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新羅語言,祖昭等人自然是聽不懂的,全之虞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他的原話告訴了祖昭他們。
“好狂的口氣,將軍,我去教訓一下他。”馬元抱拳說道。
祖昭剛要同意,馬元后面的一個副將說道:“要給他一點教訓,何須馬將軍出手,我去就夠了。”
祖昭一看,原來是一直追隨在馬元身邊的一個副將,名爲馬三,此人大眼濃眉,豹首虎鬚,樣子甚是威武,很得馬元喜愛,之前的一系列先鋒任務中,他可算是先鋒中的先鋒,論麾下勇猛,這即便不是個魁首,也該是個榜眼!
“那行,你去吧。不過得小心些,他可是個難纏的角‘色’。要是敵他不過,主動退出便是,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沒什麼丟人的。”祖昭叮囑道。
“謝將軍關心,屬下自會小心的。”說着向全之虞和祖昭行了禮,大步走向擂臺。
那新羅偏將軍看到來的是一個樣貌粗礦身材健碩的人,倒是也表現出幾分的‘激’動,這樣的人,或許能和他對幾個回合,不過他依舊沒有將這個挑戰者放在眼中。由於兩人語言不通,雙栓抱拳行禮後,拉開架勢就打了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各自抖擻‘精’神,拆了約‘摸’百餘個回合,絲毫不見勝負,看得擂臺下的士兵們都是熱血沸騰,吼叫之聲一‘浪’高過一‘浪’,有支持新羅將軍的,也有支持祖昭副將的。
祖昭欣喜的看着他們二人越鬥越酣,又扭頭問全之虞:“你認爲他們二人又會誰勝出?”
全之虞搖頭道:“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去評價了,兩人都是勇武了得,誰也沒有‘露’出半點破綻,越戰越勇,我真不知道他們最終誰會勝出,你認爲誰會勝出呢?”
祖昭說道:“我也不大知道。”說完他扭頭問身邊的張遠他們怎麼看兩個人的打鬥。張遠說道:“這很難說,他們兩人都有各自的優勢。新羅將軍善於進攻,招招致命,可是我方將領卻善於防中帶攻,絲毫不‘亂’,打鬥之中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我也吃不准他們誰會勝利呢。”
“馬元你怎麼看呢?”祖昭問道。
馬元大聲道:“回將軍,我不知道他們誰會勝利,不過我希望我方勝利,好好給那小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我去了,非得將他打趴下不可。你看他,出手狠毒,完全就是想至對方於死地的樣子。如果說之前他和新羅軍士格鬥的時候還手下留點情的話,現在和馬三的較量,可是絲毫不留情啊,我看他真是殺紅了眼,想要殺了馬三一般。這小子,他要是真傷了馬三,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祖昭聽了,只是一笑,沒有多加表態,可是全之虞卻坐不住了,說道:“要不讓他?讓他們停手罷,若是真傷了馬副將,只怕漢軍對於我新羅軍士會有所仇視。到時候行軍不利,矛盾多了,很容易出事情的。”
祖昭笑道:“你開始從‘女’王的角度思考問題了。不過這你不用擔心的,擂臺之上總會有些受傷的事情發生的,可是也不足以致命的,那個偏將軍再怎麼狠毒,他也是不可能殺人的。”
全之虞急道:“何以見得呢。如果他真是想要得到這個將軍之位而殺紅了眼,到時候誰能阻止他?”
