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到山陽後,陳宮和貂蟬,還有張遼和臧霸一同,前往城門口迎接。跟隨呂布的還有郝萌、曹性和宋憲。這些人相互擁抱,久別重逢的樣子,全然沒有戰敗的感覺。
陳宮已經在這裡找了一處房子。幾家人住到了一個院子裡。
呂布來到這個院子。他巡視了這裡的房屋結構和院落,搖頭。
貂蟬懂得呂布搖頭的意思。這個住處,條件很差。還有,戰敗的陰雲還在呂布心頭,揮之不去。
貂蟬貼到呂布身邊,小聲的說:“事情過去了,不要再想那麼多。”
呂布看了貂蟬,苦笑,沒說話。
陳宮上前來,說:“這是一個臨時住處。等你來到後,再做打算。”
呂布說:“陳宮。謝謝你。你提前做了安排。差一點,我又犯了離開長安時的錯誤。”
陳宮聽說過呂布倉惶逃出長安的事。這是從賈氏口中得知的。
“我在城樓上看見了,也就武斷了。我想呢,也是這樣跟貂蟬夫人說的。我們折騰一下,有備無患。大不了,再從這裡回濮陽。有這方面的準備,總是比沒有這方面的準備,要好。”
呂布說:“你做的很對。要不然,我見不到貂蟬,見不到賈夫人,我要悔恨死了。”
貂蟬說:“不要這個了。進屋喝口水。一個人對付曹操的六員大將,也只有你呂布有這個膽量。要是換成別人,根本就脫不了身。”
陳宮附和了貂蟬的話,說:“是的。我接她們幾個出來時,就說了,我們先走,呂將軍的事,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大不了,退出濮陽城,重新找一個地方。”
“陳宮。說到找地方。你看是不是去鉅野?”
陳宮說:“必須的。現在,曹操佔據了濮陽。離山陽也就兩百里路。他是隨時可以打來的。濮陽離鉅野有五百里,他要行動,得好好考慮了。”
呂布說:“那就這麼定了。我們收縮地盤。在這裡休整兩天,全部人馬去鉅野。在鉅野周邊安營紮寨。”
陳宮說:“從目前的對比力量上,收起拳頭,對我們更有利。”
說起來,鉅野歸山陽郡管理。鉅野地理位置有優勢,是一個幾方勢力的接合部。東邊是劉備的勢力範圍,北邊是袁紹的勢力範圍。呂布將全部力量收縮到鉅野,可以避開某一方的打擊。
呂布決定,先在山陽小住幾日,人馬要稍許休整。畢竟,濮陽到山陽有200多里路。接着去鉅野,還有300多裡。
在山陽休整的這幾天裡,呂布接到張邈的快馬報告。張邈聽說了濮陽失守,他也準備放棄陳留,跟隨呂布到鉅野。呂布同意了。
在去鉅野之前,呂布還在考慮一件事。
吃飯時,呂布端着飯碗,有一口,沒一口的,筷子也不夾菜。他碗裡的菜,都是貂蟬給夾進去的。呂布有想心思。
貂
蟬提示,吃完了飯,躺到牀上去想問題。
呂布告訴貂蟬,現在,很後悔沒采納陳宮的方案。
貂蟬說:“事情過去了。你也不要太自責。身體要緊。今後,多聽陳宮的意見就是了。”
呂布嘆息,說:“濮陽城丟了。在我手上丟了。”
貂蟬說:“你告訴過我,說兵書上說,勝敗乃兵家常事。”
呂布說:“還是你最懂我。曹氏比你,差遠了。你和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她沒跟來?”
