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多的小區裡僅僅有星星點點的光亮,不過這光屁用沒有,小東西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拱啊拱的從我鼻孔中鑽了出來,這次見到張樂比較高興,不等張樂過來抓它,就啪嘰一下糊在張樂的臉上,爬了過去,流下了一堆粘液,我都感覺噁心,那絕對不是我的鼻涕!
丁一天對着前面帶頭的魅魅道:“魅魅,還差多遠,這個小區有點不對啊!”
魅魅道:“是挺邪門的,我進來後,只能感覺到那阿花在左前方,但是具體方位,不知道。”
魅魅剛說完這話,張樂傻呵呵的道:“阿花阿花,沒頭的阿花,好多沒頭的阿花啊!”
張樂傻呵呵說完這話,我們幾個面面相覷,小東西現在從我身子裡出來,我沒有陰陽眼了我衝着魅魅道:“這裡,有很多的阿花?”
魅魅飄在空中,來回轉了一圈,搖搖頭道:“沒啊,一天,你能看見有阿花嗎?”丁一天搖頭,道:“沒有。”
看趕屍匠,他也是搖頭,我一生氣,劈手從張樂臉上將小東西給拽了下來,然後放到肩膀上,然後衝着張樂道:“大晚上的,你別嚇唬人好不好?這是不道德的!”
張樂只是嘿嘿笑着,重複道:“不道德,阿花,阿花,不道德。”
得虧現在周圍沒有人,要是有人看見張樂這神神叨叨的樣子,估計會被嚇死,丁一天衝着魅魅道:“魅魅,趕緊找,這地方,有些邪門。”
魅魅現在也抓不準了,帶着我們在那小區之中,這走一段,那走一會,像是無頭蒼蠅一般,要是在這樣下去,估計天就要明瞭。
這時候張樂湊到我身邊,神秘兮兮的道:“隊長隊長,哪裡有個人。”張樂的聲音本來是那種挺爺們的那種,渾厚敞亮,但是跟我說這話的的時候,聲音很怪,不是像是恐怖片上的那種鬼叫,反正說不上來,就是很怪,聲音很冷。
我聽着很不舒服,我朝這邊上挪了挪身子,順着張樂說的那個位置看過去,黑咕隆咚的,哪裡有什麼人,我求助旁百年的那幾位,他們都搖頭,我對着張樂喊道:“你丫給我閉嘴,本來以爲你有陰陽眼,現在看來,你這是在胡扯啊!”
雖然我說的是義正言辭,但是底氣不足,爲啥,因爲在農村生活過的人都知道,在村裡,看事的人,最準的不是那種神婆神漢,要是真的招了啥髒東西,肯定是那種小孩,或者是瘋子傻子看的最清楚,有一說法,就是說這種個人,雖然心智被蒙,但是開着心裡乾淨,開着天眼呢。
張樂聽見我罵他,低頭捏着自己的衣角,將近兩米的大漢子,居然是玩起了小女生的把戲,不過他雖然這樣,眼神還是不住打量前方那個角落。
他們也注意到了張樂的異象,趕屍匠掏出殺生刃,帶頭朝着前面走去,要是真有東西的話,能瞞過我們這些人的眼睛,那肯定是道行不淺。
我們朝那走的時候,張樂又來了勁,神經兮兮的道:“隊長,爲什麼他們都看着我們?”說實話,我開始頭皮發麻了,這狗日的不帶這麼嚇唬人的。
我顧不得噁心,將小東西塞進嘴裡,可是周圍什麼都沒有,這張樂一定是騙我們的,一定是!這瘋子的世界,我們不懂。
不知道是不是被張樂那一驚一乍給嚇的,我總感覺到自己像是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如坐鍼氈,很難受。
前面哪個角落有些黑,趕屍匠走在最前面,他停了下來,忍不住的罵了一句:“我操!”趕屍匠一說我操,我頓時在後面跟着喊了一聲,我操,我之所以說我操是因爲我從來不知道趕屍匠居然會說髒話。
我在最後面,趕屍匠爆了髒話之後,那素有好好先生的丁一天也忍不住的來句:“我操!”那魅魅捂着嘴巴笑了起來,咯咯的,聲音多少也有些怒氣,他們三個這是咋的了?
