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皇子將皇帝擒住的時候,壽康宮這邊也發生了鉅變。太極宮都能看見這邊漫天的火光,壽康宮自然也能看見。太后瞧着那沖天的火光,便是大驚失色,急問道:“是何失火了,皇上呢?”
旁白的閻良趕緊過來,瞧着大火的那邊,只說道:“好像並不是太極宮的方向。”
“趕緊去看看,可別傷着皇上了”太后忍不住說道。
倒是旁邊德惠大長公主趕緊安慰道:“太后也不要太過擔心,皇上身邊有那樣多的侍衛,定是不會有事的。”
不過站在身後的汝寧大長公主卻很是驚慌,有些失神地說道:“這火勢看着不像是意外着火,不會是有人故意放火吧。”
“胡說,”德惠大長公主顧不得她的顏面,直接便怒斥道。
顯然德惠大長公主的呵斥,讓汝寧大長公主顏面丟盡,不過她冷哼一聲之後,便再不說話了。
這會站在後面的王妃以及一衆命婦們,紛紛議論紛紛,不過都是在擔心着太極宮那邊。畢竟那裡可有她們的丈夫和兒子,其中永嘉長公主是個性子利落地,看見如今的局勢便立即上前幾步對太后說道:“母后,不如讓兒臣前往太極宮。”
“這怎麼能行,”太后立即矢口否認,顯然是不同意她的想法。
不過永嘉長公主素來果決,並不是那種遇事就慌亂的人,雖說方纔德惠大長公主斥責了汝寧大長公主,關於火勢是人爲的說法。可是永嘉長公主看了看那邊沖天的火光,即便是方纔煙火不慎所引起的火,可不過一會的功夫,又怎麼會引起這般大的火呢。
所以永嘉長公主心中是同意汝寧姑母的說法,只怕這會宮中真是生變了。而從大火至今,都不見皇上派人過來,她一想到這裡,心中便咯噔一聲。
永嘉公主的丈夫和兒子自然都在太極宮中呢,所以她就算是知道危險,還是忍不住想去。
“母后,兒臣帶着人前去看看,”就在永嘉公主說話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悶悶地聲音,再仔細一聽竟是腳步之聲。
“你們是何人?”
就聽見外面小太監們在呵斥,結果就見一羣人帶着人進了慈寧宮。因太后等人就在宮殿前,因此這幫人闖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嚇得往後躲。
太后看着闖進慈寧宮中的人,便站在臺階之上,高聲斥責道:“來者何人,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回太后娘娘,微臣乃是禁衛軍成洙,奉皇上之命特來保護太后娘娘,”成洙恭敬地說道。
太后看了一眼這個成洙,便又斥責道:“即便是皇上讓你保護哀家,這慈寧宮中都是命婦女眷,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闖進來。”
誰知成洙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是笑了出來,此時又是煙花表演還沒有結束,又是一道紅光直衝着天際而上,在到達最頂峰時,在天空之中炸出一朵金色煙花,照亮整個皇宮。
太后冷冷地看着對面的人,成洙揮了揮手,身後的侍衛霍地一下將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鋒利的刀鋒在月光之下閃出銀色光亮,而臺階之上終於有人忍不住驚叫出聲。
這一聲尖叫放佛是拉開了序幕一般,不少人都開始往身後的宮殿跑。林雪柔也想抱着十四皇子往後面跑,可是早就盯着她的成賢妃,突然大步往前跨,擋在她面前輕笑着問道:“林妹妹,這是想往哪裡去啊?”
“賢妃姐姐,”林雪柔看着面前的成賢妃,雖然她臉上依舊掛着淺淺的笑,可是在林雪柔看來,卻如同地獄之中索命的惡鬼,她死死地抱着十四皇子。
而此時十四皇子趴在林雪柔的懷中,此時眨着眼睛朝着成賢妃看,直看得成賢妃冒火。皇帝不是寵愛你們嗎?我倒要看看,如今他都自身難保了,還能來救你不成?
