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聽到自己兒子被“猴人”搶走了,猛的從竹牀上跳了起來。他情緒激動的嚷嚷着:“快,快把弟兄們集結起來,隨某去剿了這幫生番,救出我兒子。”
身旁一年長的兵卒將眉頭微微斂了下,按着唐虎的肩膀說道:“老大,你冷靜下。我們現在要追也沒地方追。那些猴人往林中一鑽,就不知去向。現在已有十幾名弟兄正在周遭搜尋,看能不能運氣好碰上線索。”
唐虎一陣頭暈目眩,又坐回牀沿,拍着大腿唸叨着:“不行,得儘快找到我的孩兒,否則定要被這些生番烹煮吃了。”
他的婆娘聽到這話,哭的更是傷心了。手下人連忙安慰道:“頭兒,您也不要多想。那些矮子生番吃人倒不至於,我們還沒發現他們有過吃人的事。再說,他們這一次掠走我們不少食物。就算…也不會這麼快。”
屋中正氣氛悲慼戚時,一名十七八歲的小兵慌慌忙忙跑了進來,喊道:“上面,上面來人了。”
“定是新任的寨守來了?來的真不是時候。快些請他進來吧!”說話的還是那名老兵。
而後他又對唐虎說道:“老大,您看現在能不能去接接這新任寨守,不行的話兄弟我代你去迎迎他。想必他知情後,也會體諒你的。”
唐虎有氣無力的答道:“不用,還是我親自去吧。不能孩子丟了,日子就不過了不是。”
唐虎一行人還沒走到寨門口,就看見大股兵士簇擁着一人進來。不說爲首那人,就是跟隨着他的兵士,一看便知不是普通部旅。
唐虎心裡清楚,來人不可能是新到任的寨守。他連忙抱拳迎了上去,說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到鄙寨有何公幹?”
爲首那人正舉目四顧,口中隨意應道:“我等是緬州都督府直派下來,清繳怒江番賊的部旅。今日行到汝等這裡,便要在這寨中停留些時日。”他說話的時候,身旁的親兵早已將公文遞給唐虎。
唐虎抖開公文紙張一看,臉色頓時一變,連忙又抱拳說道:“原來是廖大將軍,恕小的接駕來遲。小的乃此寨中的隊率,姓唐名虎。”
他轉過身,又吩咐左右說:“去,騰出一些屋室來。給廖將軍的兵馬住。”
諸葛亮回沙瓦底時,馮宇已讓廖化組織起一支精銳斥候部隊。加上廖化自己,總共一百二十人。
這些人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還包括一些有特殊技能的人,攜帶着樑國各種稀奇古怪的裝備,搭乘六艘維京戰船沿怒江而下。以緬州都督府直屬部隊的名義,對怒江沿岸的卑格米人進行清剿圍捕。
之所以用廖化,是因爲馮宇考慮此事並不需要什麼高超武功和絕世謀略。只需要一個精於荒野生存,熟悉各種綠林江湖手段的人領軍即可。
想來想去,廖化最爲合適。廖化畢竟是黃巾賊出身,而且做黃巾賊之前還做過山賊。
另外,廖化在樑國是資歷最老的元勳之一,日後不給他升遷說不過去。給他升遷,他又無甚大的功勞。若是讓他借這次機會立下功勞,正好解決這個問題。
唐虎將廖化迎進屋去,下屬已給廖化端上一種本地植物熬製的茶湯。儘管這劣質茶湯有股怪味,口渴難耐的廖化也不講究,咕嚕咕嚕的便喝了下去。
唐虎心中有事,也不張口說話,悶着頭坐在一旁。廖化看在心裡,又聽到屋後隱約有女人的哭聲,放下茶碗問道:“老唐,你這寨子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廖化的官職高出唐虎三級,而且是衆所周知的樑國元老。唐虎見廖化如此跟自己說話,有點受寵若驚。他連忙從側席起身,鞠身禮道:“不瞞將軍,我們的寨子剛被生番猴人搶掠不久。連我那…我那剛出生不久的孩兒也被他們搶走了!”
廖化一挺腰板,以很有學問的姿態說道:“那不叫猴人!那叫卑格米人。嗯,你們這一百多精壯漢子,難道連羣瘦猴都防護不住?”
唐虎面孔露出複雜的表情,迴應道:“將軍有所不知,這些猴…卑格米人雖然體格瘦小,兵器粗陋。但他們神出鬼沒,善於林中穿行隱匿。我們是防不勝防啊,陷阱用過,埋伏用過,也試圖跟蹤他們摸到他們老巢去過。但都沒用。”
廖化呵呵一笑道:“某此次被王上派來,就是專門來對付這些卑格米人的。某就不信他們還能上天入地了。你且將這些生番的詳細狀況一一說予某聽,不要漏一點細節。某擔保會爲汝尋回你的孩兒。”
唐虎聽後大喜道:“若將軍真爲咱家巡迴孩子,如此大恩無以爲報…”而後,他便將他所知的卑格米人各種細節詳情一一講述給廖化聽。
最後,廖化又仔細查看傷了唐虎的那根毒針,這種毒針上的毒並非麻醉劑,而是足以毒殺小型獵物的毒藥。
只是成年人人體的抵抗力要遠遠強於小型動物。所以只是造成了唐虎暫時昏迷。這說明卑格米人也並非心慈手軟之輩。
廖化心裡嘀咕着:“以唐虎所說,設置陷阱,圈套難以讓這些卑格米人上當,跟蹤到密林中又跟不上,反而導致己方人員失蹤。俺該怎麼辦呢…”
寨子中的男人,除了三名崗哨,只剩下廖化,唐虎還有廖化的兩名親兵。這四位又擺起酒席吃喝起來,廖化吃了兩盞酒,嘟囔道:“這人太少,酒喝的不熱鬧。讓那望樓上的幾名弟兄也一起來喝。”
不一會,那幾名哨衛也加入到宴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