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書說到,許都上下都來迎接曹操回城,可單單沒有看到蕭一身影。這究竟的爲何呢?
事實上荀彧得到曹操軍報的當天就去蕭府求見了秀兒。秀兒一聽典韋戰死,心中不免也一陣黯然,而且她也同意荀彧的看法,這件事最重要的現在是給蕭一打個預防針。
於是,她急忙忙趕往工匠村。可他一到村口就被守軍攔住了,秀兒知道工匠村規矩森嚴,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夫君性格自己是瞭解的,蕭一此時正一門心思在宿鐵上。沒有成果他是不會去管其他事情的,說不定就這樣捱過了典韋下葬。到時沒看到遺體,蕭一也不至於太過激動。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曹操回來的那天,蕭一的宿鐵也成功了。握着手中黑氣森森,寒芒攝人的長刀,蕭一高興的吐出一口氣來。終於成功了。刀按唐橫刀樣式打造,爲雙手刀,在漢朝的“環首刀”的基礎上加以改進而研製的,去掉了在漢朝常見的刀柄尾部的環,並延長了短柄改爲可以雙手使用的長柄,使其變爲可以雙手使用的窄刃厚脊的長直刀。橫刀的基本形狀和“日本刀”很象,但唐朝橫刀的刀身及刀鋒基本上都是直的,不象常見的“日本刀”是帶着弧度的彎曲着的,唐朝橫刀的形狀爲直刀形狀。可以說“日本刀”的形狀總體上就是中國的唐朝的“橫刀”樣式的衍生,雖然這對於喜歡標榜“日本刀”攻擊力的日本人來說是種難堪,但是這的確就是真實的歷史。
蕭一手中橫刀全長三尺,刃長兩尺一分。厚一指,寬三指。刀柄兩端較寬,中部稍細,便於單手持握。鐵製如意形護手,環形刀首,風格樸素。
“恭喜先生,神兵煉成。”李鐵上前給蕭一賀喜道。
蕭一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刀脊,“這是諸位的功勞,一隻是在旁邊動動嘴皮而已,不敢居功。”
“先生,此刀初成,還請您給它一個名字,也好將來揚名於外。”
“嗯,”蕭一也覺得有理,“我等爲煉此鐵宿夜難免,不如叫宿鐵刀吧!”蕭一記得此刀前世命名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小的倒覺得不妥,”蕭一沒想到李鐵居然反對了自己的提議。“小的覺得這宿鐵刀過於平實,難以當其鋒芒之名。”
蕭一點點頭,李鐵的意思就是這麼溜的武器,名字不能太陋了。“那李師傅覺得叫什麼合適呢?”
“小的看這刀,鐵質黝黑,光華流轉。隱有金銅之象,不如叫它黑金刀。”
黑金刀!果然酷炫。蕭一滿意的點點頭,“此名甚合我意。李師傅那就麻煩你們辛苦些時日,打造三千把黑金刀。”蕭一一早就想好了,新刀的用處。之所以選橫刀樣式,那也是因爲橫刀是步騎兩用的刀樣,虎豹騎本來就是黑盔黑甲,再加上人手一把黑金刀。那場面想想都讓人興奮。
留下李鐵他們繼續忙碌,蕭一帶着黑金刀準備去荀彧那裡顯擺顯擺。歡喜的往村外走,剛走到村門口就聽到守衛的士兵在閒聊。
“你知道嘛?今天大將軍就回來了。”
孟德今天回來?,怎麼沒人告訴我呢?想到這蕭一放輕腳步想聽聽他們說什麼。那兩個士兵臉朝外站着,並沒有發現蕭一在身後。
“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哪件?”
“裝什麼糊塗,我知道你弟弟在虎賁將軍府當差,有什麼內幕透露一下!”
虎賁將軍?那不是義兄嗎?蕭一聽到似乎有典韋的事,更是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那還有假,我弟弟今天親眼看見他家公子典滿身披重孝,清早就往城門去了。”
“這麼說,虎賁將軍真的戰死啦?”
典韋戰死了?!蕭一如遭雷擊,呆立在了當場。好半天回過神來。“曹阿瞞,在那個城門進城?”
