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剛滿臉痛苦的擡起頭,他怔怔的看着問我:“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會怎麼選?”
我愣了下,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問我這個問題的,我也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聽到他那離譜的經歷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事死在自己的眼前,這事情的打擊已經很大了,可是,那些被人誤解,揹負着殺人兇手的名號,待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里整整兩個月。那種日子,我無法去想象,也無法體會得到。
如果是我的話,我二話不說點頭答應唐光澤的要求,管他媽的是什麼事情,只要能逃離那個地方小能把人‘逼’瘋的牢房就好。
沒有遇到那些事情的時候,我怎麼想也是無法體會於剛當時的心境,嘴上說說,跟真正體會過的是不一樣的。
就像我的經歷那樣,不會有人能夠體會心境的,因爲這事情,他們並沒有經歷過。
因爲如此,我纔不敢對於剛的經歷妄自評論,也不敢指點,因爲那始終是他的選擇,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也好,總之,我相信他會做出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於剛這個人,不是膽子小的人,在某一些事情上,他比我更有行動力,更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比如,他喜歡茴兒,他就死不要臉的,然後,就成了。
“他跟我說,那件事成了之後,他會幫我把案底給銷燬掉,給我二十萬做封口費。”於剛低着頭,神‘色’有些不自在,彷彿就好像被人窺視到過去的不堪而帶來不自然的神情。
我能理解他,把自己最不堪的事情,攤開在別人的面前,那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所以,他讓我做的事情,我並沒有完全做。”於剛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得意。
他這樣一說,我頓時有些好奇:“他讓你做什麼事情?”
於剛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來,他並沒有馬上開口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張了張嘴,卻頓住了,我看到他的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自在的情緒,只一秒鐘,就恢復了原來的神情,他咬了咬牙齒,一字一句的說:“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說的了,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所以擱到了現在來。”
這磨嘰磨嘰的‘性’子,特麼像個老太婆一樣囉嗦,聽了就想一拳飛過去。
於剛的臉‘色’變換了好幾下,還沒有打算說出來,磨嘰得我想火了,立馬就站起來,轉身就走。
於剛連忙就追着我過來,擋在了我面前,他低着腦袋,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聽到這話,我的臉‘色’緩解了着,看着於剛的時候,警告的叫了句:“你要說就說,不說的話,老子要去找地方放水了,你以爲你啊,隨便脫‘褲’子就‘尿’得出的。”
我又不是他,隨便一脫‘褲’子當着那麼多人也能‘尿’出來的。
“你說了,你要答應我的,不能打我。”於剛有些嚴肅。
“那要看什麼事情了。”我挑了挑眼睛,故意那樣說。
“於大哥,你們到底好了沒有?”茴兒在衝着他們擺手,示意他們兩個人趕緊。
於剛扭頭,看着茴兒,隨着沙漠上吹來的風飄揚起的那一抹身影,他欣慰的一笑回答說:“馬上就好了。”
我原以爲於剛會很快的把需要告訴我的事情馬上說出來的,誰知道,他媽的那貨,竟然臉‘色’像翻書一樣快,沉下臉‘色’,跟我說了一句話就走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還站在原地,還在消化着他剛纔的那句話。
“我有我的難處,我是不會跟你說的。”腦海裡響起他剛纔說的應該就是這句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神‘色’沒有一絲的猶豫,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前一秒還十分肯定的主動跟我說有事告訴我的,然而,卻在轉頭一瞬間,他就改變了主意,而且也是那麼的堅定不移。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改變的主意,也不想知道,因爲我已經對他的那些事兒無牽無掛的,原本就無關的,只是一時間有點兒好奇罷了。
