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在幷州八健將當中排行第一,在幷州軍中,除去呂布和高順就那就是張遼了。而與呂布的高傲和高順的沉默寡言不同,張遼爲人豪邁,甚是得到幷州軍上下的擁護。在八健將當中,就算是郝萌那個平日裡陰陽怪氣的傢伙,都對張遼豎起大拇指。
如今成廉剛剛送下中了箭的侯成,這就見到張遼負傷,如何能不着急,衝進了前面山刀營的防線之後,直接就往張遼那裡狂奔過去。此時黃忠已經準備伸手把已經徹底失去抵抗能力的張遼抓起來了。成廉見了,挺起長槍大喝一聲:“老賊!看槍!”話音未落,便直接朝着黃忠的後心飛擲過去。
黃忠一聽到身後有人喝罵,轉過頭便看見長槍正朝着他飛了過來,連忙轉過身提起長刀擊落那飛來的長槍。而趁着這當口,成廉已經駕着坐騎,趕到了張遼身邊,一把把張遼給抓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見到張遼胸口已經是一片血漬,當前一個大大地口子竟能夠隱約看見裡面的白骨。
成廉摸了摸張遼的後心,還有心跳,便心中稍定。這時就聽見腦後響起一聲冷哼,頓時讓成廉的背脊一陣發涼。轉頭便看見黃忠鐵青着臉,一臉殺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刀刀刃上還滴着張遼胸口的鮮血。
親眼見到張遼都差點被這老將所殺,成廉哪裡還敢久留,兩腿一夾,驅使着坐騎就瘋狂地向着外衝去,一邊衝還一邊喊道:“撤退!全軍撤退!”
黃忠冷眼看着成廉越跑越遠,卻是絲毫沒有追趕的意思,從馬背上又再次拿出自己那把鐵胎弓,彎弓搭箭,直接瞄準了成廉的背影,直接放手射了過去。那箭矢帶着無比強勁的力道,飛快地從黃忠的弓弦上奔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帶着刺耳的嘯聲,直接命中了成廉的後心。
被射中後心的成廉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雖然後背傳來劇痛,但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張遼,成廉頓時感覺到從身體裡迸發出無窮的力量,咬着牙,定要把張遼給送回軍中。
黃忠見到成廉中了箭竟然還在向前奔跑,顯然是有些驚訝。此時,因爲成廉的命令,剩下的那些還在發愣的幷州鐵騎終於開始跟着成廉向董軍軍陣方向奔跑。看見成廉的身後不時出現幷州鐵騎,黃忠皺了皺眉頭,再次搭起一箭,拉滿弓弦。不過這次卻是沒有着急射出去,黃忠仔細地瞄準着,忽然鬆開了扣弦的右手,箭矢又一次的飛了出去。這次箭矢更是一條直線從那無數撤退的幷州鐵騎中間穿過,甚至還險險地擦過一騎頭盔上的帽櫻,並且再次命中了成廉的背心!
這次成廉沒有噴出大量的鮮血,但是仍是有不少的鮮血從成廉的口中流出,滴在依舊昏迷着的張遼的臉上。“不行!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堅持住!”成廉已經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量正在飛快的流失,此時成廉已經是完全靠着一股信念在支撐着自己了。而眼前不遠處,便是自己這方的軍陣了。
黃忠看着成廉身中兩箭,卻依然向前,已經很是吃驚了。他當然清楚自己這兩箭的威力,按照道理來說,成廉中了第一箭就應當倒下了,可是事實卻是成廉卻是身上插着兩箭,卻依然跑進軍陣之中,再也沒有機會了,不由得暗暗嘆息,就此作罷。
而成廉帶着張遼一到軍陣當中,便兩眼一黑,直接載倒下馬,幸好是衝上來的八健將中的宋憲和魏續將二人接住了。呂布等人連忙上前一看,成廉身後背心處兩支箭矢深深地插入,有一支甚至穿透過了他的胸口,眼見是不能活了。而張遼雖然胸口上的傷看得可怕,但似乎沒有什麼性命危險。
呂布連忙叫上剛剛幫他處理完傷口的醫官,直接去給張遼醫治。等到醫官和幾名軍士擡着張遼回到關內的時候,呂布這才轉過身來。此時高順以及剩餘的六名八健將正圍在了成廉的身邊,因爲成廉的傷勢在後背,根本就無法躺着,只有讓一名軍士在成廉的身後託着。
呂布走到成廉的身邊,緊緊地盯着成廉卻沒有說話,成廉睜開眼睛,看到周圍都是自己的戰友,而呂布正在自己身邊,成廉虛弱地問道:“溫,溫侯!文,文遠,文遠他?”
呂布點了點頭說道:“張遼沒有事,醫官正在治療他!”