“拿來,”成賢妃親自上手去抓十四皇子的手臂,林雪柔自然是萬般不從的,結果兩人爭奪十四皇子的時候,成賢妃突然就鬆了手,林雪柔一時沒收住力,抱着十四皇子往後連退了幾步,就摔倒了地上。
旁邊的宮妃和命婦們早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可是誰都不敢上前,生怕殃及池魚。畢竟外頭提着刀的可是成賢妃的親侄子,此時是個人只怕都明白,是三皇子反了。
林雪柔摔在地上的時候,還是死死地抱着十四皇子,不過之前一直沒反映的十四皇子,這會才嚎啕大哭起來。他的哭聲引得太后往後看,太后皺着眉頭看着成賢妃,只吩咐身邊的閻良:“去將十四皇子抱過來。”
閻良正要過去的時候,一直沒有動作的成洙突然順着臺階,衝了上來,只見他掠過永嘉長公主,便是擡手揮刀,便刺了閻良一個對穿。
若是方纔各人還能剋制些,可如今皇太后身邊的總管太監,都被他一刀殺了,登時整個宮殿此起彼伏的哭喊求救聲音。
而在人羣之中的安陽侯夫人則跟傻了一般,看着自家兒子將太后的奴才,乾淨利落地殺了。這時候在人羣中的威海侯夫人,拉着她的袖子,哭喊道:“親家母,你可要救救我啊。”
威海侯夫人的嫡長女嫁給了安陽侯夫人的嫡長子,也就是成洙的大哥,這兩人可是嫡嫡親的親家。所以威海侯夫人一看見成洙殺人了,便趕緊過來求着安陽侯夫人。
可這會安陽侯夫人也滿腦子發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家兒子怎麼就這樣了?
可此時成洙已將十四皇子提在了手中,太后雖不喜歡林雪柔,可十四皇子到底是她的親孫子,這會她也忍不住喊道:“放下老十四。”
德惠大長公主扶着太后,兩人都是七十來歲的人了,這會見着這樣打打殺殺的場景,沒嚇昏過去已是難得。所以太后此時出聲喝止成洙,已是極難得了。
不過成洙也沒指望把十四皇子如何,他只笑着對周圍的命婦們說道:“還請各位夫人不要驚慌,這個閻良與人勾結,意圖謀害十四皇子,想來大家方纔都是看見的。我只是迫於無奈,纔將他殺了的。”
“還請太后娘娘和兩位大長公主都先到殿內休息會,待前面騷亂平定之後,微臣自會向太后和兩位長公主請罪,”成洙頗爲冷靜地說道。
太后指着成洙手中的十四皇子便說:“你先把十四皇子送到哀家身邊,老三這是想弒父殺弟繼位,就不怕這天下悠悠之口。”
結果她說完,成洙不屑地笑了,還天下悠悠之口,景王既然舉起了反旗,那就是早就打定了謀朝篡位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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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五皇子早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皇帝喘着粗氣看着對面的三皇子,半晌才狠狠道:“孽障,你這是打算弒父篡位不成?”
“若不是父皇你如此逼迫我,我又怎麼會這麼做?”三皇子兇狠地看着皇帝,再沒了從前的恭敬和謙和,不過他又是一笑:“不過說到底,兒臣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跟父皇你學的。”
皇帝面色一白,立即怒道:“你這孽子,就算朕死了,你也休想登上大位。這滿朝文武都在看着呢,你以爲你就算一時得逞了,還真能翻了天不成。”
皇帝說的話,顯然是戳中了景王心底最虛心的地方。他選擇在太后的千秋宴上發難,雖然將滿朝文武都包圓了,可是他也不可能將這些人都殺了。他最終的目的還是爲了登上皇位,所以這會他直接便道:“父皇,你還是別和兒臣對着幹了,趁早將這退位的詔書寫了。到時候兒臣依舊還好生地侍奉着您。”
皇帝又不是三歲的小孩,豈會被他這麼幾句話就給說服。既然此時三皇子已經選擇謀反,那皇帝與他便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更何況三皇子的人,一開始就將五皇子射殺了,雖說有震懾的作用,可是看在衆人心中未必就沒覺得他太過冷酷絕情。
“父皇,你也別指望如今能會有人在救你,現在整個皇宮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您若是不想讓皇祖母她老人家受罪,便趁早將退位詔書寫了,趁早讓賢,”三皇子看着對面的皇帝冷笑着說道。
此時皇帝臉色大變,立即怒道:“你把太后怎麼了?”
