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五月,曹操北征三郡烏桓。八月,失敗烏桓。袁尚、袁熙逃往遼東,爲太守公孫康所殺。建安十三年,公元狸年正月,曹操還鄴,鑿玄武池訓練水軍,開始準備南征之舉。六月,罷三公,置永相、御史大夫,曹操爲永相。七月曹操舉冀、青、幽衆部降兵,號稱八十萬精兵,以天子名義,浩浩蕩蕩開始南下,準備入侵江東。
夏侯淵領所領右翼十萬大軍,從東郡而出,進逼泰山,準備往徐州奔去。曹仁率左翼十萬軍隊,兵發穎川,劍指荊州,南陽首當其衝。而曹操自領數十萬中軍,由武平沿穎水而下,直撲淮南。三路大軍聲勢極爲浩大,催鋒而進,彼此呼應,一路勢如破竹,不可阻擋。
曹操南征的消息一傳到秣陵,整個江東震動,一般人料是料到曹操早晚會與張浪爭鋒,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好在張浪早已有所準備,各路分派精兵強將把守,一時間曹操也不見會有何勝算。
此時高層人員頻頻商討軍情,如何才能擊敗曹軍,成爲每個皺眉苦思的關鍵問題。
在州牧府裡,這已經是連着第三天會議的詔開。
一干文武將雖然對曹操入侵表示驚訝與不滿,並且個個熱血沸騰,一再請戰,但當熱血冷切下來時,想起曹操號稱八十萬大軍,每個心頭又都涼了一截。除了少數人對張浪所領導的政權有着無比信心外,一般對張浪沒什麼瞭解的人,並不抱有什麼勝利的希望。
張昭雖然在軍事上不是很內行,但是他的目光極爲獨到,一針見血指出道:“曹操此番邁徵已多犯兵家大忌。表面看來極爲強盛,但細細分析下來卻並未見得。首先:其號稱八十萬大軍,其實真正能參戰的無非就是一直隨曹操南征北戰的青州兵,其人數也不過一二十萬罷了。而河北降軍也只能造造勢。一旦真的對陣沙場,只怕真的不堪一擊。其二,曹操丹臥平定北方,民心不穩,加上袁氏一門在河北四世三公,一旦有誰叛亂,只怕河北又會陷入內亂之中,只怕這一點上。曹操也深有顧忌。其三,北軍向來不習水戰,雖然曹操鑿玄武池訓練水軍,但臨陣磨槍,哪裡是江東精銳水軍地對手?此正是以彼之短,攻敵之長。其四,北軍南下,長途跋涉,經歷慣了北方寒熱乾燥,一時間適應不了南方潮溼氣候。必然會水土不服。疾病蔓延,戰鬥力大降。其五,曹操舉國出征。後方空虛,一旦有一師從半路殺出,只怕曹操寢食難安。其六,北方雖然物資充足,糧草有盈,但數十萬大軍同時出征,日耗嶄糧極爲浩大,一旦久攻不下,只怕物資難繼,軍心潰散。綜上所論。此番曹軍不足爲懼,只要運用得體,我軍必勝無疑。”
張浪哈哈大笑,心特開朗不少道:“難得啊,平日一打仗,無論勝與負,第一個愁眉苦臉的總是子布你了。今番怎麼忽然轉性起來,還把曹操分析的這麼透徹?”