我的興趣也是在幾秒間改變的。
緊接着,我們三個人趕着一羣綿羊,往前走。
茴兒從小到大就在沙漠里長大,這兒的特‘性’,她比我們任何之人都懂得多。
茴兒說跟着綿羊走,就能找到水源,或者能回到家也不一定。
在炎熱的沙漠裡,最畏懼的一點就是腳下的沙子散發出來的溫度,把一塊‘肉’埋沙子裡,不出半個小時,絕對會熟了。
這會兒,我們身上沒有任何裝水的水壺,也沒有吃的,老教授那老頭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給我們。
“那現在如何是好?”於剛說完後,又緊緊的閉着嘴巴,以免散失水分。
“一直走,不能停下來。”我的嘴‘脣’似乎裂開了,一說話,就有些疼。
因爲有過之前的一些經歷,所以,這次在沙漠裡行走,我合適得非常不錯,從頭到尾只有於剛一個在像只麻雀一樣呱呱的大叫着。
“真他媽的不是人乾的事情。”於剛悲催的說着,他用手指頭剃着牙,整個人躺在沙地上,成大字型的。
“於大哥,你口渴沒有?”茴兒蹲在他身邊,問道。
“你有水喝?”於剛愣着回道。
“有喝的。”茴兒說話出來的話,讓我們兩個人都怔了怔。
“我怎麼沒看到。”
“我的綿羊還在呢,都是母的,下手輕一點,別那麼粗魯。”茴兒伸手一指眼前的一羣綿羊,得意洋洋的說道。
不厚道。
這新疆妹紙太不厚道了,難怪我一路上沒聽她叫渴,敢情是偷偷的喝羊‘奶’,看到我們渴得脫水快走不動的時候,才提醒我們。
“我‘操’。”於剛低聲罵了句,欣喜若狂的奔向了綿羊。
我跟於剛兩個人商量好,找只‘肥’大粗壯的綿羊,不一會兒,我挑了一隻又大又‘肥’的綿羊朝着於剛叫道:“這裡有只。”
於剛望了過來,看到那隻綿羊,搖了搖頭,嘖嘖道:“太大隻了,待會架招不住,肯定會吃虧的,被它踢兩腳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想想也是,喝個‘奶’而已,用不着搞得滿身傷啊。
於剛倒是驚喜的叫起來:“趕緊過來,這只不錯。”
我走過去,只見一隻溫馴的綿羊低着腦袋,於剛‘摸’了‘摸’人家的腦袋,那綿羊也沒多大反應。
於剛指着綿羊,說“你看下,這身羊‘毛’不錯,屁股也蠻大的,‘腿’也夠長,關鍵是乖巧,打了也不會太兇。”
我差點就倒地了,這形容。
“狗屁,別用你去看‘女’人那猥瑣的眼光看人家綿羊。”真是受不了這貨,連只羊也可以這樣盯。
於剛那貨捧着手,放在羊‘奶’下身,看着我催促着說:“快動手啊。”
我也顧不上什麼了,手忙腳‘亂’的把手‘摸’了上去,軟軟的,漲漲的,我的臉‘色’一變,於剛催着:“用力啊。”
我黑着臉瞪了他一眼說:“你把嘴巴放這裡啊,不然多‘浪’費啊。”
於剛想了想,彎着身子,整個人鑽進了綿羊身下,仰起了頭。
我用力的捏住了綿羊的‘奶’頭,想捏呼吸瓶那樣,接着,綿羊怪叫了一聲,也沒有走,下一秒,只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我低頭一看,於剛嘴巴上都裝滿了白‘色’的羊‘奶’,我罵道:“他媽的喝的東西可是黃金來的,別‘浪’費了。”
於剛滿嘴白‘色’的羊‘奶’,他朝着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停止,我鬆開手,低頭一看,於剛那貨臉上的模樣,怎麼看起來就像‘精’神病院那裡的病人啊?流着白漿,一副癡呆模樣。
我憋着笑容,伸手‘摸’着那隻綿羊的腦袋,叫道:“辛苦了。”
那隻綿羊低聲怪叫了一聲,然後興奮的抖了抖身子,一陣水聲傳來。
臥槽。
竟然拉‘尿’了。
“你看你,把人家給嚇‘尿’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只見於剛瘋子一般的從綿羊身下鑽出來。
我以爲他出來了,只聽他憋屈的大叫着,不停的‘摸’着嘴巴,往一旁沙子嘔吐起來。
這貨他媽的喝羊‘奶’喝膩了,就換個口味,喝下羊‘尿’,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味道,我看着於剛,不禁感嘆了句:你們城裡人,真他媽的會享受。
於剛吐的臉‘色’蒼白,一手趴着撐在沙子上,回頭怒看着我:“你他媽的怎麼不提醒我啊?”
我一臉無辜的攤攤手,無奈的說:“我哪知道人家妹紙被你嚇‘尿’的,如果我知道,也不會提醒你的,這麼好的事情,我怎麼忍心打斷的。”
我再也忍不住的捧着肚子大聲笑了起來,連忙拍了拍那隻綿羊的腦袋,說:“你幹得不錯。”
於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好了,見他這麼慘,我也沒繼續嘲笑他了。
於是安慰他說:“喝‘尿’這種事情,很正常嘛,人家走在沙漠裡,沒水喝的時候,他媽的都是喝自己的‘尿’。”
上次我那時候嚴重缺水,連自己的血管都想咬下去了,千萬別低估人對水的渴望,尤其是在意識模糊下的狀態。
我想以前有人穿越沙漠的時候,肯定有人吃過自己從肚子里拉出來的東西。你不想想,在沒有任何東西維持你身體機能的時候,你想活下去,就得做出平常從不敢所做的事情。
比如,喝‘尿’,吃自己拉出來的東西,還有殺人等之類的。
現在我們眼下的情況已經算好多了,最起碼有一大羣綿羊在,渴了就可以喝喝羊‘奶’,餓了的話,可以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