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暗兇獸和人民悲鳴

“我警告過你,巨魔。”精靈的怒喝聲傳遍整個大院,是艾婭的聲音。聽聲音是艾婭的,難道艾婭和蒼之風起了衝突?羅伊趕緊起身,往北院趕去。

小院一片幽藍,滿是藍月的光輝,把院內的花草也染成靛藍色,和北地夜晚的悲涼交映,竟有些陰森的感覺,儘管現在還剛剛入秋。

蒼之風私人小型鍊金房的門敞開着,外面站着十幾個圍觀的冒險者,正一臉興奮地想進去觀看高手對決,但是被門口的護衛攔住了。“讓開,我們要看美女和巨魔的戰鬥。”而護衛無動於衷,死不讓開,他們無奈只能在門口等着。

羅伊擠了進去。門口的護衛看到羅伊,將他放了進去。屋內一片狼藉,顯然發生了戰鬥,地上到處都是各種試管藥水的殘骸。

其他人已經先一步進去了。人獸三人組都在,媽媽金劍、艾婭、理查德、瑪爾帕絲。其中最特別的是巨魔蒼之風,他站在一口不知道煮着什麼的鍋旁邊,鍋已經翻到在地,裡面的黑色液體已經將火熄滅,他身穿巨魔藍色巨魔巫醫長袍,手拿短小的上方鑲着黑色水晶球的魔杖,臉上戴着木製巫毒方形面具,說不盡的詭異。

艾婭站在金劍身側,她右手持着精靈長劍,身上僅僅穿着一套睡衣,緊繃的睡衣,將她身體的曲線完美表露,警惕地看着巨魔。

“我正在做一個占卜,沒有針對莊園任何一個人或者是城內任何一人。”巨魔攤了攤手。

牧師雲之傷看着手中聖輝,然後說道:“蒼之風沒有說謊,聖光可以爲他保證。”

金劍手中一道靈光射出,倒地的鍋中飛出幾道黑光,黑光纏繞着金劍的手兩圈後消散在空氣中。她說道:“爲什麼鍋裡面會有獸人的墮落之血?你在做什麼占卜?”其他人也看向巨魔。

蒼之風伸展了一下肩膀,注視着金劍,“我拒絕回答,我只能保證,我沒有做任何對院內人有害的事情。”金劍眉頭緊皺,周圍的魔力似乎凝聚起來,向她圍繞。

牧師看着蒼之風,搖了搖頭,“我可以以我個人名義擔保,蒼之風絕對沒有說謊。”

金劍看了看牧師,再看了看巨魔,終於點點頭,“我不希望你下次在我能知道的範圍內進行這些...行爲”金劍最終沒有說出想說的髒話,她本想說骯髒的勾當。她帶着艾婭離開。

轉角,“哦,寶貝,你怎麼往這裡跑。快跟我回去,不要出現這個地方。”他們把視線都放到對方身上,以至於沒有發現羅伊在一旁聽着。

巨魔蒼之風也注意到羅伊,他向羅伊點點頭,微微鞠了一躬,似乎有話和羅伊說。羅伊想了想,“媽媽,我想去和蒼之風談談,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他是個有徳之士。”

艾婭着急地說道:“羅伊,他是一個巨魔,一個精通巫毒的巨魔巫醫!”

“我保證。”

金劍看了看羅伊有神的眼睛,再看了看巨魔,轉而看看牧師,然後點點頭,叫上艾婭,一起離開,臨行前拍拍羅伊的腦袋。

“沒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理查德和瑪爾帕絲把圍觀的冒險者都叫走了。冒險者們一陣噓聲,表示很沒有意思,還有幾個留在那想進去採訪一下巨魔,被理查德抓着耳朵拖走了。

所有閒雜人等都離開了,只剩下人獸三人組,巨魔蒼之風、牧師雲之傷、豺狼人飛魚、還有羅伊。巨魔召喚了幾個巫毒僕從,快速地打掃了一下屋子,然後衆人一起離開他的鍊金房,來到雲之傷的休息室。

巨魔拿下他的面罩,衆人吸了一口氣,一張慘白的臉,所幸他眼神雖然疲倦,但是卻很堅定。

“我溝通神靈,用獸人之血占卜。我看到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我迷失在黑暗之中,巨魔神靈救了我,將我從黑暗中喚醒。”