郭嘉聽了不由在邊上打趣道:“曹操南下,非同小可。一旦前方頂不住,秣陵便會淪陷,估計張大人也怕人頭不保,所以才這麼勤快的出謀畫策啊。”
張昭平日十分嚴肅,不過偶然之間,也會耍耍嘴皮,此時開心笑道:“身爲主公的重臣,當然要爲主公分憂解難了。說實在話,自從在丹陽開發礦藏之後,財政方面日亦攀高,年年富餘。加上主公常常教導沒有戰爭哪有發展的歪理,昭也不得不慢慢改變下形象啊。”
張浪樂呵呵道:“這哪裡是什麼歪道理,明明就是真理啊。縱觀歷史時代的發展,不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戰徵史嗎?沒有戰爭哪來地秦統六國?沒有秦統六國,文學、錢幣等怎麼會在整個華夏流通?戰爭固然有壞的一面,但也有積極的影響啊。”
張昭贊同的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有道理。不過眼下之事,如何打退曹操纔是正是,如果打不退曹軍的進攻,只怕這場戰徵帶給主公與江東百姓只會是負面的影響啊。”
張浪精神一振,大聲道:“不錯,既然子布已經列舉出曹操如此之多大忌,大家可有何好的破敵良策?如果有的話,不妨說出來一起參考一下。”
張昭微笑道:“既然此話是因屬下而起,那自己先由屬下獻計。”
張浪這回倒真的有點驚訝了,張昭的表現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不過張浪還是很高興道:“那子布就說說你有什麼高見吧。印象中,子布可是頭一次爲我在戰爭中出謀獻策地啊。”
張昭雖然也上了年紀,但張浪這麼一說倒讓他感覺有些羞赦,老臉火辣辣地紅。他故意咳嗽兩聲,消除自己尷尬之感,這才緩緩道:“曹操左右兩翼大軍,所起只不過是牽制做用。曹操的真正目地,應該是合肥壽春。合源正是秣陵前線陣地,如果此地失守,曹操便可日夜持續的對淮泗一帶施壓,淮泗可是秣陵地面門所在,此地不容有半點閃失。假如曹操攻陷壽春,還可開闢洪澤戰線,借止孤立徐州。所以屬下認爲,一方派大將駐守淮細,頂住敵軍進攻,一方面派機動隊空切曹操盲點,不停騷擾,伏擊其糧道,時日一久,曹操疲態盡顯,我軍方可一鼓作氣,擊退曹軍。”
張浪點頭讚許道:“子布所言大有道理。”
田豐接口嘿嘿陰笑道:“不但如此,我軍還應該誘敵於淮河,藉助水軍之優,破敵於河上,只要連贏數陣,曹軍必然銳氣挫動,氣勢一落千丈。到時我爲刀殂,人爲魚內。曹軍還不是要大敗而歸,幸許還能活捉曹操不一定。”
郭嘉樂了,插上一腿道:“最好還能弄出個假象,說河北又有袁氏餘某造反,那樣曹操更加心不安,神不寧,進退失態了。”
“如果能讓馬騰在舉兵進關中。那就更了不得了。”顧雍這個老狐狸不適時機的陰笑起來。
田豐意猶未盡道:“假如劉備能出武關,進三情就更加完善無缺了。”
張浪見衆人興致勃勃,也不甘落後,接口道:“曹軍大軍盡出時,背後忽然多出一枚打着江東旗號的軍隊,你說會是怎麼樣的一付情景呢?”
郭嘉眼睛一亮,追問道:“不知主公怎樣才能讓我軍潛入敵後方進行破壞活動?”
張浪本只是隨便說說,但聞郭嘉追問。好奇道:“此計有用嗎,收效大不大?”
郭嘉正色道:“當然有用,而且用處大的很呢,想想現在曹軍傾巢出動,後面正是最爲空虛之時,平時一萬兩萬人馬不怎麼顯上露水,此時卻是最爲致命的一枚人馬啊。如果調度的好,完全有可能直接讓曹軍從後方開始崩潰啊。”
張浪一聽便來神了,精神抖擻道:“我有這個能力讓一枚人馬神不知鬼不覺的轉到曹軍北後,但是用日會長些。而且風險也大些。假如沒有收到成正比的回報,我不會亂用地。”
郭嘉聽張浪地口氣便知他不是在吹,極爲高興道:“如果真能這樣。破敵的就在眼前啊。”
田豐搜骨刮腸也想不出張浪有什麼好辦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軍隊轉移出去,納悶道:“主公,屬下想不出你能有什麼好方法把軍隊轉移到敵軍後方啊?”
黃敘異想天開道:“會不會是讓張寧施法,來個日月移位,乾坤侄轉?”
衆人爆笑道:“黃將軍想法太別具一格了。”
徐宣心癢癢道:“主公到底有何好辦法啊?”
