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札木合也不知道劉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劉巖卻是接着道:“你不用多想,你們部落有你們的祝福方式,那麼我們也有我們的祝福方式,這也不奇怪,這就和你們的祝福方式一樣奇怪,你覺得奇怪就和我接受不了你所想的那樣,所以這很正常,好了,回去睡覺吧,睡醒了就什麼都過去了,我只當今晚上我是給你送了祝福,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去吧,回去睡覺吧。”
說話間把札木合給攆了出去,卻讓札木合從府衙出來的時候也還是懵糟糟的,將新郎打的鼻青臉腫的確實給新郎送上祝福,這個規矩好生奇怪,不過和族中的規矩一樣不爲外人接受,這或者也是一樣的,最終札木合還是讓自己接受了劉巖的祝福,最少還是很高興地頂着鼻青臉腫回了新家。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劉巖便早早的趕回了將軍府,此時將軍府衆女早已經準備好,翠兒一身鳳冠霞帔,戴着紅蓋頭,坐在公主跨院的廂房等待着,對於即將要進行的婚禮,既是充滿了期待,卻又對一些事情耿耿於懷,到了這時候,心中反而空落落的,從今天開始,自己就再也於將軍府沒有關係了,即便是昨夜唯一的一次機會能和將軍扯上關係,也陡然落空,除了這哥們,便回不來了,雖然札木合也是很不錯的選擇,但是卻不可能有劉巖那種威勢,即便是最劉巖的小妾,也要比嫁給普通人要好,可惜——
沒有人知道翠兒的心事,更沒有人知道翠兒在蓋頭下,所希望的是看到劉巖的身影,而此刻劉巖卻在大堂裡一臉笑呵呵的和董白劉穎等女安排着,作業指示劉巖已經儘量泡在腦後,不願意在想起來,只是聽外面喊道:“新郎官到了——”
登時間外面很多人吆喝起來,那些和札木合相好的近衛還有一些將領,便開始逗弄札木合,一派喜氣洋洋的,只是札木合的造型卻讓衆人都有些奇怪,邊有人問道:“札木合,你的臉是怎麼弄的,什麼時候被人打得?”
卻不知札木合仰首挺胸,不但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一臉的驕傲,眼光環顧四周,只是哈哈大笑道:“你們知道什麼,這是昨晚上,將軍親手用他們家鄉的祝福方式,爲我親手送上的祝福,瞧着青的這一塊沒有,這是將軍用勁打的,這證明將軍看得起我,這是將軍對我的恩寵。”
“真的假的?”有人懷疑了,還真沒有聽說過那個地方還有這種風俗。
只是這話音落下,聽見有人懷疑將軍,近衛們便不幹了:“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們家鄉有種風俗,當新郎官大婚頭一天晚上,我們會給他墩腚墩,這是囑咐她發財發福,早生貴子,那是吉祥如意的意思。”
“是呀,我們家鄉也有種習俗,結婚的要穿百家衣,也就是村裡人衣甲出一塊布,便做一套百家衣,預示着新郎官家裡會過得富裕,而且能夠長命百歲。”也有人說起家鄉古怪的習俗,不一而足,說的倒也熱烈。
近衛營的人自然也不會懷疑將軍,而其他人又覺得懷疑將軍太不尊敬將軍,剛纔敢懷疑的傢伙,這一會就不知道被多少人錘了一下,早就苦着臉跑到一邊,照着自己的臉打了幾下,都是這張臭嘴,兄弟們都不讓自己去喝酒了。
劉巖聽見外面的笑鬧聲,也不由得從心底發出高興的笑意,然後便讓札木合將新娘子接出去,郝一凡熱鬧,便一路去了札木合的新家,這是劉巖賜給札木合的,此時也被近衛們給弄得貼紅掛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在劉巖的主持下,一對新人拜天地,然後將新娘子送入洞房,便是開始喝酒,一二百人借了附近老鄉家的院子擺下酒席,因爲有劉巖的參加,幾乎所有的官員能到了,一時間更是熱鬧非凡,也沒有過多久,就已經都和的醉醺醺的,一直到劉巖被典韋給架了回去,衆人卻還沒有散去。
札木合的婚事也就不再多說,又不說劉巖喝多了酒,回去和董白衆女如何,當夜宿在吳悺兒那裡,也希望加把勁,能讓吳悺兒都能懷上,當然吳悺兒更是心急,這一夜燭影搖紅又不必多說。
直到了第二天,劉巖便辭別衆女,由此別美稷城的官員將領,率領一千近衛營,一路朝五原郡的河陰而去,因爲定的競寶大會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劉巖必須提前趕過去,不然怎麼操持這競寶大會的各項事宜呢。
