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前文的諸位一定還記得黃忠於陣前一箭正中賈詡左胸,可爲何不單沒身死,反而站在了城樓上。其實原因很簡單,賈詡的心臟在右邊。這個秘密賈詡只告訴了蕭一一人,所以纔有蕭一對黃忠說的那句,你若射不中,反而是辜負了文和的一番苦心。其實如果射不準何止是辜負賈詡的苦心。只怕就要了賈詡的心了。當然他也不是硬受了黃忠這一件,他在胸口早已做了防備。但是也就是巴掌大一塊護心鏡而已,也多得他膽大妄爲,多得黃忠箭法如神。在加上暗藏袖中的一個血包。如此才騙過了蒯越。
回到宛城之下,虎豹騎已經追着文聘來到了城門之下。文聘最後一條退路被堵死了。
“文聘,你不用妄想劉表前來救你了,他此時只怕也是自身難保。”
文聘看着賈詡那自信滿滿的樣子知道他說的一定不假,對方設了這麼大的局又怎麼會讓別人輕易逃脫。
“此時不降,莫是要尋死不成?”本來依賈詡的性格將這數萬人一次性殺掉,也好讓劉表心寒撤軍。不過自己新老闆蕭一是個善人,自己也就收斂點。
“我文某雖是個莽夫,但是也懂得忠臣不事二主。我既在劉君手下追隨,豈可陣前投敵。”文聘就要率領士兵突圍。
“文聘,你一人愚忠,難道要這數萬人給你陪葬嗎?”賈詡厲聲喝止文聘。
文聘被他說的一愣,環顧四周,身邊的將士個個目光中露出恐懼之色,手腳不自覺的抖動着。
“你既有膽搏命,怎麼沒膽投降?”賈詡出言激他。
文聘深嘆一口氣,“罷了,爾等投降吧。”
“那將軍你呢?”
“文某爲將,致使諸君身陷死地,軍法難容。如今唯有一死以贖己罪。”文聘說話間拔出肋下寶劍。往脖子上一擱。
“將軍不可如此。”身旁的親兵一把抓住劍柄,“我等不怕死,既然穿上軍裝,就早該料到有此一天。兄弟們,護送將軍突圍。”那親兵說完率先往城門衝去,還沒跑出十步,就被利箭插滿前身,一口鮮血吐出,轟然倒地。
“爲將軍開路。”一時間劉軍士兵都往城門衝去,賈詡心中一嘆,一羣愚夫。怎麼不知道生命可貴,“放箭。”一時間城上箭如雨下。張繡軍在雷敘的帶領下開始收縮包圍圈。虎豹騎更是衝進敵陣,冒着滿天箭雨廝殺。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爭只會有一個結果,但是有時候戰爭並不是爲了勝利。可能只是爲了一個願意爲自己犧牲的將軍,爲了自己胸中滿腔熱血。劉軍此時個個都爆發出了平常數倍的戰力,爲的不是殺敵立功,爲的只是要人自己的敵人永遠的記住自己。深夜夢迴,他們會被宛城那一戰面對的自己驚醒。這樣也算死而無憾了。而身爲敵人的曹軍將士也給以他們作爲敵人最高的敬意,一個個奮勇爭先,就連虎豹騎也發起了有史以來最猛烈的衝鋒。就算被砍傷也不管不顧,一隻手斷了,還有另一隻。兩隻手斷了還有牙齒。
文聘一馬當先,如入無人之境,左擋右殺。突然間一匹白馬殺到面前。馬上那將白盔白甲白旗靠,手中亮銀槍。正是那出陣不敗將,常山趙子龍。
文聘看着小將身手不凡,打起精神應戰。趙雲剛纔在城外看到文聘的作爲,敬重他是個忠義漢子。怕他死在虎豹騎手上,所以前來一戰。文聘雖然也是沙場老將,可是一則技不如人,二則身陷絕境心神不寧。只走了數十合就敗在趙雲槍下。
“趙將軍,殺了他大功告成矣。”賈詡一直在城上看着情況,這時高聲提醒趙雲。
趙雲眉頭一皺,他是真不想殺文聘。“文將軍,你還是降了吧,留得有用之身才可建功立業。”
“呵呵,將軍無需多言,文某心意已決。動手吧,文某送這人頭給將軍建功。”
“你走吧!”趙雲抽回豪龍膽。也不去望他,“趙子龍不想殺一個好漢,你自己走吧,是死是活與我無關。”說完之後,策馬離開。
賈詡看着直跺腳,匹夫之義,放虎歸山。
宛城一戰直至天明,文聘帶來的數萬主力都留在了這裡,除了臥屍城下的,還有八千多人做了俘虜。而主將文聘還是突圍了出去,當劉表看到文聘敗歸時,氣的箭創迸裂昏死過去。蒯良急忙叫人救治,然後吩咐大軍回撤,連親弟蒯越也顧不上了。這一夜,劉軍已經損失了一半兵力,宛城無望,不可就留。
一早蕭一在賈詡的迎接下進了宛城,剛一到城中府邸坐下,黃忠也回來稟報,一見蕭一黃忠噗通跪倒在地,“忠有負主帥所託,讓劉表逃脫。還請主帥降罪。”