“你是對的,獸人不可信,他們身後只有毀滅,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你這個莽夫,你怎敢輕易冒犯一個未知的恐怖存在,特別是黑暗的邪惡。他們輕易一個擡手,就可能讓你殞命。”對於巨魔的莽夫行爲,他表示很震驚,責斥着巨魔。

巨魔頭左顧右盼,撓撓頭,期盼地看着雲之傷和飛魚,希望他們爲自己開脫。迴應他的也是責怪的眼神,他吶吶地哼了哼,“我,我沒多想,我只想弄清楚。”他贏了,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那麼你的打算呢?”羅伊問道。同時對於巨魔即使比驅逐離開部族,依舊能召喚神靈之力,可見蒼之風深受他的神靈垂愛。

“我想和以前一樣,以一個巨魔戰士的身份,充當老神棍的追隨者,對抗部落。”他笑着說道。

豺狼人飛魚高興起來,“嚯,太好了,老毒棍要走了,我一個人待着就沒意思了。”牧師伸出他的手,和巨魔的手,豺狼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看着三張大手握在一起,配上他們**的笑容,羅伊不禁膽寒,難道我進了可怕的人獸斷背山,媽媽,救我。

蒼之風說出了一個計劃,“我的少數族人就在城外,我想出城說服他們,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幫助我們,即使他們不轉投王城,也讓他們離開部落。”羅伊想了想,搖了搖頭。

“爲什麼”巨魔問道,對於羅伊的反對,巨魔很詫異。

“大凡當間諜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我不希望你出事。”羅伊意味深長地說道,“儘量不要去改變什麼,很容易發生其他意外。”大凡搞地下工作的,沒幾個有好下場,呵呵。

“的確,正面戰勝他們,纔是正途。使用陰謀獲得勝利,往往會產生黑暗的陰影。”雲之傷也贊同羅伊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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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發生的一些事情,折騰到即將拂曉。藍月已經落下山去,只餘零星點點,黎明還未到來,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

羅伊本想直接去餐廳吃早點,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回了臥室。

“少爺,該起牀了。”熟悉的女孩的聲音響起了。小姑娘推開門,發現少爺和昨天一樣,站在窗前。

“走,吃早點去,餓死了。”“少爺你等了很久嗎?”“額,剛起來。”“真的嗎?”“真的。”瑪琳莎看着一臉不真誠了羅伊,“假的吧。”

“額,是挺早,午夜就起來了。”“啊!”“好了,別BB,走。”

到了餐廳,艾婭和芬娜已經結束早點了,金劍不在,想來應該已經用完早點。

“日安,艾婭,芬娜。”“日安,羅伊。”

“羅伊,你和巨魔不要太接近,雖然他和雲之傷是好朋友,但是巨魔是不可信任的。你和他們到底在計劃什麼?”剛做到他們旁邊,艾婭就問道。在高等精靈的認知裡,死巨魔纔是好巨魔,艾婭雖然沒有那麼極端,但是依然不信任巨魔,如果不是牧師雲之傷力保巨魔蒼之風,艾婭不可能把巨魔進入到護衛隊裡面。尤其是巨魔雲之傷不是普通的巨魔,他是一個巨魔巫醫,這就更得不到艾婭的信任了。

“是這樣,蒼之風在探察獸人後面的隱秘邪惡,幫助聯盟獲得更多的部落情報。”羅伊解釋道。

艾婭不屑地說道:“切,巨魔說的話不可信,說不定暗地裡面在搞什麼陰謀,我會盯着他的。記住,不要和巨魔太接近。”

羅伊只能苦笑的點點頭。然後艾婭帶着芬娜去北院空地練習劍術,檢驗芬娜在他不在的幾天有沒有偷懶。看她的樣子,好像沒有一絲今天要上戰場的樣子。

吃完早點,天已經開始亮起來了,來到冥想室,媽媽金劍果然已經在她的冥想室了。羅伊的冥想室在金劍冥想室旁邊。

有媽媽金劍在旁邊,羅伊的冥想順暢許多。金劍有如一個大火炬一般,吸引着附近的各色的奧術能量,在經過他身邊時,偶爾也會在他身邊盤旋、嬉戲,少許一些會進入他的身體,被他所吸收。羅伊盡情地沉浸在魔法的世界,無怪很多魔法師會稱,魔法師最幸福的時刻就是冥想的時候。

他在冥想的時候,隱約感到有人走進他的冥想室。等他結束冥想時,發現金劍已經在他的冥想室等待着他。

羅伊還沉浸在魔法冥想的餘韻之中,金劍說道:“寶貝,結束了嗎?”

