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王允府邸中的一間密室,參與誅董的幾個核心人物正在此緊鑼密鼓的籌劃着,呂布也在其中。
呂布已經下定決心誅殺董卓,並非王允多有口舌之利。而是呂布爲了自己,也爲了自己那些幷州軍部下的前途,還爲了貂蟬。
董卓有種奇怪心理,他將府中奴婢都看成他的妻妾,除了體現在他隨意“臨幸”這些奴婢上。還體現在,他不能容忍其他男人接近這些婢女。他曾因爲一名侍衛與婢女私通,將二人活烹。
密室中並沒有陳調的身影,很顯然王允只把馮宇當成這次行動的後備和外圍力量看待。
衆人將最終的謀劃重新推演一遍,呂布有點憂心的說道:
“除掉董卓不難,但除掉董卓後,他麾下,分佈在各地的舊部還有四萬餘人。某將本部幷州兵馬集結起來後,也不過四五千人。若真要對起陣仗來,這兵力太懸殊了。”
執金吾士孫瑞說道:“要不,我們事先讓筑陽候調動兵力到上洛,一但我們得手,便令他帶兵入長安與呂布將軍會合…”
他的話還未講完,就被王允打斷道:“不可!馮宇只是我們做爲後備之用,萬一我們行事不成,可以退到他那去。讓他帶兵進京,若是他成爲第二個董卓,諸公奈何?”
聽了這話,衆人頓時沉默起來。
王允又繼續說道:“只要董卓被誅,他留下的那些餘孽,羣狼無首,自然會作鳥獸散,毋須擔心。即使萬一這種情況發生,我們再向馮宇求援也不遲。老夫相信,馮宇援軍趕來之前,呂將軍還是能抵擋得住他們進攻吧。”
呂布答道:“若是董卓餘黨集結重兵前來,某率幷州本部人馬抵擋幾日應該不成問題。但時間長的話就不好說了。”
衆人聽到這頻頻點頭,又若有所思。
他們從王允府中出來後,立刻按計劃行動起來,以各種名義秘密調動各自能調動的兵馬。
陳調雖然未參加這次核心會議,但會後,王允還是將計劃透露給他,要他做好相應準備,必要時爲刺董行動提供支援。
這事自然會立刻通過飛鴿傳信,通報到馮宇那裡。這段時間以來,馮宇抓緊鞏固在漢中平原的統治。
那些豪強宗部要麼此前就遭受到張修的打擊,要麼因爲附賊而被馮宇懲治。勢力已經完全被削弱到不足爲患的地步。他們莫不向馮宇表示臣服。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過了寒冬臘月,到了新一年的春暖花開時節。王允等人的誅董行動已做好了各項準備,只等動手了。
大漢天子劉協此時大病初癒,這是值得慶賀的事。按常規,公卿大臣們都得進行專門的朝賀儀式。而這一天,已被王允,呂布等人定爲董卓的死期。
……
尚書蔡邕府邸之中,蔡邕正吩咐着下人給他漂洗乾淨朝服,要第二天朝賀時穿戴。此時,門丁前來通報:“啓稟家主,門外有客求見,說是家主在南方的親眷。”
蔡邕一愣,心中想道:【我在南方還有什麼親戚?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沉吟幾息,便吩咐說:“讓他來書房見吾。”
書房內,蔡邕仔細端詳着這名年輕人,努力回憶着,卻怎麼也提不起印像來。蔡邕於是問道:“閣下是何人?何時與老夫相見過。”
那年輕人淡然回道:“吾與蔡公素未平生,但是吾家主人卻是蔡公的親人。”
“哦。那你家主人是誰?”蔡邕遲疑的問道。
年輕人正是陳調。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的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交給蔡邕。蔡邕打開小包,頓時全都明白了,那包裡是支髮簪,他夫人留給女兒蔡琰的髮簪。
蔡邕激動的差點哭出來,用顫抖着聲音問道:“吾…吾那女兒可還好?”
“一切都好,已和我家主公成婚,並育有一子。”陳調如實回答到。
“好…好,這就好”蔡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早年,自從他知道董卓李儒逼迫馮宇的內情後,就已猜到幾分馮宇瘋狂之舉的用意。只是無法證實馮宇這是爲了保護自己演的戲,還是真將自己當成董卓李儒一夥的了。這讓他一直擔心女兒的安危。
陳調接着說道:“主公如今讓吾來,是接蔡公回筑陽的。”
蔡邕有點遲疑的說道:“老夫也恨不得今日就能見到女兒。但吾這一離開,還如何返回?返回後,讓那董卓起疑心了怎麼辦。”
陳調立刻回答道:“不瞞蔡公,這京城不久就要大亂。這長安城已是危牆之下,非久留之地,還是速速離開爲妙。回筑陽後,就不用再返回長安了,那時長安變成什麼樣,沒人能知道。”
蔡邕心中一凜,表情立刻肅穆起來。
半個時辰後,一乘馬車離開了蔡府。爲了不引起懷疑,蔡邕什麼行李細軟都沒帶。
……
太師府,後花園一處假山後的涼亭內。呂布正與貂蟬卿卿我我。
情到濃處,呂布突然握住貂蟬的手,後者的臉蛋一下嬌羞起來。
“小蟬,可願意於某爲妾。”呂布直截了當的問道。
貂蟬的臉愈發紅了,吞吞吐吐說:“只怕將軍夫人…”
“嗨,夫人已經給某說了不下百次納妾之事,她自是會同意。以後你入我家門後,汝等便是姐妹。”
貂蟬突然又想到什麼,臉色變的極爲難看道:“奴婢已被太師佔有過,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將軍…”
呂布已經將她兩隻手都拽到自己大掌之中,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會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