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想幹什麼?”蕭一緊張的大叫。
男人拿下面罩,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小姐你別怕,俺是位羣衆演員,俺是來找俺爸的。估計他們沒等到俺就先出院了。說話人普通話裡還夾了口濃濃的鄉音。
看着帶着紅色獠牙鬼面罩的男人沒有靠近自己,反而,帶上門又走出去了。蕭一那顆懸着的心又放下去了。
蕭一拍拍了自己的胸口,手剛放下,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是李天,急衝衝的跑了進來,又,進了另一個小門裡。蕭一想想應該是憋急了在上廁所吧。
病房的門又再一次開了,又是那張紅色獠牙鬼面罩,又是那一身黑色長袍。看着那個羣衆演員,慢慢地一步一步朝另一張病牀走去。蕭一想應該是那家人落了東西在這裡。眼神又轉向李天方向看去。心裡暗暗詛咒李天尿不出尿來。
廁所裡的李天因爲被憋太久了,脫了褲子後還真是沒立馬尿出尿來。嘻嘻!
蕭一的頭偏向一邊,還沒來得及轉回,就被那個羣衆演員雙手死死掐住了脖子。蕭一感覺着因缺氧而極速紅熱的臉,想呼喊着,用力的掙扎。但就是,任蕭一如何用盡力氣也叫不出絲毫。蕭一驚恐的雙眼裡,全都是那張牙舞爪的紅色面罩。在蕭一眼裡顯得那樣陰森,鬼魅,嗜血。腦子越來越不能思考,越來越模糊,又像是掉入某個夢裡。夢裡又是那句:希望我們從未相識過,希望我們從未相識過……一句一句的循環播放。
帶面罩的人,看見蕭一翻了白眼,探了探鼻息,沒了呼吸。滿意的放下了自己的雙手。面罩人一個轉身,就看到,李天捂着一張嘴驚愕的定在廁所門口。
李天看着面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對面看着自己,糟了,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要是以前心無牽掛,死了就死了。可是現在有了喜歡的人,真的不甘心啊。怎麼辦?怎麼辦?急死人了!到底要怎麼辦?
李天急得額頭上滿是冷汗,還在想着怎麼辦時,面罩人掃了下李天,走了。李天我不殺你,但誰叫你撞上了,該你倒黴,就由你來背黑鍋吧!
咦,這面罩人沒殺我!我看到面罩人走了出去,似乎根本不屑於我。蕭依啊,蕭依不是我不想救你,要怪只能怪你等不急我尿完尿。其實就算我尿完尿也不見得會救你的,因爲最想你死的人是我。掐一掐蕭依的人中穴,別死後怪我見死不救。看我多有俠義心腸。
蕭一感覺鼻孔下,微微的刺痛。雖然只是微乎其微的疼痛感,但就是那一點點疼痛感,把蕭一從那朦朧的夢中拽了出來。幸好蕭一在游泳、潛水中學會了閉氣,爲自己爭取到了三四分鐘的活命時間。要不然那一下真得過去了。在白色的日光燈下,蕭一大口的喘着氣,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又是這張臉。
面罩人猶豫了半分鐘時間後,還是決定不殺李天。可就在病房門要被關起的那一剎那,面罩人聽到李天說了這麼一句話:這味道……面罩人改變了主意。轉身殺回去。
面罩人在李天的身後,擡起的手就要掐到李天脖子。李天大喊一聲:“詐屍啊!”嚇到一屁股坐到地上。面罩人惡狠狠看向蕭一。沙啞的中低男音:“你還沒死?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說完,面罩人一雙手就往蕭一脖子上掐,蕭一的雙手奮力的拍打着他的後背。插在蕭一手上的導管因爲蕭一用力拍打的緣故已有一些回血。面罩人拽起那根導管,一圈一圈圈住蕭一的脖子,死勁的左右的勒緊着。
李天一屁股坐到地上,因爲穿着黑色運動服的面料有點滑,褲子裡掉出來一個東西。李天趕緊撿起來,站起來後往面罩人後脖上電。面罩人只感覺周身一陣陣的麻痹,無法動彈,往蕭一身上一倒。蕭一感覺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壓到了自己。
“麻痹,關鍵時刻你沒電了?楞着幹嘛?嚇傻了?”蕭一看着李天把那面罩人推倒在地上,又一圈圈的解下纏在自己脖子上的皮管。那時的李天,揹着燈光,在蕭一的眼裡成了天使,守護着自己的天使。
