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區,北方堡壘。甘寧和典韋端坐在一個大堂中。正在聽取一名便服裝扮的甘寧艦隊百夫長的報告:“啓稟將軍,我部成功引誘到一部海盜出擊,並且成功的跟蹤到他們的老巢。正是塞浦路斯島的皮拉港。”
甘寧和典韋兩人會意的互相看了一眼後幾乎是齊聲說道:“確證無疑是塞浦路斯了。”甘寧艦隊那些假扮成商船,擔當搜索跟蹤任務的船隊陸續返回,這已是第三股證明海盜老巢在皮拉港的船隊了。
“興霸兄,我們現在該如何做?”短暫沉默後,典韋向甘寧問道。
“還能怎麼辦,只有向主公飛鴿傳書,讓主公定奪下步該如何辦了。”
典韋一擠眼道:“主公還能怎麼定奪?自然是出兵攻伐這塞浦路斯。不如我們向主公飛鴿傳書告明情況後,現在就去將這個曬什麼肉脯肉絲的小島給打下來!”
甘寧連連搖手道:“可主公只是要我來確證是不是塞浦路斯所爲,沒要我去攻打他們啊。更何況我這麼點船怎麼攻下塞浦路斯?那裡可有當年的羅馬東地中海艦隊,號稱有大小艦船五百條。”
典韋還在極力勸說着甘寧:“興霸兄啊,你想想。主公沒要你去攻打他們,但也沒明令禁止你不去攻打他們啊。沒讓你去打,是他也認爲你實力不夠。但其實我們只要採取夜襲,敵軍在猝不及防之下,敵船定能被我們全殲在着港口中。這塞浦路斯是個島嶼,防衛完全靠它的艦隊。一但我們將他們的艦隊全殲滅在港口中,再加以威脅利誘,他們很可能就投降了。若是趁夜偷襲,你的船加上我的船也有兩百來條,將敵軍戰艦全殲再港口內也是夠了…”
甘寧聽到這,也被典韋說動了心,但還是猶猶豫豫的沒下決心。典韋見狀繼續鼓慫道:“興霸兄,我們若能當下就將塞浦路斯解決掉,那是多大個功勞啊。我們也不求主公什麼封賞…,唉,我們這把年齡了不回鄉安享餘年,還萬里迢迢來這當然不是圖這個。我就是想在那些西夷將官面前露個臉。你發現沒用,主公對我們和對那些西夷可有不少差異…”
甘寧聽到這打住典韋的話,一拍大腿道:“典兄,不用多說了。現在我們就將塞浦路斯解決掉。從這到塞浦路斯最多兩天一夜的航程。我們準備一下出發,明天入夜時分就能抵達塞浦路斯的皮拉港。然後狠狠幹它一票!”
……
深夜,塞浦路斯首府科爾諾斯城。城中主街盡頭處的總督府一間寬敞的房間中依舊燈火通明。一名鬚髮花白,深目高鼻,毛髮捲曲的老者不安的來回踱着步子。此人正是塞浦路斯的哈圖勒爾。
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推開,哈圖勒爾以爲是僕傭,正要呵斥卻發現進來的是一名五官精緻,身材婀娜的年輕女人。他便改口說道:“原來是雪莉啊,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那女子一笑道:“父親大人也知道這麼晚了,爲何還不入睡就寢。”原來這女子正是哈圖勒爾的女兒雪莉·哈圖勒爾。
哈圖勒爾嘆息一聲道:“自然是爲了政事煩心。你知道嗎?奧古雷斯的黑海艦隊已經出了馬爾馬拉海峽,正在南下向我們這趕來。我們塞浦路斯要獨立生存下去真是太難了…”
說到這,父女二人之間的談話暫時沉默了片刻。
雪莉非常理解他父親這句話的意思。塞浦路斯是羅馬帝國最小的行省,島上可耕種的農田自然是少的可憐。它又不是處在地中海航線的交通要道上,而是懸掛在地中海的東北角,幾乎緊貼小亞細亞和敘利亞的海岸。所以在繁忙的地中海海上貿易中它也分不了多少羹,交通關稅它也揩不了多少油。
在羅馬內亂四分五裂之前,塞浦路斯的糧食和其餘給養都是依賴從北方的小亞細亞和東邊的敘利亞輸入,哈圖勒爾兒子小哈圖勒爾統帥的東地中海艦隊也由執政官官衙調撥錢糧供給。
但內亂之後,小亞細亞和敘利亞的割據勢力都想讓塞浦路斯放棄中立,與自己結爲聯盟甚至成爲自己的附庸。有自己打算的哈圖勒爾自然是婉拒,這兩地便斷絕了與哈圖勒爾之間的商貿往來。這下,哈圖勒爾只能高價從別的地方海運糧食以及其它生活必須物資。他兒子的那支龐大艦隊現在也需要塞浦路斯自己來供養了。然而塞浦路斯養自己都難,怎麼還養活一支龐大艦隊。無奈,哈圖勒爾家族只能靠海吃海,靠船吃船的做起了海盜劫掠的營生。而現在,那奧古雷斯似乎還不甘心,見商貿封鎖不起效,直接調動黑海艦隊南下,明顯有武力征伐的企圖。
雪莉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說道:“父親,如果我們實在無法維持現在的中立地位的話。那不如找一個可靠的盟友。”
哈圖勒爾冷哼一聲道:“盟友?他們說是跟我們塞浦路斯結盟,實際都沒安好心。看看他們的條件和要求,那不是在尋求我們做盟友,而是要直接成爲他們的附庸。比如那個奧古雷斯,要我們將你哥哥艦隊的指揮權交給他的親信。甚至…甚至還要聯姻。聯姻不是他兒子娶你爲妻,而是他自己!你說他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娶我年輕的女兒,這不是故意羞辱人嗎?此外,他們一個擁立一個傀儡新皇帝,一個自立爲王,我若與他們爲盟,便是背叛羅馬,是叛國。”
雪莉繼續淡然的說道:“父親,這羅馬諸雄之中,又不是隻有這兩家。南邊的奧勒良,西邊的馮虎都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哈圖勒爾搖搖頭道:“我早前就遣人和奧勒良談過。他以一副亞歷山大代言人的面貌自居,聲稱我們要如常得到亞歷山大的支持,就必須遵重皇帝亞歷山大的政令,必須在塞浦路斯推行他們的改革。其實還是要你哥哥將兵權交出去。我呢也不是不不願意聽從執政官署的辭令。但是這亞歷山大自己未來也前途未卜呢,他治下羅馬都成這樣了,我怎麼能將我們的命運寄託在他身上?至於西西里馮虎,距離我們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