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凌半夏

跟飛揚相認的第二天便是週六,半夏照往常一樣去凌家給九九補課,她很奇怪,因爲一天都沒見到凌一。她很“若無其事”的問了九九一次,九九也說不知道。半夏沒從九九那裡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被小丫頭戲弄了一天,她一個勁的問半夏是不是暗戀她那又高又帥的哥哥,還說願意做月老做紅娘做媒婆只要半夏肯嫁她哥。

好不容易熬到九點,半夏終於擺脫了九九煩人的捉弄回房睡覺。正躺着還沒睡着的時候,凌一敲門進來,第一句話便是氣沖沖的質問:“說,飛揚找你什麼事!”

半夏莫名其妙,好好的他發什麼脾氣呢?於是看了他一眼,問:“那莫曉荷找你又是什麼事?”

“那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凌一更加氣勢洶洶。

半夏不屑的輕笑:“這句話說的真好,請代我轉送給凌家大少爺。”

“半夏你吃錯什麼藥了!好好說話行不行!”凌一快到着火點了。

“說真的,凌大少爺,你是真心喜歡莫曉荷嗎?”

“真的怎樣假的又怎樣?”

“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就不是朋友了,我接受不了你這種被人騙的團團轉還樂在其中的傻朋友。”

“半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凌一皺皺眉頭,兩個字的名字吼起來一點氣勢都沒有。

“上次你送我回學校,途中衝下車去跟飛棋營的人打架跟她有關吧?”

凌一吃驚的看着半夏,上一次的確是莫曉荷提出如果他不能削掉飛棋營就要分手,他很矛盾,飛棋營勢力大口碑好,是一個他一直都很崇拜的能鋤強扶弱的組織,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削掉它,也不明白有什麼理由要去削它,所以猶豫不決了很久。但是莫曉荷不斷相逼,他下不了決心只能一拖再拖,搞得自己痛苦不堪,胖頭魚實在看不下去纔會揹着他貿然行動,又恰好被他撞見。他不明白這件事半夏怎麼會知道。

“凌少爺,我好心奉勸你一句,莫曉荷根本不愛你,你要是再沉迷於她,最後只會身心俱碎。”

飛揚昨天晚上跟半夏說了很多莫曉荷的故事,她訝異於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攻於心計自私歹毒的女生。飛揚說莫曉荷之所以跟凌一在一起,只可能是爲了他的錢,她不愛他,所以她纔會不顧凌一的安全要他去挑戰飛棋營。半夏聽了之後很爲凌一擔心,但飛揚告誡她不要插手,他說凌一對莫曉荷的迷戀非她所能撼動,如果她多嘴去勸他反而會適得其反。

可善良的半夏就是忍不住,她不想看到凌一受傷害,很不想,所以她還是不顧飛揚的告誡對凌一說起了莫曉荷的不好。

凌一沉默了片刻,轉而臉帶嘲弄的問半夏:“莫曉荷不愛我?半夏姐姐,你談過戀愛嗎?你懂什麼是愛嗎?你知道接吻什麼感覺嗎?你什麼都不懂還敢在這裡教訓我!你不覺得你很沒立場說那些話嗎!”

半夏臉紅耳赤的辯駁:“是!我沒談過戀愛!但是我很確定,如果我愛一個人就肯定不會要他去爲我冒險。”

“那你愛過嗎?”

“我……”半夏語塞——她愛過嗎?她對臨溪能算愛嗎?童年的承諾真的可以綁住彼此的心嗎?

“莫曉荷愛不愛我只有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平常女生,她不會撒嬌不會對我依戀,在她答應與我交往之前我對她卻一直是仰望而不可及的姿態。她獨立堅強又很自閉,她的心很小,只能住她一個人,如果她不愛我,她就不會允許我介入她的生活,她也不會向我提那個無理的要求,相反,正因我她愛我,所以她會覺得那樣理所當然,她後來跟我道歉,她說她當時沒有考慮到我與飛棋營的實力懸殊,她只是被飛揚傷害過,所以急切的想報仇完全忘了去衡量。她現在已經收回那個要求了,你還能說她不愛我嗎?”

半夏糊塗了,她花了十分鐘才消化了凌一的長篇大論——“莫曉荷跟我不過一面之緣,我怎麼能憑飛揚的主觀敘述而對她成見至深呢?好吧,就是姐姐的死莫曉荷脫不了關係,但仔細想想她也是無辜的啊,她又沒有成心蓄意的要置姐姐於死地。連飛揚都說那是一個意外不是嗎?(半夏此刻完全忘了飛揚也說過‘這個意外莫曉荷是罪魁禍首’)她也可能已經改過了呢?飛揚也沒有證據確鑿的說她不愛凌一,他只是說莫曉荷可能是爲了凌一的錢才與他交往。只是‘可能’。”半夏左想右想,漸漸覺得莫曉荷其實也不是壞人(可憐飛揚白給她做了一晚的心理防禦工作!),於是問凌一:“你真的確定她單純愛你不求其他?”

“什麼意思?”

“就是問她愛的是你的人,還是你的錢?”

“拜託,半夏姐姐,曉荷怎麼招你了你怎麼就是不把她往好裡想呢!”凌一本來要發脾氣,但一看半夏極爲認真的表情不禁失笑,於是拍拍半夏的腦袋,笑着回道:“她從來沒找我要過錢!你放心了嗎?多管閒事的姐姐!”

“姐姐也是爲了你好嘛!”半夏作爲回禮也伸出手去拍凌一的腦袋,心中大石被放下,一身輕鬆。

“那你可以告訴我飛揚找你什麼事了嗎?”凌一擔心了一整晚,可是半夏又沒有手機,本來準備今在家等她又被莫曉荷叫出去玩了一天。所以一見半夏只想趕緊知曉前因後果,因爲着急所以沒有顧及態度,才讓半夏以爲他是在莫名其妙發脾氣。

“他是我姐夫。”

“姐夫?我沒聽說飛揚結過婚哪。”凌一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拳頭。

“他以前的女朋友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半夏得意的笑起來,“所以呢,以後你別再欺負我了,否則你就死定了!”

“飛揚以前女朋友?”凌一蹙眉沉思,“哦!是死了的那個飛旋!你搞清楚沒有?飛旋會是你姐姐?該不是被他騙了吧?”

“騙我幹嗎?我一個無名小卒值得人家飛棋營老大設局騙我麼?況且我已經驗證過了。”

“驗證?”

“我的手臂上有跟姐姐一樣的雪花烙印。”

“你以爲拍電視劇呢!還雪花烙!”凌一狂笑,“那你爸媽呢,他們是不是很開心?”

“我沒有爸媽。”

半夏平靜的回答,凌一卻驚呆了:“沒有爸媽?”

“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所以你沒有姓,所以你要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半夏輕輕的點頭。凌一看着眼前這個若無其事的女生,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心中不禁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對她好一些!”嘴上說出來的卻是:“那你跟我姓吧,凌半夏……嗯……好聽好聽!以後我就叫你凌半夏了,三個字的名字吵架的時候叫起來就有氣勢多了!”

“我憑什麼要跟你姓!”半夏抓狂。

“冠夫姓你懂不懂?還是你願意我收你做義女啊?”

凌一壞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半夏,誰知半夏一本正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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