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痛楚過去,唯一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微的汗珠。《搜索看最快的》她努力撐起自己的身子的下了‘牀’,眉頭皺的死緊,小臉已經毫無血‘色’,潔白的牙齒咬在柔‘脣’上留下點點齒印。
一隻手扶腰,另一隻手扶着樓梯把手,腳小心翼翼的落上每個臺階,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出事,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自己摔着是小,孩子保不住可是大事。一步慢過一步好不容易下了樓,氣吁吁的走到張嫂的‘門’口敲着她的‘門’。
“張嫂,張嫂?”唯一輕輕倚在牆上,閉着眼叫着裡面的人,聲音變得沙啞而無力。
“哎,來了。”朦朧間張嫂聽到她的聲音,趕緊披上一件衣服下了‘牀’。
“少‘奶’‘奶’,你怎麼了?”張嫂快速打開‘門’,當看到倚在牆邊大汗淋漓面‘色’蒼白的唯一時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的身子,着急的問道。
“我……,嗯……我快要生了”唯一皺眉呻‘吟’一聲說的隱忍,陣陣襲遍全身的疼,讓她無法正常開口。
“啊……,怎麼在這個時候啊,快快,你先到沙發上坐一下,我馬上去叫人。”張嫂扶起她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就急忙奔了出去。
幸好張叔的所住的地方離這裡也不遠,不一會兒張嫂拉着張叔就跑了回來,飛奔的腳步一停也不停。
“我說張嫂,你就這麼喜歡拉着我呀,你看我們都姓張,要不我們組成一家好不好?”張叔邊跑邊望着張嫂因爲着急而緊繃的臉,微笑着說。
“說什麼呢?現在是笑話的時候嗎?”張嫂拉住他的手狠狠一掐,頭連回都不曾回一下。
“哎,我們這不是還沒到嗎?說句話也不行啊。”張叔好笑的說道,同在冥天盟生活這麼多年了,很少見過她爲什麼人着急過,不過看她着急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快點吧,囉嗦。”張嫂沒好氣的怒喝一聲,聽不慣他的戲言。
“哦,還真兇。”張叔故意說道,腳下卻一點也沒有怠慢。
張嫂想要發怒,卻因爲擔心唯一而忍下了心裡的火,現在不是與他鬥嘴的時侯,這個人最近怎麼沒有個正經了呢,見了她就鬥嘴也不知是發了什麼瘋。
“少‘奶’‘奶’你怎樣了,張叔來了,你別怕哦。”一進大廳張嫂立刻鬆開了張叔的手,跑到唯一身邊,心疼的輕輕撫‘摸’的她因爲疼痛而皺緊的臉。
“嗯。”唯一輕聲嗯了一聲再也沒有力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傻呀,還不快過來。”張嫂回頭見張叔站一邊卻不過來看看唯一,氣的大聲怒吼道。這人難道沒看到少‘奶’‘奶’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嗎,怎麼還傻呆呆的站在那兒。
“那個,她這是怎麼了?”張叔皺眉問道,他又不知道情況是怎樣,怎麼下手啊。
“你看不出來嗎?她快要生了。”
“啊?她快生了,叫我來幹嘛?”張叔一怔,然後驚訝的問。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接生?”張嫂一愣,然後起身來大聲吼道。
“誰說醫生就一定會接生的?我會包紮傷口,會治療槍傷,會給人看一般的病,就是不會接生啊。”
“你……,那你怎麼不早說?”張嫂氣急敗壞的罵道,不會接生不早說,害她‘浪’費這麼多時間。
“你又沒說什麼事,拉了我就走,我怎麼知道是少‘奶’‘奶’要生了?”張叔說着連忙走到唯一的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剛纔她‘哐哐’的砸開他的‘門’,還沒說什麼事拉起他就跑,他怎麼知道是這樣的事。
“那現在要怎麼辦?”張嫂聽到她的話立刻慌了手腳,他不會接生,大少爺又不在,這可怎麼辦好呀?
“快送醫院啊。”張叔見唯一隻是緊緊的閉着眼,皺眉不停地深呼吸,可她好像永遠是呼出的氣比吸進的氣多得多。
“可是這裡沒有車啊。”張嫂急的快要哭出來了:“車被大少爺開走了,這裡沒有多餘的車怎麼去醫院啊?”
“冥天盟又不是隻有一輛車,我去二少爺那裡看看。”張叔見事情緊急也不再猶豫,立刻拿出手機邊打電話邊跑出大廳。
“呼……”唯一急促的呼吸着,疼痛已經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出聲呼喊,也沒有力氣再去怨誰、怪誰。她只想要好好保護她的寶寶,她只想要寶寶平平安安的出生。
“少‘奶’‘奶’,你忍忍,張叔很快就會回來的,再忍一下啊。”張嫂不停的在她耳邊與她說話,不讓她感到孤單。
一個‘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丈夫不在身邊一定不好受吧!
