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呀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又丟失了?”林山怒髮衝冠氣呼呼地朝秦麗吼着,可是不管林山如何發火聲音多大她咬緊嘴脣一聲不吭,林山急得來回走路此刻他真的是亂了方寸,恨不得扇秦麗幾個耳光。面對秦麗這樣一個法盲,林山苦口婆心地說服教育,最後仍舊是毫無辦法。僵持了十幾分鍾,秦麗這纔在林山的再教育下醒悟了,她流着淚水說:“昨天夜裡當我爺爺把金塔珠拿回家裡後,我就偷偷把金塔珠拿出來交給賀年片了,因爲他家裡有好幾個模式相同的金塔珠,除了我送他的這顆是真正的金塔珠外,其餘都是假冒的。爲這他四處查找證據一點線索也沒有,想不到我爺爺發現金塔珠丟失後居然報了案,而你們警察也來湊熱鬧,這樣早就來偵察瞭解情況……”
林山聽秦麗這樣說知道她誤會了,他一面安慰秦麗一面開導她希望秦麗能提出新的線索:“你別誤會我也是國家派來的,因爲你爺爺報了案所以局裡纔派我執行偵察任務,我原以爲金塔珠被你們拿走後還會拿回來,沒有想到你們到處張揚這樣能不丟失嗎?如果你們不注意生命安全都沒有保障,200多萬元的金塔珠誰見了不起殺心歹意呀?現在情況緊急你們能告訴我金塔珠在哪裡丟失的嗎?有沒有懷疑對象?”林山心急火燎,秦麗沮喪地說:“丟失金塔珠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關於這事你問賀年片吧,他最清楚了。”
到此爲止,事情總算是有了新的轉機,林山着急地實話實說:“我來找你就是問賀年片他現在知道什麼情況,我想問他可是他見我就跑,我以爲他到了你這裡就追來了,現在他到哪裡我也不知道,我找了幾個地方都不見他的蹤影,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就不安全了。”秦麗一聽賀年片有危險她真的着急了,想都沒想就說了實話,她說:“賀年片可能去了珠寶研究所,聽說他到那裡是爲了調查佛印的,因爲他從佛印上找到了關於李廣東的線索。他想按照上面的筆跡證明是不是當年李廣東留下的,這件事有些離奇古怪,你說是嗎?”
秦麗說到此小心地詢問,林山回答着:“我這這樣認爲我倒是認爲賀年片是一個優秀青年,他將這事處理得非常好,如果他找到了李廣東留下的證明人說明李廣東沒有死他還活着,可能就住在我們這座城市。我跟你說的話請你保密千萬不要說出去,萬一泄密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如果再讓李廣東逃走再找他就難了。”林山細細地向秦麗滲透他的思想和精神,交待她應該怎麼樣面對現實怎麼樣防備和應付突如其來的本事。又坐了一會兒,不見賀年片來這裡,林山起身告辭。
當林山臨出門時,秦麗又關心地問林山:“你是來抓賀年片的嗎?”望着驚惶失措的秦麗,林山安慰她說:“我不是來抓賀年片的,我只是想問他幾個關於金塔珠方面的問題,這樣有利於我的偵察工作,希望他能主動與我聯繫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再次提醒你,如果賀年片來找你請你務必通知我,這樣對你對他都有許多好處。”秦麗這才放心地說:“好吧賀年片來了我一定讓他去找你,祝願你好運。”秦麗就這樣邊說邊把林山送到了門口,當她就要邁下一個臺階時,不知爲什麼她忽然站住了。林山只好獨自走了。
下了樓臺,林山來到楓樹下與司機交談着什麼,然後就在旁邊休息。大約半小時後,林山感到肚子餓便在附近一家小吃部買了兩瓶子純淨水和兩袋餅乾回來與司機分享,正吃得香甜時,林山的兩眼不時地像賊一樣緊緊地注視着操場上奔來跳去的學生,他發現在校園門口有幾個可疑人在逗留,他們的行爲引起了林山的警惕性。這時恰巧有一輛摩托車從遠處駛來恰巧停在楓樹下,林山將瓶子一扔迅速跑到摩托車跟前,大喝一聲:“賀年片,我等你好久了!”
賀年片上身穿件白紗衫,下身穿一條黃色滌綸褲挺瀟灑地騎在摩托車上,他正要朝學生樓拐去時,忽然見前面有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以爲是哪個同學就想繞過去,細細一看正是林山。賀年片稍稍一愣神,馬上清醒地雙手扶把腳踩油門,也許是命該如此摩托車發動半天不起火,賀年片這纔不得不轉過身子面對林山,一雙驚詫的眼睛不安地詢問:“你爲什麼攔我?”
