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穿着輕質皮甲的兵卒在滿是野草的荒野中狂奔着。他們小腿上打着綁腿,身背虎頭小圓盾,腰掛百鍊繯首鋼刀,手上還提着一把兩尺長的複合短弓。
飛快跑動的身軀將雜草如同波浪一般向兩邊分開。但是身後近百仗外卻有七,八名全副武裝的騎手緊追不捨,戰馬鐵蹄之下,高過人膝蓋的野草被成片踩倒。將草甸劃開一道道類似大船航跡那般的印痕。
追趕的人與被追趕的人距離逐漸拉近。
“兄弟,我們這樣跑下去不行,最後誰都跑不掉。分開走,我來斷後!你趕快走!”一個稍顯年長的人對另外一人喊道。
“不行,大哥,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別婆媽了,再不走,我們都要死這,他們就是來滅口的。快走!。”年長的人呵斥起來。另外一人才眼眶含淚,默默點了點頭。
“你一定要活着見到主公。另外照顧好你嫂子和你侄子…”
年輕的那人深吸一口氣,向北飛奔而去。年長的那人,單膝跪地,半隱於草叢之中。待對方靠近後,彎弓搭箭就是一矢。這一箭沒射人,卻是射向馬匹。而後起身向南飛快奔跑。接着再次彎弓搭箭。
騎手們都披掛着不知什麼材料製作的全副盔甲。他手中這弓是複合弓臂,加強了的弓弦。但畢竟還是短弓,威力有限,他擔心箭矢不一定能穿透騎士們身上的札甲,所以射馬步射人。
馬嘯嘶鳴中,追兵中一人已從馬背上滾落在地。另外幾人具是一愣,見對方又彎弓上箭,不敢正面直衝,撥馬向兩邊分散,幾人一組兜抄上來。
嗖的又是一箭,這箭正中馬腿,又是一人摔落馬下。同時,已有一騎衝至跟前,一把馬刀向他迎頭斬去。那漢子已將背上的小盾抄在手中,舉盾一擋,發出叮噹的碰撞之聲…
南陽盆地的東緣缺口--方城荒原處,十幾條旌幡在風中獵獵做響。旌旗下那支數百人的隊伍已經在此駐足有小半個時辰。一名年輕將領的胯下坐騎也明顯焦急起來,在原地小步的兜起了圈子。
這名年輕將領正是馮宇,他本估計在南陽平原的東部就能和其父馮方會合。所以從南邊繞過宛城後,便開始日常出動斥候在行進路線的周邊進行偵查。並且時不時調出系統面板查看,以防和馮方錯過。
但一直到他行進到南陽盆地的邊緣地帶,還是未見馮方人馬的蹤影,感覺到異常奇怪。當然,他現在並不知道馮方在大谷關前遇襲受傷的事。
今晨,他照常撒出十組斥候,讓他們脫離本隊,呈扇形散開向前方兩翼進行偵查,以防和馮方錯過。
本約定晌午時分,斥候們就該在此與本隊人馬會合。但到了約定時間和約定地點,歸隊的只有九組斥候,還有一組斥候到現在也不見蹤影。
繆化催馬上前,對馮宇抱拳道:“主公,這兩名斥候怕是遇到意外。不如主公領大隊人馬先行。繆化帶幾名兵士在此等他們。”
馮宇點頭:“也只好如此了…”他的話還未說完,周邊的兵士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向着遠處指指點點。
“啓稟主公,遠處來了一彪人馬!”一名兵士對馮宇說道。馮宇定睛望去,遠處荒草叢中升起幾面旌幡,那些殘破的旌旗中隱約有一個馮字。他急忙帶着部衆迎了上去。
片刻後,兩方人馬會合在一起,當對方知道是自己主公兒子馮宇的部隊來接應後,歡呼聲頓時響徹在方城的荒野之上。
馮宇來到馮方的擔架前,後者只剩一口氣在。實際上他若不是爲了最後見馮宇一面,這口氣也撐不到現在。
馮方見到馮宇,已經空洞的瞳孔中迴光返照的露出一絲神采。他簡短的對馮宇說了一席話,即是對他人生的概括,也是對馮宇的期許:
“兒啊,咱馮家原來只是布衣小族。爲了光耀門楣,爲父方纔取了曹氏,這才脫了寒門,入了富貴。讓咱馮家也能位列…位列三公九卿之列了。誰知道到今天,這是竹籃打水…”
馮方說到這,抽泣兩聲,突然伸出乾枯的手掌抓住馮宇脖領。又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咱馮家還有你。爲父承認從小在你身上投入的少,甚至都忘了你孃的名字了。但兒啊,你不要忘了,你怎麼樣也是姓馮…。爲父現在也給不了你什麼,就這近兩千部曲了。以後…以後就看你自己的了…”
馮方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氣,歪倒在馮宇的懷中。馮宇平靜的將馮方在擔架上放平,蒙上毯子,而後下令道:“傳我軍令,返回筑陽。”
此時,他系統的“包裹”中又多出一張鴿房建築圖,同時虎豹騎訓練也被解鎖開來。
繆化提醒馮宇說:“主公,那兩名斥候還沒有返回,您看是否要留幾個人接應他們?”
馮宇沉吟了下說:“不用了,這些斥候都是精英,生存能力極強。只要他們沒出事,定能活着回到筑陽。若是出事了,你在這乾等也沒用。”
幾日後,大軍回到筑陽。馮宇照例用兩張千人收容卡,將馮方帶來的這些人全部收納爲系統人口。
馮宇用系統“包裹”裡的那些建築卡在筑陽城中建起一座鴿房,城外建起了養馬場和一千畝苜蓿田。養馬場起始有六百五十匹西涼健馬。其中有四百匹是種馬。若需要更高級品種的馬匹,則需要對應建設更高級的馬場。
比如選擇兵種這方面,槍兵對鐵料的需求少是馮宇選擇槍盾兵,而不是選擇刀盾兵的原因之一。當然僅僅是原因之一,在實際的步兵殺傷效率上,槍高於刀也是原因之一。
另外,附近的廢城舊墟中也能蒐羅到一些廢銅爛鐵來增加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