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
烈陽懸空,陽光普照,一陣陣清涼的微風之中,四面城垣之上,一面面魏國戰旗飛揚於九天之上,異常的顯眼。
百姓都是健忘的,在亂世,他們只是求生存而已,誰當家作主,不重要。
曹操拿下鄴城之後,許都的荀攸就連夜北上,臨時任命爲鄴城令,掌控鄴城,安撫百姓,做的很到位,所以鄴城開始漸漸的恢復的昔日鼎盛的繁榮。
昔日的晉國王宮。
曹操和馬超兩人安然的跪坐在的一個莊嚴而奢華的偏殿之中,左右有幾各小侍女在的溫酒,一縷一縷的酒香洋溢着整個大殿。
“魏王,此乃某家代替吾父王,敬汝一杯!”馬超對着曹操,舉起鼎杯,雙手拱起,畢恭畢敬的道。
即使他馬超的傲氣,在此人面前,也不敢放肆。
當魏國拿下了冀州青州之後,就是名副其實的北地霸主,和吳王孫權兩人南北稱尊。
如今關中涼國,巴蜀的蜀國,雖然吳國魏國四足鼎立,但是都不過只是在兩大霸主的縫中生存而已。
實力相差有些的懸殊,連晉國都能滅,涼國肯定不是魏國的對手。
“孟起多禮了!”
曹操微微一笑,雙手把鼎杯上的酒舉起,直接喝乾,然後目光纔看着馬超這頭西涼虎兒,淡淡的道:“此次孤能順利拿下鄴城,還要感謝孟起出兵相助!”
這一次,要不是馬超的西涼鐵騎相助,他還真的沒有這麼容易拿下晉國。
“魏王客氣了,魏國和我們涼國乃是盟友,盟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馬超打起精神:“況且,魏國願意以幷州爲條件,吾等自當竭力相助!”
這一趟他離開數萬大軍,來直接面見曹操,其實是有些危險的。
但是他是不得不來,晉國被滅,是時候瓜分利益了,涼國想要等到幷州,就必須魏王曹操親自點頭。
雖然之前他們有過盟約,但是隻要曹操一天不點頭,他麾下的西涼鐵騎就走不出冀州,卻接手幷州。
他一直都有些害怕曹操會強行留下自己,畢竟自己可是涼國的大將軍,留下自己,等於砍掉涼國一根手臂。
雖然馬超對自己武力的自信,但是他也不敢在天下第三猛將典韋還有一個虎癡許褚兩人面前放肆。
況且,在如今的鄴城,就算呂布走進來,也出不去。
他之所以還敢走進來,不過是在賭,賭曹操絕對不會爲了一個小小的幷州,而撕毀和涼國的盟約,畢竟如今的魏國也是元氣大傷。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滅了晉國,魏國也傷亡慘重,沒有一年半載,魏軍根本沒有戰鬥力。
“魏王,某家的斥候來報,高幹的一萬多殘兵如今已經開始西逃,準備返回幷州,我們什麼時候派人去攔截!”馬超看着曹操,試探的問道。
“呵呵,孟起,汝無需如此小心的試探孤,孤既然答應了涼國,就一定做到。”曹操坦然一笑,淡淡的道:“幷州,孤給了你們涼國,你隨時可以派人去接手,至於高幹,孤相信他不會是孟起你的對手的!”
“超在此爲涼國而感謝魏王友誼!”
馬超聞言,鬆了一口氣,曹操既然這麼說來,明顯不會撕破雙方的臉皮。
幷州,還是涼國的。
高幹,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想要收拾他,分分鐘的事情。
“孟起,汝有萬夫莫敵之勇,當勇戰天下,他日汝若爲涼王,孤願與汝締結永世安好之友誼!”曹操眯着眼,看着的孟超,若有所指的道。
“魏王說笑了!”
馬超聞言,心中猛然一突,有些驚駭,連忙道:“不說吾的父王,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年華,某本就是庶子,又何德何能,讓魏王如此看重!”
曹操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他有些不明白了。
“呵呵呵!”
曹操淡然一笑,繼續的提點了一句,道:“出身如何並不重要,孟起,孤很看好你,幷州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若有地方需要孤相助之,孤義不容辭!”
“多謝魏王高義,超記住了!”
馬超連忙站起來,對着曹操,鞠躬拱手,道:“超如今還要儘早率兵攔截高幹,不讓他返回幷州,今日就不打攪了!”
“請吧!”
曹操點點頭,做了一個很隨意的請動作,道:“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喝酒!”
“他日一定有機會!”
馬超僵硬了面容露出一抹笑容,然後直接離開了王宮。
當他走出這一座昔日晉國建立的王宮之後,他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眼,莫名的心緒有些不定,曹操的話,不可否認對他有不少的衝擊。
馬騰一直對他這個留着羌人血統的兒子有些不冷不熱的,讓他不得不爲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
他可不想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落在了一個馬休這個廢物手上。
“大王,汝好像對這個頭西涼虎兒很有興趣!”
偏殿之中,一個古色的屏風後面,戲志才一襲白袍,風度翩翩的走出去,對着曹操,道:“難道大王看上他了?”
“孤想收復他,志才,汝可有良策?”
曹操點頭,然後問道。
“大王,這可不容易啊!”戲志才直接在曹操對面坐下來,聽到曹操的話,微微苦笑,道:“我們對涼國志在必得,他本是涼國王子,而且某觀他良久,言語雖然平靜有禮貌,但是處處透着一股桀驁,就算有一日,他被迫投降魏國,恐怕也不是那種真心投誠其他人之輩,大王可真會給某家找麻煩!”
