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熱戀^^”送給小採的第三個平安符,也感謝“九天卐白玉”的第二個平安符,平安夜收到這樣的祝福很開心,祝各位朋友平安夜快樂,別忘記吃個大大的蘋果,我和親愛的你們都一生平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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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幾百裡的百姓都是聞鬍子而色變,鬍子,就是打家劫舍燒殺擄掠的代名詞,葛家因爲在羅鍋山是大戶,年年孝敬鬍子的東西不少,也害怕遠不能滿足鬍子的貪慾,所以葛老太太在女兒的房間裡挖了個地窖,非常之大,把很多錢財糧食藏在裡面,並告訴女兒,一旦聽到鬍子下山就立刻躲進地窖去,鬍子不僅僅搶錢財糧食也搶女人。
綜上,葛玉秀聽了這聲喊之後,噗通跳下炕,掀開旮旯的一塊木板先下了去,和洛醺現在已經搞好了關係,所以招手讓洛醺和皓暄也下去。
洛醺當然也怕鬍子,那趟盤龍山之行至今心有餘悸,不僅僅是被歐陽殺了欲對自己非禮的張大貓,感覺二當家的馮一槍不甚友好,即使龍獨眼給沈稼軒面子,這附近可不僅僅盤龍山一股鬍子,所以拉着皓暄隨着葛玉秀下了地窖,然後拉上蓋子。
從上面看,地窖的蓋子和地上鋪着的地板銜接的非常好,葛老太太精打細算過日子,家裡除了堂屋經常待客之用鋪了青磚,自己的臥房都是泥土地面,獨獨把女兒這個屋子鋪了地板,就是爲了掩蓋這個地窖。
洛醺三人才藏好不久,鬍子就撞門而入了葛家,葛家老夫妻趕緊起身相迎。
堂屋內,坐着一個又站着十幾個壯漢,這些鬍子是三十里外兔耳朵山的,在鬍子一流中屬於小魚小蝦。但好歹手裡有槍,也都是亡命徒,所以平頭百姓還是非常懼怕。
葛老頭蔫頭巴腦非常老實,當家人是葛老太太,大事小情的都是老太太拋頭露面,她戰戰兢兢上前問:“大爺,前些日子不是才交了今年的孝敬嗎,今個這是?”
鬍子頭目綽號高大棒子。此地就這民風,覺得綽號比真實姓名好記還有個性,所以即使對方有名字也喜歡稱呼綽號,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
“山上的規矩改了,今年多收一次孝敬。”他乜斜着葛老太太道,邊把玩着手裡的槍,意圖威懾罷了。
老太太怕是真怕,卻也心有不甘:“這是怎麼個話,秋天沒到呢。家裡沒有多餘的閒糧。”
高大棒子突然把槍對準她的腦門道:“再多廢話就把你的腦袋打個窟窿。”
老太太嚇得直哆嗦:“大爺饒命,我們真沒有多餘的糧食,不信您搜搜看,僅僅夠吃到秋天的,你說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容易。”
高大棒子也很無奈,雖然身爲鬍子,但盜亦有道,匪也有匪道,本不想弄得犯衆怒。他那兔耳朵山實在不是什麼大氣候。但沒辦法,聽說張大帥要派兵剿匪,他也怕,所以才下山多弄些糧食上去,然後就堅守山寨不出,或者往山裡轉移,面對葛老太太的哭窮他絲毫不動容。高喊自己的兄弟們:“搜!”
葛家是羅鍋山大戶,一旦有鬍子來打劫就會首當其衝,衆鬍子得令,開始在葛家四處的搜,翻箱倒櫃,就連水缸都掏了掏,怕藏着什麼寶貝,糧食真就不多。若是換了平時就放過了,但眼下不同。就是鐵公雞他們拔不下毛也要刮點鐵鏽下去,所謂蚊子腿也是肉啊,糧食悉數被裝上了自己帶來的馬車,哦,還把門口老杜的馬車給充公了,老杜被打了幾個大耳刮子綁在了門口的樹上,誰讓他拼命反抗呢,沒殺他都是福星高照,而麥子,已經被鬍子綁在馬背,濃眉大眼的挺招人稀罕,準備帶到山上再行定奪。
最後搜到葛玉秀的西廂房,兩個年輕的鬍子看看,說實話,葛玉秀的閨房實在不像閨房,既不溫馨也不旖旎,簡單的一鋪大炕,炕梢是個炕櫃,上面疊着被子,地上的擺設零星,空蕩蕩的一目瞭然,藏不住什麼東西,兩個鬍子轉身想走,突然就嗅到了清蒸雞的味道,看着炕上的桌子,爭先恐後的撲了過去。
這些鬍子可比不得當年的水泊梁山,人家豎的替天行道的大旗,對抗的是北宋朝廷,人家穿金戴銀大碗酒大塊肉,他們這些兔耳朵山的鬍子本就是烏合之衆,只能在老實巴交的百姓身上搜刮,並且在鬍子流中也是小字輩,吃穿用度拮据,所以聞到雞肉的香味兩個鬍子爭奪起來,一個搶到了所剩無幾的雞骨架子,一個搶到碗中的雞湯。
兩個人風捲殘雲之後得意洋洋的想走,楊老疙瘩帶人進來,也發現了炕上的桌子和碗筷,他最得力的兄弟楊老疙瘩過去看看,碗已經空,回頭就發現剛剛進來的兩個兄弟嘴巴上油光光的,罵道:“你們兩個王八犢子,是不是餓死鬼託生的,好東西不知道留給當家的嗎。”
兩個鬍子低頭任打任罵的架勢,心說也沒有多少肉。
高大棒子卻一擺手制止楊老疙瘩說話,然後走到炕邊,像查案似的摸摸碗筷摸摸炕,碗筷不涼炕也溫熱,說明有人在這裡住,可是他了解葛家老夫妻的臥房不在這裡,並且這炕上的被褥怎麼看都像是年輕女子用的,突然就想起了葛老太太剛剛的——上有老下有小。上,當然是葛老太爺,下,卻是哪個?