“我是公安局的,我找你是爲了解金塔珠的事你知道挺多的。”林山邊說邊掏夾克衫兜裡的工作證,誰知賀年片見有機可乘轉身就逃,口裡振振有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偷金塔珠。”賀年片說罷,忽然發動了摩托車,就在這時林山撲了上去,低聲命令:“再跑小心你的腦袋。”原來林山沒掏工作證,見賀年片要逃走他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威脅賀年片說:“一見這東西你就不會跑啦了是嗎?你說金塔珠在哪裡?現在在誰的手上?是不是你偷走了金塔珠?你要說清楚否則沒有你好果子吃。”
林山這一嚇唬,賀年片果然害怕了,站在那裡不停地叫喊:“我是冤屈的,金塔珠丟失與我沒有關係,我沒有偷金塔珠,我沒偷……”
林山收了槍,臉上依然帶着怒火,對賀年片說:“你不想說就別說有你想說的時候,不過早時想說可就沒機會說了。”賀年片朝學生樓望去,恰巧看見秦麗探頭張望,賀年片心涼半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林山怒歸怒,仍舊勸告賀年片說:“秦麗跟我介紹了你的情況,希望你打消顧慮把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你是一個進步青年應該配合政府辦案,希望你和秦麗一樣配合我們警察這對你有好處,你說是這樣嗎?”
賀年片點了點頭,好像很願意聽林山的話,而且告訴林山:“既然秦麗願意與你們警察配合我也是如此,一定會好好合作的。”賀年片小心地說着,可是林山似乎從賀年片的眼裡窺探出他還想尋路逃走的念頭,林山拍了拍槍對賀年片警告說:“如果你再逃跑小心我的槍彈不長眼睛,警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騙他的,你現在事出有因如果說不清楚你就不能離開這裡知道嗎?”
賀年片一聽林山這樣說當時就嚇傻了,他沮喪地呆立在那裡不動地方,腦門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片刻,賀年片察言觀色知道林山不是嚇唬自己,他見風使舵只好如實招供:“其實事情沒有你說的那樣嚴重,我承認是我把金塔珠弄丟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們要抓人可以抓我與秦麗一點關係也沒有,希望你們警察明辨是非不要冤屈了好人。”直到現在,賀年片仍舊以爲林山是來抓他們的,對林山充滿了警惕性。
林山知道賀年片對他誤會了,上前拍着賀年片的肩膀說“我不是來抓你的我是想找你幫助我瞭解情況,可是你見了我像見鬼一樣就逃避我不用槍嚇你行嗎?其實我找你就是想問一問金塔珠在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丟失的?因爲這是第二次丟失了,事關重大,當時在場的都有什麼樣的人?如果你告訴我興許我能幫助你們找回來爲你洗清不白之冤,你知道我們警察的任務不僅是找回金塔珠還需要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你知道嗎?你的生命比金塔珠寶貴一千倍一萬倍,我們當警察的能不珍惜你們嗎?”
“有這樣嚴重嗎?”賀年片情緒漸漸穩定了,可是他仍舊是不放心地看着林山滿腹疑慮,涉世之初,賀年片並未感到人與人之間有什麼不妥,林山的到來讓他有些發矇以爲世界變了模式。林山苦口婆心對賀年片說服教育,甚至把一些並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也對賀年片說了:“金塔珠失蹤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秦麗的爺爺也已經向公安局報了案,電視臺已經開始採訪和錄像估計今天晚間新聞就能播放,你說這案情小嗎?”林山故意誇大事態刺激賀年片,果然見效,賀年片害怕了,急切地辯解着:“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其實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沒有偷金塔珠我怕什麼呢?”賀年片辯護着,他仍舊強調自己沒有責任,林山一針見血指出賀年片的失誤之處,他說:“你是經常去秦家的人,理所當然成了第一個懷疑對象,不過有一件事我想問你我到你家看見我時你爲什麼要逃走?”
