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起身準備離開,突然聽得一宮人進來通傳,說是王丞相在殿外候着,有事情找她。雪姬怔了怔,自己已經不是國師了,王垂還有什麼事情找自己呢?苻堅也是搖了搖頭,如果是要說什麼大事情的話,爲什麼不找他這個皇上說呢。
“王丞相說,是想幫孫子求個名字,想讓雪妃幫忙算算。”那宮人見得苻堅和雪姬似乎都有些不解,便連忙解釋到,這套說辭也是王垂教他的。說如果皇后和雪妃不同意就照這個說,她就一定會去了。
“原來是這樣,那雪姬你去吧。”苻堅擺了擺手,不過他可不記得王垂最近新添了孫子,是他做君王的對臣子關心不夠嗎?雪姬點頭,因爲是要去算名字,所以把桌上的龜殼也拿走了。王垂已經在外殿候着雪姬了,見得她出來,於是連忙拉着她,到了附近一隱蔽處。
雪姬心中的疑惑更深,一則她都不知道王垂最近有添孫子,二則給孫子取名字需要到這種偏僻的地方嗎?三則取名字這種事情不是叫給苻堅更爲合適嗎?一般功臣不都是可以要求皇上賜名的嗎?
“不知道王丞相家公子生辰八字可是什麼時候?”雖然雪姬心有疑竇,但還是非常本分地問到,她不管王垂找自己是來做什麼,既然他說是取名字,那麼就好好取個名字吧。
“雪妃,你別和我開玩笑了。老臣哪有什麼孫子。”王垂搖了搖頭,她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臣今天來是有要事要和你商量。還希望雪妃能夠有什麼想法。”
“要事?”雪姬皺了皺眉,“可是本宮現在只是妃子,怕是沒有資格參與政事,如果丞相大人有要事要說,爲什麼不找皇上呢?”
隱隱,她已經猜到,應該是那件事情了。
哎。王垂嘆了口氣,他當然想直接跟皇上商量,可是他聖明的君主一旦遇到關於曉驍的問題,就變得異常煩躁、舉棋不定,甚至還會做出很多錯誤的決定,他之前就說這個女人留不得,可是皇上聽不進去,現在也只能揹着他,除掉曉驍了。只是他的計劃有些粗劣,這纔想着找雪姬幫忙一起參詳參詳。
“如果這事情能找皇上,老臣當然找了。”王垂出了口氣,“我相信雪妃已經聽說,西涼那邊出了些事情,燕國和西涼已經卯上了,但是還沒有到交惡的程度,如果我們可以在中間加把火的話,讓西涼對燕國開戰,這樣他們就成爲了我們的盟友,燕國豈是我們兩國的對手。”
“這主意挺好的呀。可是爲什麼不能跟皇上說呢。”雪姬眼眸清亮地望着王垂,剛纔的話只是一個引子吧,他等會要說的事情,纔是重點。
“我打算,殺了可足渾瑾兒。”王垂壓低聲音說到,其實這是下策,上策是直接派刺客入宮殺了曉驍,中策是殺了慕容垂,然後都嫁禍到西涼的頭上,這樣就可以讓兩國交惡。只是王垂知道,如果要殺曉驍和慕容垂的話,雪姬都要阻攔,所以只能
將目標換做了可足渾瑾兒,殺可足渾瑾兒,可要費勁多了,而且一旦殺了,可能激起的就是秦國和燕國之間關係徹底的破亡,嚴重的話,甚至不能共存。
“殺可足渾瑾兒?”雪姬扁了扁嘴巴,王垂還真會選人,殺了曉驍苻堅要傷心,殺了慕容垂曉驍要傷心,連帶着苻堅也要傷心。所以就只能選瑾兒了,可是她是燕國的太后,太后被殺,這筆賬一旦清算下來,兩國之間的關係怕是永遠不能修補,到時候可能是長達數年的征戰。
對黎明百姓的傷害很大。
“本宮想請王丞相三思,如果讓燕國知道是我們乾的,那麼秦國勢必會年年交戰,我們秦國雖然兵多,但是將領稀缺,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和燕國雙星抗衡。”
王垂點了點頭,於是雪姬否了這個意見。
雪姬不方便和王垂獨處,於是起身離開,沒有注意到王垂的眼中閃過一抹狠絕。
……………………
“芮琳,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指猴了,那孩子去什麼地方了?”曉驍趴在桌子上,慕容垂禁了她的足,她沒有辦法只能不出門了,不是她這次學乖了,而是腹中有了孩子,而且芮琳還跟她說,是個很有出息的孩子,所以爲了孩子她只能安分一些了。
“指猴呀。我也好幾天沒有看到它了。”曉驍不說還好,一說芮琳也發現那小傢伙似乎消失了有段時間了。不過現在這時候正好是指猴交配的時令,那傢伙不是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其他的小猴子了吧。
“咦,信鴿。”曉驍看到一隻灰黑色的信鴿飛進了芮琳的房間,芮琳微微皺了皺眉,這是雪姬的信鴿,但是爲什麼不是之前的那隻呢。
之前那隻也是灰黑色的,但是眼眸處有一塊淡淡的斑點,是之前那隻信鴿沒有收到嗎?她等不了,所以又放了一隻過來嗎?可是……
可是雪姬的信鴿也可能倒不了嗎?不是被人給劫了下來吧。
“讓我看看,”曉驍已經將信鴿抓住了,將爪子上的信筒取了下來,裡面乾淨得只有三個字,“慕容臨。”
