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一聲急促的鈴聲打斷了滿室的寂靜。這是被兩人盯了幾個小時都快盯出洞來的那臺手機發出的。
葉小梨有個很奇怪的嗜好, 就是她不喜歡那些五花八門的音樂鈴聲,而偏偏鍾愛那最中古且單調的振鈴聲。這毛病是從上輩子帶過來的,一直沿襲至今。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針對這個方芳還不止一次的嘲笑她老土和頑固不化。然而此時此刻耳熟能詳的電鈴聲, 聽在繃緊了神經的兩人耳中是那樣的刺耳, 讓人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 葉小梨這才抖着手拿起手機, “查清楚了?兒子不見了吧!彆着急,你兒子就在我手裡,想要他活命就那你自己來換。”是之前那個聲音在兇狠的叫囂着。
“你讓我兒子和我說兩句, 然後再談別的”“嘿嘿......”男人惡意的陰笑了兩聲“看不出你這個妞年紀輕輕的,膽還不小。不就是要確定你兒子就在我手裡嗎?你好好聽着.....”
在等了一小段時間之後, 葉小梨聽到了小旭的哭聲“媽媽......嗚嗚嗚......寶寶怕怕......媽媽......”這是她的孩子是她就算在千千萬萬的孩子中也絕不會錯認的聲音。葉小梨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一刻她恨不得化身電波通過電話鑽到兒子的身邊, 而實際上她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徒勞的安慰着害怕極了的孩子反反覆覆的說着:“寶寶別怕,別怕, 媽媽就來接你啊!”可就這樣的奢望也被橫蠻的切斷了。就在葉小梨第三次重複這句話的時候,
電話那頭傳來的噁心的笑聲:“呦呦呦,這聲音可這夠嗲的,我的小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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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多少錢才肯放人?”葉小梨的聲音倏地冷了下來。
“錢,咱們爺們有的是。不不不, 咱們不要錢要的就是你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那個破鑼一樣嘶啞的聲音惡意的嘲笑的一番後才惡狠狠的說:“想要你兒子活命的話今天今晚九點晚上把車開到濱海公路來, 倒是會告訴你具體的位置。記住了別報警一個人來, 否則......”話沒說完, 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森冷的寒意。
“先別掛, 聽我說,我不會開車”葉小梨迅速的說。是的這輩子的葉小梨是不會開車的, 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理由。
“媽的,”男人罵了句粗話,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去徵求主使者的意見。不一會功夫那邊就傳來了迴音。“你可以帶一個人給你開車,但是那些平常跟在你身後的尾巴,爺要是看見一個,你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話音未落電話就被重重的掛斷了。
電話一斷線,那個聲音好像閻羅王的男人就諂媚的對着窗邊站着看風景的人討好的笑着說:“您看這樣行嗎?”一直看着窗外女人轉過頭來,赫然就是黃海娜。
黃海娜看着眼前這人的一臉橫肉,就心頭犯堵,這位大小姐是蜜罐裡頭泡大的,當年給這位大小姐選個保姆都行師動衆整的跟在選美似的。當然看不上眼前這個滿臉橫肉一身煞氣的亡命之徒,見他笑得猥褻不由自主的厭惡的退了小半步。環顧四周着眼之處盡是些讓人望而生畏的在望生厭的醜男,不由對自己的合作者從哪找來的這些歪瓜裂棗暗暗生奇起來。而她轉念想到成功已經近在眼前的就計劃:想到葉小梨那個賤人在這些人身下生不如死的的情景就讓她不由得心情舒暢
。置身在這些惡棍之中也如沐春風了。
她看了看牆角被綁得的結結實實的,眼睛蒙的嚴嚴實實的,連嘴都堵得牢牢的小傢伙。走過去像逗弄貓狗似的用腳尖巴拉巴拉孩子白嫩的下巴,不以爲意的說:“你們也忒膽小了點啊!這麼個小崽子,值當綁成這樣嗎?”
