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之人是劉方家的,也就是護院劉方的媳婦,和魏喜的媳婦年紀相仿,平素來往也密切,白天忙完了作爲女僕的工作,晚上屬於自己的時間就做做私人活計。
魏喜媳婦聽出是劉方媳婦的聲音,攪合了她的好事憤憤的罵了句:“騷老婆!”
然後從滿囤身上起來自己穿褲子也唧唧歪歪的催促滿囤穿褲子,可憐滿囤憨厚朴實的一個少年,被她這麼一折騰發矇行動遲緩,偏巧魏喜媳婦領他回家時光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飯,竟然忘記插門,於是,她的好姐妹劉方媳婦依然像平常似的,高喊一句給個動靜,然後就自己闖了進來,該看的不該看的,她都看見了,先愣神,接着高喊:“張家少爺,你耍流氓!”
事情敗露,魏喜媳婦爲了洗脫自己的蕩婦之名唯有倒打一耙,指着滿囤哭天喊地哭爹喊娘,邊嚎叫邊指責滿囤想那啥那啥那啥她。
滿囤不是皓暄,皓暄也很文雅老實,但真正出事他還是會據理力爭的替自己辯解,這一點性格很像沈稼軒,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滿囤也幸好是這幾年在沈家隨着皓暄讀書識字大方開朗很多,面對魏喜媳婦的誣衊,他也只能說:“我啥都沒幹。”
這種事情就像氣象風雲,沒有誰敢確定,特別在男女雙方上一般人更偏袒女方,特別是劉方媳婦和魏喜媳婦還是好姐妹,於是先發揮老孃們的潑辣把滿囤薅頭髮抓臉的廝打一番,又騰騰的去找魏喜,熱心過頭,不管後面魏喜媳婦一聲接一聲的高呼她:“你回來!”
魏喜媳婦是想鬧一下表明自己的清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劉方媳婦真去把她爺們魏喜給找了回來。
所以,魏喜就揪着滿囤來找洛醺。
以上事情滿囤描述時,當然沒有作者描述的這麼詳細,但洛醺還是瞭解了大概。
“你媳婦我認識。不就是整天靠着牆根嗑瓜子說閒話的那個。”
洛醺心裡已經不高興,並非是因爲她和滿囤的關係就袒護滿囤,而是對魏喜媳婦略有印象,卻是極壞的印象,那女人言行舉止就像從窯子裡才被贖身似的,冷不丁不適合良家婦女的生活。
沈稼軒輕咳一聲提醒洛醺話說的不妥,對待僕人,他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單方面聽滿囤的一面之詞,必須瞭解實際情況作出明確的判斷。再定孰是孰非。
他看了眼憤憤不平的魏喜道:“你先回去幹活。此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這時鬼三也趕了過來。呵斥魏喜:“挺大個男人,和一個孩子打打鬧鬧,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真不知磕磣。滾回去幹活,咱家爺心裡有數。”
魏喜走了,鬼三卻提醒沈稼軒:“爺,這事不好弄啊,我倒是信滿囤少爺不會幹出那種勾當,但這種事老孃們就是信口開河的死咬不放,咱沒證據替滿囤少爺洗脫冤枉。”
聽鬼三替他說話,滿囤終於委屈的哭了出來:“我啥都沒幹,就是沒幹。我爹是殺人犯,我娘被罵是破鞋,我得給他們爭氣長臉,我一心跟皓暄讀書識字,我纔沒那種心思。就是有,我將來也要找一個像醺娘這樣好看又善良的閨女,我纔不稀罕魏喜家的,是她欺負我。”
他邊哭邊說,然後過去牆角旮旯蹲着,腦袋抵在牆壁上,懊悔自己不該與魏喜媳婦來往。
洛醺聽見了他的哭,伸出手喊道:“滿囤,你過來。”
滿囤擦了把眼淚,擤了下鼻涕,來到洛醺身邊:“醺娘,我真的沒幹。”
洛醺把手掌攤開,示意滿囤握住,然後道:“我相信你,醺娘會替你洗脫不白之冤,我想告訴你的事,這是一個教訓,第一,假如你不和魏喜家的有過往來,她也不會膽大妄爲的不熟悉就想對你怎樣。第二,假如你遇事能夠冷靜,你是個男孩子,力氣當然比她大,當時就應該立刻擺脫她。第三,跟皓暄學,男兒有淚不輕彈,學會抓住關鍵替自己辯駁。”
滿囤小聲道:“醺娘,我以後會記住你說的這三點的,可是醺娘,魏喜家的在府裡出名的嘴巴厲害,死人都能被她說活,劉方家的跟她交情好爲她作證,您怎麼替我洗脫不白之冤啊?”
洛醺呵呵一笑,感覺扎針的地方癢癢,動手來摸,沈稼軒急忙抓住她的手:“不要亂動,等下我還要走針。”
走針是他從那本古籍上學來的術語,就是把銀針在洛醺眼部各處攪動,驅邪氣通經絡達到治病的目的。
洛醺接着對滿囤道:“忽然想起孫猴子那句經典的話,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滿囤終於思想敏銳了一回,驚呼:“醺娘,你該不會想用孫猴子去勾引魏喜媳婦,然後指證她的不潔?”