一提這事賀年片就生氣,他滿肚子委屈地說:“我以爲你是來抓我的,我又沒偷金塔珠爲什麼不能跑呢?”林山笑了,對賀年片說:“你真是狗戴嚼子胡勒!抓你要有逮捕證,你連這一點法律常識都沒有如何經商做買賣?我看你應該放棄歷史課程專攻法律專業這對你今後有好處。”林山象兄長對待自己的小弟一樣耐心教導,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得賀年片連連點頭。
這時的天空晴碧如洗,彩雲朵朵飄移,學生們三三兩兩放學回家吃午飯,操場上空無一人。賀年片聽着林山的教導,後怕的汗珠子從臉上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如同小河似的流淌着。林山將買來的餅乾遞給賀年片,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和緊張感,賀年片這時也餓了,他一邊嚼着餅乾一邊問林山:“我一直不明白的是我和秦麗把金塔珠帶回家後沒有外人來怎麼能丟失呢?難道說有人一直暗中跟蹤我們?”林山聞過則喜,情不自禁地問賀年片:“你是說有人跟蹤你們?你能準確性地說出金塔珠是在什麼地方失蹤的嗎?”
林山現在非常高興,賀年片終於說出了問題的實質,於是他提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吸引賀年片的注意力。果然,賀年片被林山提高了警惕性,人也精神了許多,他凝神思索了好一陣才喃喃地說:“也許在家丟失的,也許在珠寶店丟失的,也許在珠寶研究所丟失的,只要我能去的地方都有可能丟失,可是我去的地方太多了現在讓我有些說不清了。”
賀年片顯出痛苦的表情,林山見此急於提醒賀年片開導他的思路:“你彆着急慢慢想來,只要你到過的地方,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去想去思索去回憶,你去那裡幹什麼見了什麼樣的人說了什麼樣的話用了多少時間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些小問題你都要想一想,彆着急,慢慢想,慢慢……”
也許是陽光過於充足,賀年片沉悶了好一會兒也不肯開口,急得林山站在旁邊直搓手,可是賀年片仍舊是苦苦思索着,思索着。終於,賀年片想起昨天的經過,他告訴林山:“我想起來了,當時我把金塔珠帶回家後馬上跟以前的金塔珠作了對比,發現這顆金塔珠果然與其它金塔珠不一樣,於是我便開始懷疑這些金塔珠中有真有假,所以我去了珠寶店打聽,又到珠寶研究所查資料,回來時不知爲什麼我忽然感到了頭暈就糊糊睡着了。我斷定這時有人趁機闖進了我的屋子裡盜走了真的金塔珠,可是能進我家門裡的人沒有幾個呀?奇怪的是等我醒來時仔細數了數剩餘的金塔珠發現一顆不少,獨獨少了我帶回來的那顆真的金塔珠。於是我把實際情況跟秦麗說了,這下把她嚇得半死白血病又犯了,本來學習好好的被我這一鬧全都亂七八糟了。你說碰上這種事我能不跑嗎?”
林山聽出了門道,開心地逗着賀年片:“這些事都有意外發生不能都怪你,看你這樣子長大了準是一個大大的冒險家。”賀年片說:“你說得沒錯我的行爲夠冒險的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到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去學習,可是現在不能許多事都沒有搞清,何況我沒有這樣的條件。”賀年片神情憂鬱不再與林山交談,事已如此他後悔也是晚了。林山看出賀年片難受的樣子他本想再開導幾句,誰知賀年片似乎等不及了因爲他早就有想法親自追回金塔珠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現在他見有機可乘一把推開林山騎上摩托車跑遠了,林山也不追趕搖頭嘆息:“冒失鬼,沒有事了還跑什麼?”
這時,秦麗在樓上叫喊林山:“哎,小警察叔叔,能不能幫助我買二斤包子,我餓了。”喊着,隨手扔掉一張票子,林山跑過去撿起票子匆匆跑到附近的一家小吃部買了二斤包子,爲了不讓包子涼,然後跑回來登登上了樓。林山認爲秦麗這官差抓得有水平,等到他氣喘噓噓上了四樓時,秦麗早已站在門口迎接他了,看見林山跑過來她臉一紅說:“辛苦你了。”林山笑逐顏開地把包子和餘錢遞給秦麗,惋惜地說:“你吃得了這些包子嗎?是不是把賀年片叫過來與你一起吃包子?”