“您不知道,這崽子太能哭吵得大傢伙不得安生,這不綁着安靜點嗎?”接話的還是剛纔打電話的那位。這位仁兄顯然是這幫子人中的老大,這下子正點頭哈腰的奉承着眼前的這位金主。
“好吧,你們小心行事,只要注意不要傷了這個小崽子的小命就成。”吩咐完,黃海娜就在兩個保鏢的簇擁下,出了門。她回頭看看掩映在一片蒼翠中的小樓,不由滿意的一笑。這棟小樓是她十八歲生日禮物,靠山臨海,位置偏僻,離最近的一棟建築也有三公里的距離。當年買的時候就是圖的這裡的清靜不像那些黃金海岸度假區那樣到了盛夏到處人頭攢動,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來看人還是看海的。而現在又不是盛夏度假的節氣,唯一通向小樓的這條的公路更是三天看不見一臺車影,真是僻靜的可以。實在是做這些不能見光的陰私事情的好場地。想起在家裡被綁成糉子的凌濤,黃海娜就有一種抑制不住的喜悅。在她不可遏制的大笑聲中,她的座駕——那臺白色寶馬,箭一樣的開了出去轉瞬之間就沒了影子。
呸!哈着腰送出來的這位,對着消失在視線外的車子狠狠的啐了一口濃痰。他是壞人但不是傻瓜,這個女人眼裡的蔑視和厭惡,他看的是一清二楚,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纔不會接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的生意。“大哥,這個女人真他媽的讓人看着不順眼,要不拿了錢,咱們再整治整治她。”後面跟出來的匪徒甲在身後說。
“放屁,這個娘們是好惹的嗎?一看就是個硬茬子,你回去和大傢伙好好打打招呼,要大家多加小心不要被她給陰了。”
不說這些兇徒打算着自己的小心思,這一邊黃海娜意得志滿的回了家。一進門就看見和他兒子一樣被綁成了大糉子的凌濤。正在地板上蠕動想夠客廳茶几上的電話。撲哧一聲樂了。她蹲下身拍拍他滿是汗珠子的臉“呦,你可真夠精力充沛的嘛,都從臥室爬到這來了。只是可惜啦,就差一步啊!我來幫你。”說着她拿起客廳落地臺燈上小玻璃臺上的電話就摔在凌濤的頭上。一臉譏諷的笑着“可惜忘了告訴你了,這電話線我早就剪斷了,不好意思辛苦你把忙了一場。”
一見到黃海娜,凌濤的眼睛都急紅了。這幾天黃海娜一直哄着他要他把凌旭接到身邊養着。理由是這樣他沒有藉口再去見葉小梨。許諾說只要他能做到,他們之間就一切照舊。他怎麼就一時昏了頭聽信了這個女人的攛弄,他怎麼就財迷心竅的頂不住黃家對他的諸多壓制了呢,認爲只要把孩子接到身邊來就一切大吉了呢?於是在這個女人甜言蜜語一再保證之下,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把孩子接到家裡,打算和她培養什麼見鬼的感情。誰知這個女人一回家就翻了臉先是找幾個大漢將自己製得牢牢的,然後他的小旭居然被帶走了。面對空蕩蕩的屋子凌濤把腸子都給悔青了,他是自私是有野心是爲了利益不擇手段,但這不影響他對兒子的感情,凌旭是他期盼了十個月盼來的,是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在孩子出生的時候,他也像這個時間絕大多數的初爲人父的父親一樣欣喜若狂手足無措過總之一句話,這孩子也是他凌濤的血脈和骨肉,現在被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帶走,這麼能他抓心撓肺的,畢竟孩子要是出了事他就是千古罪人啊!
這下子凌濤可真急眼了,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吐出了塞在嘴裡的臭襪子。然後拼了老命的滾下牀像一隻毛毛蟲一寸一寸的向客廳移動。別問他爲什麼不大聲求救,那是因爲他家的隔音太好了只要緊閉門窗你就是在家裡開搖滾演唱會,外面的人也是聽不見的。凌濤的手機早在第一時間被收走了,客廳的電話是他最後的希望。可就在這個離成功只差一步的時候,這個現在在他眼中像噩夢一樣的女人出現了,掐斷了他最後一點希望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