蘇德笑道:“這個‘女’王大可以放心。我們早在擂臺上做了機關,下面有我們的人在看守,一旦有人起了殺機,想要至對方於死地的話,機關就會啓動的,那樣他就會摔落下去,沒有辦法再殺人呢。”
“這是真的?”全之虞疑‘惑’的問道,她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樣的機關,竟然能感受到殺機。不過,她也多少知些這羣人的能耐,是以也是信了幾分的。不過,機關如何她不關心,她在意的只是人的‘性’命,這疑‘惑’,自也是爲人的生命是否有保障而起。
蘇德又道:“是真的。我們在建設擂臺的時候早就想到也許會有人殺的興起,不顧點到即止,所以爲防萬一,我們在擂臺上做了機關的,免得傷了士兵的‘性’命。”
全之虞這纔有些放下下來,說道:“這就好,你們大漢朝還真是懂得許多呢。”
話雖這樣說,她還是有些擔心的。那個狠毒的偏將軍,她也不甚喜歡,她就怕他殺了祖昭軍的人,到時候祖昭軍對於新羅軍有了仇恨,在接下來的‘交’戰中痛下殺手,那麼就是血流成河了,她可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就在這時,只見擂臺上的打鬥又進入了高‘潮’階段。只見馬三爆吼一聲,輪着拳頭,後腳一蹬,直接飛天而起,如同一顆流星一般撞向新羅偏將軍。那將軍見了馬三這攻擊架勢,心中不禁也是一凜,倒退數步,揮舞着拳頭,同樣也是爆吼一聲,硬碰硬的接下了馬三的飛天而來得一拳。兩人拳頭相‘交’,直接發出一陣咯吱之聲,聽得衆士兵一陣駭然,只怕他們的指骨,都有折損吧。
兩人拳頭相接之後,各自彈開數步,看看他們的拳頭,先是煞白,接着迅速轉紅,活像是兩隻紅燒豬手。馬三心中暗自說道:“這傢伙的手中力量可真不小,我本以爲這一拳能將他揍飛,想不到他硬是接了下來,果真是一名漢子,看來接下來的戰鬥中,我的出全力了,不能丟了祖昭大人得臉面。”
那新羅將軍也是暗自稱奇,心下說道:“想不到中原還有這樣的勇猛之人。他這一着攻擊,力道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我這硬接下他這一拳,整個手臂都是酥麻的,這若是被他打中要害,只怕我已經倒下了。不過我看他已經全力以赴了,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得狠心些,勢必抓住機會一招制敵,這樣拖延下去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正想着,馬三已經咆哮着衝了過來,遠在三五步之外,馬三就飛天而起,只是這次他用的不是拳頭,而是用的飛‘腿’,直接凌空向新羅將領踢來。那新羅將領見了,不敢硬接,他知道這一腳所蘊藏的力量,若是馬步不穩就硬接下他這一踢,一定會被踢下擂臺的,這麼算的話自己就輸了,絕對不能和他硬碰了。
就在思考的瞬間,馬三帶着一陣疾風,已經飛到眼前。新羅將領側身一閃,馬三從他身邊飛了過去,只是他的耳邊還是被擦到了一下,直覺得頭腦中嗡嗡作響,耳朵也是一陣陣的火熱。新羅將領不禁大吃一驚,就這一陣旁風也有如此氣勢,若是被他直接踢中,只怕自己在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而就這個時候,新羅將領反應也快,他看到們馬三一腳踢空,身子卻還在半空中,完全就沒有防守的能力。“就是現在。”新羅將領暗叫一聲,身子一轉,手成鷹爪式,直接向馬元的喉嚨鎖來。
臺下的士兵們看到兩人動作都是極快,攻的如迅雷,守的如閃電。而此刻看到馬三沒了什麼防禦能力,而新羅將領卻在這個時候發動了致命的攻擊,所有能看得清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直嘆馬三這下是玩完了。臺下有人大叫,也有人屏住呼吸靜靜的看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血腥的一幕。
