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之虞聽了祖昭的安慰,心中稍微好過了一些。確實是這樣,不見得新羅的最強人就在這裡,看來這裡選出一個戍邊將軍看守要塞之後,回到京都之後真得來一次全國海選。
擂臺賽再次展開,未等主持下令,那個原先的偏將軍就衝上了擂臺,向全之虞行禮後說道:“女王陛下,我和那位漢軍還未分出勝負,我要繼續挑戰他。”
全之虞面色有些不悅,可是也沒有發怒,而是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將軍,你已經連勝數場,衆人都知道你能力了得,現在還有諸多將領沒有進行筆試,不如你先休息一下,讓其他人先比賽了在說。”
偏將軍道:“女王陛下,我軍之後沒有人能鬥得過我,素問漢軍如何厲害,今日能和他們在擂臺上切磋而不是在戰場上生死相搏,這是他們的榮幸,如果他們不敢應戰,難道這說明說我勝利了麼?”
面對偏將的無情挑釁,全之虞怒色一起,幾乎要發威,無奈卻被一旁的祖昭拉住,示意她不要動怒。祖昭居然按住女王的手,這一幕被所有的新羅士兵看見了,不禁全暢然,這個漢朝將軍居然敢動他們的女王,實在是不可原諒,許多人都表現出了一種憤怒。
祖昭隱約也猜到了下面士兵的激憤情懷,可是他只做不知,笑問全之虞:“他們這是爲何?”
全之虞臉上路過意思尷尬的神色,急忙推開祖昭的手,說道:“他們見我們手有接觸,所以有此激動。”
祖昭道:“原來是如此,你貴爲女王,在他們心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確實是我有些不當的舉動了。”口中隨意這般說着,可是祖昭心中卻在想:“你們這些傢伙,我就只是這樣碰一下你們女王的手你們就不高興了,若是你們知道她每天都和我睡覺,那你們豈不是殺我之心都有了?”
就在這時候,偏將軍的挑戰也越發激憤,他說如果漢軍中有能夠打敗他的,那麼他今後就聽漢軍的指揮,如果不能,那麼漢軍就立刻滾出新羅,永遠別踏進新羅半不。
話音未落,之聽得一聲沖天咆哮,場邊走上一人,聲若洪雷,勢如奔馬,大步流星的走向擂臺,此人不是別人,真是之前和新羅偏將軍切磋的馬三。他本來是要在一旁休息的,之前蘇德就告訴過他,不要再和那個將軍比試,要讓其他未上臺的人先上臺。可是他聽到新羅小將如此這般看不起漢軍,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咆哮一聲,衝上了擂臺。
那新羅將領見對手來了,不禁得意的一笑,說道:“女王陛下,既然他都來了,那麼就容許我們比試比試,也算是友好往來,不過拳腳無情,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還請漢軍朋友能多多包涵。”
全之虞無奈的看向祖昭,悄聲問道:“這該如何是好?他們兩人若是鬥下去,總是會有人受傷的。”
祖昭將手一擺,說道:“那就讓他們鬥吧,軍師說過擂臺上設有機關的,受傷不是什麼大事,不會發生人命就對了。”
全之虞嘆了一聲,下令偏將軍可以和漢軍比試,不過她強調雙方都必須點到即止,不得動殺人之心。馬三自然應聲同意,他只是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羅小將而已,並沒有想過要出什麼風頭或者是殺了他之類的。
那新羅小將可沒這麼想,他口頭上答應着點到即止,可是心中卻暗自盤算,這次漢軍進攻新羅,用詭計偷襲了這個要塞,他心中實在是不服氣,趁着這次機會,他一定要讓漢軍吃吃苦頭,到時候打死一個算一個。
兩人微微行禮之後,立刻就投入了戰鬥之中,從一開始的拳腳相向,馬上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新羅小將出手異常的狠毒,可謂是招招致命。馬三自然也是看在眼中明白在心上,不過他倒是不慌不忙,沉着冷靜的應戰,一連鬥了白多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只見新羅小將爆吼一聲,一拳砸向馬三面門。馬三立刻後退一步,低頭閃過,同時一拳打出,直擊新羅小將的腹部。那小將反應也不遲鈍,膝蓋一頂,立刻就將馬三的攻擊化解。與此同時,他順勢一腳,直擊馬三胯下。
眼看馬三就要被擊碎了命根,衆人不禁都是倒吸涼氣一口,爲馬三擔心不已,而有些新羅士兵,則高聲呼叫起來,發出陣陣狂笑,雖然他們也對於這個將領的心狠手辣有些不齒,不過現在是在打漢軍,在他們看來就是在打敵人,這當然是躊淋漓,讓人血脈膨脹的事情。
就在大家都爲馬三擔心的時候,只見馬三不慌不忙,一招二字擒羊馬,將那新羅小將踢來的腿給勞勞夾住了,嘴角劃過一絲得意的笑,掄起右拳,直擊他的心臟部位。
那新羅小將腳被夾住,幾次掙扎皆不得脫,立刻被馬三的力氣驚住,他不敢在小視眼前的這個敵人,雙手出擊,硬生生扭住了馬三擊打過來的拳。兩人頓時拳腳被鎖,雙方皆是動彈不得,滾到在地上,少不了一陣胡亂的廝打。
這一陣亂打好無章法弓步,就像是兩隻野獸在撕咬一般,可是這也掀起了整個擂臺比賽的最,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尖叫聲一波接過一波。只見兩人不停的扭打在一起,直接就滾下了擂臺,按照規定,落下擂臺者就判定爲輸的。
可是現在這個新羅小將是在和漢軍武將切磋,不是出於挑戰賽之中,所以沒有人會認爲他已經出局了,而且他雖然兇狠,可是也是有自己的朋友的,現在見到這等情況,那些個支持他的人自然更是高聲呼叫起來。
眼看兩人在地上一陣亂滾,誰也不先放手,身上的衣袍都沾滿了灰塵,兩人的臉更是看出一點人樣,全是污泥灰塵,若不是兩軍的軍服不同,體格也不是很相似的話,真有些難以分清誰是誰了。
全之虞看到此處,皺着眉頭說道:“這哪還是比賽,完全就是亂來,你想想辦法,別讓他們這樣下去,他們誰也不鬆手,這什麼時候是個頭。”
