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落時,陽光依舊強烈。在將官喝令驅策下,匈奴袁軍的約四千步卒汗流浹背的急行。郭圖,劉豹帶着騎兵先行而去,已將他們丟了二十餘里遠。
猛然,領軍的將官們身軀都齊齊一震。他們已然聽到後方勢如奔雷的萬馬奔騰之聲。本方的騎兵都在前方,後面出現的只能是敵騎!
他們扭頭望去,後方遠處的天際線上已是塵土瀰漫。滾滾塵埃中,依稀能看到馮宇軍特有徽記的旌幡。
“列陣!快列陣。”,“敵騎來襲!警戒!”…霎那間,呼號之聲在袁匈聯軍的軍陣中不絕於耳。
張遼催動兩千鐵騎,轉瞬即到。戰騎未至時,千發利箭強矢就已如同雨點般落下。讓正在慌亂中結陣的敵軍更是混亂不堪。一名匈奴部族首領瞪大眼睛,看着滾滾而來的戰騎,那巨大的鐵人鐵馬讓他心驚不已。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起來:“來不及了!快跑!,快跑!再不跑,我們今天全要死在…”
“噗”,一支利箭不偏不倚瞬間射入了他的眉心,屍身噗通栽落到坐騎之下。
張遼的騎隊轉瞬即至,千支雪亮的馬槊探於奔馳的馬首之前,張遼也揚起了他手中長刀。他本是用槍矛的,但他觀看過巨猿重甲戰兵的長刀後,要工匠給他打了一支同樣式的小號長刀使用。 wWW✿ тTkan✿ ¢O
“砰”的一聲巨響,一騎重騎撞上名匈奴步卒,後者頓時全身骨骼盡碎,如同一個肉餅般向後高速飛去,“咚”的又是一聲,他軀體上的腦袋撞到另一名袁兵的腦袋上。兩顆腦袋立刻碎裂,腦漿鮮血四處飛濺。
一名匈奴兵雙手持刀,高高躍起,就要力劈而下。馬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他的腹部,屍體帶着馬槊從半空中直落下來。那重騎棄槊取棒,手中狼牙大棒藉着馬勢,大開打放,左掃右砸。
一名悍不畏死的袁軍隊率,就地驢打滾衝到一重騎附近,揮刀就要向正在奔衝的重騎前蹄斬去。
只聽“噗咔”一聲,五尺長的狼牙大棒已頂在他的腦門之上,在高速衝擊之下,“嘎巴”一聲,隊率的脖頸脊椎已然斷裂。全身就像斷線的木偶一樣癱倒下去。
在張遼鐵騎突然攻襲下,半刻時間不到,這數千匈袁步卒就已潰不成軍。倉惶間,狼奔豕突向東奔逃而去。渭水以南的原野上,滿是倒臥的袁匈兵士屍體,傷兵。還有慌不擇路的潰兵。
重騎,還有輕騎飛羽繼續追擊。尤其是輕騎飛羽已經兜到潰敵前方,密集的箭矢繼續一輪接着一輪向潰軍傾射而去。後方,重騎催動着戰馬,揮舞着狼牙大棒,敲碎一個又一個敵兵的腦袋。
張遼軍團將士正興沖沖的追擊潰敵時,張遼卻下令道:“勿要追敵,傳我軍令,鳴鑼收兵!”
張遼鐵騎在鑼聲中,頓住了馬步,重新集結起來,而後向西退去。即使如此,此戰也至少殲滅袁匈兵士過半,兩千餘人的樣子。
一員副將不解的問道:“將軍,爲何我軍不乘勝追擊。這些步卒我軍是有條件全殲的。”
張遼迴應道:“我們要避免與對方騎兵主力接觸。所以不能與這些步卒糾纏久了。至於那些匈奴騎兵,此時已是甕中之鱉。我們根本不需要與他們對衝硬拼!”
……
儘管衆將苦苦求情,就連匈奴左賢王劉豹勸郭圖:“陣前斬殺己方大將不吉”。郭圖還是堅持將郭援斬了。
當郭援血淋淋的人頭被呈現到郭圖面前時。郭圖纔算解了一口心中鬱悶之氣。實際上他殺郭援有三點原因。
一是他計敗後有一股懊惱之氣,他這是殺人泄憤。
二是若是來日不能攻取潼關,他可以將責任推脫到郭援身上。
三是郭援是三皇子袁尚的人,而他郭圖卻是大皇子袁譚的人。雙方都有意爭奪幷州,正好藉此機會除掉對方一名心腹。
此時,大軍後方突然出現一陣喧譁騷動。郭圖眉頭一皺道:“速去查看,爲何後軍出現喧鬧,傳我軍令,隊伍中滋事喧鬧者,斬!”
一名令兵前來稟報:“啓稟太守,約一個時辰前,我軍的步卒遭到敵騎突襲,全部被擊潰。部分潰兵追上我部。喧譁騷動就是他們引發的。”
郭圖喝道:“怎麼可能,華雄的兩千騎全部跑到前面潼關去了。後方怎麼可能…”
緊接着,一名袁軍校尉,滿臉血污,連滾帶爬的奔到郭圖面前,帶着哭腔向郭圖訴說一個時辰之前遇襲之事。
郭圖一拍腦袋說:“糟了,定是馮宇又調集了新的兵力增援關中。他的反應怎麼如此迅速。”
劉豹在一旁吼道:“現在說這些沒用了,我們得趕快撤,若萬一讓馮宇斷了我們的糧道。我們不僅不能攻取潼關,甚至有大敗而歸的危險。”
實際上,劉豹還是樂觀了。當下,馮宇的戰役目標是全殲袁匈聯軍,而不是讓他們大敗而歸。到現在,郭圖劉豹還認爲僅是有糧道被斷的危險,卻不知道自己這萬餘大軍已鑽入一個巨大的口袋之中。
潼關在渭水入黃河的河口處,乃中原進入關中平原的咽喉要衝之地。本向南流淌的黃河在此處急轉九十度大彎,開始向東奔流。
“主公,我們現有這點兵力能將敵軍全裝口袋裡嗎?這九里長的出口,在騎兵配合下封住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還有三十多里長的渭水,敵軍可以在這麼長的河道上任意一點搭建浮橋,渡河遁去。另外也可能有小股敵軍竄入秦嶺之中,日後爲匪做盜,成爲關中後患。”
除了張遼,馮宇身邊諸將也有同樣如此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