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劉巖在縣衙宴請衆頭人,只是其中除了一點小意外,在接到通知後,還有頭人不顧劉巖發來的警告,悍然派出親隨外出,自己卻隨大隊赴宴,但是這邊衆頭人猜到了縣衙,那邊早已經被安插在城中的近衛營,就有人提着人頭到了縣衙,當時那位頭人便是又驚又怒,質問劉巖爲何要殺他的僕人,只是劉巖卻只是淡淡的道:“諸位,我只有一句話,既然諸位來了幷州,那就要遵守幷州的規矩,對於不遵守規矩者,或者是觸犯法紀者,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也不會在乎你是誰的人,這位頭人我倒想問一問了,既然我已經派人通知你今夜宵禁了,那麼爲什麼你還會派人外出呢?”
不過那個頭人卻是怒氣衝衝的反駁,說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接到通知,這並不怨他,因爲不知者不罪,讓劉巖一丁要給他一個交代,不然此時就要離開,說話很是硬氣,卻顯然是別有目的,此人卻不是那麼單純。
面對着爲頭人的指摘,面對其他頭人的不安,劉巖只是淡淡的望着哪位頭人:“沒有接到通知,不知道諸位是不是都沒有接到通知呢,還是你自己沒有接到通知,不過我確實有另一件事告訴你,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但是既然違反了我們幷州的規矩,那麼我可不管知不知道,我都會按照幷州的規矩來,這就好像你殺了人,是不是就能因爲你不知道殺人償命,就不用承擔責任呢,如果這位頭人要離開,那我也歡迎,會派人將這位頭人送出邊境,不過就算是要離開,也要等吃完這頓飯再說吧。”
等翻譯將這番話告訴那頭人,那頭人登時勃然變色,不由得大怒,亂七八糟的說了幾句,站起來就要朝外走,卻哪知道才走到門口,卻已經被近衛用長槍逼了回來,卻聽劉巖哈哈一陣大笑便站了起來:“怎麼,到了幷州了,就這麼讓你回去,那麼傳出去,只怕還會讓別人說我劉巖不知道招待客人,再說即便是要走,那也要給主人家說一聲吧,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也未免把幷州當成什麼地方了。”
然後輕輕地走了下來,徑自走到哪頭人前面,身後典韋卻是緊緊相隨,劉巖吁了口氣:“還是坐下吧,吃完了飯,我會派人送你去邊境的。”
哪知道話音方落下,卻忽然聽那頭人嚷嚷了幾句,一臉不滿的朝劉巖靠近,還是手舞足蹈,一旁翻譯翻譯者,也不過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只是就在離着劉巖還有兩步遠的時候,那頭人眼中卻是猛地閃過一道殺機,嘴巴登時停了下來,剛纔孩子啊揮舞的胳膊也頓住了,剛好做出一個指向劉巖的動作,就在此時,那頭人身子前傾,腳下門店個用力,已經朝劉巖擊來,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便已經本劉巖的面門刺來了。
就在此時,劉巖剛纔還在朝前走的身形,卻一下子頓住了,腳下用力,卻猛地朝身後的側方退去,而一直短戟卻忒這劉巖的脖頸從身後擊來,劉巖退回去的身形剛好於典韋交錯,難道典韋一隻跟在劉巖身後,卻也是有原因的,根本就是爲了保護劉巖,而且兩人配合如此默契,就彷彿知道這頭人要行刺一樣。
兩人交錯,那頭人卻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刺的機會,恍然間只看到典韋的身形在眼中越來越大,終於再也看不見劉巖,心智不好,便要往後退去,卻是已經晚了,哪一隻短戟便已經砸在那頭人的胳膊上,只聽‘滄浪’一聲匕首已經掉在地上,但是人卻已經朝後退去,典韋也沒有追過去,卻將短戟收了起來。
可惜那頭人卻又如何能從大堂裡衝出去,上百近衛已經將大廳封鎖了,知道此時,這裡其餘的頭人才反應過來,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行刺劉巖,一時間一個個驚恐起來,劉巖不會因此而進行株連吧,要是那樣的話,那不是慘了嗎,一時間一個臉色大變,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慢慢地靠在一起,相互之間又語言不通。
