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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應該再看下去了,便撤回家去了。
奶奶已經在房間裡了。
燃燒的油燈發出昏黃色光線,奶奶的影子在牆上晃動。
"善愛,你又跑去了!"
"哦,剛出去了一會"
"上炕來吧,很冷的"
奶奶怕我凍着勸我上去,事實我也覺得有點冷了,剛纔看了柳兒姐與愣子哥那一幕,一路燥熱的跑回來就沒覺得冷,站在房間裡心平靜下來才覺得冷了。
我跳上炕,坐進了暖烘烘的被臥,"奶奶,你把炕燒的很熱啊!"
"燙屁股嗎?"
奶奶將手插到我屁股下面摸了摸。
'差點,嘿嘿..."
"你柳兒姐呢?"
"去...我不知道"
我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奶奶的好。
過了一會柳兒姐和強子一起進來了,"善愛,強子找你來了"柳兒姐看起來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笑道。
"強子,你來了,快上炕來坐,下面冷"
奶奶熱情的叫他。
"不了,我給善美說說話就回去"
強子沒有上來,站在地上,我就下炕了,好長時間沒有見他,現在見到了我卻不知道說什麼了,看着他,心裡只是莫名的高興,不覺朝他甜甜的笑了笑,他也對我付之一笑。
"放假有些天了吧?"
"一直在家呆着嗎?"
"恩,你複習功課了嗎?"
"恩,好久沒見你了"
我不覺流露出了對他的想念,孩童般純真的想念。
"咱們去外面說說話吧?"
他看看柳兒姐和奶奶,悄聲對我說。
"恩"我點點頭對奶奶說:"奶奶,我出去一小會"
奶奶愣愣應道:'恩,外面冷,不要太久"
"善愛,你是不是今天來找我了?"
強子側臉看着我,十三歲的他濃眉大眼,側眼看我時,眼睛是那麼明亮,像晴朗的漆黑夜空中遙遠的星星。
"恩,你不在"
"我和我媽去拉柴了"
"這是你的落在我家樹梢的嗎?"
他灘開手掌,亮出了紅色頭繩牽着的護身符。
我點着頭伸手去拿。
"我給你戴上吧"
他笑嘻嘻的撐開紅頭繩,捧起來俯下臉給我戴在了脖子上。他眉毛很好看,像奶奶桃木劍的印痕斜印在了他的眼睛上方,額頭平滑而寬曠,幾個同齡的男孩,在我看來就屬他最好看,總給人乾淨簡練的感覺,在我心裡也有種莫名的感覺。
他盯着我看了會,伸出手指頭輕輕的撫摩着我脖子上被樹梢掛出痕跡的地方,"這裡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