“謝謝你,張嫂。”唯一看着滿臉焦急的張嫂,努力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心裡多了一份安慰,就算是所有人都不在乎她,至少還有張嫂在爲她擔心,該知足了,她該知足了。
“傻丫頭啊,對我還說什麼謝?再忍一會兒啊,儘量深呼吸,這樣疼會少一點的。”張嫂輕輕撫‘摸’她的汗溼的額頭,心疼的說着。
“嗯。”唯一輕輕的點了點頭,閉上眼在疼痛再次來臨的時候,小聲的呻‘吟’着。
“人呢?在哪裡?”冥夜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當張叔打電話說她快臨產的時候,嚇得差點蹦了起來,顧不得穿好衣服,隨便揪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就飛奔了過來。
“二少爺,在這兒呢。”張嫂一聽他的聲音立刻站起來,向他打招呼。
“快快,張嫂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冥夜梵看見沙發上上閉着眼的唯一,連忙伸手抱起了她,這些日子她的體重長了不少,可他真正抱起來的時候依然皺起了眉。平時見她好像豐碩了不少,爲什麼抱起來還是這麼沒有分量呢。
“嗯……”冥夜梵突然的動作,讓唯一肚子裡疼頓時增加不少,疼的她忍不住哼出了聲。
“輕點,二少爺你輕點。”張嫂聽到唯一的輕哼聲,提着前些日子早就準備好的嬰兒用品跑了過來囑咐着他。
“哦,我會的。”冥夜梵答應着,抱起她的身體就像外面迅速走去。
張叔早就在車邊等着他們了,一見他們過來連忙爲他們打開了車‘門’。
冥夜梵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車上,然後急速奔到前座,一等張嫂和張叔坐上車,車立刻就奔了出去。
冥夜梵通過後視鏡望着她如紙般蒼白的臉,聽着她不時發出的輕聲呻‘吟’,心,突然進的發疼,雙手抓緊方向盤,再也顧不得太多,腳猛地落到油‘門’一踩,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前駛去。
“快快,放這兒。”剛到醫院,早已等在醫院‘門’口的醫生,連忙指揮着冥夜梵把唯一放到急診‘牀’上,連忙把她推進了產房。
進去不到一個小時,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孩子的啼哭聲,嘹亮的聲音就好像在昭告所有人她的來臨一般,哭的非常大聲卻不帶一絲委屈。外面的人聽到這哭聲,揪緊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不一會兒‘門’開了,護士懷抱着一個小小的嬰兒,帶着滿臉的微笑走了出來。
“恭喜哦,是個小公主,而且健康得很呢。”護士望着呼啦圍上來的三個人,微笑着說。
她在這裡工作也有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剛出生就哭的這麼有力的‘女’孩兒呢。
“你們是她的爺爺‘奶’‘奶’吧?快點看看你們的孫‘女’,待會兒我就要抱到嬰兒室去了。”護士微笑着衝站在一邊的張叔和張嫂說道。
“呃……我不是……”
“你看這孩子還真是可愛呢。”
張嫂剛想否認他們不是這孩子的爺爺‘奶’‘奶’,張叔卻打斷了她的話,眼睛望向護士懷裡小嬰兒,臉上帶着驚奇。
“是嗎?我看看,還真是呢,長大了肯定會是一個美‘女’。”聽張叔這麼說,張嫂也連忙湊了上去,看着護士懷裡的小嬰兒驚歎的說道。
只見那小小的嬰兒,好奇的睜着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帶着冥夜絕的味道,小小嘴兒有着唯一的嬌俏。耳朵好像能聽到人的說話聲一般,哪裡有聲音,她的頭就轉向哪裡。不停地眨動着明亮的眼睛,好奇的望着這個從來未見過的世界。不哭也不鬧,小小的臉兒白白淨淨的,一點也不像是纔出生的嬰兒。
“這個孩子很乖哦,除了剛出生的時候哭了幾聲,就再也沒有哭過。”護士低頭望着懷裡睜着大眼望着她的嬰兒笑的溫柔,就好像這是她的驕傲一般。
“那孩子的母親呢?她怎麼樣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冥夜梵看看那個孩子,想起依然在產房裡的唯一,孩子反正已經是平安出生了,那大人呢?大人是否平安啊?
“放心吧,醫生正在爲她處理胎盤,相信等一下就會出來的。”護士望着他眼裡多了一抹欣賞,這樣不急着看孩子,反而一直的擔心妻子的男人還真是不多見呢?
“哦,那就好。”冥夜梵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輕輕呼出一口氣。剛纔她那樣子真是讓人擔心,雖然她一直在隱忍,但他看的得出來,她有多麼痛。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這大半年來,雖然她不像一開始的時候總是避他萬里之外,可他依然可以感覺的出來,她不想與他太接近。他也就隨了她,不再常常有事沒事的她那裡。
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事,每當她有什麼事的時候,他總是會爲她提心吊膽,而只要她不想與他太過接近,他就會離她遠遠的不想給她添麻煩。他知道她是他的嫂子,不可有非分之想,但她的一舉一動就是不自覺的能牽動他的心。不該再這樣下去了,真的不能這樣下去了。
護士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張叔張嫂又隨着他站在產房‘門’口,等着裡面的人。這是這次他們不再像剛纔那樣着急,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孩子安然出世了,那大人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吧!