“這是什麼?”曉驍疑惑地望着芮琳,她之前無聊的時候翻過慕容家的家譜,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名字。芮琳看着那三個字,愣了好久才說到,“這應該是雪姬幫你給孩子取的名字,和我算出來,剛好一樣。”
“是嗎?”曉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好,原來雪姬也知道這事情了。不說,我還有些想她了。”
宮人端上了一壺水,給曉驍和芮琳都滿上了,芮琳先嚐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水是從什麼地方打來的,怎麼這麼難喝,還有股怪味。”
曉驍有了身子,不能喝茶,所以都是喝的井水,井水離這不遠,就在外面的院子裡。
宮人雖然覺得芮琳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芮琳心中有些不安,走到井邊,井裡十分昏暗
,什麼都看不清。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曉驍也走了出來,不知道爲什麼芮琳突然表情變得非常嚴肅,非常憂傷。
“你們把井裡的水都提上來,這井裡有東西。”芮琳說到,她剛剛聞到了一陣腐臭味,應該是什麼東西死在裡面了。
宮人點頭,開始忙活了起來。曉驍走到芮琳身旁,“芮琳,你在擔心什麼,你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曉驍,你先回去吧。這裡風大,冷了孩子可不好。”芮琳蒼白地笑了笑,讓宮人帶着曉驍回了屋裡。她怕,自己的擔憂會變成現實。
“撈到了,是隻小猴子。”宮人聲音剛剛想起,芮琳就跌坐在了地上,臉蒼白得沒有半點的顏色。果然,她猜得沒有錯。
雪姬的指猴何其聰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接近水井這樣危險的東西,而且即便是接近了,也不會失足落到井底,應該死有人故意爲之吧。
可是,他的心要多狠,連一隻小畜生都不放過嗎?
指猴沒有仇家,就算有,也是因爲她而得罪的。她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羊舌夢,她應該很恨指猴吧,如果不是指猴,說不定顏朗的身份就不會曝光,她沒有辦法才選擇了金蟬脫殼的計劃。
可是,她現在沒有證據。而且宮人說羊舌夢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一直在房間裡拜佛。可是這樣不能免除她的嫌疑,她難道不會假手於人嗎?
只是,爲什麼要把指猴的屍體藏在曉驍院裡的井裡呢?這樣不是非常容易被人發現嗎?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怕被人發現,他本來就是打算給他們一個警告,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再亂來了。
可惡。
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芮琳回頭的時候,發現羊舌夢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後,看到指猴的屍體,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怎麼會這樣,它竟然死了……”
芮琳小心用錦帕包裹指猴小小的身子,並沒有搭理羊舌夢。將已經流出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她會哭,但是不是當着羊舌夢的面。
她不想讓這個惡毒的女人,看自己的笑話。
站起身來,用前所未有兇戾的眼睛瞪着羊舌夢,“這筆賬,我記下了。”
“你在說什麼,我都沒有聽懂也。”羊舌夢無辜地看着芮琳,“你不要生氣,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這幾天一直都在裡屋,宮女們都可以作證的。而且,我不會和一隻小猴子計較的。”
芮琳沒有說話,只是冷然從羊舌夢的身邊走過,留下一句話,“常走夜路終見鬼,不要以爲我永遠找不到你的弱點。”
羊舌夢聳肩,她知道常走夜路會見鬼,於是她就把自己變成了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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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