我走到前面,伸頭一看,看見前面有一個鐵欄杆,鐵欄杆其那面放着一個垃圾箱,那垃圾箱上有一個大大的黑字,一撇一捺,念個人,我操!
狗日的張樂居然說的這個人。
我頓時不淡定了,感覺這世界充滿了惡意,我們幾個居然是被一個傻子給調戲了,我們轉頭就走,但是張樂擠開我們幾個點身子,往後走,指着垃圾箱道:“隊長,這真有個人!”
我抽了抽嘴角,內心狂喊着,上天,你爲啥不把這貨給劈死啊!我們三個轉頭就走,但是張樂着急了,在後面喊了一聲:“隊長,這有人!”
說完這話,身後就傳來了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櫃的聲音,可是我們三個誰都沒有相信,剛走了幾步,就聽見魅魅傳來尖叫聲:“啊!怎麼可能!”
我們三個趕緊回頭,看見了什麼,看見了那張樂手裡,提着一頭髮亂糟糟的,像是皮球般的人頭,那人頭眼睛還睜着,睜的大大的,嘴巴也是微張的,似乎是在臨死之前還在吃驚,這是不是真的?
我們三個趕緊衝了上去,趕屍匠從地上撿起一個塑料袋,包住自己的手,然後接過那個人頭,捏了捏,用十分怪異的聲音道:“這是真人頭。”我看着人頭也是從脖子上斷掉,傷口處猙獰的很,像是被人生生給將頭拽了下來……
我舔了舔嘴脣道:“這,會不會是阿花的頭?”我四個都沒有見過阿花,確切的說是沒有見過阿花的頭,現在就算是有一個十分符合條件的頭,也拿不準。
我突然想到我們這裡有一個見過阿花的人,衝着那得意洋洋的張樂道:“張樂,這是不是阿花?”張樂聽見我跟他說話,立馬道:“隊長,我說這裡有個人吧,你還不信……”
我粗暴地打斷他:“到底是不是阿花!”
張樂臉上有些委屈,道:“不,不是阿花。”我們幾個聽見不是阿花之後,心裡感覺怪怪的,要是不是阿花,說明,這裡還有一個慘死的人,還是將頭這樣掉下來的?
世界上沒有這麼巧的事情吧,這可不是什麼模型,而是真的人頭,也就代表着,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如果阿花的事情是個巧合,那,再出現一個跟阿花一樣死的人,那肯定是有鬼了。
我問道丁一天:“你知道有什麼邪術,是跟收集人頭有關的嗎?”丁一天現在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子,但是搖了搖頭,我再次看着趕屍匠手裡的那個人頭,嘆了口氣。
這人頭四十多歲的年紀,是個女人,臉上皺紋很多,膚色黑紅,應該是常年勞動的結果,可是誰也沒想到,居然落這麼一個下場。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警察局打個電話,因爲那人頭上肯定是有張樂的指紋了,我們要是不妥善處理,問題大大的有。
電話打了足足有十幾次,那頭才接了起來,不耐煩的道:“誰啊,大晚上的,啥事?”我耐着性子,將事情說一遍,那人一聽可能是碎屍案子,立馬來了精神,叮囑我不要走開,他們很快就來。
這人頭雖然不是阿花的,但在這個地方,跟阿花以同樣方式死亡的,肯定也是一條線索,所以,我選擇留下來等警察。
魅魅丁一天還有趕屍匠他們三人,自然是繼續去找阿花的鬼魂,我們現在還擔心的是,這人頭是不是阿花過來之後,泄憤造成的結果,也就是說,阿花現在已經開始殺人了。
魅魅帶着趕屍匠他們兩個離開,我跟張樂蹲在垃圾箱旁邊,在旁邊,就是那個人頭,我現在倒是習慣了,看見這人頭不感覺害怕,但是張樂不消停,一個勁的在我耳邊說旁邊有很多人盯着我們倆看,我問道,在哪,怎麼看?