秦麗將塑料袋打開馬上有一股熱騰騰的香氣冒出來,秦麗抓起一個大包子遞給林山,笑容可掬地說:“賀年片已經被你嚇跑了,還是由你代他吃了吧?”林山接過包子咬了一口說:“謝謝你的包子,不過不是我把他嚇跑了,而是他要親自找回金塔珠,我估計過一會兒賀年片還會來找你到時別忘了幫助他出些好主意。”林山和秦麗雙雙坐在牀鋪上吃着談着,很是開心。
扯了一陣閒皮,又恢復了正題,秦麗問林山:“你與賀年片談得怎麼樣他都說了嗎?”林山咬了一下嘴脣肯定地說:“好像沒談透我猜測億似乎還怕什麼,過一會兒他來時你再好好開導他讓他放心,有我在,有警察在讓他儘可能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助你們找回真正的金塔珠!”秦麗十分感動,她此刻非常明朗地勸告着林山:“如果賀年片不說出來他是在哪裡丟失的金塔珠怎麼查呀?你們警察再多也是大海撈針,若想找到金塔珠並非容易。”林山讚頌地說:“我們會有許多辦法找到金塔不擇手段,從目前情況來看賀年片表現得還是不錯的,希望你繼續做他的思想工作密切配合公安部門的工作,搞好了我會獎勵你們的。”
林山開着玩笑,鼓勵秦麗爲案情出謀劃策,秦麗莞爾一笑,嗔道:“讓我配合你這大偵探,你給我多少好處?”林山痛快地回答:“要什麼給什麼。”說這話時林山兩眼炯炯放光,而秦麗更是滿臉歡喜問着:“真的?你說話算數?”
“當然是說話算數!”林山滿臉嚴肅地說着,然後他看着秦麗彷彿是戰士對首長表示決心一樣,此時此刻他對秦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秦麗輕鬆地吐出:“我要你!”幾個字後瞅着林山傻笑,林山靈機一動,興奮地說:“除此之外,什麼獎賞都可以,只是我這個人就免了吧。”
林山見秦麗態度積極,臉上的紅暈也好看多了,她告訴林山:“你別爲賀年片擔心了,其實他對金塔珠的研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所以他要鑑定金塔珠的真假。聽說他們家以前也是有一顆金塔珠的,後來賣給一個珠寶商齊備石了。”林山一聽又來線索了,聞所未聞的消息讓他興奮地問着:“你說的齊備石是不是匯豐商行珠寶店經理?是誰賣給他的?”
秦麗拍了拍腦袋,苦惱地說:“通過誰賣給他的我的確是記不起來了,反正是有這事,不信你可以問問賀年片。”秦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爲她想不起來着急,林山站在旁邊耐心地勸告着:“你彆着急好好想一想還有什麼線索一塊對我說,現在是最好機會你千萬不能忘記啊。”
林山眼睛亮亮的注視着秦麗,希望她能說出一個重大線索來,可是秦麗仍舊是什麼也想不起來,而且一個勁叫喊着:“你說我這是咋地了怎麼頭腦也開始暈了呢?什麼事也想不起來了,是不是我的神經衰弱又犯了?”秦麗拍拍自己的腦袋又想趴下休息,林山見此知道她又犯眩暈症了就開始勸她說:“真是太感謝你,不但請我吃了包子還爲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現在我要趕緊找到齊備石查一查他們那裡的情況,沒準又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林山象記者獲取一個重要的題材一樣高興地與秦麗告辭,他要好好採訪一下齊備石,好好研究一下金塔珠的歷史過程,現在他不想放棄任何難得的機會。
秦麗依依不捨地送林山來到門口,輕聲而溫柔地問林山:“查清金塔珠的下落後你還來找我嗎?”林山知道秦麗的心思,他也是同樣方式回答秦麗:“如果你歡迎的話我一定還會來找你,與你談笑風生。”
林山充滿深情地望着秦麗似乎還想說什麼,他忽然想起了白葉對他接觸秦麗的一番話,他終於什麼也沒說離開了秦麗。直到下了樓後,走出挺遠,林山見四面無人他這才取出手機與王河聯繫報告案情的進展情況。林山根據案情談了幾點個人看法,他希望組織上再增派人手,因爲憑他的經驗斷定這不是普通的盜竊案,有可能背後隱藏着一個巨大的走私集團。王河告訴林山局裡已經成立了專案組,他爲組長,丁江爲副組長,要人給人要車給車,必要時可以調動駐地派出所所有警力。林山聽了王河局長的安排心裡十分感激,他要求王河局長再讓他深入查下去,必要時可以打入黑社會內部,王河沉思良久才勉強同意。一切辦妥後,林山這才大搖大擺地來到楓樹下,這時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瘦猴一夥人的身影,林山細細地思索着:瘦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們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