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濤的嘴張的大大的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眼前笑得分外猙獰的黃海娜。而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濃厚的厭惡和畏懼又成功的的激怒了黃海娜。只見上一刻還滿臉笑容的她一轉眼就滿臉怒氣的瞪着眼睛豎着眉毛掄圓了胳膊照準了凌濤就給他一個大嘴巴子。惡狠狠的說:“看什麼看, 有你這樣看妻子的嗎?在這樣看我就把你眼珠子剜下來。”說完她就又變了張臉。柔情萬種的把一邊臉腫的高高的凌濤給攬進了懷裡輕聲細語的像是在哄孩子似的說:“濤,你別怪我啊!我這不是給那賤人急的的嗎。你等着看吧,葉小梨那個賤人就要死了還是那種最噁心最下賤的死法。保證只要讓你看上一眼呢, 就在也不會把她放在心裡了。濤, 你永遠是我一個人的, 我一個人的......”她反覆的重複着這句話, 畫的的精緻漂亮的長指甲深深的陷進了凌濤的肩上的皮膚裡
在短短的數分鐘之內凌濤就欣賞到了黃海娜堪稱影后級別的表情轉換。其中表演之逼真、情緒之到位都看的凌濤的心是拔涼拔涼的。此時此刻對着眼前這個頂着他妻子頭銜的女人, 他連疼都顧不上了,腦子裡就只剩下兩字——害怕了。這女人是瘋了,他哆哆嗦嗦的想着, 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落在這個瘋女人手裡,只怕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來就不禁悲從中來。當場就落下了男兒淚。但此時的他卻完全忘了他應該還有一個人需要擔心和牽掛的, 那就是他嚷着叫着宣稱是最愛的葉小梨。
天擦黑的時候, 葉小梨就開始準備出門。她和方芳商量了老半天, 還是決定要帶上幾個人,就兩個女人去救人就畢竟不是個事。於是還是把白朗留下的保鏢給叫了進來把事情給說了, 其實這些哥們打從方芳來就察覺到不對勁了。等到晚上,還沒見葉小梨張羅着接孩子的時候,這些經驗老道的保鏢又怎麼會不知道出了大事。
奈何電話從早打到晚,他們的金主白家的二公子就是聯繫不上。不僅如此白家當家主事的統統的渺無蹤跡,讓這些人不禁納悶這些人到底上哪去了, 要知道他們用的可是衛星電話, 不管是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應該多是暢通無阻的。聽了事情的始末, 幾個人最初的反應就是報警, 這些綁架案目的無非就是求財和報復兩樣, 求財還好些只要小心應付一般就是破財消災的結果,最怕的就是來報復的, 一遇上種情況,那些被綁架的人質十有八九是性命難保。遇到這樣的情況一般就是向警方或者□□求助,他們這些人畢竟是外面來的一時跟本地的□□搭不上線。但當他們提出報警的提議的是,馬上又被愛子心切的葉小梨一口否決了幾個人商量來商量去只好用了最笨的辦法在葉小梨身上裝了一個衛星定位儀,他們遠遠的綴在後面跟着見機行事,於是晚上九點的時候,葉小梨和方芳還有一個選出來保護她們安全躲在汽車尾箱裡的保鏢,一行三人就出發了。
那天晚上並不像書上描寫的那樣是一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殺人夜。相反的是那天晚上天氣晴朗,因爲是十五的緣故,一輪明月又圓又亮,除了因爲緯度高夜風很有些寒意外這個初夏的的夜晚可以稱得上是美好的。打開車窗,望來望月明星稀澄澈夜空,葉小梨大口呼吸着車窗涌進來的寒冷的空氣竭力平復着自己快要跳出來胸腔的心臟。在心裡默默的唸叨着,小旭小旭,媽媽就來救你了。媽媽保證把平平安安的把你救出來,然後咱們母子再也不分開。媽媽許諾給你的快樂人生就不會食言。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祝禱,而一邊開車的方芳卻始終沉默着,平時最喜歡說話幾乎一分鐘也安靜不下來的她今天卻始終沉着一張臉彷彿在一天之內她就長大了。
車子在濱海海大道上來來回回的饒了好幾圈,葉小梨她們才接到指示繞進了一條不太顯眼的小路,而就在她們的車繞進小路的那一剎那,一直小心跟在她們身後數百米之外的兩臺車上顯示器上那代表的她們所在的確定位置的光點突然消失。就從那一刻起她們徹徹底底成了斷了和後方的聯繫,成了一隻孤軍。
又開了幾公里之後,方芳在一棟不起眼的小樓前把車停了下來。這裡無疑是她們的目的地,因爲一身銀灰色晚禮服的黃海娜就像是一位熱情迎接來參加晚宴的客人的女主人一樣,笑容可掬的站在小樓的前面。
狠狠的敲了下方向盤,方芳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暴了句粗口:“媽的,果然是這個爛女人。”而當她跳下車準備罵兩句解解氣的的時候,到嘴的話卻被她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裡。在最多十二三度的室外,這個女人的上半身幾乎是完全□□的。在清冷的月色下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已經凍得發青的臉和塗得鮮豔欲滴的紅脣,然而黃海娜彷彿毫無所覺,笑得是那樣的洋洋得意。這詭異的場面看得方芳生生的打了好幾個冷戰,抖落了一身大大小小的雞皮疙瘩。
而人家根本對她根本就瞥都沒有瞥一眼,她把所有的眼神的都集中在從容的走過來的葉小梨的身上。她盯着葉小梨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吐着信子的毒蛇,說出來的話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溫柔:“你終於來了。”她微笑的揮揮手,就見幾個彪形大漢凶神惡煞般的撲了過來三兩下就把制住了方芳和葉小梨。方芳還好些是被人扭了手架在那裡好歹是站着的,但葉小梨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她只見被人摁在了地上。而躲在車尾箱的保鏢雖然狠狠的折騰了一番,但到底應了那句好狗咬不出羣去那句俗語,給人五花大綁的綁成了麻花。
這隻救援隊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自投羅網了。黃海娜踩着高跟鞋,像是T形臺上走秀的模特那樣走的一扭一扭的。後面是一溜的綁的結實的戰利品。看見黃海娜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方芳那一點就着的脾氣怎麼受得了,於是她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起來,而被拖進來的葉小梨恨不能跳起來把她的嘴上裝上拉鍊。什麼時候了命都攥在別人手裡這個人還在隨意發脾氣使性子,她能不能更不着調一點。
這一刻她真是後悔莫及啊!她怎麼就能把這事告訴方芳呢?原來她以爲最多不過是被黃海娜派人捉住羞辱一頓,警告一頓出出氣。而以黃海娜毫無顧忌的拋頭露臉的架勢,擺明是不打算放過來的每一個人。天!因爲她的錯誤判斷,就要讓方芳他們把命交代在這裡嗎?這一刻她只有寄希望於跟在後面的人能夠及時的找到和救出他們。這一刻她並不後悔沒有報警只是在後悔把不相干的人牽扯了進來。畢竟小旭的命是重要,但不能罔顧別人的性命是不是。
葉小梨艱難的擡起頭來,她背上被一隻穿着起碼超過四十三碼的皮鞋的腳給踩得死死地,雙手被扭到背後反綁着,這樣子伏趴在地上,讓這個平時做起來輕而易舉的簡單動作,現在做起來卻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