“漢升請起。”蕭一扶起黃忠,“劉表命不該絕,非漢升之過。”
“軍令如山,主帥不必爲忠開脫,忠願領罪。”
“漢升起來吧,一治軍豈會偏私,劉表身爲皇親,我等若要殺他自然要得陛下首肯。不然的話就是以下犯上,所以一併沒有打算殺他。倒是還要請漢升原諒一欺騙之罪,我是明知漢升不會殺劉表,才如此安排。爲的就是讓你還他一個人情。還請漢升莫要怪一。”
“忠不敢。”黃忠一聽原來是爲了自己,心中不免感激。
這邊黃忠才站起來,趙雲又跪了下來,“黃將軍是主帥安排,但是趙雲放走了對方大將文聘此是大罪,還請主帥降罪。”
蕭一一愣,他看看賈詡,後者輕輕點頭示意卻有此事。怎麼這還有一個,這些蓋世英雄就是俠義之氣太重,“這個……。”蕭一有點爲難,趙雲可是他前世的偶像,真要罰他於心不忍。
“先生,當時戰場混亂,誰也難保不失手。”夏侯惇出來打圓場。
“不,是雲自己放了文聘的。”誰知趙雲卻不上道。
“你……”夏侯惇沒想到還有人被自己死腦筋,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家主,門下認爲趙將軍既然犯了軍規,自然要受罰。”賈詡此時站了出來,“不過此時正出徵在外,不宜陣前殺將,不如當衆杖責三十,以儆效尤。而趙將軍且記一大過,日後再將功贖罪。”
“好,就依文和之言,來呀拉出去打。”蕭一當即下令,趙雲還要多言。蕭一一句話堵回去,“莫要多言,一已下令。”
“元讓,你們去照顧一下子龍吧。”蕭一說話打發衆人出去,只留下了賈詡。
“多謝文和出言相助。”蕭一向賈詡道謝。
“不敢,門下即是家主門客,這種做惡人的事自然由門下來做,不可污了家主英名。”
“文和言重了,蕭一不是那種指使手下之人,文和爲我所做之事,一牢記在心。不管他人如何看待,你都是一之好友。”
蕭一說的真誠,賈詡心中感動,撩袍跪倒。“此生得遇家主,詡死而無憾。”
蕭一急忙扶起賈詡,“文和莫要如此。不知張將軍傷勢如何?”
“哦,張將軍此次確實受了重傷。此時正在府中養傷。”
“雲當去給師兄請罪。”這時趙雲在黃忠攙扶下進的帳來,三十軍杖對他們習武之人不算什麼。
“理當如此,一與你同去。”蕭一上前扶住趙雲,低聲道,“一身爲一軍之主,萬事自當秉公而行,子龍莫要怪姐夫纔是。”
“雲心裡曉得姐夫愛護子龍,日後自會嚴於律己。”
“好,如此你我同行而去。”
衆人來到張繡的府上,只見張繡包的跟木乃伊似得在那裡等着蕭一等人,蕭一急忙上前,“張將軍莫要如此多禮,快快進屋休息。日後宛城還要靠將軍支撐。”張繡聽到蕭一這句話,身上的傷痛好了大半。蕭一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以後宛城還是由他執掌。
衆人進屋,張繡被蕭一按在了牀上躺着。趙雲上前來給張繡賠禮,張繡道不敢,還大誇趙雲少年英雄。衆人相談甚歡至夜方散。
之後曹軍在宛城休整,蕭一自然是想早點回去,但是張繡此時臥病在牀,賈詡又要和自己回去。只怕城中無人做主。無奈他只好在此多逗留一段。
不過事情卻沒有蕭一想象的那麼順利,沒過幾天,許都發來軍報,原來劉備本來在小沛紮營,但是張飛先是搶了呂布戰馬,呂布去索要,又被張飛罵了一頓。兩方交惡,劉備不敵呂布。於是發救援信到了曹操面前。曹操意思,許都一路,蕭一一路。兩軍雙管齊下拿下徐州。
蕭一看了信,不由苦笑,這劉備沒了諸葛師兄果然是個廢柴。看來自己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回家了。
蕭一吩咐衆將拔營,轉天出城要往徐州開拔,張繡親自出城想送,蕭一拉住他鄭重道,“此去一必告知陛下封張將軍爲宛城侯。一在此有幾句話要交代將軍。宛城是我軍南部咽喉,他日若是有變,將軍不出兵救援,一縱死也體諒將軍謹慎。但是,若宛城有失,天大的功勞也難抵此過。”
“先生放心,張繡在,宛城在,張繡亡,宛城還在。”
“有將軍此話,一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