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不了城門,呂布丟了濮陽,往東南方向200裡外的山陽郡去了。
鮑仲將身上的一件白色的內衣脫下,用一支長矛挑起,高高的舉起。鮑仲代表濮陽城向曹操投降了。
曹操目送呂布遠去的背影,又見城樓上的白色信號,一陣狂笑。
“我說過的。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別人是拿不走的。這不,濮陽城,我又回來了。”曹操對身邊的人這樣說了。
聽曹操說話的人,當然是拍馬屁的。
鮑仲見曹操沒有注意到他,就揮動胳膊,伴有叫喊聲。鮑仲這時的樣子,就像是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樣。
曹操看見了鮑仲。
“鮑仲,把吊橋放下。”曹操下了命令。
鮑仲放下了吊橋。
曹氏的臉上明顯失落,伴有痛苦。
到了這時,曹氏才發現,鮑仲和曹操早有聯繫。曹氏不禁要想,呂布以前知道嗎?這個鮑仲,怎麼這樣能忽悠。在呂布面前,就像一條哈巴狗,那樣的聽話。呂布丟了濮陽,鮑仲的臉立馬就變了。現在,鮑仲見到曹操,又像哈巴狗一樣,朝新主子搖頭擺尾。
鮑仲轉身時,看見了曹氏不愉快的表情。他就有了新的說法。
“你應該高興纔是。呂布的那個宅子,是你的了。布莊也是你的了。至於男人嘛,我在這裡呢。你幹嗎還這樣的愁眉苦臉。笑一笑嘛。”
曹氏滿臉的痛苦,看了鮑仲。
鮑仲說:“我可是不看女人苦臉相的。”
曹氏的手沒處放了。曹氏的臉上抽搐了一下,是想笑的,只是,沒法笑出來。
鮑仲說:“奇怪了。你怎麼不會笑了。”
“這……這……”曹氏的嘴脣在哆嗦。
鮑仲的臉色變了,帶有命令的口氣:“笑一笑。”
到了這個時候,曹氏想不笑,也不行了。她尷尬的笑了一笑。這個表情,十足的做出來的。
鮑仲說:“我這就要去迎接曹操,不要因爲你,影響了我的情緒。”
曹氏愣住,身子在顫抖。
鮑仲說:“你回吧。我和曹操有事要談。”
曹氏回到了家中。只有老媽子在。陳老爹已經離開。
院子裡,家中,房間裡,都還有呂布用過的一些物件。
睹物思人。曹氏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曹氏開始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跟
陳宮他們離開濮陽。現在,她像被人拋棄了,成了孤家寡人。呂布的一件上衣搭在椅子上。曹氏順手拽過來,窩在手中,抱到了懷裡。
默默地流淚。
胡思亂想。許多的往事涌上心頭。
鮑仲現在可是開心無比。曹操讚賞了他。曹操讓鮑仲繼續當郡都尉。同時,曹操將軍糧的供給任務給了鮑仲。
鮑仲感恩,當晚在酒館設宴招待曹操及其主要將領。曹操也就給了鮑仲的面子,率衆將領出席。當晚的宴席,變成了曹操的慶功會。鮑仲也是受表彰之一。
曹氏卻是鬱悶到家了。
一直到了傍晚,老媽子過來問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曹氏擺了擺手,說:“你吃吧。我什麼也不想吃。”
老媽子站了一會,轉身,又轉身,說:“明早,我要回去了。”
曹氏沒有聽見似的。
老媽子又重新說了一遍。
曹氏還是沒有反應似的。
老媽子問:“可以把工錢結給我嗎?”
曹氏這才醒過神來,看着老媽子,像是才認識似的。
“哦。”曹氏站起身,拿了一些銅板,給了老媽子。
曹氏想了一宵,最後認爲,這就是她的命。天亮前,曹氏算是想通了。現在,她還有這座院子。她還有一個布莊。好好打理布莊。今後的生活,也只有靠這個了。
天亮後,曹氏去到布莊。
布莊裡沒多少貨。原本有許多的貨,一夜之間,少了許多。布莊被人盜竊了。看守布莊的勤勤也失蹤了。原本還指望鮑仲追查這批貨的去向。現在看來,暫時沒指望了。看鮑仲現在那個樣子,心思全放在曹操身上。
布莊裡少了許多的貨,花色品種自然少了不少。這肯定會影響生意的。
想了想,曹氏還是打起了精神,厚着臉皮去找鮑仲。
曹氏見到鮑仲後,不再有從前那種你意濃我意濃的情調。
鮑仲對曹氏似乎失去了興趣。
這讓曹氏很是想不通。男女之情,真的是薄如紙。昨天還說恩愛的,今天陌生如路人。
“我的那些貨。要緊的。你趕緊派人,把勤勤給找出來。”
“你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鮑仲的臉上,表情嚴肅。
曹氏反問:“怎麼啦。以前,我就是這樣和你說話的。”
“不對吧。那時的口氣,絕對不
是這樣的。你的記憶有問題了。”
曹氏說:“不是我的記憶有問題,是你變了。”
“我變了?這說法新鮮。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裡變了。”
曹氏現在看鮑仲的嘴臉,怎麼有了噁心的感覺。真的應了那句俗話:尖嘴猴腮,不可交。
鮑仲說:“其它的閒話。我們有時間,再說。現在,我要和你說一件正事。你不來,我打算去找你呢。你的那些貨,沒付錢。我們先把那些貨款,結清了。後面再要貨,也就好說了。”
曹氏愣住。鮑仲這話說的,怎麼這樣的不入耳呢。曹氏到這裡來,一是要鮑仲抓緊時間,追查丟失的布匹。二是尋找丫環勤勤。三是要鮑仲再放一些貨到她的布莊。沒想到,鮑仲居然有了這個說法。
“鮑仲。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的腦子,不至於笨到這個地步吧。我可是說的明明白白。先把前面的貨款結了。後面,如果還想要貨,一手交錢,一手給貨。”
曹氏說:“你怎麼說變就變了。不是說好了,這個布莊,你提供貨源的嗎?”
“沒錯啊。我是這樣說的。我可沒有說不要錢啊。”
“你……”
鮑仲哈哈大笑。
曹氏來氣了,咬了咬牙,說:“你怎麼變卦了。當初,你可不是這個意思。”
“當初,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
“哈哈。是你想多了吧。我憑什麼要無緣無故把貨給你?”
曹氏氣的,漲紅了臉。曹氏就差沒吐血了。在客棧裡,陪了鮑仲幾次,白陪了嗎?
鮑仲說:“好吧。我就直說了吧。當初,呂布還在濮陽。我把貨給你。錢嘛,可以從他那裡弄回來。現在,呂布不在濮陽了,我找誰要錢。我通過什麼途徑把錢弄回來。我告訴過你,做生意,是要算賬的。”
曹氏氣的手發抖。手邊正好是一個茶杯,順手拿起,砸向鮑仲。
鮑仲躲過,朝曹氏瞪了眼睛,說:“你可是聽好了。我現在,還是郡都尉。這可是曹操封的。我隨時可以把你抓起來,扔進水牢裡。識相點,回去籌錢。要是沒錢,我就派人去封你的大門。”
曹氏站不住了,有眩暈的感覺。
“滾吧。”鮑仲扔出兩個字。
曹氏無望又無助的,呆呆地站了一會,轉身走了。走去的時候,曹氏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