羅伊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了一會,“好了。”“適當的充分冥想是可以的,但不能經常這樣,否則很容易犯上魔癮。我給你安置一個魔法沙漏,以後讓他提醒你時間。”羅伊摸了摸頭。

金劍笑了笑,“這幾天練習魔法遇到什麼問題,快告訴媽媽。”

沒等羅伊回答,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金劍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一個僕人開門報告:“主人,一隊軍士來到門口,領隊的人說是護送您去東門,請您儘快出發。”

“知道了,把他們請到大廳等着。讓艾婭招待他們。”

“領隊的是位指揮官將軍。”

“我說知道了,聽明白了嗎?”僕人惶恐地離開了,甚至連門都忘了關上。

羅伊走過去把門關上,“媽媽,我遇到了問題。”

“我已經可以溝通一階魔網,爲什麼在練習新法術時,始終是施法失敗呢?”

“歐!哪個法術?”“塑能魔法飛彈。”羅伊坐到金劍對面的位置上。

金劍右手把着茶杯,左手在牆壁上點了點,一層護盾出現在牆壁上。她說道:“你以牆壁爲施法對象,我來看看問題出在哪裡?”

羅伊起身站在牆壁對面,認真地擺好手勢,然後念動咒語。等咒語結束後,奧術依舊沒有響應他,他再次念動咒語,結果和前一次一樣。

金劍點點頭,示意他不用在操作了。“你的咒語和手勢完全正確,問題在於你不瞭解這個法術。”

羅伊問道:“怎麼纔算瞭解一個法術呢?”羅伊表示不明白金劍的意思。

“或者說你不瞭解這個法術所蘊含的能量成分和知識。奧術飛彈,這是一個力場魔法,當你想要施放這個法術時,你必須瞭解力場能量的構成,如何去構造這個力場。同樣的屬性的魔法還有力牆術,還有很多防護性魔法都是有力場組成。他們的區別是點、面、體的區別。要想施放這些法術,你首先要到達魔法的施放等級,其次就是了解魔法的屬性知識。”

羅伊眨了眨眼睛,“那我要怎樣瞭解這些呢?”

金劍想了想,“一般來說,一種是實踐,二是學習相關的知識。你先練習零級法術的力場類法術,防護類的法術,很多都跟力場有關係,你通過學習這些法術,來體驗力場能量的屬性。學習相關知識,就是讓你去看相關的材料,這些材料上有說明力場如何構成,構成的屬性,產生的奧術能量變化,通過了解它,去掌握相應的法術。我房間裡有一本《力場學簡介》,是塑能系和防護系法術的選學教程,你看完後用裡面的方法去溝通奧術能量,就能完成奧術飛彈了。”

羅伊一愣一愣地眨着眼睛,“是不是學習相應的魔法,都需要掌握它的屬性,構成,相應的知識?”

金劍呵呵地笑了起來,“那是當然,第一步就是通曉他的屬性知識,然後去試圖瞭解他的奧術結構,不斷的實驗,才能成功施法。每個人學習一個魔法,都是對自己奧術知識的檢驗,直到你完全理解需要施法所需的基礎知識,魔法的完整結構,才能完全掌握這個魔法。”

“所以說,刨去低級魔法不說,低級魔法可能不需要你花多少時間研究。但是等到了三級魔法以上的魔法時,魔法師必須對他每一個法術都精挑細選,因爲他每學一個法術,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研習這個法術的法術基礎奧術知識,奧術成分,奧術能量結構,引導法師需要掌握施法後穩定結構的方法,契約生物需要掌握如何簽訂契約,契約的內容,如何操控和指揮契約生物。”

“魔法師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時間是魔法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敵人。”

