沈暮念命懸一線,某些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醫務樓門前。
士兵用擔架擡着一個不斷哼哼,僅裹着一層單薄軍裝外套,披頭散髮的女人往裡走。
她細嫩的胳膊和修長的大長腿上,還殘留着不明液體,污白渾濁,不堪入目。
瘦小的身軀在外套下像個水蛇一樣扭動着,披散在臉側的墨發,溼答答的耷拉下來,隱隱露出了那張扭曲的精容,滿臉的谷欠丨求不滿,着實難耐。
一聲一聲的低吟不斷的從薄脣間散發出來,翻着白眼,同時還有晶瑩的口水流出來,樣子實在是……無法言表。
穆子寒望着這一幕,就像被一道驚雷劈在了腦門上,眼神驟然一凜,噌的掏出腰間配槍,腳步一轉頂在了宋中校的腦門上:“宋中校,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冰涼的槍口貼在肌膚上,宋中校身形卻半分不晃,他腰板筆直,俊臉上眸光鎮定的看向穆子寒,幽幽啓脣:“穆少將是氣昏頭了麼,從昨天到現在,咱們可都是在一起執行任務的?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去問黎軍醫,問我?”
黎雲也是才接到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着急,連衣服釦子都沒有扣好,踉踉蹌蹌的從遠處跑過來。
還沒看清楚眼前是怎麼回事,就看見怒氣衝衝朝他走過來的穆子寒。
腦袋上青筋跳了跳,剛張開嘴,小腹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腳,黎雲悶哼一聲,身子朝後踉蹌了兩步,艱難啓脣:“穆少。”
如果不是黎雲跟了自己很多年,他現在一槍斃了黎雲的心都有,任他怎麼也沒想到,白書涼會變成這樣!
剛剛那副比小姐還淫丨dang的樣子,是一個堂堂白家小姐有的?說什麼萬無一失,這就是萬無一失?!混賬東西!
“黎雲,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我告訴你,如果書涼出了什麼事,你的項上人頭也不保了!”穆子寒怒火攻心,差點就把不該說的兜出來。
他冷冷的看着他,散發着殺氣的眸子讓黎雲不自覺的嚥了嚥唾沫,渾身一僵。
黎雲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他只是接到通知說白書涼出事了,至於是出了什麼事,到現在爲止他都還不清楚。
被穆子寒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懵逼了。
“穆少將,和白小姐發生關係的兩個士兵已經被關起來了。”何沿領着幾個士兵從衆人身後緩緩走來,不卑不亢道。
黎雲渾身一僵,當即膝蓋都軟了,他顫抖着青紫的脣,看向何沿,問:“何沿,你說什麼?什麼叫跟白小姐發生關係的士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沿擰着眉對上黎雲的眸子:“這恐怕就要問白小姐了,爲什麼不進將軍的房間,而是去了地下室,還死活纏着那兩個士兵,要……”
“何沿,你放什麼屁,當時整棟樓都被清空了,且不說白小姐不會去地下室,就算真的去了,那怎麼可能有人!是誰放進去的!”
何沿看着黎雲氣急敗壞的臉,輕哼一聲:“百密總有一疏,人在做天在看。”
黎雲也怒了,他現在完全沒有理智,擼起袖子就朝何沿衝了過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
砰!
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黎雲的身子猛地一顫,腿部劇烈的疼痛讓他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何沿身前。
“啊。”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在別院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