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命五個月了。某天,唯一在此公寓外面的樹林邊散步的時候,肚子裡的那個小東西突然踢了她一腳,唯一吃驚的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激’動的無法形容,一個屬於他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裡開始動了呢,這是一種多麼奇妙的感覺啊。
不知道絕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是開心?是驚訝?還是與她一樣‘激’動不已?
唯一在心裡想象着冥夜絕知道這個消息是的‘摸’樣,慢慢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
晚上他剛踏進家‘門’,她就興沖沖的跑到他面前,顧不得首先要幫他熱飯,也顧不得把他手裡的公文包接過來,而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纏住他的腳步。。
“絕,今天孩子動了呢?”唯一拉着他,仰頭望着他沒有表情的臉甜蜜的說。
“什麼?”冥夜絕望着眼前的一臉巧笑嫣然的人兒,不懂她再說什麼。
不是他健忘,而是他除了‘牀’上感覺到她的肚子有點麻煩以外,就從來就沒有注意過她的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小生命會有胎動的那天。
“孩子,我們的孩子呀,今天它開始動了呢?”唯一以爲他沒有聽清自己的話,伸手輕輕撫‘摸’的自己的小腹微笑着說。眼裡多了一抹屬於母親的慈愛的光輝。
“哦,所以呢?”冥夜絕瞧了一眼她開始變圓的肚子,疑‘惑’的問。
動了就動了呀,有必要他一回來就拉住他說嗎?
“呃……,你不高興嗎?”唯一臉上的笑慢慢消失。這也是他的孩子呀,孩子開始動了說明它很健康啊,已經成形了呀,難道這不值得高興麼?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很累了,給我‘弄’點吃的。”冥夜絕皺眉看了看她,有些莫名其妙。不耐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轉身向沙發走去。
這些日子,他習慣了每天回來吃上一點東西,而現在,她不是先給他‘弄’東西吃,卻拉住他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孩子動了就動了唄,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只覺得她現在的肚子越來越大,讓他每次在‘牀’上抱她的時候越來越礙事了。要說高興沒有,麻煩倒是一大堆。
唯一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呆呆的望着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慢慢消失無蹤,低頭望着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身體微微開始顫抖。
夜間的微風輕輕撩起她的髮絲,‘露’出了姣好的面容和隱隱泛着水光的盈盈雙眸。身體裡原本溫熱的體溫在夜風的吹送下慢慢流逝。忽然間她覺得好冷哦,彷彿身上所有的熱度全都消失了一般。這世界只剩下了冷,徹骨的寒冷。
他不喜歡這個孩子嗎?如果不喜歡,當初爲什麼要讓她留下這個孩子?爲什麼不直接讓她把這個打掉?如果從一開始他就說,不會喜歡這個孩子的話,那她會考率不讓這個孩子來到這世上,沒有爸爸疼愛的日子她知道,她不想讓這孩子經歷她所經歷過的事。可現在孩子已經這麼大了,甚至已經開始會踢人了,讓她怎麼辦啊?她現在已經捨不得了啊。
或許不懂事的寶寶也感覺到她的想法吧,猛地動了起來,就像是在抗議着她的想法,懲罰她不該這樣想,不停地揮動小腳踢着她,把的肚皮撐得只發疼。
“嘶……”唯一倒吸一口氣雙手捂住小腹,溫柔的撫‘摸’着那個不聽話的小東西輕輕說:“寶寶,寶寶乖哦,媽媽會疼哎,心疼一下媽媽好不好?以後媽媽再也不會這樣想了好不好?”
肚子了小東西就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一般,竟然真的慢慢平靜了下來,不再像剛纔那般動個不停。
“呼……,”唯一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好笑的望着隆起的小腹,“寶寶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調皮呢,乖乖的纔是好寶寶啊。”
“啊……”肚皮突地一鼓引來了唯一的輕喊,原來肚子裡的小傢伙居然又踢了她一下。
“呵呵呵,小壞蛋。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媽媽呢?要是真的出來了那還不把媽媽踢死啊。”唯一撫着肚子輕輕笑着,轉眼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冥夜絕,臉上的笑又慢慢消失:“寶貝啊,你爸爸好像不太喜歡我們呢,怎麼辦啊?媽媽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他就是看不到我們,寶貝,如果你知道爸爸不會愛你,你還會願意來到這個世上嗎?”
