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靜就氣得不要不要的。
她是多麼心高氣傲呀,一直認爲飆車算是強項。
而且,是警探司一致公認的秋名山女車神。
這可不是她憑空捏造的。
她吼:“姑奶奶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飆車技術!”
猛然一踩油門。
轟!
法拉利立刻朝前衝去!
這輛跑車雖然是很老的款,但動力依舊十足。
一旦啓動,就好像一隻猛獸在甦醒。
不過,這隻猛獸還是老了一點。
剛衝出去十幾米,突然渾身一陣激烈打顫,整個車頭都不斷晃動,像要崩裂,還猛然頓了下。
張寧靜大驚失色:“什麼鬼?”
要不是被安全帶綁着,她早一頭把擋風玻璃撞得稀里嘩啦。
雙方一起犧牲了。
副駕的蕭刀卻穩若泰山,還微微眯着眼睛,感慨地說:“多麼強大的動力啊,果然不是每輛車都叫法拉利,不是每輛法拉利都叫Sqp118。”
外邊,已是一陣嘲弄之聲。
張寧靜猛然一拍方向盤,那是無比氣惱。
“什麼Sqp118,就是一輛要廢掉的車!蕭刀,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我還有很大機率贏的!”
蕭刀搖搖頭,面無表情:“要不是我,你絕對會輸,還輸得很慘,你得感謝天感謝地,正好遇到了我。”
“放你孃的一萬個狗屁!”張寧靜口不擇言大罵。
蕭刀:“……”
腹誹不已。
這是什麼警花啊。
這會兒,後邊那輛嶄新並充滿爆發力的保時捷也衝了過來。
開車的陳陽還一扭方向盤,非常瀟灑。
頓時,車尾從法拉利的車頭上颳去,將它撞得差不多扭轉九十度角。
接着,保時捷朝前奔騰,發出一陣陣充滿爆發力的咆哮。
八根排煙管,猛然噴出一股股濃濃白煙,完全打在法拉利身上。
把整輛車都遮住了。
裡頭兩個人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聽到嘲笑聲和辱罵聲。
張寧靜還被嗆得直咳嗽,發出憤怒不堪的吼叫。
“陳陽,我要殺了你!蕭刀,我先殺了你!”
坐她旁邊那位一陣驚訝。
“靠之!關我什麼事?我是來救你的。”
法拉利又朝前衝去。
兩輛車子的起始點離那座石頭塔山,不過兩百米左右,很快就衝到了。
保時捷稍微一扭車頭,以有點傾斜的角度,順利竄了上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捲起的塵土,遮星蔽月。
張寧靜卻沒這種技巧,直不拉嘰,狠狠衝了上去。
當即,法拉利又是一陣激烈震盪,差點沒把車輪子甩出去。
但不管怎麼樣,還是衝到了山上。
這一回,蕭刀都被顛簸得差點沒跳起來。
他本想發火,但扭頭一看,火氣全消,全情欣賞。
接下來,蕭刀就一直保持這樣的風範,一隻手靠在車窗上,身子微微扭着。
欣賞張寧靜的表演。
張寧靜緊抓方向盤,咬牙切齒朝上面衝,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她全神貫注,幾乎沒發現蕭刀充滿好奇的眼神。
石頭塔山不單單有一座座大幾米高的石頭塔,路面也相當凹凸不平。
甚至,還有一條條故意造出來,接近半米高的土坡。
它們就像一隻只攔路虎,攔住鬥士的步伐。
每一次衝過去,法拉利都一陣激烈顫抖。
張寧靜的身體也是如此,衣服都束縛不住了……
快要打到臉上了啊。
張寧靜被震得滿臉痛苦,就想吐。
她終於發現蕭刀充滿好奇探索的眼神。
低頭一看,頓時怒火洶涌。
“你看什麼?”
蕭刀淡定自若:“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欣賞你開車的女英雄模樣啊。”
“不准你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美景當前,蕭刀連眼皮子都捨不得眨一下,怎麼捨得不看。
張寧靜一陣狂怒,一巴掌朝他臉上扇去。
倒黴的就是,正好要衝過一座土坡。
法拉利猛然跳起,張寧靜只有一隻手抓着方向盤。
被這一震,控制不住,手頓時脫離方向盤,整個身子都跳了起來。
砰!
腦袋撞在了頂板上!
她疼得臉孔扭曲,又驚叫連連。
車子竄過了那道土坡,但!
前邊不遠處赫然是一座石頭塔,就像一個巨人攔在前邊。
車子是剛從土坡上跳下來的,衝勢非常快。
哪怕張寧靜反應敏捷,踩了急剎車,但都沒什麼用。
這剎車跟沒剎車沒什麼兩樣,車子繼續朝前衝去,就像逃脫一切阻攔的瘋牛。
張寧靜淒厲地喊:“完了完了,出師未捷身先死,該死的蕭刀……我被你害死了,我都說不要開這輛車的!”
在她喊這番話時,已經落入一個非常溫暖寬廣的懷抱。
更準確說,是這個懷抱將她摟住了。
更更準確說,這個懷抱幫她操縱了方向盤,還擡起一條大粗腿,朝油門狠狠踩去。
頓時,張寧靜更是驚恐萬分!
“你是瘋子嗎?踩剎車!踩剎車啊!快要撞上去了,撞上去了!!”
最後四字,喊得魂飛魄散。
果然,車子直接就朝那座石頭塔狠狠衝去。
忽然,蕭刀又一打方向盤,宛若猛虎下山的法拉利,就從石頭塔的旁邊擦去。
一陣刺啦啦的聲音,火花四冒。
那是車身貼着石頭塔,重重掠過去所產生的。
很快,法拉利就竄過去了。
那座石頭塔也陡然轟隆隆垮下半邊。
雖然沒直接撞上去,但側翼狠狠擦過去所帶出的力量,也使本不穩固的它轟然倒塌。
如果車子沒及時竄出,估摸就被埋掉了。
而車子在轟隆隆的垮塌聲中,一下子竄出二十多米。
張寧靜驚魂未定,扭過腦袋看去,臉色直髮白。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溫和而充滿力量的聲音,
“你的心臟跳得好急好急呀,要不要我給你按一按?免得真跳出來了。”
張寧靜回頭一看,頓時又羞又窘。
這個該死的蕭刀!
還把她摟在懷裡!!
一條大粗腿看起來像在踩油門,但等於橫跨在她兩條大長腿上。
這個姿勢也太曖昧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在車裡幹什麼呢。
此時,車子已經平穩前行,速度有所減慢。
張寧靜大喊:“放開我,你這該死的傢伙,差點害死我了!我都說了,不要挑這輛車!”
她猛然一推,蕭刀不得不摔回副駕。
車子也隨之失控。
幸好張寧靜眼明手快,趕緊抓住方向盤,把就要一頭栽下去的車子挽救回來。
這會兒,前邊的路也越來越難走。
哪怕兩百米開外的保時捷,都嗚嗚嗚直噴着煙,不斷向上衝,速度卻越來越慢。
雖然這輛保時捷馬力強橫,但畢竟是在極端陡峭的山坡上往上衝。
換成一般車子,早就不知栽了多少個跟斗,砸在山底下,裡面的人都會摔成肉醬。
蕭刀平靜地說:“不挑這輛車,那麼,就只有死。”
言語之間,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