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校場

作爲一家之主,孫策的決定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整個家族的決議。他不反對欒奕與孫尚香的婚事,華容夫人(吳國太)自然也不會反對。

大婚就這樣走上了流程,納親(提親)、問名(問對方生辰八字)、納吉(定親)、鈉徵(送彩禮),按部就班。接着是請期也就是告知孫家結婚日期,並徵得對方同意。

最終……婚期定在聖元十六年四月初一。

這是欒奕這輩子的第四次大婚。第一次是在十七歲那年,迎娶蔡琰和貂蟬。他到現在還記得大婚那日的每個環節,記得靈帝忽然出現在他的府上嚷嚷着要爲他證婚,還記得袁隗、袁紹、皇甫嵩……一張張逝去的面龐,他甚至連細節都記得,院角那張桌子的桌布沒有鋪平整等等。那一日,他的整個精神處於高度集中,以至於看什麼都過目不忘,肌肉在緊張和激動之中頻繁戰慄。

第二次大婚娶得是昌平公主。對於這樁婚事欒奕已經記不得許多了,只依稀記得婚禮當日十分豪華。具體哪裡豪華又說不出,只是覺得婚禮既然是在皇宮裡舉行的自然少不了派頭。他唯一的記憶就是大婚當日他喝了許多的酒,醉酒的原因卻跟“洞房花燭”興奮毫不沾邊,而是源自於憂悶——這場婚事並非他的本意,是在利益集團有意脅迫下被強行推上婚禮的主角的。

至於第三次迎娶楊婉,記憶就更空乏其陳了。唯一留在腦海的,就是那一日娶了一個愛他,並且值得他愛的女人。

有過前三次婚姻,到了眼下的第四次,欒奕已經失去對大婚的熱忱,甚至還顯得有點懈怠。

他在婆姨的引導下,機械的完成着一道道複雜的程序。像個木偶一樣,走進孫家大寨,從孫策手裡接過了纏着新娘的綢帶。又踏着悠閒的步子,將新娘帶回了自己在秣陵的臨時宅院。

宅院裡的宴席,隨着新郎、新娘到來,規模龐大酒席開始了。數百名教會和江東舊臣大吃大喝起來,欒奕也在換過衣服之後前來敬酒。

如往常每一次大宴一樣,欒奕這次又喝多了,且因爲新郎的身份,敬酒的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不過一個多時辰,欒奕便喝了個酩酊大醉,醉到竟然主動找酒喝。

他先跟張飛拼起了酒,你一碗我一碗,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張飛就趴到牆根大吐特吐去了。

欒奕看到張飛吐,而且吐的那麼噁心,就也跟着吐。倆人一左一右,吐的滿牆都是。後邊跟着一班聞訊趕來伺候的文武,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典韋和關羽後將不省人事的張飛扛回了家。

欒奕把肚子裡的東西卸了個乾淨,難受勁兒緩解了不少,大手一揮,“爺們兒沒事,接着喝。”

由於眼下這場婚宴的特殊性——即是婚宴,又是戰事方休之後的慶功宴,原本身爲孃家人不能參宴的孫策也被邀了來與大家一起痛飲。

欒奕從模糊的視線中找到孫策的身影,晃晃悠悠,悠悠晃晃的走到孫策身邊,“噗通”一聲坐到了孫策身邊。單手握着酒罈壇口,與孫策的酒盞對碰一下,“幹”,仰頭便喝。

這口酒喝完,後邊發生了什麼,欒奕就全不知道了。隱隱約約有個朦朧的概念,酒醉之後他跟孫策大談特談經略天下的計劃,趁鮮卑病先要他命,接下來就是高句麗、三韓,還有倭國。當然,還有匈奴……匈奴的左賢王去卑已經被嚴重漢話,不用打他就成了帝國的奴才。

接下來……西域二十四國。

說到這兒時,欒奕放出張狂的小聲,“這幫傻逼就是些狗屎,老子壓根看不見他們(俚語‘看不見’形容對方太過渺小,渺小到低於俯視的程度)。”說到這兒,欒奕從懷裡掏出他那副看了不下前邊的天下列國圖鋪在地上。又掰下盤中燒雞一左一右兩條腿,分別放在地圖上安息、羅馬兩國的領土上。隨後,又把雞腿握回手中,一支塞給了孫策,另一支則塞給曹操。“到時候,你們就是我的安息王和秦王,如何?”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他記不得說完這句話後,孫策和曹操的反應。

酒宴從當天午時一直進行到啓明星落下山頭,欒奕最後被典韋和赫拉克勒斯架進了洞房。然後,不知是誰給他灌了整整一碗的食醋,又塞了半碗羊奶。

羊奶的羶氣味催動下,他又吐了。

翌日日上三竿時分,欒奕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兵刃交擊聲驚醒。他還道是有刺客行兇,亦或是江東情況出現鉅變,隨即一個鯉魚打挺躍下木牀,尋摸一圈卻發現自己的隨身佩劍不見了蹤影。