可是就在新羅將領的手要鎖住馬三喉嚨的時候,只見馬三卻腰身一轉,本是橫空飛出的人,現在居然直立起了身子,同時他的雙手護住面‘門’之前,阻擋住了新羅將領的致命攻擊,同時他借力打力,腳早新羅將領的肩頭上一蹬,直接飛天而起。只見他在空中轉體數週,如同一尊大佛一般坐落下來。
“我去,‘花’樣空中體‘操’表演麼?”祖昭見到馬三那空中轉體得動作,不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子前傾的看着擂臺。一旁的人聽了他的話,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過誰也沒有時間問,這是‘精’彩的一幕,接下來會是如何,每個人都是很期待的。若是新羅將領被擊中的話,那麼勝負自然是不用說了,那麼壯的一個人從空中落下,要是被砸中了,傷筋斷骨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新羅將領見到自己一擊不成,心中也慌‘亂’了幾分,現在有見到馬三居然從天而降,不禁也是脊背一涼,知道自己要是不躲過的話,那麼就輸定了,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一個問題呢。
就在馬三落地之時,新羅將領‘抽’身一閃,閃出一丈之外,而他剛站穩,就聽得一陣轟然之聲,接着整個擂臺發生顫抖。再看馬三落下之處,擂臺上已經被他砸出一個大坑。
所有人先是愣住,接着瘋狂的歡呼起來。馬三這攻擊力度,可謂是開賽以來最有力量的一次攻擊。這麼強力的攻擊,連張遠和馬元都沒有想到。馬元就更是驚奇了,自己身邊有這麼一個猛人,以前怎麼就不發現呢,之前一起出兵的時候,雖然知道他勇猛,多次讓他做先鋒的先鋒,可是也沒見他如此神勇啊,今日看了,還真開了眼界。
“瘋狂,實在是太瘋狂了,這樣的攻擊,實在不容小視啊。馬元,等這比賽完了,你帶着他去見軍師,找個合適的位置給他,不能埋沒了人才,這麼有實力的人,豈能一直讓他做一個小小的先鋒副將呢。”祖昭說道。
馬元也是大喜,這馬三算是他的同族老鄉,自己投靠祖昭之後他才找自己來的,希望能在軍中做些事情,那時候馬元看他有些武力,就推薦他做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副將,只是一直沒有發現他居然這等了得,特別是剛纔的借力飛天之能,馬元自嘆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是,將軍,多謝將軍。”馬元樂呵呵的說道。
祖昭回首一笑,問道:“是提拔的他,怎麼你如此高興呢?”
馬元道:“將軍,他本是我的同族老鄉,後來知道我來了遼東跟了你,所以他聞信也來了,我那時候就推薦他做了我的一個副將,我和他關係甚好,現在將軍能看中他,我自然也是從心中替她高興的,更是爲將軍的識人之能高興啊,能跟着將軍您這樣的開明之主,這是我們的服氣,我豈能不高興呢。”
祖昭笑道:“行了,別拍我馬屁了。我自是不會埋沒人才的。看到你們能彼此照顧,不相互妒忌爭功,我就高興了。”
蘇德說道:“將軍,現在擂臺已毀,不如讓他們二人先停歇一下,待修復了擂臺再比賽,如何?”
祖昭點頭,說道:“好,就依軍師之言吧。”說完他對全之虞說道:“通知他們,先停罷一段時間,待擂臺修復之後再塞。”
全之虞會意,招來主持人,讓他擊鼓傳令,讓下面的人先停止比賽,待擂臺修復了再繼續進行。主持人得令,立刻就鳴鼓宣告,讓大家休息,依舊在擂臺上比賽的馬三和新羅將領聽到了命令,都是很不服氣的看了看對方,對視良久後這才各自離開。
停賽的時候,祖昭和全之虞等人一起看了參賽的名單,現在已經進行比賽的只有一半多一點,還有二三十人沒有參加,而之前參加的,都是些官位較小的,現在最大的也就到了偏將軍一職,以上的將領都還沒有上擂臺。
