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癱坐在車後座,無心無力。
看着風塵僕僕,一臉焦慮的虎子正問着,“陳哥,沒事吧,需不需要去醫院”。
陳真內心一暖,感嘆着真是兄弟情,剛想凜然說幾句。
結果虎子話未止,口沫飛濺說,“一定沒事,陳哥是誰,刀山火海未驚過,風裡雨裡縱身過”。
陳真妮瑪的心都有,從介紹虎子看三國演義後,這傢伙還叨嘮上文采。
眼珠在眼眶翻着白眼轉動一圈,算是回答。
虎子卻是意猶未盡,高亢說,“古有張飛長阪橋,嚇退侯兵三萬餘,今有陳哥赴燕京,小小泰勒能奈何。
咳, 咳,陳真咳得差點沒緩過來。沒被人打死,倒要被自己的兄弟作詩給崩死。
詩詞要是這麼容易,李白何苦舉杯邀月。
揮手示意虎子暫停歌頌,因爲有電話進來,是個本地號碼,按了接聽。
陳真聲音輕柔的打着招呼,“喂,你好”。
職業習慣,開口即是禮貌。
在做策劃員的時候,沒少面對刁難客戶,但就是在這柔和的聲音,有意見的客戶被步步瓦解。
不過這次好像大有不同,暴躁的聲音一點也不可氣。
“陳真,你死那去了,答應我的事呢,你是不是與那昆私逃了。我告訴你,沒我的許可,你們那也去不了”。
語氣霸道無雙,龍穎也是急了,底下報告昆與陳真各自消失。這邊追蹤兇手,有用的線索也斷去,抓了四個,四個人始終一言不發。
把希望寄託在陳真這邊,只要抓住泰勒,許多事將迎刃而解。
很顯然左青峰還沒把泰勒的事告訴龍穎,惹得這姑娘更年期提前。
陳真本想掛斷電話,不予理會,但想想與其聽虎子那不着調的詩詞,還不如與美女打打屁。
嘴角一揚,專屬的迷人表情上戲,不吝賜教的說,“你讓我那也去不了,是要行使你的女性特殊嗎?我告訴你,我很強的,尤其在那方面”。
陳真不是瘋了,調戲龍穎,是他蓄意的。一晚上奔忙,徘徊在生死邊緣,一句問候沒有,開口即是責備。
我陳真是你龍組的人嗎,還是你龍穎的男人,想罵就罵。
電話旁龍穎臉色刷變,周圍一片死寂,瞬間落入冰點。誰也不敢看她的目光,如噴火的巖獸,欲玉石俱焚。
牙齒似在打磨,吱吱作響,憤怒的擠出幾個字,“陳真你再說一遍”。
黑暗之前的最後一絲光亮即將抺去。
“我說我牀上功夫很厲害,憑你留不下我”。陳真解氣的掛斷電話,算是報了龍組利用之仇。
至於龍穎會怎麼反應,已顧不上,踢了踢發愣虎子,“開車,回龍江”。
“不好,有高手突襲”……
陳真感應到,剛想呼喊,提醒開車的虎子。結果聲音堵在喉嚨,見虎子好像若無其事。
是針對他來的,陳真肯定,不知何時惹上一位先天高手。
衣服瞬間溼透,空氣凝固,呼吸根本不可能,氣場還在不斷增強。
終於體會到孫興海當時的境況,絕對實力碾壓,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陳真暈死過去,老實的躺在車後座,開車的虎子未察覺,瀟灑開車駛離。
嘴邊輕聲念着,“多情自有無情磨……”
“老李,你這太不厚到吧,人家還是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剛纔還說欣賞他,有顆善心。能把身上的錢都悄悄放在了保安室大爺桌上,現在你卻翻臉不認人”。
說話的人正是頭先陳真遇到猥瑣老頭。
叫老李的怒目橫睜,語氣霸道,“他該打,該好好敲敲,別以爲有點本事,就可肆無忌憚”。
一旁的猥瑣老頭張如楓笑着說,“人家不就是調戲了你的寶貝徒弟嗎,再說這兩人不正是天作之合嗎”?
將來燕京護都之職交給他倆,我們也可去終山養老,何必還在這周旋。
“我當初要是有這小子一半臉皮厚,何患無妻”,接着一聲長嘆。
話一出,老李更怒,“你還不臉皮厚,要不是你,靜兒,會深入終山永不出”。
講到這更激昂,似有動手的嫌疑,而張如楓腳下一抹,人已在五十米開外。
遠遠飄過來一句話,“我去找你寶貝徒弟,促成這段佳緣”。
“張如楓你敢,我李豐同你沒完”。
一聲大笑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晨曦裹着霜霧,太陽遠遠想要冒出頭,耐何霧濃雲深。
冬天的早晨,刺骨寒風,一個女孩衣顯單薄,正回望着後面的護城河。
烏黑的短髮扎着一個小辮子,水靈靈的眼晴,架上一幅透明眼鏡。
這打扮咋看上去有些另類,彷彿不願向路人展示她的全貌。
可就是這款,卻是陳真的最愛,他總說這樣氣質可愛聚全。
女孩微微一笑,列開的嘴角露出一顆漂亮的小虎牙,輕輕說着,“陳真,我們還會再見的”。
女孩正是昆,離開燕京,她沒選擇去與陳真碰面。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至於這身打扮,是從陳真妹妹那裡獲知的,誰還說昆冷淡的。
“真是個壞傢伙,才分開不久,我即開始念你”。一聲哀怨。
陣風呼過,那還有昆的身影,只是跑過來兩個年輕人,左右張望,低咕着,“人呢,怎麼不見了,是天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