聽到張遼沒有性命之憂,成廉微微一笑,說道:“溫侯,成,成廉先走一步了!還請溫侯,溫侯和各位兄弟保重!嗚!”話說到一半,成廉又是再次吐出了大量的鮮血。高順皺着眉頭看着呂布,似乎是要詢問什麼,呂布也是明白高順的意思,猶豫再三,終於是點了點頭。
高順默默地拔出了腰間的大刀,對成廉冷冷地說了一聲:“兄弟好走!”
成廉一看高順的動作,笑着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來,來吧!”高順看着成廉的模樣,一咬牙,便直接拿起刀在成廉的脖子上一抹,給了成廉一個痛快。
看着成廉逐漸冰冷的屍體,衆將都是默然無語。而此時,楊奉、樊稠和徐晃也帶着西涼軍且戰且退地落回了軍陣當中。而在他們身後,呂蒙所率的山刀營雖然不敢就這麼衝進軍陣,但卻是在軍陣外築起了一道防線,呂蒙本人卻是在防線處不停地笑罵着。而雷雨騎和飛星營也全都落在了山刀營後,靜靜地看着董軍軍陣,等待着來自後方陳任的指示。
“溫侯!”高順將大刀收回了腰間,對着呂布一抱拳喝道:“末將請戰!”雖然高順仍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出,高順的雙眼中充滿了怒火,這個石頭人終於也怒了。
呂布聽着軍陣外呂蒙的笑罵聲也是咬牙切齒,一聽到高順的請戰,當即喝道:“好!高順!讓這些江東狗賊血債血償!要他們統統給成廉陪葬!”雖然成廉在呂布的幷州軍中,並不算一流的武將,甚至連侯成、宋憲這些二流武將都不見得比得上,但是成廉卻是從呂布身邊的親衛一步步爬上這個位置的,跟隨呂布已經有十多年了,如今見到他被殺了,如何能不怒。
“末將領命!”高順抱拳低頭喝道,當他擡起頭時,臉上已經不再是原本那張冷漠如冰的面孔,而是一臉充滿了戰意,充滿了鬥志的神情。
高順轉身卻沒有走向自己的坐騎,而是直接這麼步行走向那從開戰以來,就一直靜靜地守在軍陣最前方的那支軍隊。這是一支清一色的腰間掛着長劍,手中拿着大盾的黑甲士兵。面對着前方排列整齊的山刀營,還有山刀營身後飛星營的一支支冒着寒光的箭矢,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
高順從一旁的親兵手上接過和那些黑甲士兵一樣的大盾,直接走到了士兵前方,再次拔出了腰間的大刀,大喝一聲:“陷陣營!”
“喝!”那些一排排像石頭一般的黑甲士兵,忽然大喝一聲,同時將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那將近十萬聲拔劍聲響同一時刻爆發,整齊得就好像是一個聲音一般。而從他們拔劍的那一刻開始,原本喧鬧的軍陣,忽然之間寂靜了下來,他們不是自願靜下來的,而是被從這十萬陷陣營士兵身上所散發的濃濃殺氣給驚得靜了下來。
所將七百餘兵,號爲千人,鎧甲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爲陷陣營!
這原本在高順手中只有七百餘人的陷陣營,在呂布的授意下,竟然在短短的數年期間,擴展到了十萬人,這其中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陷陣營的士兵,每一個都要強烈的殺氣,這種殺氣並不是上過幾次沙場,打過幾次仗就能培養出來的。每一個陷陣營的士兵,手中至少沾染了數百人的鮮血,在這數年當中,關東諸侯都以爲幷州軍和西涼軍一樣,只是在雍州和幷州燒殺搶掠,禍害當地的百姓。
但就連江東安插在雍州和幷州的蛇部細作都沒有發現,高順偷偷將精心挑選出來的將近二十萬人的部隊,拉到了塞外之地,與當地的異族廝殺,如今的塞外,可以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來形容。高順帶着大軍每每找到異族的營地,都是行使了清光政策,就算是異族的那些老幼婦孺,高順都要求士兵們用最殘忍的手段親手殺死。而高順帶出去的二十萬精銳,也只剩下了這十萬人,但是這十萬人卻無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
如今塞外之地,除了遠在幽州邊境的少數鮮卑族和烏桓族外,其他諸如匈奴、羯、羌、氐、丁零、吐谷渾這些異族竟然就這麼被滅了族。困擾大漢數百年的異族之患,竟然就被高順這樣陰差陽錯地給清除了。而今後恐怕也不會再有五胡亂華的事件發生了吧?
正是因爲如此,高順才能在這短短几年時間內,訓練出着十萬人的陷陣營,幷州軍也靠着這十萬陷陣營,真正的代替西涼軍,成爲了董旻帳下的王牌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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