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淳與陳幕二人合力搏殺了“巨兔”後已是精疲力竭之際,不遠處的樹叢之中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因而三人以爲又來了什麼惡獸,都被唬得是面色如土!
不過緊接着那樹叢中又傳來一個姑娘的聲音,三人一聽是個姑娘的聲音,那懸到嗓子眼的心才都又放了下來,然而細聽之下,那個聲音卻是在那裡說道:“哈哈!終於讓我找到這韭薤了,這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嘿嘿!爹還嚇唬我說有什麼耳鼠,哼!我轉了半日也沒看到,看來就是騙我的!當我還是小孩!再說即便真有,姑奶奶我也不怕,說不定還能抓了回去當個寵物呢。”
廖淳聽了這話心中大叫不好,自己三人就是來採這韭薤的,而如今自己和陳幕二人與惡獸纏鬥,幾乎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剛剛纔殺死了惡獸,到頭來倒讓這姑娘捷足先登了,而且聽着姑娘的話似乎尋這韭薤也尋得很辛苦,那麼如此一來,想讓她讓出這韭薤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而陳幕也在這姑娘的話中聽出了端倪來,在廖淳暗忖之際,他早接口道:“你得來倒是不費功夫,這惡獸可是讓我們給殺了的!”
陳幕這麼一嗓子,聲音雖不算響,但那說話的語氣卻是兇得很。那說話的姑娘聽了這冷不丁的一聲呵斥,倒是被嚇了一大跳,所以便起身循着聲音走了出來,來看到底是誰在那裡跟自己說話?
那姑娘走出樹叢,廖淳看到她手中果然拿着一顆還帶着泥土的既像是“韭”又像是“薤”的綠色小草,這小草一如姜半仙描述的那樣,開着紫色的小花,底下的根部還長着一個金黃色的根球。
而在這個時候姜半仙則也又在那裡“嗚嗚啊啊”的叫喊了起來。
廖淳與陳幕回頭去看姜半仙時,只見姜半仙坐在地上不斷地衝着那從樹叢中走出來的姑娘,努着下巴喊叫,但他們二人卻誰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過雖說是聽不清姜半仙嘴裡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從姜半仙的神情中廖淳卻是更加確定,那姑娘手中拿着的一定便是韭薤,於是他便打算要開口跟那姑娘開口討要那韭薤。
但這時那姑娘已經朝躺在廖淳面前的“巨兔”的屍體走了過去,並頗爲吃驚的說道:“哇!原來這山上還真的有耳鼠啊?我還以爲爹是嚇唬我的呢。”
廖淳聽這姑娘這麼一說,這才知道自己剛剛殺死的這“巨兔”原來叫做“耳鼠”,不過他現在可沒什麼心思去管自己殺死的到底是什麼,他只想要拿到那姑娘手中的韭薤,於是便又開口對這姑娘說道:“姑娘這野獸乃是我們兄弟所殺,我們到這山上來便是……”
但這姑娘不等廖淳說完便不客氣的打斷道:“誒!可別指望我感謝你,我可沒讓你們幫我殺耳鼠。”說完還又小聲自言自語似的嘟噥道:“真夠倒黴的,要是沒碰上這三個傢伙,說不定還能將這耳鼠抓來玩玩。”
這姑娘邊說着邊就轉過身來要走。
廖淳看這姑娘要走趕忙開口叫住道:“哎!姑娘請留步,我等到這裡來就是來採韭薤回去救人的,姑娘能否將韭薤讓給我等?”
廖淳還是在那裡客客氣氣的說,而陳幕看這姑娘出言不遜,還拿了韭薤就要走,則早不客氣的厲聲喝道:“站住!把韭薤留下!”