“你在幹什麼?”就在唯一和她肚子裡不聽話的小傢伙溝通的時候,冥夜絕的聲音從大廳裡冷不丁的飄了過來。
“哦,來了。”唯一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走進大廳就見他一隻坐在沙發上看着手裡的文件,聽到她進來頭連擡都不擡一下。
最近他好像變得很忙了,以前一個月也就幾天不能回來,而現在這種情況好像變得越來越多了。他最近回來的越來越晚,徹夜不歸也成了常事。但大多數的時候就像現在,回來了也是一直不停的看文件,直到深夜纔會休息。都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忙,每次她問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能不能幫上他的時候,他總是說這些不是她該管的事,要她不要多管閒事。而她能做的也就只是爲他做飯,打理他的生活,除了這些她什麼也不能做,他也不需要她做。
唯一看看他黯然一笑慢慢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端出了一碗熱騰騰的濃粥。
“來,趁熱喝吧!待會兒再看文件。”唯一來到沙發邊把手裡的碗遞給了他,也緊挨着他坐了下來,掃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皺起了眉,紙上是一大堆密密麻麻數字,讓她看的一塌糊塗。
“怎麼?你懂嗎?”冥夜絕看到她的目光,若無其事的把文件蓋了起來,邊喝粥邊問。
這份文件是有關冥天盟所有的資產的進出帳目,現在冥天盟正是轉型的關鍵時刻,這些文件是除了冥天盟的掌舵者也就是他以外誰都不可以看。就算是冥天也不能看,更別說是她了。
“不懂,一塌糊塗。”唯一搖搖頭,微笑着擡頭看到的就是一雙帶着探究的黝黑眸子。
“怎麼了?”唯一望着他面無表情的臉,笑慢慢消失,心種有一種被人懷疑的不舒服的感。
“沒什麼?”冥夜絕回過神淡淡的說道,幾口喝掉碗裡的粥把空碗遞給了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又繼續看了起來。
唯一接過空碗,望着他忙碌的樣子,眼神有些黯淡、心中有些苦澀,他是在懷疑她嗎?雖然知道他是在故意試探她,但她不想承認他是在懷疑她。如果真的承認了,那會讓她的心再無容身之地的。
再次回來,唯一沒有坐到他的身邊,而是自己的坐到沙發的一邊與他遙遙相隔,打開電腦查看‘花’圃最近的‘交’易情況,雖然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世界,但是她卻想讓他進入自己的世界。有時候,她在他面前打開電腦,然後故意到一邊去做別的事,希望他偶爾會掃上一眼,哪怕是一眼。但他卻從來沒有看過她的電腦。他不想知道她在幹什麼,也不想讓她知道他在做什麼。她甚至懷疑這樣下去,心中永遠有一層隔膜的兩人真的能繼續生活下去嗎?
冥夜絕擡頭了看了一眼,離他遠遠的唯一眼裡有着深思,剛纔她看這份文件的時候,他看到了她眼裡的閃過的認真,難道她有更大的企圖心嗎?
懷疑好像在他的心裡已經根深蒂固,身邊的人,除了梵以外他對誰都會有或多或少的懷疑,包括冥天在內。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不想懷疑,但也從來不把自己的東西給她看。以防萬一是他的做事原則,對誰他都不會例外。
但他卻不知道,他這樣做只會把唯一推的離他越來越遠。
從那天開始,只要他帶文件回來,唯一從來不靠近他的工作範圍,給他送東西也只是遞給他然後離他遠遠地,不讓他再對她有一點點的猜測。如果這是他要的,那麼她會做到的,她不會再妄想進入他的世界了。
冥夜絕看着她離他越來越遠的身子,心裡開始有寫不對勁。不知怎的,她想靠近他的時候,他總希望她能夠離他遠一些,但她真的與他有了距離了,他的心裡突然變得有些失落。
日子一天天過去,唯一的身子也越來越沉了,七個月的時候,她的手腳都開始水腫,往往一天下來,她的‘腿’會腫的不成樣子,雖然張嫂一直‘精’心的爲她調理身子,但她卻覺得越來越吃力了。
她一天比一天吃的多,孩子也一天比一天動的厲害,往往都是踢得她肚皮發疼了,纔會停下它的小腳,這一切註定了,它以後肯定不會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腿’腳的浮腫,孩子的愛動讓她吃了不少的苦,身子變得越來越臃腫,她也越來越不愛動。但這一切,只有她自己承受,冥夜絕就好像看不到她的辛苦一般,每天回來依然讓她做吃的,看着她臃腫的身子也從沒說一句關心的話。夜裡她‘腿’‘抽’筋疼的難以忍受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起來爲她按摩一下,依然徑自睡得香濃。她只能笨拙的爬起來,自己輕輕按摩着。
每當這時候,唯一都是一邊吃力的按摩着‘腿’,一邊深深地望着睡得安穩的男人,心裡是一陣陣的酸楚。
她知道他也很累,可是面對一個從來都不曾說過一句關心話語,從來沒有主動爲她減輕一點點痛苦的男人,她等待的心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可每當眼淚快要掉出來的時候,她就用力擦掉,在心裡安慰自己。他本來就是那種不知道如何關心人的人,不應該強求他的。他不是心裡沒有她,只是不喜歡說話而已,最起碼他從來沒有在外面鬧過緋聞,從來沒有說過她的不是啊,這樣應該就夠了吧?
