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兩撥僵持的時候,那張樂一直嘿嘿的衝着倆警察笑着,足足笑了半個小時,要是那支援的警察再不來,那一高一胖的倆警察肯定是心裡先崩潰了。
又一輛的警車在這兩個警察到來之後的半小時後過來了,這次下來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漢子,壯實,不過,國字臉,一看就是經歷過事情的那種,來到這裡,他聽了兩個警察的話後,客氣的問道我和張樂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伴着一張臉,但是不至於讓人討厭,我將是事情說了一遍,這次乾脆沒有作假,直接將從老李頭家裡那事開始說,足足說了有十幾分鍾,那國字臉警察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是旁邊的一胖一瘦,開始抓耳撓腮,喊道:“張隊,張隊,他們這明顯的是胡說八道!”
我說完的時候,恰好仵作他們也來了,檢查了頭顱,初步確定這頭顱死亡的時間是48小時之前,那一胖一瘦的警察還想說啥,張隊就搖搖頭,道:“別說了,兩個小兄弟,你們還是跟我回局裡做個筆錄吧,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我有些後悔報警了,因爲從我記憶中,我進去警察局,好像是沒有啥好事情,但是現在沒辦法,只能上了車。
幸好跟趕屍匠他們說了,明天早上八點鐘在那個小區門口集合,不然他們肯定找不到我了,我和張樂是上的張隊的車,在車上,那張隊一直有意識沒意識的跟我說話,想要從我這套出啥來,關鍵是我真沒什麼,到了後來,他也不問了。
到警局後,專門找人做筆錄,我還是實話實說,沒人相信,做完筆錄之後,警察離開了,但是把我反鎖到了屋子裡面,我知道,事情壞了。
我和張樂是分開做的筆錄,張樂是個瘋子,他們要是能做出什麼纔怪。
過了一會,那個張隊走了進來,我道:“同志,我現在筆錄做完了,可以走了嗎?”那個張隊道:“當然。”說完這話,他伸過手來,跟我握了握手,然後把我送了出來。
出了那個小屋子,我就看見張樂傻呵呵的走了過來,見到我道:“阿花阿花,他們這也有好多阿花。”
那個張隊知道阿花的事情,聽了這話後,臉上表情變的不自然,不過我倒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張樂說的肯定是扯淡的,哪裡可能哪都有阿花!
張隊送我們出警局門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張隊,你相信我說的話?”
那不苟言笑的張隊牽了牽嘴角道:“相信,怎麼能不相信,這世界上,邪門的事情多了,不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怎麼偵破這個人頭案子,聽你說,好像是阿花的頭也沒了,這肯定是一場有預謀的,團伙的犯罪。”
我聽了這話,笑了笑沒說什麼,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帶着張樂往回走,犯罪團伙,聽說過犯罪團伙偷腎,偷角膜的,但是從來沒有聽過偷頭的,而且,現在也不是偷頭,是把頭給弄下來,究竟,是啥目的呢?
本來以爲阿花這件事是個意外,但是現在看來,不是呢,剛纔知道一件事,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那個,居然是銅仁了,也就說,我們現在到了貴州境內,那車家,也在這。
我和張樂在大路上走着,感覺身後有遠近光打過,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出租,我招手,帶着張樂進去,現在警察真心靠不住,我還是趕緊找趕屍匠他們匯合吧,說不定他們已經找到了。
上車之後,張樂一直嘿嘿傻笑,不知道在樂什麼,前面的那個司機被張樂笑的慎得慌,就道:“兄弟,咱們大半夜的別這樣啊,不好。”我衝着衝着張樂道:“別笑了!”
張樂聽見之後,閉上了嘴巴,轉過頭去,看着車窗,不知道在幹啥。那個司機見到張樂不笑了,長鬆了一口氣,或許是被張樂嚇的不輕,他想找些話說壯膽,他道:“兄弟啊,你們兩個膽子真不小啊,這大晚上的,還敢在路上走。”
我道:“這有啥,倆大老爺們。”
那司機道:“哎,兄弟你們是纔到銅仁的嗎?”我道,恩。
那個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我一眼,道:“怪不得,我可要交代你們了,這銅仁,晚上不太平,可千萬不要要隨便逛啊。”我道:“這話怎麼說,難道你要跟我說個午夜出租車的鬼故事?”
那司機道:“啥鬼故事啊,這是真事,銅仁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案子了,你知道啥案子嗎?”他故意掉我胃口,我心裡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還是把心裡想法說出來:“有人,丟頭了?”
那司機在前面嘶了一聲,道:“你們這不是知道嗎,發生了好幾起了,在大街上見到沒頭的屍體,開始找不到頭,但是後來又找到了,你說奇怪不,找到的這頭,居然跟這屍體不是一夥的!好幾起了,我跟你說,這可是我聽來的內部消息,現在這消息一直被封鎖,你可千萬別亂說出去啊,對啊,你不是剛來嗎,爲啥也知道了這消息?”
怪不得那個張隊這麼快就把我們給放了,原來這事情早就發生好幾起了,這算是啥,偷頭賊?明顯不是什麼犯罪團伙,這是一起靈異事件,有人要做什麼邪術啊!
司機扯着嗓子跟我說這事,我心裡亂成了一鍋粥,這地方是銅仁,也就是車家所在的地方,會不會這個偷頭的事件,跟車家有什麼關係?