我在蕭蕭依的眼前揮了揮手,衝她耳朵裡大叫“回神了!”“賤人,別犯傻了,電性很快就會過了,他很快就能動了。到時候我們兩個女人聯手都不一定打得過一個男的。”我拉着蕭依的手就往外面跑。蕭一的手冰冷的溫度傳入我手心,不知是嚇得,還是這就是她原本的體溫。我拉着蕭依的手跑出了病房,面罩人尾隨我們而來。我回頭,面罩人緊追不捨。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危險的時刻,我想到卻是睨可第一次牽我手的場景。我跟在睨可後面,跟着她走,就算前面是萬劫不復,就算是萬丈懸崖。
蕭一聽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不想在這緊急關頭,自己的腳把自己絆了一下。腳有點發軟站不起來。“我腳軟,要不,你先走!”蕭一回頭看看面罩人後對李天說。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蕭依這麼賤!”我抱起蕭依往轉角處跑。人的潛力果然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候被激發出來,想我以前,怎麼都不能打橫抱起我的前女友,但今天我居然兩次抱起了這蕭賤人。
面罩人跟着跑到轉角處,走廊裡早已空無一人。一一的打開所有的病房的門,都沒找到那兩個人,只有再轉下一個角。那裡只有一間房,應該不是病房,房門半開着。面罩人一步步走進那間房。原來是間雜物房。裡面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有。但更多的是一個個的大大小小的紙盒子。有疊好放在一邊的,也有散亂放在四周的。
面罩人打開一個盒子,裡面沒人,又打開一個人,裡面沒人,接着打開了好幾個盒子,裡面依然沒人。低啞的男聲再次響起:“我知道你們在這,我已經看到你們了。蕭一,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了,你們跑不掉的。”
躲在其中一個盒子裡的李天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真是忍不住吐槽,你個蕭賤人沒事總噴這麼濃的香水乾嘛。這下真是被你害死了。說真的這麼重的香水味,真得是能嗆死個人,想把蕭依往一邊推推,奈何,盒子就這麼大。在黑暗又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只好大眼對小眼的瞪着彼此。
黑暗中,蕭一感覺有什麼爬到了腳背上,憑眼神感覺好像是蟑螂。蕭一從小最怕的東西就屬蟑螂了,驚得張大嘴要大叫想從盒子裡跳出來。
感覺面罩人就差一步要掀開我們的盒子了。蕭依張大了一張嘴應該是害怕的想要叫出來吧。我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嘴堵上了蕭依的嘴,一陣很苦的味道從蕭依的嘴裡傳到了我的嘴裡,我想應該是打過吊水的原因吧。蕭一看着我的臉,掙扎中碰動了紙盒。媽的,我想這下,我們真要完蛋了。
紙盒啪的一聲砸在地上,“誰讓你進來的,沒看見門上寫了四個字,閒人勿近!還不快走?”門口邊站着兩個女護士和一個強壯的男人,男人那架勢像練過的。而說話的就是其中一個女護士。
後來,就是走路聲,鎖門聲。再就是無聲。
嘴吧上多出一張嘴,蕭一剛開時確實好吃驚,只稍微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爲什麼是這種觸電的感覺。自己腦中有淡淡的一層霧,好像能看清什麼,又好像什麼都看不清。不過這種感覺好奇怪,就好像自己遺失多年的心突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好像靈魂中的自己重新活了過來。那麼深刻,那麼刻骨銘心。
我沒想到的是,我居然忘了嘴裡苦澀的味道,和蕭依深吻了起來。吻着蕭依,感覺停止了呼吸,連着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盒子裡,有什麼,產生了化學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只是爲了寫,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