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狼?
狼羣捕抓獵物本來就是有計劃,有戰術‘性’的,怎麼到了老教授那兒,成了控制。
我一點兒也不贊同他的說法,簡直就是瞎扯淡。
控制人這點我還能相信,要是控制野獸,我腦子坑了纔會信。
老教授點點頭,繼續說道:“你們看這羣狼,從一開始出現到現在將我們‘逼’到樹上,它們的行動看似雜‘亂’無章,全憑本能行事,實則進退有度,極有規律,倒像是一隊士兵。”
我打斷他的話,說:“狼羣本來就是,它們懂戰術,懂得前後圍攻,羣攻那是自然不在話下的,非要說控制的話,那還得是狼王控制它們。”
老教授聽了,卻了了笑了笑,他‘摸’着鼻子,說:“你年紀還小,不懂的事情還多着呢,像這羣狼的每一步行動,絕對不是自發行爲。”
“你看下,一般的狼都在遙望獵物覺得無法得到手的話,它會放棄去尋找其餘的獵物,總不會讓自己餓死的。還有,它們攻擊的速度,比起之前在沙漠裡來說,很明顯的變遲鈍,變慢了,剛纔的情景,換做是任何人也會喪身於狼口下,除了真長了翅膀的人才能逃脫,控制狼羣的人,沒打算要我們的‘性’命,恐怕還是那話,阻止我們繼續前行。”
這一番話,聽得我,無話可說,一股寒意從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
狼羣三番五次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難道真的是巧合嗎?這麼多的狼,僅僅是追捕我們,能填飽肚子的嗎?答案是不能,但是,它們又爲什麼會緊追不捨呢?還是真的說有人在控制它們?
想到這裡,心底的那股寒意越來越重,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中推動這一切,阻止我們的遠遠不止是大自然的惡疾條件,還有人爲因素。
樹下的野狼正呆呆的望着我們,把我們躲的樹團團包圍,只是逡巡不去。
於剛估計也是被老教授的話給感染了,他忍不住大聲問道:“到底是誰在指揮這些狼?”
“薩滿教有控制人跟鬼魂的秘術,然而,這恐怕用在眼前的情況而言,再也妥當不過,他們奉養的聖地,豈能是隨便人都可以進去的,危機重重自然不用說,要是能輕易進去的話,薩滿教自然也不會那麼神秘了,再說,五十多年來,一批又一批的人進入,沒有人具體知道,‘陰’間到底是在哪裡。”老教授冷笑一聲。
於剛聽了,喃喃自語:“又是薩滿教。”
來來回回的,幾乎都是圍繞着跟薩滿相關的事件,它們之間是有着什麼樣的關係呢?假如,這是薩滿的聖地,那麼,唐光澤他們是想到了什麼方法進去的。
就在此時此刻,打斷我的思緒是一首熟悉至極的歌曲,哀怨,悲鳴,如同催魂兒那樣,極速的從四面八方傳來,招魂曲,能不要這麼整我,行嗎?
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緊緊的憋住了呼吸。
魂兒快快歸來,不可再久些。
靈魂被鬼帶走,你怎麼能活啊!
歸來吧,你的魂兒。
聽我的歌兒,爲你驅散鬼。
魂兒快快歸來,不可再久些。
靈魂被帶進墳墓,你怎麼能活啊。
歸來吧,你的魂兒。
聽我的歌兒,爲你驅散鬼。
老教授頓時間就從樹幹上站起來,一手搭在額頭處,望向了遠處,然後,沉聲道:“起霧了,要死人了。”
我連忙站起來,緊緊的抓住樹枝,探首朝着老教授望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林子中的大樹被一團白‘色’的霧包裹起來,慢慢的朝着我們的方向而來。
吃人的霧。
我的面‘色’變得極其的難看,看來村子裡的傳說,是非常的可靠。
這時候,於剛驚喜的叫道:“底下的狼開始撤退了。”
我猛的一低頭,只見狼羣立馬就‘騷’動起來,它們紛紛的往林子裡奔逃着,速度非常快,它們的動作好像集體型的,十分的有規律,看來老教授說的並沒有錯。
“趕緊下樹,躲開吃人的霧,不然會變成白骨的。”老教授一邊說,一邊往樹底下滑去。
我們趕緊滑下樹,那些狼羣也跑了,一時間,該往哪裡跑呢?
