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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四月,四處都是一幅櫻花盛放的景象。

不論是笑顏璀璨的學生還是緊張迷茫的學生,所有的學生們都能平等的享受溫暖的陽光、恬淡的微風,以及櫻花飄落時的美景。

本來也該和其他學生們一樣享受這個美景的徵華此時額角冒出了青筋。

——女神般的笑容從她的臉上消失。在對剛纔被自己救了的少女微笑着說了一句“失禮了”之後,徵華快步的衝向了不遠處一羣無比顯眼、其中還有兩個在當中對峙的成年男人們。

“父親大人!!黑子叔叔!!”

遺傳自父親的緋紅雙眸先是瞪向赤司,後是瞪向黑子。徵華怒氣衝衝地喊出了兩人的名字。

因爲覺得母親那樣的黑眸更加低調,所以徵華平時總是戴着黑色的無度數隱形眼鏡。只有到了像剛纔那樣的“戰鬥”時,徵華纔會拿掉隱形眼鏡。先前用剪刀剪了那兩個掀人裙子的少年的頭髮以前,徵華低頭扯那麼一大段臺詞就是爲了爭取到拿掉隱形眼鏡的時間,並且讓自己拿掉隱形眼鏡的動作看起來不糗。……雖說這種時候拿掉隱形眼鏡這件事本身就糗得不得了。

“爲什麼父親大人和叔叔們會在這裡?難道……!!”

像是想到了什麼,徵華倒抽了一口冷氣,擺出了馬上就要從大腿上的皮革綁帶上拿出武器的動作。

“原本身爲彩虹戰隊聖戰士的你們被暗之使者們附身……!追蹤我到這裡來了嗎?!”

“…………”

衆人頓時一陣沉默:“彩虹戰隊”和“聖戰士”還有“暗之使者”以及“附身”和“追蹤”,究竟要從哪個吐槽起纔好呢?

作爲帝光中學畢業的各界成功人士的代表,赤司等人這次來到帝光中學是應了校方的邀請來做演講的。順便一提去年因爲作爲新生代表的徵華不願意被父親、母親還有叔叔、阿姨們搶了風頭。所以去年包括赤司、霜月還有五月等人在內的同級生都沒有答應校方的邀請。

今年的這個時候正好衆人都有空,所以“奇蹟的世代”的成員今天才會齊聚於此。

“徵華。”

完全無視女兒那槽點滿滿的話,沒有對女兒解釋自己和另外幾人來這裡做什麼的赤司道:“以後不要再說什麼‘違揹我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了。”

(嗯嗯~就算是小赤司,已經這麼大年紀的也該覺得說這種話太中二了吧~?)

黃瀨想着,臉上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些。

“你母親聽到了會傷心的吧?”

“……………”

赤司的話讓衆人又是一陣沉默嫁夫。每個人都很想對赤司說一句:“喂喂……”

“就算母親大人會傷心……她現在是離家出走中也聽不到我這麼說嘛……”

扁嘴說着,率直了接受父親意見的徵華看上去有些傷心。

“徵華……”

因爲徵華那傷心的表情而有些動容,像是被女兒的悲傷所傳染,赤司看上去也悲傷了起來。輕輕地按住女兒的肩頭,赤司道:“我會和你一起等待的。”

語帶悲傷,赤司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樣的悽婉,又是那樣的堅決與隱忍:“無論多久,我都會等着你的母親回來的……”

像是在告訴年幼的女兒我會和你一起等待你那化爲了星星的母親,赤司煽情的說着。

“父親大人……”

徵華的眸子裡已經有眼淚在打轉。

“請不要等待了。現在立刻馬上打電話給霜月道歉說是你錯了然後求她回家吧,赤司君。”

黑子的話讓赤司家的這對父女以及周圍圍觀的一羣人都一秒齣戲。快速地拿出自己的攜帶,撥通了霜月的電話,黑子把自己的攜帶電話遞到了赤司和徵華的面前。

“我拒絕。”

按掉黑子攜帶的通話,恢復了平靜赤司冷靜道:“我沒有錯。所以絕對不會道歉。”

(你是小孩子嗎?!)

青峰和綠間的額角剎那間爆出了青筋。

“說、說起來小霜月究竟是爲什麼會離家出走啊……?”

