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就像有魔力一般,在她啓脣喚出來之後,他挺拔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那圈火焰之外。
模糊的俊臉被火光照的發亮,她在內,他在外。
沈暮念在火焰中朝他伸出手,卻看見,從他身後緩緩走出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
那個女人跟她長着同一張臉,俏容精緻,淚痣悽美,漆黑的美眸裡是暖成一道光芒的笑意。
她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他微微偏過俊臉,喚:“思思。”
他們揚長而去,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火舌在他走後愈發的猛烈,沈暮念窮眼所及的,就是血紅,她能感受到這股灼熱的火舌將她一點一點吞噬,肌膚被燒焦,痛徹心扉。
“疼……”
漫長的折磨,讓沈暮念品嚐到了絕望,宛若凌遲,夢夢醒醒,卻無法擺脫。
以至於到最後,嗓子間裡的嗚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她不知道是醒着還是夢着,下意識的摸到了枕邊冰冷的槍支。
很想,結束這一切。
但她不能……
握着冰冷槍支的手慢慢下滑,無力的垂在了枕邊,像個隨風搖曳的殘葉,凋零的無聲無息。
晌午,一天之中陽光最猛烈的時候。
二樓。
兩道身着白大褂的身影,慢慢朝這個散發着無盡絕望氣息的臥室,腳步凜然的走來。
“蘇軍醫,咱們就這麼硬闖進去,萬一……”戚竹的嗓音低沉,她伸手拉住蘇墨的胳膊,英氣的臉上說不出是擔憂還是爲難。
蘇墨沉着臉,睨了戚竹一眼,冷冷道:“還有一個小時,三天期限就滿了。”
戚竹自然知道蘇墨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管君亦卿到底有沒有把體內的毒排完,他們都要給沈暮念留一個小時的時間,因爲,她體內……也需要用特殊藥物催出來。
雖說,現在沈暮念受孕的機率爲零,但如果真的有意外發生,那她懷的也不是健康的孩子,這是很危險的。
戚竹擰着眉,沒有說話,跟着蘇墨來到了君亦卿的臥室門前。
蘇墨深深的吸了口氣,俊美的臉上是戚竹從未見過的爲難,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扭開,只是握的很緊。
戚竹覺得,他要把門把手給掰下來了。
誰都不知道,打開門後,會看到一種什麼樣的情景,也許這個情景會讓他們後悔推開這扇門。
蘇墨輕輕的閉上了眼,又猛猛吸了口氣,剛一咬牙準備轉動,突然瞪大眸子,倏地放開了手,滿眼的不可置信。
戚竹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薄脣張了張,嘴裡的話還沒有吐出來,突然聽到咔嚓……
一聲輕響,然後臥室的門被人拉開了一條縫。
在開門的一瞬間,蘇墨和戚竹就聞到了一股清淡的血腥味,他們的心裡都是咯噔一聲,臉色青紫。
旋即,沈暮念披着一個白色的毯子一頭從裡面栽了出來。
蘇墨手指一顫,微愣之間,戚竹一個眼疾手快把沈暮念接在了懷裡。
戚竹能感覺到她現在正赤丨身果體,隔着那層單薄的白毯子,她的身體很燙,超出想象的高燒。
滴答滴答……
戚竹抱着沈暮念,下意識的朝她身丨下望去,殷紅的血液順着她白皙的腿流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白色的地板磚上,刺目腥紅。
沈暮念在她懷裡,氣若懸絲的啓脣,她說:“他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