從美稷城到河陰也不過四五天的時間,而且也不用緊趕,這便已經到了河陰,爲了準備競寶大會,劉巖命令龔都率領三千人馬屯於河陰,做好防務事宜,另外於臨襖九原各屯兵一千,成犄角之勢,防備鮮卑各部落會乘機搗亂。
等劉巖趕到河陰城下的時候,龔都便已經在等待,一捱到劉巖趕到,龔都便已經迎接出來,兩人相見,到時有些話說,便徑自往河陰城中而去。
“主公,眼看還有三四日而已,只是各方都只有寥寥幾人趕來,這——”龔都見到劉巖,臉色便有些犯難,接到命令匆匆趕來,做好防務倒不是大事,但是劉巖讓他負責競寶大會前期的準備工作,這確實有些難爲他了,他連競寶大會是咋回事都不知道,這些天就只是接待那些各部落的頭人。
劉巖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其實也就是這麼回事,早就猜到一開始這些頭人不會那麼痛快的,多半是在觀望,其中自然有兩方面的擔心,一來是擔心這寶貝是不是值得大動干戈,二來卻是害怕劉巖言而無信,趁他們來幷州全部就地斬殺,生怕這是個陷阱,這纔是做可怕的。
嘿了一聲,劉巖卻是並不擔心,既然早就猜到,自然也就有應對之策,便輕輕點了點頭:“沒關係,不是來了幾個人嘛,有人就好,競寶大會按時間開始,不用管太多,一切到時候再說。”
龔都只是點着頭跟在劉巖身後,便引領着劉巖去了驛館,驛館是提前修起來的,如今已經用上了,裡面有匈奴鮮卑還有羌人烏桓的一些頭人,不過卻並不是大部落的,此時知道劉巖到來,到時也很懂規矩的在門口迎接,這些小部落的勢力都不大,自然也不敢在劉巖面前倨傲,一個個很是謙卑。
劉巖點了點頭,朝衆頭人笑道:“歡飲諸位來幷州呀,我代表幷州百姓歡迎大家,有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諸位見諒,走,咱們大廳說話。”
話音落下,當先已經領着朝大廳走去,只是身後各部落首領,卻是都不是太精通,對於劉巖的話,卻還是需要幾個臨時找來的翻譯解說,知道劉巖的客氣,衆人也都很高興,自然算是鬆了一口氣,最少劉巖並沒有打算對他們怎麼樣。
等衆人坐定,劉巖一眼掃過去,總共不過十幾個人,每個民族的都有,但是一看那模樣就知道都是小部落的頭人,根本不可能有能力購買琉璃瓶,不過劉巖也有計較,依舊是笑意迎面:“諸位,遠來是客,不知道諸位此地休息的可好,哎呀,河陰這是個小地方,我們幷州也是太窮,所以有招待不住的地方,各位千萬不要太計較,以後一定給諸位補上的。”
話音落下,這些頭人卻是唧唧哇啦的說了一大堆,這個說一句,那個說一句,反正劉巖是一句話也聽不懂,這也不怪劉巖,這些部落幾乎每一個都有自己的語言習慣,莫說劉巖,就是常年在各部落走腳的商人他們都不可能全部懂得明白。
劉巖就是一直保持着笑容,聽一旁請來的一些商人解說這些頭人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一些客氣的話,不過其中匈奴一個部落頭人卻是提出了想要見識見識所謂的琉璃瓶究竟是什麼樣的。
聽商人將這句話翻譯給他,劉巖略一沉吟卻是點了點頭:“這個可以,既然讓大家來看,那自然是給大家一個思考的時間,這樣吧,此時我也剛趕到,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不如這樣,等晚上我宴請諸位,順便給諸位參觀一下琉璃瓶的神奇。”
又說了幾句客氣話,劉巖便已經告辭,便在衆頭人的相送之下,便已經轉回了縣衙,路上龔都有些不解:“主公,這時候就讓他們看琉璃瓶嗎?”
劉巖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這些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你若是不讓他們看到這些東西,不能親眼見到琉璃瓶,他們會真的有打算嗎,你還看不出來,這些人來的都是根本買不起的,來的目的是替那些大頭人蹚水的,只有他們把消息送回去,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會出現,龔江軍,你準備一下,今夜進行宵禁,所有人外出,必須有兵士護送,嚴謹任何人私自外出,一旦發現,立刻絞殺,不問任何原因,把這些消息也告訴那些客人,嘿——”
只要一宵禁,河陰城小,百姓不出來,只是城中早已經隱藏的兵卒,就能將整個城池監視起來,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任何事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