張樂煞有其事的伸着手指頭,朝着我旁邊四面八方指着,嘴裡喊道:“在這,在這,還有那,垃圾箱上還有三個,那,那,還有那……”不到一分鐘,他跟我指了不下幾十處,而且到了最後,他居然說了一句:“都是阿花,都是阿花。”
我不知道張樂到底能不能看見東西,但是他剛纔說的那個垃圾箱裡的人明顯是存在的,就是這個人頭,如果這樣說,難不成,我還真的被阿花被包圍了?
可是阿花就算是來了,也只可能是一個鬼魂,爲啥會出來好多?想到這裡,我心裡還是稍微有些放鬆,肯定是這張樂看錯了。
嗷嗚……嗷嗚……那刺耳的警笛聲音由遠及近,我看見藍紅交間的燈光,晃啊晃,朝着我們駛來。
因爲剛纔報警的時候,我已經跟警察交代了自己呆的地方,這地方只要是進了小區,直直往前走,就能找到,至於那個小區名字,一進來時候,就看見了,銅帝豪園,俗得不能再俗的小區名稱。
警車車燈十分晃眼,現在是晚上凌晨四點多了,警笛還有這燈光肯定會擾民的,但是這來的警車絲毫不自覺,停到我們身邊後,我眯着眼睛,看着車上走來兩個人。
一高一矮,都裹着大衣,從車上下來之後,看見我,打開手電,用那明晃晃的燈光照着我,燈光太刺眼,我眯了起來,那人道:“是你報的警?”這是那個高個,聲音比較尖。
我有些不高興,但是不想惹事,道:“是。”那高個繼續用那口氣道:“你說,這裡有人頭?”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多了一絲顫音,顯然是底氣不足了。
我被那燈照的眼睛疼,忍不住的抱怨道:“同志,先把你的手電關了行嗎,這樣很不禮貌。”
那個矮子聽了之後,喊了一聲:“禮貌,你還知道禮貌!說啊,你不說有人頭嗎,在哪啊!我跟你說,你要是敢謊報案情,我會把你抓起來的!”
我能說我當時聽見那倆人的聲音很生氣嗎,我他孃的是納稅人,這羣狗日被我們養着,頤指氣使,什麼玩意啊!
我還沒有發飆,身後的張樂嘿嘿笑着,將他身後的人頭拿了出來,往前扔去。他聲音嘿嘿的,很憨厚,但是那人頭白熾的燈光下,劃得那道弧度是有些毛骨悚然,兩個警察本來就沒有膽子,見到真的有人頭扔了過來,立即像是見鬼一般,手電都拿不住,掉了下來,身子也拼命的往後退去。
張樂這時候憨憨的道:“抓他們,抓他們,阿花你倒是抓他們啊!他們是壞人!”那個高個尖銳着嗓子道:“你們到底是誰?是,是你們殺的人嗎?”
我耐着性子,道:“同志,要是真的我們殺的人,我們會報警,拜託,你們還有事嗎,沒事我們先走了。”說着我就想離開,本來是想着藉着警察的力量,看看能找到這人頭的來歷麼,到時會在推斷出阿花的下落,可是見到這兩人,我實在是對這個組織失去了信心。
可是我想走的時候,那倆警察卻不讓了,矮警察刷的一下從腰間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居然是槍,天知道,這人出外勤居然會帶着槍!
沒有辦法,我不敢亂動了,那倆人打電話叫仵作還有更多的警察過來,我心裡唸叨着,會不會這次還要被當成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