“跟着狼,它們生活在這裡,應該有辦法應付的。”老教授首先就跨步而去。
“它們。”於剛哭喪着一張臉,說道。
跟着狼羣,這不也是很危險嗎?
我以爲老教授是開玩笑的,誰知道他身影快速的朝着狼羣消失的方向奔去,我看着於剛,用眼神示意他該怎麼辦,於剛立馬就喊道:“跟着吧,咱們什麼都不清楚。”
於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狼羣就狼羣吧,這吃人的霧肯定是有什麼厲害之處的,要不然狼羣怎麼會立馬就散去可,還是背後的那人控制的?
我們三個人的速度當然是沒有狼的那麼快,只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林子深處時不時傳裡一兩聲淒厲的嘶叫,不由讓我的心猛的繃得緊緊的。
我知道那是野獸的聲音,它們被霧吃了嗎?
不然怎麼會叫得這麼慘烈?
老教授走在前頭,他手裡拿着木棍,一邊撥打着旁邊的草叢,一邊說:“聽這聲音就知道,起霧就要死人。”
樹林裡的雨一點兒也沒有減小,反而越來越大,伴隨着野獸那慘烈的叫聲,我的心被壓抑得‘陰’沉沉的,如同見不到太陽似的植物,無法進行光合作用。
跑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我們幾個人的速度慢慢的慢了下來,然而,我想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老教授催命似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不跑就沒命了。”
於是,我喘了口氣,立馬就大氣吁吁的跟上他們的腳步。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累的,我發覺自己非常有當長跑運動員的潛質,話說讀書那會兒,我就爲‘毛’沒去報名參加呢,不然現在,我肯定是比劉翔還要牛‘逼’的。
然而,林子深處一直都傳來野獸的慘叫聲,我們的神經隨着那些慘叫聲變得越來越緊張,隨時一碰都會崩潰的。
此時此刻,我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小薄的那句話,好好的活下去。
要想活着,就必須得跑。
我剛咬牙準備跑到筋疲力盡也不會停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撞上了前頭的於剛,只聽他們都停了下來,正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前頭的狼羣正停下了腳步,遲疑不去,正不停的朝着林子那頭嗷嗚的叫吼着。
“怎麼回事?”於剛疑‘惑’的問道。
老教授面‘色’慘白,他雙手緊緊的抓住那根木棍,看得出來他非常的緊張,他應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狼羣的不安,讓我們的神經更爲緊張,然而,那些狼似乎看不到我們一樣,或許是它們感覺到了危險近在眼前,根本無心捕獵。
在大自然法則中,生存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類,都明白生存是首要法則。
下一秒,我們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林子裡一團濃濃的白霧如同厚重的膠水,慢慢的‘逼’近狼羣,狼羣似乎察覺到那是恐怖的東西,嘴裡不停的嘶吼着,聲音沙啞着。
啪啪啪的雨不停的拍打在身上,渾身早已經溼透了,然而,我卻感覺到全身冒着一股寒氣,神經緊緊的繃着,不曾鬆懈過,生怕眼前的狼羣會撲過來,或者是那一團會突然把我們吃掉。之前在入林子的時候,看到堆積如山的屍骨,那些就是死在霧下的動物跟人。
“嗷嗚……”一聲比一聲更爲慘烈,一聲比一聲更悲鳴,只見眼前的霧‘逼’近了狼羣,那些狼羣一下子就被吞噬進霧裡頭,狼羣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全部都葬送在霧裡頭去了。
我瞪大了雙眼,完全忘記了反應,那些狼就被霧輕而易舉的吃掉了。
跑!
這個字已經對於現下的情況不適用了,它是一個多麼無力的詞語,眼前一片霧,身後亦是一片霧,該往哪裡跑。
我們三個人都是忘記了反應,就那樣盯着慢慢‘逼’近我們的白霧,緊急中,我往後退了一步,眼睜睜的看着老教授跟於剛身上被霧染上,他們發出悽慘的叫聲來,那聲音不停的往我耳朵裡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