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一見甘寧便高興的說道:“甘寧老兄,你帶這麼多艦船來。定是主公派你來搜索海盜的吧。”
甘寧應道:“算是,但不也算。因爲主公靠個西夷先生已經大致推演出這股所謂海盜的大概範圍。實際上,主公認爲這股海盜很可能是塞浦路斯行省的官軍假冒的,純粹是爲了斂財。如今,主公派我來先讓我確證一下,證明確實是這股勢力所爲後。我們便會向他們發起進攻。但若真是塞浦路斯所爲,光靠我這點船還不夠,這些戰艦戰船並不是主要用於打這場仗的,而是保證這批補給品和運河區的安全。”
典韋剛來羅馬不久,對羅馬風土人情地理知之甚少,疑惑的問道:“塞浦路斯?這是在哪?”
甘寧回答道:“就是在地中海的東北角,距離小亞細亞和敘利亞的海岸都不太遠的一個小島。不過我聽主公說,他們的海軍實力卻是不弱。早前羅馬還沒發生內亂時,那裡是羅馬帝國東地中海艦隊的所在地。內亂之後,各地紛紛割據時,他們以中立的姿態割據塞浦路斯島。賽普路斯總督與東地中海艦隊的司令本就是父子關係。東地中海艦隊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典韋吸着鼻子應道:“這總督,和主公在羅馬的官職一樣。相當於我們中原當年漢朝時的州牧吧,至少也等同於個太守。爲了點錢財幹起了打家劫道的營生,也忒齷齪下三濫了些。某對此還是有所懷疑,他們不至於如此吧。還有這個憑藉這個什麼‘推演’算出來的。這東西我想和我們中原那奇門玄術占卜打褂差不多吧。靠譜嗎?”
甘寧這次倒沒反駁典韋的話,反而是鼻子中冷哼了聲,而後對典韋說道:“不瞞典兄,其實我和你想法一樣。我親眼看了那西夷在地圖上一番擺弄,和我們那老道占卜打卦差不多,只不過道具不同罷了。但主公就是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西夷,你能有什麼辦法?”他邊說還邊將兩手一攤。但是他又立刻接着說道:“不過到底準不準,我們這幾天就能見分曉!”
……
距離運河河口兩百餘里的東地中海海面上,三條商船正成品字形向亞該亞的方向鼓帆疾行。因爲他們是逆風方向航行,所以不得不走之字形路線才能得以藉助風力。
甲板上的船員卻不似普通商船上船員在這片海域那般風聲鶴唳,都還在忙裡偷閒的閒聊着。桅杆上甚至都沒有安排觀察哨。所以他們誰也沒發現遠處的海平線上已冒出了七八條桅杆。
等他們發現這些船隻時,那七八條戰艦已經完全浮出了海平面,正向他們的商船疾駛而來。船員們這才大呼小叫起來,忙碌的調整風帆,調轉船頭,準備逃跑。然而那七八條槳帆戰艦兩翼的兩列船槳如同巨大羽翼一般上下翻飛,在戰艦兩側劃出白色的浪痕。戰艦的風帆也鼓的滿滿的,那風帆上的圖案是地中海海盜常用的圖案---黑色的鯊魚圖案。它們的航速是這三條商船完全比不上的。所以不到半個小時時間,這三條商船就被這它們左右兜抄住,再也不能逃竄。
三條商船各有一條槳帆戰艦靠了上來,帶着釘板的跳板從槳帆船上落下,隨着噗噗幾聲釘入木頭的悶響,跳板牢牢的固定在商船上。槳帆船上早已有大股武裝盜匪順着跳板衝到了甲板上。
他們揮舞着明晃晃的兵刃,用嫺熟的拉丁文大聲的呵斥着。而商船上的水手大多是波斯人,能聽懂他們話的只有少數人。這些商船水手都算聽話,在海盜的刀槍比劃下,乖乖的都從船艙裡出來,分成兩列蹲在甲板上。海盜們開始下船搜索財物。這次他們收穫頗豐,船艙裡堆滿了來自東方的布綢和香料,甚至還有大量白銀這樣的硬通貨。
海盜們人人都喜形於色。其中一人對另外一名首領模樣的人說道:“百夫…”一個詞還未說完,就被首領狠狠的瞪了眼罵道:“怎麼不長記性,腦子被狗吃了?”
那人連忙改口道:“老大,我們這次要不要綁些人和船,再狠宰一筆?”
很快在商船上的人都被趕到一條船上,另外兩條船被系在兩條槳帆船尾後,而後海盜船隊便揚長而去。但是海盜們都沒發現身後兩三裡遠的海面上出現了像澡盆一樣的東西。這些自然是一直跟在商船後面的甘寧艦隊半潛船。
實際上就算海盜們特意去眺望尋找也不一定能看的見。因爲在兩三裡遠的距離,這些露出水面直徑不到五尺的艙口比針尖還小。但是半潛船艙口中的瞭望兵卻能在這個距離清晰的看見這些海盜船和它們的航行方向。
若換在平時,這些槳帆船的速度是半潛船以半潛狀態航行時速度的七八倍不止。但現在這些槳帆船上的水手都在歇息,沒用船槳,又是逆風航行必須走之字形前進。而且它們滿載了貨物,特別是那些沉重的白銀,更是讓船體吃水不淺。這讓走直線且輕裝前行的半潛船很容易跟上。
經過一整天的時間航行後,站在瞭望口瞭望的兵士喊叫起來:“前方出現了大片陸地,這些海盜船像是要向這些陸地靠去!”半潛船上的艦長連忙將這兵士替換下來,自己探頭向外張望。果然,遠處的海面上浮現出山巒海岸的輪廓。半潛船跟着那些槳帆海盜船距離這片陸地越來越近,已能看清前方五六裡處是一大片海港。船長已從海圖上毫無疑問的確定此處就是塞浦路斯島最大海港---皮拉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