貂蟬說:“二姐好不容易開了一間布莊,捨不得。”
呂布嘆息,說:“還是錢好啊。”
貂蟬有了一絲苦笑。貂蟬已經摸清楚曹氏的一些情況,不好對呂布說。貂蟬採取的是拖延法,曹氏和鮑仲的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一直拖下去,不讓呂布知道。
呂布說:“她說布莊,是個藉口。我知道,她和鮑仲走的很近了。算了吧。隨她去吧。她能跟着鮑仲享福,也是她的造化了。”
飯後。
呂布提出去隔壁看看賈氏。
貂蟬點頭。
兩個人來到賈氏的房間。
呂布對賈氏說:“又讓你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住的地方也沒有一個固定的。”
賈氏說:“習慣了。我跟成廉時,就是這樣的。”
呂布面向陳宮,說:“你是不是考慮一下,給夫人和成玉找一個可以安定的地方。”
陳宮看了賈氏。
賈氏說:“將軍。你不要替我們擔心。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大家在一起,相互間有個照顧。真要讓我們母女住到一個地方,看不見你們,我的心裡,可是要空蕩蕩的。”
呂布說:“好吧。先這樣吧。到了鉅野,看情況再說了。”
陳宮又看了賈氏。
賈氏也看了陳宮。
這兩個人用眼神在交流。
貂蟬可是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
成玉在一邊,寫字。這幾個人說的事,似乎與她無關。
“陳宮。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談。”呂布說了就轉身,出門了。
呂布在山陽小住,對自己草率出兵與曹操一戰,後悔的要死。想來想去,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呂布打算拿起陳宮的那個備戰方案。那個方案被打入冷宮了。呂布想用陳宮曾經的方案,回頭攻打濮陽。呂布想找回自己的面子。
陳宮跟了出去。
呂布同陳宮商量。
“你弄的那個備戰方案,現在是不是還可以用?”
陳宮說:“曹操得到了濮陽城,正在興頭上。目前,曹操人馬的士氣旺盛。這時候去和他對決,我們不會討巧。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山陽郡,還是曹操的地盤。我們住不穩的。”
呂布想了想,問:“現
在,只有袁紹的地盤大。他要顧及的地方多。找他弄一塊地盤呆着,把握性還是比較大的。”
論說,上次差點被袁紹謀殺,呂布不該去的。可目前沒有可去之處。再說,上次,幫了袁紹取了常山,功勞擺在那。至於謀殺,也是事出有因。戰場上這種恩怨,很正常。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既然現在打濮陽不是時候,找一個新的地盤,是當務之急。
呂布問計陳宮,可不可以去投袁紹?
陳宮說:“先前,你們畢竟有過那樣一段不愉快的往事。可以考慮。袁紹的地盤太大,是需要人馬維持的。我看啊,還是先派一個人過去,探聽一下袁紹的動向。袁紹如果不計前嫌,我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向他討一塊地盤,先住着。”
呂布立馬就安排人去冀州。袁紹駐紮的地點又換了。
去北邊袁紹處探聽消息的人立馬就出發了。
在派出人去探袁紹那邊的消息時,陳宮和呂布又在商量備用方案。陳宮認爲,袁紹那邊不行的話,就去找劉備。
陳宮分析了劉備的爲人,認爲這是一支新興力量,正是需要盟友的時候。這個時候,去加盟,被接納的可能性比較大。
呂布認爲陳宮的分析有道理,認可了這個備選方案。
去探聽消息的人回來後,呂布差不多要嚇出一身冷汗。
探子得到了消息,袁紹居然讓顏良率領了八萬多人馬,來助曹操打呂布。袁紹派出人馬時,曹操還沒有拿下濮陽城。
呂布拍了陳宮的肩膀,說:“虧你及時提醒。要不然,我可就撞到虎口上了。”
陳宮說:“這個不用謝我。主意最終還是你拿的。要謝,就謝你自己吧。”
人馬就要往鉅野進發。
呂布對陳宮說:“我還是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和賈氏的關係。你最好找個地方,把這母女倆安頓下來。讓她們跟着我們走,不是上策。”
陳宮苦笑,說:“你讓我安頓她們,不好開口啊。我算什麼?”
呂布說:“所以嘛,我才說要你好好考慮一下和賈氏的關係。如果可以,舉辦一個簡單的婚禮,把事給辦了。”
陳宮說:“不行啊。賈氏應該沒問題。成玉還有想法,有個疙瘩解不開。”
呂布說:“我讓貂蟬再去說服成玉。我相信,貂蟬還是有辦法的。”
陳宮默認了。
呂布說:“這對你。對她們母女,都有好處。至於你,我也考慮,我現在沒有固定的地盤,事情也做不大。你不如先隨她們母女倆安頓下來。你呢,也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把身體調養好。等我東山再起時,你再到我身邊,幫我。”
陳宮說:“你讓我考慮考慮。”
呂布說:“我如果遇上大事,可以派人來請你。或者,我自己親自來找你。”
陳宮默然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