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艋琛的身體纔開始了運轉,吼着:“誰讓你跳的!哪裡不舒服?哪裡痛?”吼完又急切地問。
“咦,我好像沒事啊!”華箏動了動脛骨,“就膝蓋有點刺痛……”眼一擡,華箏的話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詹艋琛胸口觸目的刀子,嘴脣顫抖起來。
詹艋琛這才發現胸口的刀子露了出來,想掩飾也來不及了。
華箏撐着身體站起身,走過去,雙腿發軟,在他面前跪下:“詹艋琛,你……”
“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跳下來?你不怕死?”詹艋琛不顧身上的傷,問着內心的問題。
“我不會讓你死,我要救你出去!我想,你的爸爸媽媽拼勁全力也要救你,是要你好好地活着的。所以,至少我也要努力。”華箏忍着眼淚,不去看詹艋琛那黑褐色的眼眸,四處查看着出路。
“有門的那邊被火牆堵住了,出不去。”詹艋琛因華箏的話情緒波盪。
“我不相信!”華箏站起身往另一邊走去,本來是出口的地方變成了殘垣斷壁,死死地堵着。
哪怕是插翅也難飛出去。
然後她就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詹楚泉。不明白,這樣的結局真的是他想要的麼?難道死了會比活着更好嗎?
華箏仰臉看着上方,下來容易,上去難。
轉過身,看着傷勢過重的詹艋琛,然後在他面前坐下,正視着那插在胸口的可怕刀子,說:“抱歉,是真的出不去了。”
“你不該回來。”
華箏垂着眼睫,說:“遇上你,可能就是我的命吧!”說着,嘴角又笑了下,似乎是任命,又似乎是心甘情願。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爸媽當時心裡的想法,但是我卻知道他們是幸福的。”就像她。華箏眨了眨泛紅的眼眶,看向詹艋琛,“原來,我也是個不怕死的人。剩下害怕的那個,就是你了。”
詹艋琛的眼眸溼潤地看着她:“你膽大妄爲!”
“是。我就是膽大妄爲了。該做的我都做了,你能將我如何?”華箏問,然後臉上帶笑地看着他。
詹艋琛猛地拉過她,用盡心力深深地吻着她,用力到讓他流淚,墨眉緊蹙着,痛苦還是沒有忍住。
華箏迴應着他,或許這是她活着的最後一次感知了,她要珍惜,永生永世都不要忘記這樣的滋味……
詹艋琛和華箏因爲吸入太過煙霧,神智都有些不清了,特別是華箏,被詹艋琛摟在懷裡,手也被牢牢握住。
華箏的眼睛緊閉着,煙霧已經讓她睜不開眼來。
“老公……”
“嗯。”
“老公……”
“嗯。”
“老公……”
“嗯。”
華箏一直叫着詹艋琛,直到她暈過去。詹艋琛的眼淚滴在華箏的頭髮上,痛苦不已……
當華箏睜開眼來,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只感覺到天花板通體的白,還有鼻息間濃烈的藥水味。是醫院麼?
她閉上眼,揉着發疼的腦袋。
她記得自己和詹艋琛困在大火裡,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麼,詹艋琛呢?就在她坐下來的時候,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華胥。
“哥?”
“沒事了吧?”華胥問。
“這是怎麼回事啊?詹艋琛人呢?”華箏急問。
華胥的眼神轉了一下,然後華箏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一張*,*上躺着沉睡的詹艋琛。
華箏立即下*,湊近:“詹艋琛?詹艋琛?哥,他怎麼還沒有醒?”她不相信詹艋琛的體質比她差。
“我要是再晚一步,你們都會被火燒死。詹艋琛胸口受了刀傷,還沒有那麼快醒過來,不過程十封說不會有生命危險。”
華箏鬆了口氣,程十封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哥,謝謝你。活着真好。”
“義無反顧地衝進火裡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活着真好’?”華胥瞪着她。
都不知道當他帶着人找到詹艋琛和華箏,看到他們緊緊抱在一起的畫面時,那種震撼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當時要將華箏從詹艋琛懷裡分離的時候,詹艋琛的手死死地抓着華箏,費了很大的力才成功。
“當時人家想不到那麼多嘛!”華箏赧然。
華胥不再說什麼了,在情感面前,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華箏就守在詹艋琛身旁,等着他醒來,照顧着他,寸步不離。
晚上程十封過來查看狀況。
“怎麼樣?”華箏問。
“沒事。明天的樣子就會醒過來。”
“好,謝謝你啊!”
“不敢當,詹太太別在背後說我是庸醫,我就十分感激了!”程十封開玩笑地說。
“我沒有說!”華箏不承認。
程十封也不和她爭辯,然後臨走的時候將一部手機交給華箏。
華箏認識,那是詹艋琛的手機。
“總裁的手機有自帶錄音功能,詹太太可以聽一下在你生日宴會那天的錄音。”程十封說完,就離開了。
錄音?她的生日?