那頭人奔出幾步,就被十幾名近衛拿着弩箭逼住,臉上一臉的慘淡,卻是緩緩轉過身來,知道今日行刺失敗,而且已經逃不掉了,這才一陣慘笑,一臉猙獰的望着劉巖,卻是死活不肯開口,不過劉巖卻不會就此罷休,也沒有想過要現在殺了他,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卻又走回首位坐下,一臉淡然的望着那頭人道:“李甲,事情都已經敗露了,怎麼你還要強撐下去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說起這李甲衆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卻說早在半月前,劉巖就曾經接到張浩的消息,說黑山軍楊鳳派出了一個刺客,名字叫做李甲,會化裝成匈奴頭人進行刺殺,這早就有計劃,只是沒有想到張浩竟然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收買了個黑山校尉手下的一名小校,而這名小校將這個消息傳出來,這李甲一出黑山,就已經被暗間營跟蹤上,可惜李甲不能發現,因爲在幷州跟蹤他們太容易了,這本身就是暗間營的大本營,又是自己的地盤,所以一路就到了河陰,這李甲這些天的動靜便一直就在暗間營的監視下,所以劉巖來到河陰纔會下令宵禁,便是爲了處理此事。
在路上劉巖和龐統便曾經商量過,也猜測着楊鳳派人來刺殺劉巖的目的,能刺殺了當然是好,幷州羣龍無首必然會大亂,而且可以嫁禍匈奴部落,挑起幷州於匈奴的爭端,一旦幷州要爲劉巖報仇,那麼勢必是要全力進兵匈奴,便不會在對冀州用兵,那時候黑山軍就可以乘勢攻佔幷州的地盤,到時候幷州三線用兵,又沒有人能主持幷州事務,必然是顧首不顧尾,黑山軍便有機可趁。
就算是不能成功刺殺劉巖,但是也能挑起幷州於匈奴的矛盾,嫁禍匈奴,到時候幷州依舊會和匈奴起爭端,這是兩全之策,可惜還沒有到幷州,消息一經走漏,如果劉巖不曾得到消息的變化,當時必然會懷疑匈奴,那必然是和匈奴關係進一步惡化,這也是黑山軍所希望見到的。
話說到此處,便知道爲何這種場合,典韋還會緊緊地跟着劉巖了,也明白劉巖爲什麼會這樣那麼及時的後退,也明白爲什麼劉巖和典韋配合的那麼默契了,其實早有準備,根本就是預先設定好的。
此時李甲逃脫不得,因爲自從進了大廳之後就不能再讓他逃走了,早有近衛封鎖了大廳,等劉巖一說話,李甲便知道一定是事先走漏了消息,心中暗罵不已,只是李甲本身就是個請來的刺客,既然已經暴露,卻又逃不脫,那麼也就到了以身相詢的時候,卻是死活不肯開口,劉巖知道,但是自己不開口別人就不會那麼確定,依然會讓衆人疑神疑鬼的,特別是這些頭人本身就是提心吊膽的時候。
李甲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哼了一聲,卻是猛地咬碎了嘴裡的一顆假牙,一股毒液便已經流入了李家腹中,在典韋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卻已經身軀軟軟的朝地上倒去,便已經迴天乏力,就是華佗在此也救不了他了,這可是世間最毒的鶴頂紅。
眼見這李甲自殺身亡,典韋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哼了一聲卻已經竄到李甲身邊,伸手在脖子上一探,卻只是回頭朝劉巖苦笑道:“主公,這李甲沒得救了。”
劉巖點了點頭,卻並不在意,死了就死了,死了有死了的用處,只是淡淡的道:“死了就死了,典大哥,將人頭割下來,瞪着給張燕送回去,倒要看看張燕怎麼說,哼,既然想要殺我,那就要付出代價。”
典韋一點頭,便從悲傷將大刀取下,伸手割了李甲的首級,這還不算,。又覺得不解恨,略一思量,不由得大喝一聲,雙手抓住李甲的雙腿,然後一聲怒吼,竟然將那屍體生生撕成了兩半,鮮血四濺,肚腸流了一地,典韋更是滿身是血,一張臉說不出的猙獰,就是劉巖和近衛們都感覺到不寒而慄,偏偏典韋轉了一圈,眼光在一個個頭人身上掃過去,嘴中冷笑道:“誰敢謀害我家主公,我就要生撕了他,殺光他的所有親人,嘿嘿——”
典韋這一句話,讓所有的頭人不由得面色大變,真是怕典韋會衝上來將他們給殺了,這廝太可怕了,到了此時,還那裡有人有心思吃喝,縱然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了,設置看看地上的一地的腸子內臟就想吐,還是劉巖也受不了了,直接強忍着胃裡的不舒服:“來人吶,快將大廳打掃乾淨,不然如何讓客人們吃酒。”
好不容易近衛們把大廳收拾乾淨了,典韋也下去清洗一把,大廳裡除了劉巖身後十名近衛之外,到時讓這些頭人都鬆了口氣,在劉巖的椅子讓坐下,這些人才勉強坐下了,心中一點心思也沒有了,只是卻沒有想到,就在衆人剛剛坐下的時候,卻聽劉巖笑道:“兩位匈奴部落的首領大人,不知道你們覺得怎麼樣,這人可是說的匈奴話,不知道你們可能給我一個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