“若是沒有難度,孤就直接去做了,還需要你堂堂一介神智之名的戲志纔來幹嘛!”
曹操撇撇嘴,理所當然的道。
“某儘管試一試!”
戲志才聞言,猛翻白眼,他倒是成立困難解決工具了。
“對了,邯鄲如今狀況如何?”半響之後,兩人對飲了幾杯,曹操才面容正色,開始問起的冀州的近況。
鄴城被奪下之後,晉國這一支大旗就算倒下了,各個城池紛紛投降,整個冀州,還有晉軍力量的,就只有邯鄲城了。
“邯鄲城已經不戰而潰了,高幹率兵西逃,鞠義領兵北上,相繼的退出了冀州!”戲志才用八個字概況了冀州最後兩股兵力的去向。
“高幹西逃,孤能理解,袁紹死了,他是想要返回自己的老窩,很正常!”曹操眉頭蹙起,目光有些疑惑,問道:“但是鞠義爲什麼要北上,難道是想投靠涿郡的袁熙嗎?”
袁譚在兩軍交鋒之中,被斬殺於南城門,袁尚被刺殺於王宮之中,袁家唯一還有點影響力的,就是袁紹次子,袁熙。
袁熙一直鎮守在涿郡,掌控晉國的幽州地域。
“袁熙?”
戲志才聞言,搖搖頭,微微眯眼,沉吟半響,才淡淡的道:“不可能,鞠義但凡有些理智,都不會選擇去投靠袁熙!”
袁熙只是一個草包,袁紹最不得志的一個兒子,在這個關鍵時刻,更不可能爲晉國東山再起,投靠他,不過等死而已。
“那他爲什麼北上?”曹操這就有些不明白了,道:“他就算不投降於孤,難道就不能擁兵自立嗎?北上,對他可沒有什麼好處。”
“大王,你可不要忘記了,在幽州不僅僅只有一個袁熙而已,還有……吳國!”戲志才雙眸劃過一絲亮芒,平靜的道。
“他想投靠吳國?”曹操聞言,瞳孔猛然的收縮。
“如今只有這一種解析了!”
戲志才淡淡的道:“我們在鄴城忙着,吳國也沒有冀州悠閒着,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虎口奪牙,拿下了晉國大將軍!”
“好一個鞠義!”
曹操雙眸寒芒乍現,眉頭凝成一個川字,語氣漸漸的變冷了起來:“他寧可遠走北疆,投誠吳國,也不願意投誠於孤,這到底是爲什麼?”
“大王,畢竟是我們親手滅了晉國,此人也許對袁紹有些的芥蒂,但是對晉國卻一片忠誠,這也不是意外的事情!”戲志才勸慰的道。
“我們能攔截下他嗎?”曹操還是有些不甘心。
“恐怕不太可能!”
戲志才搖搖頭,道:“鄴城一戰,算是耗費了我們魏軍最後一絲餘力,鞠義手上不僅僅有先登營,還有幾萬新兵,要是強行攔截,得不償失!”
魏軍還沒有從官渡一戰緩和過來,又強攻鄴城,早已經筋疲力盡,除非防守,不然主動出擊的士氣很低。
“鞠義此人,不僅僅有絕世武力,還是一員不可多得的領兵大將,放走他,孤也很不甘心!”曹操咬着牙,一字一言,說的很用力。
“大王,他的心不在我們這裡,終究留不住!”戲志才道:“況且,我們也得到不少,貪不得,如今我們手上握着田豐沮授,若是能勸降,必然能讓我們如虎添翼!”
“他們兩個也是兩塊硬骨頭,這些天,你也不是沒有看見孤已經低聲下氣了,但是他們卻油鹽不進啊!”曹操苦笑。
“沮授這個人還需要點時間,此人溫文爾雅,卻性格倔強,沒有一兩年的時間,磨不下他的心,但是田豐的態度已經鬆懈了,當初袁紹把他的家人都下了大牢,算是寒了他的心,只要我們多點耐心,必然能收入懷中!”
戲志才目露一抹精芒,低聲的道。
“希望他們能識得大體,不然孤的屠刀,就算不願意,終究有一天會落在他們的頭上!”曹操嘆了一口,很坦然的道。
不能爲自己所用,就留不得。
“大王放心,某會盡力爲魏國平下此兩頂樑之才!”戲志才保證的道。
曹操端着鼎杯,站起來,目光看着的殿外的陽光,半響之後,才若無其事的問道:“志才,如今青州冀州皆然落在孤手中,魏國疆土倍增,汝說,我們是不是應該遷都了?”
“遷都?”
戲志才聞言,目露有一抹凌厲的光芒閃爍,反問道:“大王想要遷來鄴城?”
“非也!”
曹操搖搖頭,雙眸露出了一抹灼熱:“孤比較屬意洛陽城!”
“洛陽?”
戲志才大吃一驚,連忙道:“大王,此乃萬萬不可,雖然洛陽我們已經在重建之中,但是關中畢竟是涼國地域,洛陽城首當其衝,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可我們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曹操反駁的道:“我們魏國下一步就要平關中,滅涼國,在這個時候,入駐關中,就是一個姿態,相比干掉馬騰,我們更加重要的應該是收復關中世家的心!”
現在的關中,雖然是涼國的天下,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在幾大世家的掌控之中。
“大王,你這有些急了啊!”
戲志才倒吸一口冷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