“我不過是派人去保護太后了,父皇無需太過擔心,只要父皇您傳位給兒子,到時候我自然會派人帶你去和太后團聚,”景王如今連兒臣都不自稱,不過皇帝這會也顧不得這點稱呼上的問題。
而站在皇帝身後的大臣們,各個心中跟翻了巨浪一般,既然三皇子控制了太后,只怕慈寧宮中的女眷,他也都控制住了。他們不少人的妻女可都在呢,有些人甚至連老孃都在呢,這不是一家子被人一窩端了。
皇帝梗住脖子就是不願低頭,可是此時景王顯然已經不想在等下去了。如今越拖下去就越會有危險,他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如今他也只是控制了整個皇宮而已,要是被宮外的人發現皇宮不對勁,只要京郊大營反撲回來,他手裡的這幾千兵馬定然是不管用的。
所以現在他首要就是要讓皇帝退位,還要頒發讓位詔書。
“陳政,”景王見皇帝遲遲不願低頭,便叫了一聲,而陳政便是提劍上前,身後的侍衛跟着上去,而皇帝身邊也有不少人護着。
可是如今景王那邊到底站着大勢,就算皇帝這邊的侍衛拼死護衛,可是地上很快就躺着不少屍體。
而此時侍衛護着皇帝一直往後退,有些大臣一時沒被護住,居然就被叛軍一刀殺了。這會能來參加太后千秋宴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臣,所以這會躺在地上的人,可都是大齊的棟樑。
就在衆人以爲陳政要大開殺戒的時候,突然他帶着人朝着幾位皇子衝了過去。此時陸庭舟就站在這邊,不過在混亂之間,他不慌不忙地退到了皇上的身邊。而此時陳政則帶人將幾個皇子攔住了。
皇帝退到後面的時候,才發現侍衛光顧着保護自己,兒子卻都被人抓了。一想到方纔五皇子被殺的一幕,就算是皇帝都忍不住開始擔憂,不敢想象景王會怎麼對待這些皇子。
此時除了九皇子之外的幾個皇子,都被陳政帶着侍衛圍住了,而九皇子則是孤零零地站在一處。
“父皇,若是您堅持不寫退位詔書,那我只能不得不採取些手段了,”景王打量了一圈被圍住的幾個皇子,又看了看皇帝,忍不住笑了出來。
此時皇帝嘴脣顫抖,不過表情卻還是勉強維持了帝王的尊嚴。
而被困住的皇子中,和九皇子陸允珩關係最好的十皇子,忍不住衝着景王喊道:“三哥,我一直對你敬重有加,你難道要殺了弟弟不成?”
