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峰卻似吊起口味,不願回答,望了眼陳真,感慨的說,“年輕人不錯,能受孫老頭一拳,還能好好站着,年輕一代你能排前五”。
“去你媽的前五,老子要不是煉髒小成,早被你們這羣人玩死”。陳真心裡大肆開罵,很明顯左青峰一直在旁觀看。
所謂薑是老的辣,陳真是越來越害怕與這羣老狐狸交流,陳老,曾老,皆是如此。
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算計,真是應了那句話,活得久的沒一個簡單。
可嘴上還是禮貌的說,“是師傅教得好,改天他一定登門感謝,謝救命之恩”。後面四個字,聲音分貝故意提高。
左青峰臉一綠,讓師傅登門感謝,這是要恩將仇報啊。
同時伸出手拍了拍陳真的肩膀,氣顯不足的說,“小事,小事”。
其實他理虧着,這次算計孫老頭,陳真可是實打實錘的餌,連龍穎也在隱瞞之中。
“咳咳,孫興海你這是要逃嗎?左青峰眼尖着,不再廢話。
“你信不信再敢邁出半步,我讓你死無全屍”。
左青峰的血氣迸發,空氣頓時凝聚,一旁的陳真呼吸沉重,何況是承受全部血氣擠壓的孫興海。
什麼是血氣,是一個人的實力形成的氣場,以及曾殺戮染上的戾氣。
戾氣越重,氣場越強,在同級別對手中。但也有個缺點,戾氣太重的人,容易喪失心志,泰勒就是如此。
孫興海寸步難移,額上汗珠滾動,眼神中透着憤怒。
同樣是天榜高手,爲什麼左青峰氣場這麼強。
運轉真氣與之對抗,嘴角擠兌說,“別以爲我怕你,惹急了,我擔心你收不了場”。
一個天榜高手真豁出去,不能說生靈塗炭,但拉上幾個人賠命,還是綽綽有餘。
已沒有高手姿態,孫興海只想離開燕京,他知道身份暴露,將帶來什麼。
在說話同時,手須勢甩出,只見一道寒光直刺而去。
目標卻是保安室從小憩到酣睡的大爺,是救人還是糾纏,選擇權在左青峰。
左青峰無動於衷,一雙眼睛平淡如水,彷彿只要孫興海跑不掉,其它與之無關。
陳真內心喔靠一聲,草菅人命,難道高手都冷漠無情。
顧不得身上的傷,腳下瞬間飛移,幻影無蹤施展到極限。
“快,再快,再快”,奔行中不停念碎。
陳真感覺到受傷的五臟在拉扯,可能下一個呼吸間就會崩裂。
寒光是一把匕首,眼看近在遲遲,陳真觸手去奪,腳下趔趄。
終是受傷太重,一口氣沒穩住,五臟劇痛,身體摔倒出去。
人狠狠的撞擊在保安室牆角,眼睜睜看着匕首要破窗而入,方向目標正是保安大爺。
一條鮮活的生命將要抹去,無力又無奈。
陳真殺過人,剛不久才殺過,可是誰知道他內心的悔。
泰勒該死,或許死一千遍也不夠,但生命就是生命。即使他十惡不赦,也不該由陳真來奪取。
可能動過殺的念頭,但在最後一秒,猶豫了。
可那時的血飲刀不受自控,血靈擅自做主。
保安大爺應該有七十歲了吧,陳真越牆進來時有瞄過。
感嘆應在家安享晚年時刻,生活總伴着不許。
或許……,“什麼情況”,陳真張大着嘴巴,不可思議的眼神,想解答着眼前的畫面。
匕首停頓在空中,似有隻手在觸動,匕首調轉方向。
一步一步,像有個隱形人持着踱步向前,毫不顧忌旁觀者的姿態。
陳真生出想要腳下石子打斷這個異象的念頭,大晚上的沒比遇見鬼更可怕的事。
想着便要行動,忽然一陣寒風呼過,腳下乾乾淨淨,那還有什麼石子。
寒毛直豎,“不會吧,鬼還能識破人的心思”,陳真腦海裡惡補着R國鬼片的貞子片段,輕輕轉頭側視着肩膀。
不側不側不要緊,整個人蹦躂起來,迅速閃開。
“一個人,不,應該是鬼,那張臉特猥瑣,彷彿在欣賞一個美女”。
“不會真有鬼吧,還是個色鬼,最主要是個喜歡男人的老鬼”。
陳真神魂未定,迅速躲入左青峰旁邊,閉眼默求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一身的傷好似嚇好大半。
“年輕人,膽子這麼小,還敢出來溜達。我看你勾搭姑娘的本事,可是令我好生嚮往”。
陳真感覺到聲音就在耳邊,一隻手正拍打着他的肩膀,聲音不是來自左青峰。
微微睜開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上有影子。
“不是鬼,是人”,心舒坦的落下,結果受傷的五臟又開始疼裂。果真人遇到害怕的事,潛能會瞬間迸發。
側着臉擠出笑容說,“有些事是天生的”。
後面那句,“怕鬼與追女孩子是一樣”,懸在了喉嚨間。
驚怕的不只是陳真,還有孫興海,那有剛纔擲地有聲的神色。
鬼縮的像只老鼠,只是無洞無鑽,無地可入。
刀始終一步一步向前,十幾米的距離,走的像馬拉松。
直到懸在孫興海額頭,人徹底軟跪下去,刀粉碎騰空。
發生了什麼,可能只有當事人知道。
陳真巧耳細聽,蚊子般的聲音從孫興海嘴邊擠出,“先天”。
“先天,先天……”
“你走不走”。
陳真愣神間,左青峰迴頭示問。
地上的孫興海已不在,旁邊的猥瑣老頭也消失不見。
陳真迅速的搖頭,跟你們走,傻逼纔跟你們走,一晚上被人算計來算計去。
明明高手衆多,偏偏讓他打頭陣,要不是煉髒小成,可能早一命吾乎。
想想兩次來燕京,兩次命懸一線,感嘆這地方以後少來,要來也得帶保鏢,完全忘記他自己就是幹保鏢的。
街邊旁,一道孤獨的身影,倚着路燈杆,時有所想,時有張望。
陳真很累,但又不能坐下,怕從老家趕來的虎子擔心。
沒錯,知道陳真遇事,尹天迅速聯繫最近的虎子,火速趕來。
這世間除了愛情,還有一種友情叫兄弟。
給曾黎打去電話彙報平安,知道昆已離開燕京,陳麗也回去住處。
“你真的離開了嗎,我們還會再見嗎……”?多情種又開始犯病,直到陣陣車笛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