他隨手抄起一支花瓶以作防身之用,小心翼翼移到門邊,正想探出腦袋探查一下屋外的情況,恰聽院子裡傳出典韋洪亮的聲音:“孫皎,你這軟毬連個女子都比不過!真給老子丟人。”

聽到典韋嚷嚷的話語,欒奕遂既放下心來,知道並非遇刺,也沒有什麼軍變,而是院子裡有人在演武。

他將手裡的花瓶隨手擺在門邊櫃子上,揹着手推門而出。

此時,院子左側站着一排二十名身披亮銀鋼甲,威風凌凌且體格雄壯的衛士,他們是欒奕的親衛隊。

站在院落右側的是一排內襯繡花錦袍,外披貼身鎖子甲,手持刀槍的女子。想來她們便是孫尚香手下那支赫赫有名的聖女衛隊了。

欒奕駐足稍稍觀望了一會兒,便覺氣氛不對,聖女衛隊那邊的女兵各個笑顏如花,興高采烈。而自己的親兵卻一個個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一副垂頭喪氣模樣。

而他們的主將——典韋,眼窩通紅,氣得吹鬍子瞪眼,惡狠狠盯着一衆屬下一頓數落。

欒奕簡單聽了一下,透過典韋單調無味的詞彙,他漸漸弄懂了典韋生氣的原因。

原來,剛纔典韋率領的親兵跟孫尚香的聖女衛隊進行了一輪演武,相互之間比試箭技。

典韋派出隊中最善射的孫皎與之較量,卻不曾想最後竟輸在了一名女兵手上。

典韋頓覺顏面大失,逮着孫皎便是一頓數落,直將其罵的擡不起頭來。

這個時候,院落裡的人們纔看到立於門前的欒奕。

一衆衛士趕忙行舉手禮向欒奕致意,“參見,教主。”

院落右側的女兵則拱手高呼,“拜見,聖女婿!”

“聖女婿?”欒奕撩了撩眉,一臉尷尬。暗歎:聖女婿便聖女婿吧!固有思維終歸是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扭轉的。

嘆息之餘,剛從院外歸來的孫尚香卻主動替他解圍,“什麼聖女婿!你們該恭稱教主纔是。”

衆女兵想來唯孫尚香之命是從,聽了孫尚香的話立刻改口,“是,拜見教主!”

孫尚香滿意的點了點頭,轉問欒奕,“夫君昨日休息的可好?酒可醒了?”

這是欒奕第一次正兒八經打量孫尚香。修長的美貌如遠山,似柳葉,襯托着她那對靈動的雙眸。讓人一度覺得她的眼睛跟貂蟬有着相似的特質——會說話。

有所不同的是,貂蟬的眼睛含情脈脈,說的是情話,是濃濃的妾意和撩人的情愫。而孫尚香卻截然相反,那是一副充滿童真的,純潔的眼睛,一瞥一瞅不含一絲雜質,晶瑩如清晨的朝露,剔透似光潔的琥珀。

貂蟬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彷彿直視過後便犯下天大的罪過;孫尚香的則與衆不同,如同一枚技藝精湛的藝術品,讓人忍不住想要欣賞——長久觀望。

孫尚香的身材算不得火辣,也跟端莊沾不上邊,不過那玲瓏的身材配上一身武裝,再搭上那仿照男子樣式又有所區別的發冠,以及那對晶瑩剔透的眸子、圓潤的粉脣……跟人以靈動之感,讓人覺得她就是一隻盤旋於綠蔭之中的精靈。

面對欒奕探尋、熱切的直視,孫尚香並沒有像尋常女子那般表現出嬌羞甚至惶恐的神情,而是擺出一副無邪的模樣,又同樣將探尋、熱切的目光還給了欒奕。

這樣一來,反倒把欒奕盯得很是不好意思。

爲了掩飾心中的尷尬,欒奕沒話找話,掃視一眼衛士和女兵,明知故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回聖女婿……呃……教主,我們在比武。方纔比試的是弓箭,您的衛士輸了一陣。你要不要替他們挽回局面?”說話的是孫尚香的親兵長,得賜姓孫,單名一個離字。言訖,她取下自己的配弓,獻到欒奕面前。

征戰這麼多年,欒奕的射技一點進步都沒有,還是年幼時那副熊樣子。對此,典韋最是清楚。聽到孫離要跟欒奕比試射技,爲免欒奕在衆人面前出醜,便替欒奕解圍,道:“沒大沒小,我家教主乃是堂堂聖教最高統帥,也是御封的神將,哪能屈尊與爾等小女子比拼武藝!”

孫離聞言一臉的不服氣,“人皆雲教主深明大義,不嫌貧愛富,不棄鄙親尊,今日看來不過如此。”

“你……”典韋怒目圓睜,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跟教主說話呢!”一旁孫尚香則不停數落孫離,轉頭跟欒奕連連致歉,“夫君,我把這些丫頭慣壞了,你切莫跟她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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