就在冥夜梵靜靜思量的時候,‘門’“吧嗒”一聲開了。緊接着唯一就被推了出來,被汗水打溼的髮絲,凌‘亂’的貼在她的額頭、臉上,眼睛微微閉着,眉頭不再皺起,卻也沒有一絲動靜,這一切,再在顯示出剛纔她在裡面究竟經過的那一場搏鬥有多麼‘激’烈。
冥夜梵隨着醫生的腳步,匆忙的走到病房,聽完醫生所說的注意事項,然後送走了醫生。
“怎麼樣了?男孩還是‘女’孩?”
冥夜梵剛想擡腳回到病房的時候,就聽到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一聲着急的詢問。
冥夜梵猛地回頭,當看到來人時,他的濃眉猛地皺了起來。
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梵,男孩還是‘女’孩?”冥天疾奔到冥夜梵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彷彿沒有看到躺在病房裡臉‘色’蒼白的唯一,他只在乎這個孩子是男是‘女’?
“就是啊,男孩還是‘女’孩啊?”跟在冥天身後的林麗也着急的問道,心裡不停的祈禱着可千萬別是男孩。
唯一疲憊的快要睡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那是一個自她見了第一面就已經生了防備之心的人。猛地睜開雙眼,望着站在病房‘門’口不遠的人。
他來這裡幹什麼?驀然想起她當初剛查出懷了身孕時,他叫自己的去主宅時說的話,心突然‘怦怦’跳得狂烈。難道他是想搶走她的孩子?
唯一想要掙扎起來,卻已經是渾身無力,想要說話,嗓子卻乾澀的出不了聲。
不,不要,那是她的孩子呀!
“‘女’孩。”唯一急躁不安的時候,就聽到冥夜梵說道。
“‘女’孩?真的?”冥天不信的再次問道,明明他聽那個爲她檢查的醫生說是男孩的呀,怎麼會是‘女’孩呢?
“當然是‘女’孩,要是不信的,我可以領你去看看?”冥夜梵搞不懂父親是怎麼想的,難道是‘女’孩有什麼不好嗎?
“廢物,就會生賠錢貨,‘女’孩有什麼好看的。我走了。”冥天見他不像是撒謊也就信了,憤怒的轉身就離開了這裡。自始至終沒有看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唯一。
“老公,別生氣啊,以後讓絕再另娶一個,保證可以生男孩的。”林麗挽着冥天的胳膊,嬌聲勸着他。眼睛在望向唯一的時候,閃過一絲得意。
這個‘女’人,從今往後想在冥家翻身是不可能的了。一個‘女’孩而已,又不能繼承冥天盟,這樣她就不會怕她了。
冥夜梵望着那離去的兩人皺起了眉,回頭慢慢走進病房,擔心的望着‘牀’上的人。自己公公一聽說她生的‘女’孩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會在意嗎?
唯一聽着他們離去的腳步聲,慢慢的放下了心,猛地閉上了眼。心跳慢慢恢復了平時的速度。
幸好啊,幸虧她生的是‘女’孩,要不然她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子。
“少‘奶’‘奶’,怎麼樣?還會疼嗎?”張嫂輕輕撩開貼在她臉上的髮絲輕輕的問。
“還好,我想喝水。”唯一沙啞着嗓子無聲的說。
“好,你等下啊。”張嫂聽到她的話,連端過從一進病房後就準備好的紅糖水,用手試了試水溫還很熱,於是輕輕的扶起她的身子把杯子送到她的嘴邊。
“還要喝嗎?”等她喝下那些睡,張嫂再次問。
“不用了。”唯一輕輕搖了搖頭,慢慢說道,經過水潤過的嗓子好了很多,說話也比較流利了。
“怎麼樣?還可以嗎?”。冥夜梵見她好象並不太在意剛纔的事,於是挑了個不太敏感的話題問道。
“我很好,孩子呢?”唯一望着他輕輕的問,雖然她已經很疲累了,但現在還不可以睡去。
“在嬰兒室呢。”冥夜梵輕輕的說,聲音輕柔的就像怕驚擾了她一般。
“幫我做一件事好嗎?”她鄭重的望着站在他‘牀’邊的男人,眼裡滿滿都是祈求。
“你說,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冥夜梵見她如此認真一愣然後保證道,他不想讓她失望,只要她說得出,他能力範圍以內一定會爲她做到的。
“幫我把孩子抱來這兒,我想守着她。”唯一輕輕的說,她不敢掉以輕心,她怕冥天會突然會改變主意,再次返回來把孩子抱走。
“好,這個你放心,還有別的事嗎?”冥夜梵再次試探的問道,難道她不想知道大哥在哪裡嗎?
“沒有了,我沒有別的要求了。”唯一閉眼搖搖頭說道。
“大哥的手機關機了,我找不到他。不過我保證,他不是故意不來的,你別……”冥夜梵看看無力閉上的眼慢慢說道。
他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他不想讓她誤會了大哥。
“謝謝你的關心,請先幫我把孩子抱來好嗎?”唯一打斷他的話微笑着說道,現在只是聽到他的消息就讓她的刀割一般的疼,她不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