“偏將軍就如此了得了,接下來的比賽中,恐怖會見到更多的勇猛之人啊,軍師,我看你這擂臺是得翻修多次了。”祖昭說笑道,也算是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蘇德也是呵呵一笑,說道:“若能幫助‘女’王選出心儀的大將軍,我多修復幾次也是可以的。”
全之虞聽着他們一直稱呼自己‘女’王,倒是還有些不怎麼習慣,這麼長時間在遼東和祖昭在一起,可是沒有人稱呼自己是‘女’王的,可是回到新羅之後,他們都開始稱自己爲‘女’王了。
“看來你們新羅還是有猛將存在的。”祖昭對全之虞說。
張遠立刻接話道:“其實新羅等國家一直就不缺乏這等勇猛之人,要不然我們邊界也不會連連受苦了,許多戍邊大將可是換了又換啊,就是爲了找到能抵抗他們的人。”
全之虞幽幽說道:“其實我們的軍隊入侵你們的疆土,是因爲想要搶一些吃用的東西,可是每次去了,都是我們的傷亡更慘重的。我們的武將再厲害,全軍的整體素質和單兵作戰能力不及你們漢軍。”
看全之虞說得憂傷,祖昭連忙說道:“現在不討論這傷和氣的話題,接下來新羅會過上好日子的,到時候百姓可以隨意往我遼東經商貿易,等我們正式結盟了,軍隊也就不會相互入侵了。”
聽祖昭這麼說,蘇德也立刻就岔開了話題,對馬元說道:“你去看看馬三,接下來他還能不能繼續接受挑戰的,我看那個將領接下來還是會挑戰我軍的。”
馬元應聲而出。全之虞有些憂心的說道:“要不這樣,他要是再挑戰你們,你們不要應戰就是了,免得出了問題傷了兩軍的和氣。”
祖昭道:“這可不行,他要挑戰,我們必須應戰,要不然他會更氣焰囂張的,現在必須打壓他的氣焰,要不然以後你會駕馭不了他的。你記住,以後必須把他留在你能駕馭的空間之中,不能放任他做什麼獨當一面的戍邊大將軍一類的官職,知道麼?”
全之虞點頭,幽幽說道:“我只是想讓百姓過些安靜富裕的日子,想不到現在卻牽扯到軍事了。”
祖昭道:“作爲一個王,沒有能掌控軍隊的能力,那很容易就被人趕下臺的,之前的教訓你應該記住,你一心爲百姓,可是其他人可是一心爲自己呢,特別是有兵權的人,你永遠猜不透他們想什麼。所以你現在纔要找一個對你絕對忠誠的大將軍,以後你可以通過他控制新羅的軍隊,到時候就沒有人敢反你了。”
全之虞問道:“你說你會在新羅駐軍的。”
祖昭道:“我們的協議是這樣的,我要幫助新羅百姓發展生產,就要保護好我留在這裡的技術人員,也要保護好我的設施,再說者,這也是爲了着想啊,新羅的那些對你不服氣的人也不敢‘亂’來。新羅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可是缺少開發,貿易通道也沒有打開,這種閉關鎖國是不行的。我留軍隊在這裡,一則是監控其他周邊國家的動向,能獲得第一手資料,其二也是爲了你着想,你不同意麼?”
全之虞幽然一笑,說道:“只要你的軍隊不‘亂’來,我自是歡迎的。”
祖昭笑道:“我的軍隊自然不敢‘亂’來的,我想他們會和新羅的軍隊融洽相處的。”
衆人又談論了一陣,這時候馬元回來了,說馬三沒什麼事情,要是那個新羅將領再挑戰的話,他完全可以應戰,而且他也清楚那個將軍的攻擊手段,自己是不會輸的。
祖昭對全之虞說道:“接下來先不要讓他上場,我們先讓剩下的選手上場,逐一決出勝負之後,我們評估一下優勝者的實力,由我們安排兩兩對戰,而不是自由挑戰,這樣的話可以避免那個將領‘亂’來。”
所有人點頭同意,蘇德還告訴祖昭他們,爲了避免和那個手辣的偏將軍‘交’手,有些自知能力不足的人已經推出了比賽,先前勝出的許多伍長什長都退出,而沒有進行比賽的也有好幾個退出了。
全之虞聽了有些怒氣的說道:“真是沒用,還沒比賽就退出了。”
祖昭安慰她道:“你也不能怪他們,他們能有自知之明也是好事,到時候若是遇到那個心狠手辣的偏將軍,白白被打斷了手腳,豈不是更慘麼。現在依舊敢留下來比賽的人,都是大勇之人,我相信你一定能選出一個可靠的人的。要是這次挑選不出來,等回京都坐上王位之後,再昭告天下廣選大將,這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