祖昭笑了笑,他也覺得這切磋變成現在這樣子,像是兩個徐混在打架一般,雖然戰場上出現這種情況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大戰的時候摟抱在一起咬鼻子咬耳朵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是現在是在比賽,出現這種事情有些不雅。於是他招招手,對張遠說道:“你去,制止他們。”
“是,將軍。”張遠答了一聲,昂首挺胸的走向馬三和新羅小將。
衆人看到一個氣宇軒昂,儀表不凡,威風凜凜的高大將軍出現,都不禁默默的讓出了一條路,張遠徑直走向二人,雙手一用力,立刻就將兩人拉扯開來,一手一人,將他們提在半空。
衆人見狀,盡皆譁然,這是何等的威力,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就將拉人拉開了,而且將兩個重量在兩百斤以上的男子提在空中,那麼說他的單手負重能力一定是在兩百斤以上了,這樣的將軍,若是在戰場上出手,誰還能夠抵擋。
馬三對於張遠有這樣的威力倒是沒有表現出吃驚,以前他在軍中的時候就沒少和這將軍來往,祖昭指令所有軍士,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戰場上士兵必須聽將軍的指揮,必須絕對的服從,而私底下而要輕如兄弟,將軍者不得高高在上,普通士兵也不能自卑不敢和將軍交往,每個將軍都是從士兵而起的,每個士兵都有成爲將軍的潛質,而且也必須想着自己要成爲將軍,他們牢記祖昭告訴他們的一句話,不想成爲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所以說,現在馬三被張遠提在空中,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之前在一起玩手腕的時候張遠曾經就提起過五個士兵,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馬三自己也能提起一兩個士兵的,只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他有些尷尬而已。
而那新羅小將,自認爲在這裡的無敵的存在,他根本就不將新羅的其他武將放在眼中,也沒有將漢軍將領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馬三已經是代表了漢軍將領的最高水平,想不到現在,居然出現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輕而易舉就將他們提在空中,這是何等的屈辱。
他氣紅了臉,不停的在空中掙扎,可是越是這樣,就顯得越是狼狽不堪,完全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的存在。所有士兵在沉默一陣之後,都發出了由衷的驚歎,讚揚這麼漢軍將領果然能力了得,似乎這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他們的將軍一般。
張遠面對衆人的驚呼,面不改色,等了一陣之後這纔將馬三和新羅小將放下,他也沒有理會新羅小將,畢竟語言不通,說了也是白說,對牛彈琴而已。
“怎麼樣,沒事吧?”張遠問馬三。
馬三揉揉胳膊,說都:“謝謝將軍關心,我沒事。”
張遠點點頭,道:“沒事就好,回去找軍中大夫擦點藥,這裡氣候與遼東不同,不忽視了小傷痛。”
馬三謝過一聲,看了那新羅將領一眼,緩緩退出賽場。看着馬三離開,張遠這才轉身看看那新羅將領,只見他滿臉的憤怒,像是要吃了張遠一般。張遠也不介意,處於禮貌,衝着他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這本是善意的一笑,可是在新羅小將的眼中卻是一種挑釁和侮辱,他怒從心起,恨不得吃了張遠的肉,喝了他的血,將他扒皮抽經。看着張遠的背影,新羅小將邪念驟起,猛然奪過一旁的一個士兵的槍,疾跑幾步,向張遠的後背刺來。
“文遠小心!”臺上的祖昭驚得叫出了聲,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是他的大將,現在趙孟已經大傷,若是張遠再出問題,以後還拿什麼和那些軍閥抗衡,有道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個時候也由不得他不驚呼。
張遠早就知道背後有異動,他眼角一斜,側步閃過,只覺得一陣凜冽之風從自己的喉嚨前面刮過,那尖冷的槍頭,幾乎是擦着自己的喉嚨而過的。
“你還真想要了我的命啊。”張遠心中暗暗說了一句,順手將將槍桿拉住,一個借力,直接將新羅小將拉了過來。那小將一個趔趄,可是畢竟有些功底,一個馬步,居然和張遠街在一起,兩人死死的握着槍桿,在地上街着。
張遠怒看那小將一眼,冷冷說道:“是時候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了。”說完他手中用力,手背上的經脈清晰可見。
那新羅小將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要將自己挑起來,心中已經,紮緊馬步,所有的力量都向下,和張遠形成了一個街的局面。只見張遠嘴角劃過一絲笑,突然大喝一聲,只聽得咔嚓的一聲響,槍桿被折成兩段,兩人各自握着一段,怒目而視。
那新羅小將吃驚不小,猛的將搶槓扔向張遠,轉身就走。張遠一掌將飛來的搶槓拍飛,又將自己的手中槍頭插在地上,大喝一聲,兩步趕上,一招猴子攬月,將那小將攔腰抱起,高高舉過頭頂。
“還想走?”張遠冷冷說着,在地上轉了一個圈子,將那新羅小將扔了出去,直接飛出了四五丈之外。
所有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巴。看看張遠,又看看那小將。只見那小將在地上掙扎了一陣,終於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捏着腰桿說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將他給我拿下?”
