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馮一出,劉璋亂了,劉璋亂,則成都震動。
這一刻,法正,黃權,孟達,鄭度,張鬆等人分別出發,不久後,前後到達了王宮之內。
王宮大殿內,劉璋跪坐在王座上,他身上連正服都沒穿,眉目之間充滿了一種驚慌,顯得非常的狼狽。
而其下,法正,黃權,鄭度,張鬆,孟達等人則是在傳閱綿竹太守陳蕩傳來的血書。
“孫策,周瑜兵強馬壯,蜀中山川險阻。不想,竟讓漢軍生生的到達了綿竹。而今危亡在即,不知諸位可有良策?”
不久後,血書傳遞完了,劉璋迫不及待的問道。
“大王,而今局勢雖然險惡,但也未必沒有一線生機。”黃權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黃權的臉上還殘存着震撼。
黃權本以爲這件事情有假,但是看了血書之後,黃權也不得不承認,漢軍真的到達了綿竹,否則綿竹太守陳蕩斷不會如此。
因此,現在辨別漢軍是真的來了,假的來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最重要的,還是怎麼抵抗的問題啊。
不過,黃權也是智者,論籌劃韜略,怕是比之法正,也只是相差一線而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已經看穿了虛實,已經有了應變策略了。
因此,才率先回答。
“公衡快快教孤王。”黃權回答的很快,顯得乾脆利落。頓時,劉璋的心中也信心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說道。
“漢軍到的突然,突然的讓人沒有任何的準備。因此,我們不得不疑惑,前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劉馮真的就突破了重重雄關?未必。而城中尚有三萬精兵,糧草可支撐一年。此刻,當是關閉城門,鎮守成都,而觀局勢變化。”黃權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出了自己的應變策略。
“這,劉,不,皇太子向來用兵如神,孫策,周瑜等人真如同土雞瓦犬一般,被滅殺了呢?孤王已經抗過天子詔書了,若是這一次再閉門堅守,怕是真要有死無生了。”劉璋聞言卻是猶豫住了,猶豫了許久,才張口說道。
劉璋連劉馮都不叫了,改稱皇太子。可見心中確實是怕了。
鄭度,黃權因此而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妙。而後,鄭度開口說道:“大王,那劉馮霸道無比,一怒之下,可傾人之族,天下皆知。正因爲大王已經抗衡過天子詔書了,因此,若是開城,怕是後患無窮啊。”
“這。”
劉璋聞言渾身一個激靈,說的是啊。這也正是他的擔憂啊。此刻,劉璋的心中別提有多麼後悔了,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
唉。
“大王。”
就在這時,始終沉默的法正開口說道。
法正乃是鴿派,隨着他的開口,頓時讓鄭度,黃權二人心中一凜,充滿了警惕。
“孝直且說。”劉璋並不喜歡法正,但此刻大禍臨頭了,正是集思廣益的時候,也管不得喜歡不喜歡了。因此,劉璋立刻開口說道,口氣還比較親切。
“黃先生所言甚是。上一次纔是歸順的好機會,可惜大王被小人矇蔽,而錯失良機。而這一次,若是開城,怕是大將軍必是秋後算賬,到時候下場淒涼也。是以,臣以爲,開城萬萬不可。”法正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本來劉璋以爲法正會說出不同的一番見解,不想居然也是與黃權一樣的,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冰冷。
這投降的路,真是絕了啊?
黃權,鄭度本是警惕法正會說出什麼投降的話來,正想反口譏諷。卻是不想反正居然說出了這一番話,頓時讓二人心中一愣,但是緊接着,二人的心中卻是更加警惕了起來。
因爲他們知道一句話,那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從投降派,變成強硬派的。
“而且,黃先生也確實說的有些道理。前方雄關重重,漢軍不可能輕易突破的。此間必有薄弱之處。臣猜測,孫策兵力尚存,雄關未必失去。而漢軍突入蜀中的,只是小股輕兵而已。大王勿慮。”緊接着,法正卻是說道。
“這。”
黃權,鄭度一愣,但是緊接着也爲法正的論斷而讚歎,薄弱之處,他們險些被這個消息給衝擊到了,忘記了這一點了。
是了,孫策兵強馬壯,蜀中雄關重重,劉馮再怎麼也沒可能從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達成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找到了什麼道路。
這一刻,黃權,鄭度心中堅定的,法正是一個投降派,不由動搖了。若是投降的,此刻怕是要勸說大王投降纔是,豈會如此頭頭是道的分析?
不過,先不說法正到底是怎麼想的。此刻,正是勸說大王堅守的好機會啊。於是,鄭度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大王,法孝直所言甚是。孫策必定尚存。”
本來雙方關係惡化,直接稱先生算是比較客氣的了。但是現在法正的一番表現,卻是讓鄭度改口稱法孝直了。
“好,那就關閉城門,嚴防死守。等待孫策大軍回援。”劉璋沒有決斷,也沒有謀略,但是手下謀臣卻是出奇的一致,要求抵抗,這就根本不需要決斷了,照準就是了。於是,這一次劉璋迅速做了決定,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
“諾。”
五人齊齊應諾道。五人也都是很是欣喜,只不過黃權,鄭度是爲了劉璋抗衡漢軍而真欣喜,而法正,張鬆卻是爲了謀劃順利進行而真欣喜。
雙方都是欣喜,但是所圖卻是截然不同。
而隨着法正的這一次發言,也重新獲得了劉璋等人的信任。有句話說的好啊,板蕩識忠臣,疾風知勁草。
只有危亡之時,才能知道誰是忠臣啊。
不想前段時間開口投降的張鬆,法正在關鍵時刻,居然如此的爲巴蜀謀劃。懷着這一種感慨,劉璋重新對人事任命進行了調整。
張鬆,法正這本被排擠的二人,重新獲得了幾分權勢。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只待劉馮大軍殺到了。
與此同時,這一日成都城中也是整肅了起來。城中已經不允許百姓走動了,到處都是士卒在走動。
清點糧食,搬運器械,準備守城工具等等,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就在這種氣氛之下,漢軍於次日殺到了成都城外。
兵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