守衛聽到背後有人居然直呼曹操小名,正要回頭罵一句,可他們剛看到對方是蕭一,嚇得脖子一縮。他們怕的倒不是蕭一的身份,而是他此時的表情。
“我問你,他們在哪個城門?”蕭一一臉的冰霜。煞氣已經再也收斂不住了。
“東,東門。”
蕭一問完,提着黑金刀一言不發的往東門奔去。此時他已經不再有平日的從容淡雅。卻是帶着一臉火山爆發邊緣的表情。別人不知道,但蕭一心裡清楚,典韋戰死,只怕是因爲曹操“重蹈覆轍”所致。他要找曹操討個公道。
而蕭一的怒火在看到典韋棺木的那一剎那,終於噴發了出來。他提着刀從人羣中衝了出來,口中一聲怒喝,“曹阿瞞,我要你的命!”。
周圍的人見有人刺殺曹操,急忙拔劍提槍在手。紛紛望向刺客準備保護曹操,可當他們看到那個刺客是蕭一時,所有人都一時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敢阻攔不敢出手。
而發了瘋的蕭一可不管這麼多手中寶刀狂揮亂砍,史書記載,可斬甲過三十紮(不要問我一紮多厚,如果有知道的,某宅倒是很希望有人能告訴我)的黑金刀第一次向世人展現了它的威芒。雖然蕭一沒有一點武藝,但是面前那羣向活靶子立在那裡的士兵他還是能砍到的。而阻攔的士兵們則發現自己手中的長槍居然被蕭一像切豆腐一般切開。嚇得所有人急忙倒退, 蕭一在這條狂砍出來的通道中衝向曹操,曹仁于禁等將用劍去擋,可佩劍在那黑刀之下並沒有起到比槍桿多起一點阻擋作用。衆將看着佩劍上齊刷刷的斷口,一時間心急如焚。他們倒不是膽怯,但是蕭一手中的長刀太出人意料的鋒利。大家都擔心出手誤傷蕭一,
正所謂諸侯一怒,臥屍百里。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蕭一這位一不是諸侯,二不是匹夫。他之一怒,卻是直取一方霸主頭顱。曹操自然也看到了狀若瘋虎的蕭一,可不知是被反常的蕭一嚇到,還是覺得自己罪有應得。他居然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不過蕭一可沒有在意這些。他的黑金刀當頭向曹操劈去,此刀落實,只怕曹操的腦袋就要一分兩半。而就曹操皮膚已經感到了刀刃的鋒利時。正要閉目等死時,黑金刀停在了他的眼前。
不是蕭一收手,而是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蕭一的手腕,那隻手的主人。是一個威武大漢。這大漢前胸寬背膀厚肚大腰憨。面似冬瓜皮青虛虛綠不嘰的花兒角的眉毛,眉毛一個旋兒一個圈兒是斜插入鬢。一雙金睛迭豹的眼睛。那倆眼珠子一瞪還真瘮人吶。鼻直口闊大耳朝懷是頜下無須。蕭一認得他,他是虎賁軍中另一員虎將,許褚。此時看許褚更讓蕭一想起自己義兄來。
“許褚你放手,我爲兄報仇,你憑什麼攔我。”
許褚一直在旁邊看着蕭一衝了過來,他和典韋一樣,是個純粹的武人。一直沒出手也是看出了,要攔容易。要不傷蕭一纔是最難得,所以他在等。蕭一的目的是殺曹操,他又無武藝,只會直直劈砍,所以要制止他只有在他殺曹操是以更快的速度攔住他。不過他可沒想好怎麼用言語攔截蕭一。
還好有人替他說了話,郭嘉和蕭一的一衆熟人來到了跟前,郭嘉開口道,“古者《春秋》之義:法不加於尊。逸山,主公揹負天下大勢,萬萬不可輕殺。”
蕭一望着曹操,被許褚一攔他的火已經降了不少,他自然知道曹操一死,天下大亂。沉吟良久,蕭一開口,“既《春秋》有法不加於尊之義,一也不可妄爲,不過……。”蕭一說話見右手一鬆,黑金刀脫手,刀鋒劃過割了曹操一縷頭髮,“有錯必須罰,割發權代首。許褚,你拿着這縷頭髮傳視三軍。”說完,甩開許褚的鉗制默默離開了城門。
郭嘉急忙上前扶起曹操,“主公當真要謝謝逸山纔是呀!”
曹操緩過神來,“是呀,要不是逸山容讓,操此時只怕已是刀下亡魂。”他一點也不懷疑蕭一不會殺自己,蕭一當年能斥責曹操屠戮徐州的不義之舉。今天也可以爲了典韋一刀劈了自己。
“嘉所說的不是這個。”誰知郭嘉否定了曹操的說法,“逸山聰明,他自然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之理。只是主公爲一女子壞了大事的名聲只怕早被有心人傳揚四海,逸山當衆刺殺,就是要讓天下人看到主公知錯能改的態度。司徒刺殺大將軍,不管什麼人都會感興趣的。而聽到的人都會知道主公在刺殺中的內疚表現和削髮代首的認錯態度。”
曹操一聽,這之間還有這樣的原委,一時間百感交集。他對許褚道,“速速將操頭髮傳令三軍。”然後他拿起地上的黑金刀,“還有此刀,此刀從此後名曰寄首,如曹操再犯大錯,可以此刀斬某之頭顱。”許褚接了命令,捧着頭髮和刀快馬傳視三軍。
典韋的祭禮期間,曹操親自爲他守靈。而蕭一卻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言不動。其他人也不敢去招惹他。
三天後,他終於走出房間,來到大將軍府,來到議事廳,當着在場所有人說出了他三天來的第一句話,“我要親帥大軍,出征宛城。”
蕭一要率軍親征到底是何原因?還有之前賈詡所說的只有蕭一親往宛城才能避免滅頂之災有是否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