“就是,老三,你到底是皇上的兒子,即便父子之間有隔閡,只要坐下來好好談談,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此時陸庭舟也衝着景王大喊道。
景王先是看了十皇子一眼,又擡眸看着對面不遠處的陸庭舟,輕笑了幾聲,便說道:“六叔,只要你勸父皇趕緊寫下退位詔書,咱們自然有的談。”
陸庭舟沉默不語,這要求可不是他能答應的。
“三哥,你醒醒吧,你已經讓人殺了五哥,你要是再殺了老十,這皇位你真的能坐的安心,”陸允珩也忍不住勸道。
景王沒搭理陸允珩,又上下打量了十皇子一眼,露出惋惜的笑容,說道:“老十,你說的對,你向來都對我敬重有加。看在老九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若是願站在我這邊,我就留你一命。”
在這樣的寒冬之中,幾乎沒有人再感覺到寒冷,每個人都只覺得背後冒汗,就連手心都汗津津的,生怕下一刻自己的小命就丟在了這錦繡宮殿之中。
“老十,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景王淡笑着逼迫道。
就在陸允珩又忍不住地叫了一聲三哥的時候,突然一支利箭穿破虛空,直紮在他的腳邊,驚得陸允珩立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小九,你要是還認我這個親哥哥就閉嘴,”景王衝着陸允珩便怒吼道。
陸允珩盯着他,卻是繼續開口說道:“三哥,我是不想看你一直走錯路。”
“什麼叫走錯路?”景王嘲笑他的天真,他問道:“難道任由他因爲那莫須有的大劫,就將我們打發了?母妃一世榮華,難道你忍心看着她到老了在宮中無依無靠,那個姓林的,不過是個二嫁的賤婦罷了,一個不守婦道人人唾棄的東西,居然也能成爲貴妃,她何德何能?難道這就不可笑嗎?”
“你再看看咱們的父皇,他登基之後究竟與國與民,做出過什麼貢獻?”景王地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顯然這樣的大實話實在是讓人無法反駁啊。
“就算父皇有千錯萬錯,可他還是咱們的父皇,”陸允珩忍不住說道。
此時陸庭舟看着旁邊的皇帝,只見他渾身顫抖,顯然是有些支撐不住地模樣。他便朗聲高喊道:“允齊,這皇位傳承不是小事,你以爲單單靠着你手中的幾千精兵就能堵住這天下之口嗎?自古可沒人能靠着弒父殺君來謀取皇位,大道爲公,你以這等手段謀劃,你當真以爲今日在場的朝臣會有人信服與你嗎?”
“閉嘴,”就在景王怒吼之後,就見身後一支利箭又再次射出。
此時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謝樹元,忍不住大喊:“王爺小心。”
可是陸庭舟整個往旁邊跨過一步,竟是伸手將箭生生接了下來。他徒手接箭的一幕,看的連景王都大吃一驚。這射箭之人乃是他的心腹,一支長弓在手,簡直有天下無敵之勢。
可是陸庭舟不僅沒有絲毫狼狽,反而是讓所有人都生出一種,他實在是深不可測的感覺。
陸庭舟將手中的箭取下,看着寒光凜凜地箭頭,“箭頭有毒。”
“好,老十,既然你不願選,三哥便幫你一把,”景王看着對面的皇帝,冷漠說道:“父皇,你若是不答應傳位給兒臣,從現在開始我就先殺老七開始。”
可就算景王這般說,對面的皇帝依舊沒有說話。而下一刻,陳政的刀便舉了起來,寒光閃過,七皇子連求饒的話都沒說出來,就斃命了。
此時只剩下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兩人在,可皇帝依舊還是不吭聲。
就在景王又問了皇帝願不願意傳位時,一直雙腿打顫的十一皇子突然跪在地上,大喊道:“三哥,別殺我,別殺我。”
“老十一你,”皇帝有些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可此時十一皇子的求生慾望顯然超過了尊嚴,如果連命都沒了,就算有個骨氣有什麼用。十一皇子本就沒有登頂大位的希望,何不乾脆求饒。
就算日後景王的叛亂失敗了,他此時的舉動也頂多是迫於無奈,最多他趕緊去藩地就是了。左右他就不想在京城待着了,所以他跪下的時候,還拉了拉十皇子的衣角,示意他也趕緊求饒,可別千萬別在這時候冒傻氣啊。