不愧是當家的,猜測一番後又把屋子四處仔細搜查,腳步咚咚,地窖裡面的洛醺三人聽着如同悶雷從頭頂滾過,不巧的是,葛玉秀這個時候打了個飽嗝,聲音不大也還是被上面的人聽到。
更不巧的是,地窖蓋子是洛醺拉上的,手法不熟練也就沒有蓋得天衣無縫,不多時就被高大棒子發現了秘密,喊人把地窖蓋子掀開,露出黑洞洞地窖口,一個鬍子衝過去想朝裡面摟一梭子,怕下面有埋伏。被他制止。
“你他孃的真是笨的可以,這些小老百姓又不是當兵的,有什麼可怕,頂多藏點糧食,下去幾個人,把糧食都給我弄上來。”
聽說有糧食,衆鬍子蜂擁向地窖口,於此就堵住弄得誰也下不去。楊老疙瘩爲了爭功,踢開搶先的衆鬍子:“都給我滾犢子,我先下。”
他先找根木棍蘸着燈油點着,然後在地窖口照了照,突然就發現裡面的糧食。
這時葛家老夫妻已經趕來,知道女兒的藏身之處敗露,哭爹喊孃的哀求高大棒子手下留情,如此,更讓高大棒子懷疑。這裡面大概不僅僅是藏着糧食那麼簡單,催促楊老疙瘩趕緊下去看看。
楊老疙瘩跳了下去,又下去了三個鬍子,不多時,弄上來的不是糧食,而是洛醺和皓暄、葛玉秀。
高大棒子三十大幾的人了,窯子逛過良家婦女玩過,從來沒見過像洛醺這樣俊的閨女,圍着洛醺直轉圈,眼珠子瞪的像要鼓出來似的:“娘啊娘啊娘啊……”
叫得洛醺去摸自己的臉:“我有這麼老嗎?”
楊老疙瘩聽她佔大當家的便宜。揮手想打。被高大棒子抓住:“打破了皮我殺了你。”
楊老疙瘩不過是虛張聲勢,他也饞涎欲滴,腆着臉對高大棒子道:“當家的,意外收穫啊,兄弟今年的分紅不要,把小娘們給我吧。”
高大棒子看着洛醺心裡直癢癢,聽他想要。一腳踹去:“瞧你那熊色,見了女人比見了親孃還親。”
楊老疙瘩揉着被踢疼的屁股繼續嘻嘻哄着:“親孃得吃飯得花錢,我早想把那沒用的老東西丟進壕溝裡活埋了,女人不同,女人可以享受。”
高大棒子指指葛玉秀:“那個好,那個大哥賞給你了,渾身都是肉,摟着舒服。並且看這體格子保準生兒子。”
楊老疙瘩瞥了眼葛玉秀,知道自己爭不過大當家的。唯有退而求其次,實在不行街上還綁着一個呢,他想的是麥子。
洛醺沒想到在羅鍋山會遭遇鬍子,想故技重施提及沈稼軒的名字自保:“我是沈家人,沈稼軒是我叔。”
高大棒子聽聞過沈稼軒的名頭,卻不信她的話,以爲她是想矇混過關。
皓暄簡直看傻了眼,他是第一次遇到傳說中的鬍子,金水灣有個沈稼軒在,福廕整個村子,從來沒有鬍子去打劫,所以他非常好奇,甚至都不感覺到害怕,也不掙扎反抗,只覺得自己真正走上江湖了。
洛醺說破天都沒起到效果,或許高大棒子有些信她,但何謂色膽包天,即使相信她是沈家人,也禁不住美色誘huo,寧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liu了,於是洛醺三人就在葛老太太哭得聲嘶力竭的狀態下被鬍子帶走的,同時帶走的還有糧食。
高大棒子旗開得勝心裡高興,沒想到這次下山如此順利,喊着衆鬍子返回兔耳朵山去。
只是剛出了羅鍋山村,鄉路上一字排開幾個人,個個騎馬,個個拿槍,堵住他們的去路,這,是沈家的護院,爲首的是鬼三。
高大棒子奪過旁邊手下的火把晃了晃,看對方穿戴統一的褲褂,不是普通的百姓,以爲是別個山頭的鬍子,按照他們這一行的規矩,就是盤龍山那樣一等一的地位的鬍子,也不會半路劫持同行的財物,所以他先禮後兵飛抱拳道:“讓一條路,我方便你方便,留一點財,非朋友是朋友。”
他操着道上的黑話,意思很簡單,就是行個方便之意,當然也不能白白讓對方放行,留點糧食了事。
鬼三根本不聽這些,端着槍對着他道:“我們是金水灣沈家人,你綁着的是我家少爺和少奶奶,趕緊放人,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高大棒子這回確信洛醺剛剛的話是真,驀然也有點怕了,忽然心存僥倖,即使不敢對洛醺動邪念,也還想在皓暄身上打主意,綁票,可以很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