張浪便卻神秘笑着道:“天機不可漏露啊。”
郭嘉略有些沮喪道:“主公啊,你決來讓屬下們滿足一下好奇,心吧。”
張浪見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好奇之色,不由勉爲其難道:“那好吧,本將軍就說說。不過這件事情你們可不許說出去啊。”
衆人被張浪吊足的胃口,張浪這才滿意的小聲道:“在濡須塢剛剛研製出十艘大型邁洋型號的蒙衝艦隊,這裡面配置着最新型號的設備。比如指南針、羅盤、自動排水等等,雖然沒有經過測試,但照着初步估計,在補給充足地情況下,應該能在水上遠洋三旬以上,而且這只是初步估計。你說如果派這遠洋艦隊載着士兵從水上航行,前往青州諸地,會有怎樣一種結果?”
衆人大驚,徐宣更是滿臉不信道:“從東海走水路而上青州。路途幾許?而且這種做法實在兇險,海上變化無常,搞不好碰上大風大浪,便是船毀人亡的一種結局。主公這似乎……?”
張浪點頭道:“雖然有些冒險,但邁洋艦隊地能力你們還沒有見識過,如果在附於精通水性的海上蛟龍,一切並非不可能完成。”
郭嘉沉思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試試吧。不過主公不應該把這艦隊當成救兵來用,如果真能達到目地,就算是意外之喜,如果失敗了,也不至於弄的計劃受阻。”
張浪也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笑道:“這個我自然明白。”
話說到這份上,衆人也沒有商量下去的心情了,只是猜想着去淮南幫助徐庶守壽春會是誰。
沒有讓衆官等多久,張浪便開口道:“這樣吧,就讓子龍領五萬人馬去淮南,支援徐庶把守壽春大門,一切的步驟,都照着計劃行事。把敵人拒之於門外。”
趙雲再擔重任,已是一種寵辱不驚的心態,他只是淡淡道:“屬下明白。”
張浪又道:“壽春乃是江淮第一道防線,假如你們守不住,我們就會處於相當被動的一個局面了。所以子龍你與徐庶兩人要多費心機,爭取把敵軍卡在這裡,不能在推進半步了。”
趙雲雖然沒有把胸膛拍的“啪啪”做響,不過從那堅定不移地口氣中還是感覺到他那必勝地決心,趙雲聲音有力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不負所拖。”
張浪這才滿意道:“有子龍去,我便放心了。”
張浪又道:“由於三條戰線同時開戰,我們所受的壓力是相當之大,無論哪一條,我們都不能失守,所以我想想,應該再成立一個特遣隊。萬一哪一條防線出現問題,也方便支援。”
田豐點頭道:“主公想的周道,是應該有這樣一枚部隊。”
張浪道:“如果大家沒有意見,我就讓黃敘領三萬機動部隊,隨時觀望局式發展。”
黃敘接令道:“屬下遵命。”
張浪看看也差不多了,下令道:“今天早到這裡吧,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以後地日子相信也不會再太平了。如果你們忽然間想出什麼好點子,不要忘記拿出來大家商討一下。”
張浪解散會議,回到邸府。與衆妻用過晚膳之後,張浪往甄宓廂房而去。
甄宓最近心情開朗許多,雖然時不時的仍會想起郭環,但在現實的面前,她還是很好的調節自己。此時甄宿也用過晚膳正準備出去散步,剛好看到張浪踏步而來,不由好奇問道:“將軍今日不用忙了嗎?”
張浪止停腳步,微笑道:“忙的差不多了,晚上有點事特來找你商量一下。”
甄宓好奇道:“有什麼事情有勞將軍大駕啊?”
張浪擠眉弄眼道:“甄小姐才智雙全,你猜猜就應該知道吧。”
甄宓皺了一下眉頭,顯然對張浪的奉承還是有些不習慣,疑問道:“不會是曹軍南征的問題吧?”
張浪乍着舌頭,故意裝作驚訝道:“果然巾幗不讓鬚眉,一下子就讓你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