而下一個就輪到的八皇子,在看見十一皇子求饒之後,也再顧不得什麼骨氣了,也跪下來求饒。
皇帝看着他的這些兒子,突然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居然不是狠毒決絕之輩,就是慫包軟蛋,簡直是丟盡了陸氏皇族的臉面。
好在此時十一皇子雖一直拽着十皇子的袖子,可他卻一直沒跪下。他擡頭看着三皇子,只冷笑道:“當年在上書房的時候,先生便曾教導允安,大丈夫在世當頂天立地。允安身爲陸氏皇族之人,死也要死得其所。”
景王還沒說話,結果後面就又是一支長箭破空射來,衆人看着那箭頭又是穿過十皇子的喉嚨,沒入脖子。一直在顫抖的皇帝,此時終於承受不住地大叫了一聲:“允安。”
此時皇帝滿眼含淚,若不是侍衛拼死攔住,只怕他就要衝了過去。
十皇子脖子上的血噴濺而出,只灑在了身邊八皇子和十一皇子的身上,十一皇子摸了一把臉上,當他看見手中的猩紅時,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怒吼。
陸允珩此時衝過侍衛的包圍圈,便是抱住十皇子,看着他依舊睜得滾圓的眼睛,紅着眼眶衝着三皇子大吼:“三哥,你殺了我吧。”
就在此時,景王朝身後怒吼了一句,“誰他媽讓你動手的。”
倒是對面的陳政有些不以爲然,這人殺都殺了,景王爺還在這裡做什麼樣子。所以他立即提醒道:“王爺,再這樣下去,這千秋宴可就要結束了。”
千秋宴到戌時末就要結束,要是真到了戌時還沒未結束的話,只怕引起宮外人的注意。所以陳政是在提醒景王,要當機立斷。
此時一直沒開口的謝舫,突然朗聲朝着對面喊道:“三皇子以此等手段逼迫皇父,實在是讓我等寒心。如今三皇子爲刀俎,我爲魚肉。但三皇子若是一味地逼迫,他人就算登上皇位,我謝舫就是第一個不服。謝某沐浴皇恩,雖說不上肱骨,但是這身上還是有二兩硬骨頭。若是三皇子想要殺了皇上,就先從老夫身上踏過吧。”
說着謝舫就是擋在了皇帝的身前,而許寅則是看了他一眼,也是踏步上前,與謝舫同站在一處。而內閣的幾位大臣互看了幾眼,也是擋在了皇帝的跟前,接着更多的大臣開始往前走,衆人圍成一圈又一圈,保護着最中心的皇帝。
陸庭舟從侍衛手中拿出長刀,單手握住,站在他身前的唐友明,看着他笑道:“看不出王爺身手竟是如此了得,還請王爺務必要護皇上週全啊。”
陸庭舟看着這位素來最愛和皇帝對着幹的內閣大學士,若不是謝舫力保他在內閣之中,只怕他就因爲頂撞皇帝被換出內閣了。可是如今他卻擋在皇帝的面前,毫無畏懼。
此時壽康宮中,太后眼睜睜地看着成賢妃讓人將林雪柔帶走,那些侍衛毫不憐惜地拖着她離開的時候,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想到了她的結局。
而成洙此時則是將十四皇子放下,他與成賢妃到旁邊密語道:“姑母,您何必在這會徒生枝節呢?”
“她不是素來自得自己樣貌好的嗎?我就是要讓她嚐嚐千人騎的滋味,”成洙看着成賢妃扭曲的臉龐,不由有些無語,這女人的嫉妒心可真夠可怕的。
成賢妃露出得意的笑:“皇上不是喜歡給人帶綠帽子,我也要讓他嚐嚐他被人帶着綠帽子的滋味。”
成洙沒有再說話。
就在此時,殿內發生一聲驚呼,衆人紛紛朝着外面看去,就見十四皇子已走到臺階旁邊,在那聲驚呼之後,所有人便看見十四皇子小小的身體消失在臺階之上。
太后扶着桌角站着了起來,只痛心疾首地大吼了一聲:“十四。”
一直強撐着身體似乎再也支撐不住了,整個人便往後面倒去。
此時的恪王府之中,謝清湛守在院門口中,裡面已經許久沒聽見痛呼聲了。
謝清溪被蕭氏叮囑不省着點力氣之後,便不敢任性地叫,但雙手抓着身底下的褥子,連指關節都泛着白。
“娘,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這一夜,註定是血與火鋪就的一夜,也是生與死輾轉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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