爲了岔開話題,黃瀨問。平時爲了參演各種廣告以及平面拍攝還有走秀活動,黃瀨基本上沒有什麼時間和這羣認識了快有二十年的同伴們八卦閒聊拉家常。霜月離家出走的事情黃瀨聽說了,但具體的情況他還沒來得及去問。

“黃瀨你不知道嗎?”

綠間看上去有點驚訝——黃瀨和黑子還有霜月的關係都相當不錯,按理來說黃瀨不該不知道纔對。

“??”

莫名的望着綠間,黃瀨很快聽到了青峰的聲音。

“……總之黃瀨你這傢伙聽好了。”

“???小青峰你們究竟想說什麼?”

看着青峰那一臉的沉重,有種不好預感的黃瀨眨了眨眼。

“黃仔不是蒼親的初戀呢~~~”

不過在青峰嚴肅的把事情告訴黃瀨以前,紫原已然先一步開口:“前天早上蒼親早上起牀的時候——”

“嗯~……”

睡眼朦朧的在赤司的懷中睜開眼,大腦還呈現出混沌狀態的霜月下意識地喊出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早安……清……”

“早安,霜月。”

半點躊躇都沒有的應着,平時被霜月稱爲“徵十郎先生”,女兒都已經十四歲了還無法讓妻子用“達令”、“親愛的”、“老公”這類親暱的稱呼來稱呼自己的赤司低頭吻了吻妻子的嘴角異空薇情。

“………”

至於他的妻子,意識到自己喊了什麼的霜月幾乎是瞬間清醒。雖說“清”和“徵”的發音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可朦朧中喊錯了人的霜月還是僵在了牀上。

“對、對不起……徵十郎先生……”

不解釋的話大概能輕易矇混過去。可是霜月不想對赤司隱瞞什麼,所以即使害怕被丈夫誤會他帽子的顏色不對,霜月還是開口道:“……我喊錯了名字。”

“嗯?”

習慣性的伸手去撫摸妻子的頸項,指尖颳着妻子後頸中間的那顆斷頭痣,赤司道:“你沒有喊錯。”

“不,不是的……”

被赤司弄得有些癢,霜月縮了縮脖子。

“徵十郎先生不知道……其實我小的時候、大約七八歲的時候曾經幻想出一個少年過……”

霜月說着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是因爲那個時候我總是搬家,又借住在親戚們的家裡,沒有什麼朋友、也沒什麼能夠說話的人的緣故吧。”

“那個少年、也就是清是那個時候唯一對我好的人……所以我對他——”說到這裡霜月停了下來。總覺得再說下去就太苦澀了的她頓了一頓後繼續道:“……總之,清是我喜歡過的第一個人。只不過他不是真實存在的……所以黃瀨君纔是我的初戀……”

“哎~……?”

赤司聞言微微眯細了雙眸。以爲霜月早已無情的忘記了自己的事情,對霜月會回想起兩人的過去不抱希望的赤司現在才知道原來霜月並沒有忘記自己,而是霜月因爲某種原因而把自己與她相處的那段時間當成了她幻想中的過家家酒。

(反正多半是有什麼多嘴多舌的人對她洗腦說對她好的我是不存在的、是她幻想出來的人物吧?)

赤司不在乎霜月忘記了兩人童年時的約定,也不介意霜月將過去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忘記的一乾二淨。因爲最終的結果是兩人在一起了,且還幸福的擁有了屬於兩人的家庭與兩人的孩子。可是對此赤司不能說完全不遺憾。畢竟赤司的佔有慾很強,他希望霜月的初戀是自己,而不是黃瀨。

所以當霜月嬌嬌怯怯地這麼說着的時候,赤司忍不住插嘴:“那就沒錯了。”

“‘沒錯了’……?”

“嗯。”

霜月睜大的眸子。赤司則是笑着對她點了點頭。

“我就是‘sei’。你那個時候是那麼叫我沒錯。”

“——”

霜月愕然,指着赤司的她喉頭滾動、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光並不是你的幻想。還有那個約定——”

赤司拉起霜月戴着婚戒的左手吻了吻:“‘如果長大了的霜月還喜歡我,我就娶霜月做我的新娘子’的那個約定,也是真的。”

赤司以爲霜月會開心,霜月會高興,甚至霜月有可能會喜極而泣。可赤司怎麼都沒想到臉色陰晴不定了一陣之後,霜月會生氣地掀被子下了牀。接着就和自己冷戰了好幾天。

至於冷戰的結果……霜月現在還在離家出走中應該就是最好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