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一片火海的塞浦路斯皮拉港中殺聲震天,越來越多的塞浦路斯兵士涌出營房開始反擊。這麼大的火,他們是救不了了,但是那些在岸上偷襲他們的敵兵卻還是要消滅的。
典韋聽見了甘寧的呼喊,又見對方岸上營寨的兵力和防禦超過自己預估。另外自己就這幾百人也只能仗着對方不備時突然襲擊纔可能有所收穫,現在別人已經反應過來,再戰下去只能自討苦吃。他連忙下令道:“撤!趕快撤回船上去。”
半個小時後,參加偷襲行動的船隻終於退出了港口。典韋和甘寧望着已變成一個亮點的皮拉港,相互談論着。
典韋有點悻悻然的說道:“雖然沒能破掉他們岸上的大營,但也將他們的戰船燒了個精光。我們這目的就算達到了,他們這個孤島沒有海軍戰船戰艦就是個死,到時主公下道勸降書信估計就能將他們收降。至少他們不敢再在東地中海爲非作歹當海盜了。”
甘寧卻帶着幾絲憂慮的說道:“可是剛纔,我在港中仔細觀察。發現那裡停泊的船隻雖多,但也就不到兩百條。而據我所知,東地中海艦隊至少有五百多條戰艦戰船。”
典韋扣扣腦袋道:“難道是他們還另有軍港?可是我們出發前探子們的回報是港中有大小戰船五六百條啊。就這兩三天功夫,他們將戰船戰艦轉移了?難道他們預知我們要偷襲他們了。”
甘寧搖頭道:“怎麼可能。若他們真能預知,我們今天就損失慘重了。不會燒燬他們的港口後還能輕鬆全身而退。我猜測,他們恰好這兩天因爲其它事將大部分戰艦戰船調離了。”
……
清晨,哈圖勒爾站在餘燼未熄,青煙繚繞的港口前唉聲嘆氣。一名將領規勸道:“總督大人,我們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好在昨日白天您讓將軍將大半艦船北調,防禦奧古雷斯的黑海艦隊。船上的人員也絕大多數都上岸休假。否則我們的戰船戰艦昨晚都要全軍覆沒。”
哈圖勒爾抽搐着嘴角道:“弄清楚是何人所爲了嗎?呵呵,不用問,定是奧古雷斯搞的鬼。”
那名將領應道:“總督大人,我們正在調查中。”他的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一片嘈雜聲。只見一羣兵士押着兩個人走了過來。他們中的一名百夫長跑步上前向哈圖勒爾稟報道:“啓稟總督大人,我們抓到兩個俘虜。”
原來昨晚,岸上的典韋撤退倉促,混亂中有兩名兵士掉隊又迷失方向。等他們跑到岸邊船隻停泊地點時,典韋帶着那些船隻早已跟着甘寧退到港口之外。他們只好向皮拉港後的城鎮逃去,希望等到白天混出城去,再找船離開塞浦路斯。但是天亮不久,他們便被城鎮中的居民和守軍發現,將他們俘虜了。
哈圖勒爾看着這兩名波斯人相貌的俘虜,臉一沉吩咐道:“現在久當着我的面對他們嚴加拷問。從他們嘴裡掏出昨天來偷襲我們的是誰!”
他手下兵士們立即七手八腳的將兩名俘虜綁上了刑架。這就是兩名普通兵士,也沒經過什麼特殊訓練。不消一時半刻,他們便全部老老實實的交待了,將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哈圖勒爾。但這二人卻沒親身經歷過海盜偷襲運河區北堡的事。只是聽人聊過,也沒放在心上。因此在這次供述中也忽略過去,沒提這茬。
哈圖勒爾聽了更是如五雷轟頂一般,連說完了完了。早前他還以爲是奧古雷斯干的,還沒什麼。現在知道實際是西西里的軍隊所爲,這便意味着他將可能面對兩路強敵。
即使最樂觀的預計,這兩股敵人都沒來攻打塞浦路斯或者來攻時被他兒子的艦隊擊退。但這兩股勢力會從陸地和海上將塞浦路斯封鎖的嚴嚴實實,那時塞浦路斯沒被佔領也會被餓死。
此時,一乘馬車停在了哈圖勒爾的附近街面上。車上下來盈盈一女子,正是哈圖勒爾的女兒雪莉。雪莉見到哈圖勒爾這個樣子隨即問道:“父親大人爲何又如此憂慮悲傷。”
雪莉聽完,兩道柳眉也擰在一起,她剛要說話,大街上又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一名三十多歲,全身戎甲的騎士在七八名隨從的簇擁下正車馬飛馳而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哈圖勒爾的兒子,指揮東地中海艦隊的小哈圖勒爾。他一跳下戰馬便向哈圖勒爾說道:“父親,我昨晚半夜聽到消息,就連夜從北邊的港口趕了過來。這裡到底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被誰偷襲的?損失如何?”
這次老哈圖勒爾沒說話,而是另外一名將領將事情經過對他又講述了一遍。小哈圖勒爾憤憤的說道:“我們就是僞裝成海盜,搶掠了一些商船。這雖然爲人不恥,但關他西西里的馮虎什麼事?這周圍的埃及奧勒良,小亞細亞的奧古雷斯還沒說什麼呢。他一個幾千裡之外的外人卻跑來湊熱鬧。還用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我看他就是圖謀我們塞浦路斯日久,這次只是找個藉口罷了。”
老哈圖勒爾擺擺手道:“唉,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想想辦法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吧。”說罷他又看看周圍後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上車。在車上談!”
說罷,他帶着兒子和女兒上了一乘四輪馬車。當馬車開始搖搖晃晃開始行進時。老哈圖勒爾嘆口氣道:“形勢比人強,我們不可能同時應付兩股強敵。所以我們只能投靠一股對付另外一股。雖然這非常可能讓我們成爲別人的附庸,但也比全家族遭受滅頂覆巢之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