洛醺擺擺手:“孫猴子不夠分量,魏喜家的我瞭解一點點,好吃懶做,所以我知道誰能降服她。”
鬼三聽着聽着,緩緩把腦袋偏向沈稼軒,目光中是驚訝,嘴角擠出一抹壞壞的笑。
沈稼軒似乎也反應過來,呵斥鬼三:“你看我幹啥,不會與我有關。”
洛醺呵呵、呵呵繼續的皮笑肉不笑,然後告訴鬼三和滿囤:“下面是夫妻夜話,外人不宜,扯呼!”
鬼三拉着滿囤聽命離開,他們剛出去,沈稼軒立即道:“洛醺,我是當家老爺,不能和一個僕婦有來往。”
他說着開始走針,這種療法只是從書上看來,沒有任何現成的例子做依據,所以告訴洛醺:“假如我失敗了,我就陪着你一起瞎,做一對眼不見心不煩的夫妻未嘗不是件好事。”
洛醺想阻止他胡說八道,剛要扭頭面對他,沈稼軒嚇的急忙扳正她的腦袋:“我在給你治病呢,你揹着我說話我也能聽見。”
洛醺哦了聲,回手摸了摸沈稼軒的大腿,想摸他胳膊他的手在忙活走針,不敢亂碰,道:“你要好好的,假如你失敗了我註定瞎一輩子,你還要照顧女兒呢,皓暄我倒不擔心,人家行事穩重,女兒不同,嗨呀這脾氣長大指不定讓你多操心。”
沈稼軒邊動作邊道:“我也得照顧你,我就是你的眼睛。”
洛醺淡淡一笑沒表態,還在想着他說的那句話,他對自己的愛是一回事,他在意自己和那些男人的交往是另外一回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像一碗清水,突然掉進一粒沙子,並不影響水質,但你喝下去總是感覺心裡彆扭。
沈稼軒開始給她拔針了,邊詢問她被鍼灸之後的感受,洛醺認真品味下,驚喜道:“好像眼睛不那麼磨痛了,之前總是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
沈稼軒大喜過望,突然增添了信心:“好,就這麼治下去。”
洛醺也高興,手抓着他的大腿亂摸亂摳,沈稼軒癢癢得直笑:“傻丫頭,往哪兒摸呢。”
洛醺嘿嘿道:“往正兒八經的地方摸。”
最後一根針拔出,沈稼軒抱起她奔到牀上,好久了,因爲洛醺的病兩個人對夫妻生活都冷淡,今天高興,咬住洛醺的嘴巴輕聲嘀咕,含糊不清卻急吼吼的:“把嘴張開。”
洛醺頑皮的反倒把嘴巴閉緊。
沈稼軒把手伸進她的夾襖裡撫摸她滑膩膩的後背,洛醺的美麗和年輕讓他貪戀和癡狂,用舌頭撬開洛醺的嘴巴,吮吸半天,道:“再給我生個女兒吧。”
洛醺反問:“爲何不是兒子?”
沈稼軒這樣道:“萱萱長的像我,想再生個長的像你的女兒,你這麼美麗不生出一個繼承你容貌的孩子,我心有不甘。”
洛醺搖頭:“我只喜歡萱萱,不想再生出一個來分割我給她的母愛。”
沈稼軒咬了下她的鼻子:“傻瓜,我也疼愛皓暄,有了女兒還不是更加疼愛,娘曾經說過,十個指頭咬哪個都疼,這是真理。”
提及沈老太太,洛醺猛然想起好多往事,於是就從自己乘坐老杜趕的馬車去金水灣進入沈家之門開始,天馬行空信口開河,沈稼軒開始聽着她說,後來發現已經偏題,自己現在要乾的不是憶往昔,而是鸞鳳和鳴,吻住洛醺的嘴巴制止她再開口,就像一場久旱迎來的透雨,好一場大汗淋漓。
歡暢之後,洛醺枕着他的胳膊道:“滿囤的事,真的必須你出馬。”
沈稼軒拍了下她的腦袋:“說你傻還真就傻,誰家媳婦把丈夫推給別的女人。”
洛醺爬上他的身子,然後伸展四肢,懶洋洋的做大字狀覆蓋在他身體上,開解他:“假的,點到爲止,讓那女人露出原形即可,並且咱們事先知會魏喜,主要是在沈家你最有財富最有才華最有風采,你說讓孫猴子去試驗,魏喜家的也看不上啊。”
沈稼軒還是猶豫:“即使試探出魏喜家的真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該怎麼收場?魏喜一怒之下是把她休掉,還是憋憋屈屈的過那種同牀異夢的日子?”
洛醺倒沒往這方面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沈稼軒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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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網絡嚴查,看看《戲婚》那裡都快成漢語拼音寫的了,所以想看激烈場面的那誰那誰那誰,忍着吧,作者很無奈的,忽然發現我們的生活一片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