他的部將一聽,面面相覷,卻誰也不敢動手。張遠這樣的無力,要想走出去,那不是如同呼吸一樣簡單麼。
“都聾了?給我將他拿下。這是新羅地旁,豈能容他一個漢人在這裡作亂,國家尊嚴何在,軍人尊嚴何在?”新羅小將大聲喝斥道。
他的部下見他發怒,雖然心中對張遠忌憚,可是上司下了命令,哪敢不從,紛紛舉着長槍利劍將張遠圍住。張遠將自己被士兵包圍,倒是也不驚慌,而是一遍遍的掃視着他們。
就在此刻,臺上忽然傳來一聲女性的聲音:“都給我退下。”原來發話的正是女王全之虞。
衆士兵本就不想和張遠對峙,現在既然是女王發話,紛紛收起武器退了回去。那小將還想說話,全之虞吒道:“你貴爲新羅勇士,本是正規比賽,你卻從背後偷襲想取人性命,還有喝顏面說國家尊嚴軍人尊嚴?來人,將他給我拿下,關入牢中。”
侍衛聽到是女王發話,應聲而出,將那小將押了起來。那小將卻很是不服氣,怒吼道:“女王陛下,我怎麼做也是爲了我軍,你身爲女王,不爲自己的將士做主,卻偏向外邦軍隊,這是合理?”
全之虞怒道:“你先小人在先,漢軍多次禮讓,你卻想要某人性命,此等不仁不義之舉,若是我還包庇這你,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新羅?”說完,全之虞又向侍衛們發令:“將他待下去,聽候發落。”
“遵命!”侍衛們得女王令,將那小將帶了下去。
看着那小將被帶下去,全之虞依舊怒不可歇,漢朝一直自詡是禮儀之邦,而其他國家被看做是野蠻之族,她本來以爲新羅也算是一個禮儀之國,這次祖昭能幫助新羅,真是一大幸事,想不到剛纔抵達這要塞,先是他的寵將趙孟重傷,現在又有新羅小將要暗算他的大將,縱使祖昭量大不追究,可是其他士兵卻恐怕早就介懷在心,日後若是兩軍交戰,如果漢軍記恨與此,大開殺戒那可如何是好。
祖昭見張遠沒事,心中的石頭也落了下來,要是張遠真有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立刻命令自己的部隊將那撒野的新羅人給剁爲肉泥。此刻看到全之虞滿臉的憂愁和憤怒之色,祖昭壓抑着自己心中的不爽,安慰道:“現在沒事了,你幹才真有女王風範,這種風範一定要保持住。”
“他們居然做出這等暗箭傷人的齷齪之事,我擔心你的軍隊會記恨在心,以後交戰,恐怕”全之虞憂心忡忡的向祖昭表明了自己的擔心。
祖昭也明白她心中的擔心不無道理,張遠很得士兵愛戴,剛纔那一幕,已經有士兵差點就衝上去了,以後兩軍若是交戰,說不準真會有人藉機亂殺以泄私憤。
“沒事的,我軍紀律嚴明,他們不敢亂來,再說者,你是新羅女王,這一路前往京都,我猜想沒有多少軍隊敢阻擋你,除了京都保衛戰,應該沒有什麼大的戰爭爆發,也許京都保衛戰也不會發生的。”祖昭道。
全之虞依舊憂心:”你依舊會幫助新羅的,對麼?”
祖昭悠然一笑,說道:“祖昭誓言,至死不渝。你就放心吧,新羅百姓的生活不會比我遼東百姓的差的。”
全之虞聞言,似乎忘記了自己還處在賽場之中,居然忍不住抱住了祖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