司機見我不答話,停止喋喋不休,張樂這時候拍着車窗玻璃道:“嘿嘿,男阿花,男阿花。”我朝着他說的那個地方趕緊看去,一個人影,在車窗外面一閃而過。
我沒看清那影子,但是那驚鴻一瞥,讓我心裡不能安穩,我衝着司機喊道,趕緊停下來,那司機在前面絮叨:“我知道到地方了,我把你們送進去多好,不是跟你們說了麼,在這半夜裡,一定不好亂跑。”
等那車挺穩了,我扔下五十塊錢,然後拉着張樂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那個小區的門口,再往前走有五十米,就進去了,現在是凌晨四點多鐘,這點跟沒有路燈,所以很黑,唯一的光亮,就是出租車尾燈。
我和張樂往後走去,因爲我剛纔看見的那個人有些奇怪,走了幾步,已經走出了那出租車的尾燈照射範圍,黑燈瞎火的,看不真切,但是能聽見對面傳來腳步聲。
出租車司機發動,將車掉過頭來,藉着那光,我看清了迎面走過來的那個人,看見他的模樣,我心裡纔是瞭然了。
我剛纔一瞥看見的是一個沒頭的人正在走路,但是現在看見,這人是低着頭往前走呢,那頭低的很往下,在後面看,幾乎都看不見頭,更別說是看見五官了,他的臉是對着地面的。
大晚上的,這人在玩行爲藝術。
不過這種裝扮,很明顯不是什麼好人,或者說,不一定是人,我走了過去攔住他,道:“哎,同志,你……”話還沒有說完,那人的頭就猛的顫抖了一下,要是按照恐怖電影,這人的頭應該是咕嚕一下掉了下去。
可是,當時的情節沒有這麼發展,那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猛的將頭給擡了起來,這恰好,出租車那尾燈的光芒消失,不過在那尾燈消失的前一刻,我還是看見了那人臉長的是啥樣。
一點不誇張,當時我就愣在當場了,那個人見我這樣,哈哈笑了一聲,然後掙脫開我的手心,衝着前面跑去。
他這一跑,我嘴裡脫口喊道:“九,九爺?是,是你嗎?”沒錯,這人擡起頭之後,我居然看見了九爺!那個當初被人家扒皮獻祭的九爺!
我是見鬼了嗎?
那個酷似九爺的人聽見我喊之後,身子像是飄一般,朝着前面一蕩一蕩的跑了過去,嘴裡怪笑着,那聲音跟動作無一不顯示,他已經是非人類了,可是九爺,就算你不是人了,我也不怕啊,咱們可是忘年之交啊!
咱們,還要喝酒啊!
我心裡一疼,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九爺的鬼魂,也顧不得爲什麼九爺的魂魄會在這了,我衝着前面追了上去,起碼問清楚,究竟是誰將九爺給害死,我報了仇也行啊!
前面的九爺腳下生風,幾乎是往前飄的,不論是我怎麼往前追,都是跟他插十幾米的距離,我喊,他不應,我追,追不上,一時間,我都忘考慮爲什麼會在這見到九爺了。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我身還有那小尾巴似的張樂,三人在茫茫黑夜中跑的飛快,九爺在前面拐了幾下,將我們帶進了之前的那個小區。
我見這樣不是辦法,猛的喊了一句:“臨!”說着結了一個臨字訣衝着前面的九爺打去,可是,我那手勢飄飄打過,聲音倒是不下,但是前面的九爺連身上衣服都沒有晃動,反而因爲我這一停,跟我拉開更大的距離,幾下起落,消失在這小區之中。
直到九爺風一般的消失了,我纔是納悶道,爲啥會在這裡遇見九爺,還有,剛纔我臨字決沒用,難道是說明……我心裡開始撲騰起來,那關於九爺的許多念想,像是雜草般從心裡鑽出來,他沒死,他沒死?
張樂嘿嘿笑着停在我身邊,道:“隊長,隊長,男阿花跑了……”我道:“啥,你說那是男阿花?”張樂嘿嘿笑着,不回答我,只是看着九爺離開的地方嘟囔,男的,好的阿花。
我正想朝着前面走走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音:“趙兄弟,走,我找到那個阿花了!”這聲音本來是暖暖的,現在聽的怪怪的,我回頭一看,看見丁一天正盯着我看。
我道:“你怎麼走路沒聲音,找到阿花了?”那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丁一天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道:“是啊,快別說了,趕緊走,走完了,就出大事了。”
我見他說的着急,就趕緊前走,可是走出去十幾米,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回頭一看,發現張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納悶的道:“張樂,走啊,磨蹭啥呢!”
張樂蹬蹬跑到了我身邊,衝我喊道:“隊長,隊長,他不是阿花。”我有些上頭了,這張樂怎麼光想着阿花啊,我耐着性子道:“張樂,他當然不是阿花,這是跟我一起來的丁一天,快走吧,帶你去找阿花。”
張樂偷偷的在我身後看了一眼丁一天道:“不是,他不是。”丁一天時候道:“快走啊,魅魅他們在那堅持不住了,這是個陰謀!”
我聽了這話,就不去管張樂,跟着丁一天跑了起來,身後的那張樂也蹬蹬跟了上來,嘴裡喊道:“他不是,他不是,那人有腳,他沒腳……”
我聽了這話,立馬往下一瞧,雖然黑,但是我依稀能看見,可不是麼,前面的丁一天褲腿空蕩蕩的,跟地面差着十公分,居然飄在空中!
我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這是氣的,身上的那八臂之力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身後的那四條胳膊衝着前面的那東西抓去。
我面前的丁一天見到我這樣,臉一拉,整個就蒙上了一層青黑之氣,那臉上像是塗了一層冰蠟般,冷的嚇人,僅僅是一秒鐘不到,我感覺到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