那姑娘一聽這聲音正是剛剛自己在樹叢裡聽到的兇惡的聲音,便轉回過身來,也頗爲蠻橫的衝着陳幕說道:“噢,原來剛剛就是你兇的我啊?想要這韭薤呀?我偏不給!哼!”說着撅着嘴把頭一歪。
陳幕原本是從不與女人計較的,但現在看着眼前的這小丫頭片子竟是如此的蠻橫,於是看了不免又怒火中燒,火氣上來控制不住,出手便要教訓這姑娘,廖淳看了趕忙攔着陳幕,又抱拳對這姑娘說道:“姑娘,我們有個兄弟中了毒,正等着這韭薤前去救命,還請姑娘能將手中的韭薤割愛相讓。”
這姑娘聽後笑了一下,臉上露出兩顆小酒窩子,對着廖淳說道:“你這人說話倒還算客氣,但你兄弟的死活又與我何相干?!我憑什麼要把這韭薤讓給你?!哼!”說完管自己扭頭便走。
陳幕見了終於忍不住大吼一聲:“臭丫頭,找死!”說着便衝上前去想去強奪那姑娘手中的韭薤。
廖淳一見還怕陳幕傷着那姑娘,剛想開口喝止陳幕,卻不想那姑娘似乎早知道陳幕會撲過去,只是輕輕一個側身便閃躲了開去。
而陳幕撲了個空還沒站穩,那姑娘便已從腰間抽出一根鞭子來,對着陳幕說道:“就這點三腳貓的本事還敢來招惹本姑娘,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姑娘的厲害。”說罷揮起鞭子便朝陳幕抽打了過去。
廖淳一看不好,趕忙伸手去拉陳幕。而陳幕剛剛被廖淳拉開,他原先站着的那個地方石子便飛濺了起來,地上一塊几案般大小的石塊,被那姑娘一鞭子下去竟生生劈開爲兩半。
看到這姑娘下手竟如此之重,廖淳當即也動了怒,與她理論道:“姑娘,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卻爲何出手如此之狠毒?剛纔若不是我及時拉開,你這一鞭子就會要了我兄弟的性命,你知不知道?!”
但姑娘聽了卻頭一歪,冷哼一聲道:“哼!誰叫他來搶我的韭薤的?他搶我的韭薤那就是該死。”說完又揮起了鞭子朝着陳幕與廖淳二人站着的地方抽打了過來。
廖淳雖是極不願與女人動手,但看着這姑娘咄咄逼人的態勢,知道這一架是躲不過去的了,便只好就地一滾,躲開了那姑娘抽來的一鞭子,又順勢撿起了地上的剛剛殺那耳鼠之時掉落在地上的玄鐵槍,擺開架勢準備與眼前這兇婆娘大戰一場。
而陳幕也在這姑娘鞭子抽下之時朝着另一邊及時躲閃了開去,同時也亮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來。
然而,就在雙方已經劍拔弩張的這個時候,這姑娘突然又收了手中的鞭子,雙手叉腰裝起了小女人來,她嘟起嘴脣來說道:“喂!喂!我說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好意思啊?”
這其實是這姑娘耍的一個鬼心眼兒,她見廖淳與陳幕都亮出了兵器,她怕二人聯起手來,自己萬一打不過,那這虧可就吃大了,所以便拿話來激廖淳與陳幕,而偏偏廖淳與陳幕二人又都正好是極好面子的主,他們聽了這姑娘的話,果然自己就先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而廖淳的回答最傻帽,他在那裡傻里傻氣的說道:“我們並無意冒犯姑娘,只是姑娘採走了我兄弟的救命草藥,情急之下我們才……”
廖淳這話明顯就是讓人抓抓話柄的,所以不等他說完,那姑娘便道:“這韭薤長在地上,是我先採到的,怎麼就成你們的了?不給你們,你們見我是個弱女子還強搶啊?”
被這姑娘這麼一說,廖淳便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倒是陳幕說話還有些霸氣,他雖說也是支吾了半天,不過最後還是一扭頭自說自話的說道:“反正不管怎麼樣?這野獸是我們殺的,這韭薤就是我們的,你留下韭薤,我們就不爲難你。”
姑娘道:“這麼說來你們還是要強搶。”
廖淳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硬着頭皮道:“我們已經說了,這韭薤關乎到我們一個兄弟的性命,你要真不肯給,我們只能,只能搶了。”廖淳說完把視線移到了一旁的大石頭上,都不敢去看那姑娘的眼睛。
而陳幕則說道:“反正老子本來就是山賊。”
這姑娘一看再說下去,這兩人可就又要一起撲上來了,於是便說道:“好!我退一步,既然,你們殺了耳鼠,而我採了韭薤,那我們就來比試一下,誰贏了這韭薤就歸誰,但說好你們不能以多欺少,只能選一個人出來跟我打。”
這姑娘這麼說是想,一對一打面前的這兩個人應該都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正好趁比試的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他們,讓他們嚐嚐自己手中皮鞭的厲害,而萬一如果打輸了,那還可以邊打邊逃,跟一個人打總比跟兩個人打容易逃脫。
而陳幕一聽覺得這辦法倒也不錯,他認爲剛剛自己看對方是個姑娘家太大意了,纔會失手抓了個空,現在真要打起來自己難道還治不了一個黃毛丫頭麼?於是便應道:“好!就這麼定了,你要贏了我,我們就放你走,你輸了就要把這韭薤給我們。”
姑娘見陳幕答應了心中大喜,說道:“你們輸了可要說要算話,不許耍賴。”
陳幕道:“笑話!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罷便擺開了架勢。
但這時廖淳卻在一旁大聲喊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