“因此媽媽讓你選擇奎爾薩拉斯或者是達拉然學習魔法知識,他們都有一個完善的魔法教育體系,這是野法師和正式法師的區別。”

羅伊知道學習魔法肯定很複雜,沒想到居然這麼複雜。

“這也是媽媽讓你多學零級魔法的原因,零級魔法要求簡單,但是它們分別由很多奧術能量構成,學習它們,可以讓你先接觸相應的奧術能量,至少有個初步的認知。”

僕人又一次敲門了,“主人,門外又來了批軍人,領隊的是席瓦萊恩男爵大人。”

金劍緊皺着眉頭,顯然是發怒的前奏。羅伊笑了笑,說道:“媽媽,你還是去吧,我自己再揣摩一段時間。”

金劍深吸一口氣,“那好吧,寶貝,媽媽知道你是最優秀的。”她在摸了摸羅伊的頭髮,在他額頭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羅伊打開窗戶,發現皇家馬車也在門口,他微微一笑,知道僕人爲何不惜冒犯主人的原因了。

衆人分道揚鑣,金劍帶着艾婭、雲之傷等人去軍營,羅伊和芬娜在王庭大院,理查德等人在院內修整一天,準備晚上離城。

這一天註定格外漫長。

獸人大營一早就開始調動士兵,卻不是準備攻城。一隊又一隊地離開軍營,往北行軍,他們知道了聯盟不敢出城進攻他們。同時從奧特蘭克山脈又走出了幾個氏族,彙集到部落大營。

米奈希爾沒有去城牆上,而是在王座廳上方瓦里安、阿爾薩斯經常待的地方。他心內滿是陰鬱,和早上的心情截然不同。獸人的目標很明顯,他們要進攻提瑞斯法林地境內沒有撤離的領地,他們已經明白王城不是一天兩天能攻陷的了,他們開始掃蕩洛丹倫王城外圍的郊區,提瑞斯法林地境內的其他目標。等其他地方被掃清後,王城將孤立無援,四面受敵,只要堅持到城內補給斷絕,王城將不攻自破。

沒有任何辦法,只有眼睜睜地看着,看着獸人對平民的屠殺。只有等待,等待聯盟軍隊回援。因爲不可能和部落進行野戰。

加里瑟斯和他的戰士們在城牆上待了一整天,看着獸人一隊一隊地從遠處經過。這一天,比獸人攻城更累,更冷,更涼。許多領地認爲獸人只經過王城,不會理會他們,許多普通平民沒有被他們的領主帶走,遺留在領地莊園內,都被獸人屠殺殆盡。

下午,不斷有有大隊獸人押着人類運着他們掠奪的物質,從城牆不遠處經過,他們大聲談笑,恥笑着人類的懦弱。被押運的人類迴應的是哀嚎的哭聲,但這毫無意義,反而迎來獸人的辱罵和戰斧。此起彼伏,絡繹不絕,穿梭不至,車輪的痕跡,是血紅色的。不斷有人向加里瑟斯進言,要求進攻這些獸人,加里瑟斯沉默迴應了他們。兩個聖騎士甚至大聲責罵加里瑟斯,加里瑟斯毫無表示。

天慢慢暗了下來,及至傍晚,天空血紅色,星星灰銀色,大地蒼暗色,白月在正中逐漸顯現出來。加里瑟斯依舊站在城牆上,心中默默地滴血,戰士不能保境安民,是戰士的恥辱。

黑暗之門六年,七月下旬,獸人出現在王都的第六天,進攻王城的第四天,獸人掃蕩提瑞斯法林地境內大部分守衛薄弱的地域。

大地悲鳴,四處死寂,洛丹倫王城郊外到處火光沖天,獸人的殺喊聲四處響起。

這一天,阿爾薩斯第一次感覺王冠的沉重,也第一次瞭解獸人的殘暴和冷酷。

這一夜,獸人軍營喧囂不止,人類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相信明天洛丹米爾湖邊將會漂浮無數人類屍體,獸人沒有埋葬敵人死屍的習慣,同時還可以斷絕王城的水源。獸人決定將王城扼殺,掃清洛丹倫王城郊外,這是第一步。後面還有更遠的地方,直到王城喘不過氣來,和他們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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