可日子過的越久,她的心就越來越涼,他從來不會幫她一下,哪怕一點點。慢慢的自我安慰也越來越無力。後來她又想或許等孩子出生了,他看到自己的孩子了,就會改變一些,注意她們母子一點點吧?可註定這些都是她的空想,她的妄想而已。
日子一天天過的無味,一天又一天重複同樣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她的肚子開始慢慢的疼了起來,她的日子終於不再重複以前,但同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卻也越來越大,大的已經變成了一條深溝,讓她再也無法逾越了。
入夜,窗內時不時的傳出陣陣壓抑的呻‘吟’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是那麼驚心,窗外樹上的枝條因爲這一聲聲的呻‘吟’,不停的顫動着。
“嗯……”唯一咬牙等着那襲來的痛楚慢慢的又一次平息下來,才伸手拿過‘牀’頭那個從未使用過的手機,那上面有她從來沒有打過的一個號碼。昨天傍晚她的肚子就開始輕微的疼起來,但她並沒有太在意,因爲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但沒有想到,現在居然一次比一次疼,一次比一次間隔的時間短了。
她看過書,知道這是臨產時的陣痛,陣痛的間隔越來越短,她也不能再耽擱了。
唯一撥通了號碼,靜靜等着手機那頭的聲音,他今夜沒有回來,只好打電話給他了,孩子出生他應該會回來吧?
“喂……”不久那頭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讓唯一懷疑自己是否打錯了電話。再仔細看看上面的號碼,是他的號碼呀,可裡面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呢?他不是從來不喜歡接觸‘女’人的嗎?
“喂?請說話好嗎?”電話那頭又傳了一聲詢問,把正在發呆的唯一震醒了。
“你好,請問這是冥夜絕的手機嗎?”唯一遲疑的問着,依然不願相信這個手機號碼是他的,或許以前她記號碼的時候記錯了呢?
“是,請問你找他什麼事?”‘女’人問道。
“呃……那請你把電話給他好嗎?我有事找他。”唯一的話語開始顫抖,但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傷心了,她快要生孩子了,現在重要的是讓他回來啊。
“對不起,絕說過他在睡覺的時候,不接聽任何人的電話,”那頭的‘女’人說道。
“嘶……,”肚子裡突然傳出了一陣疼痛,讓她忍不住又呻‘吟’一聲,含着淚咬牙再次對上手機:“請您叫他一聲好嗎?我是他太太,就說他的孩子要出世了。”
“對不起,他在誰的時候說過,誰來電話他也不會接聽,包括他的家人。”那頭的‘女’人抱歉的說道,好像對她有多麼大的歉意一般。
“請您叫他一聲好嗎?“唯一堅持道,不管怎樣,他的孩子出生他應該在場不是嗎?難道睡覺比他的孩子要出生了還要重要嗎?
“抱歉,我不能”那頭的‘女’人說完以後就掛上了電話,唯一不死心的再撥,聽到的卻是對方已關機的聲音。
“呵呵”唯一眼裡的淚慢慢滑了下來,他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卻在另一個‘女’人那裡睡覺。本以爲只要自己的等,他的心會回來,畢竟他每天晚上都讓她等的。還以爲就算她在他的心裡沒有一點點的位置,最起碼他還是需要她的,原來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啊……”肚子裡突然又傳來一陣痛楚,讓她再也忍不住的喊了出來,在這寂靜的夜裡是那麼驚人。如果您喜歡紫煙飄渺寫的《撒旦少東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