華箏拿着手機翻倒那個日期,裡面果然有段錄音,看着,不知道爲何,她心裡很慌,緊張不已,手指久久都不敢落下去。
裡面會是什麼?程十封爲什麼要讓她聽?
似乎是帶着悸動的情緒,點開了錄音——
“箏,你聽得見我在說話麼?我是詹艋琛,你不能有事,我求你……如果你不醒來,我會發瘋的,我會毀了一切……箏,你聽到沒有!”
“我承認我的霸道,佔有,那都是因爲你出現在了我生命裡,我無法忽視……如果你喜歡,以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都不會阻攔你……我愛你,你是我的命,你要什麼都可以!箏……”
華箏聽着,詹艋琛的聲嘶力竭和痛苦震動着她的心臟,眼淚往下滑落。錄音還在放着——
“你爲什麼還不醒來?”
“箏,快點醒來啊!你忘記我們的孩子了?你答應過曈曈的,不會再離開,不會離開……你聽到沒有?他們在哭,他們在叫你……”
之後就是曈曈的聲音,一遍遍地叫着她,還有後面醫生說的‘有心跳了’。
華箏從開始無聲地流淚,到剋制不住地痛哭出聲。
她在昏迷,生命垂危,不知道有這一段,可是當她知道詹艋琛將這一段隱埋着,內心是疼痛的。
詹艋琛在手術室內嘶吼的每一聲,都絞着她的心口,她一遍遍地回聽,一遍遍地哭泣……
在第二天的華箏的眼睛有些腫,可見她哭得厲害。
現在讓她擔心的事,到了中午,詹艋琛還是沒有醒過來,華箏飯都沒有吃幾口就放下了。
她想叫程十封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可是程十封一個小時前剛來過,說沒事。
華箏有些心急,坐在*邊捏着詹艋琛的手指:“詹艋琛,你到底什麼時候醒來啊?程十封說你今天會醒來,可是沒有看見你睜眼,我心裡不安……”
門被推開,華箏看去,隨即一愣。
叢昊天走近,就看見華箏捏着詹艋琛不放,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他已經沒有了資格,華箏的心他已經看得很清楚,最重要的是,她活着。
“你怎麼過來了?”華箏問。
“是不是覺得很出息?”叢昊天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是華箏聽得懂,她哪裡想得到那些。
“我不後悔。”華箏說着,站起身,在她的手離開詹艋琛的手時,叢昊天的眼睛微凝,落在詹艋琛的手上。
那異樣華箏沒有發覺。
“你坐吧!”華箏給他端了椅子。
“這裡有沙發,不需要你多此一舉。”叢昊天冷冷地說。
“是啊,我一直都在做錯誤的事。”華箏無奈地笑笑。
叢昊天看着她彆扭的樣子,須臾說:“我問你,如果沒有孩子,三年後你還會回到詹艋琛身邊麼?”
華箏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問,視線垂下,似乎是難以言語,最終還是張了口:“……不會。”
“留在詹艋琛身邊一直是爲了孩子。是這個意思麼?”
叢昊天說話一向不留情面,讓華箏顯得侷促,也無所遁形。她是這樣麼?是爲了孩子?
“是了。”叢昊天幫她回答。
“不是!”華箏立刻否決他。
叢昊天的眼神一震,無聲地看着她。
華箏說:“如果沒有孩子,我不會回到詹艋琛身邊。開始的時候我也是爲了孩子,或許一直都是爲了孩子,但是後來……詹艋琛在我心中的重要,已不單單是孩子的爹地。”
“那是什麼?”
華箏嚅動了嘴脣,似乎是不願意說出來:“總之,我現在做的任何事,都不是詹艋琛逼迫的。”
“你不愛他,就是逼迫。”叢昊天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華箏說出來愣了一下,眼神閃爍。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叢昊天似乎是沒有注意到華箏的不自然,繼續問。
“什麼?”
“如果沒有詹艋琛,你會愛我麼?”叢昊天問。
這個問題就比較敏感了,華箏看着他,點點頭:“會。”
“他真該被燒死在那場火裡。”叢昊天冷漠地說完,轉身就走。
“總編!”華箏在背後叫他。
叢昊天斂步。
但是沒有回頭,背對着。
“對不起……”
叢昊天什麼都沒有說,打開門,離開了。
華箏看着那被關上的門,心裡的負擔總算可以放下了,她想經過這件事叢昊天也會看清許多的,所有的都是過去式,是不成立的。
華箏轉過臉,就對上了一雙黑褐色的眼眸,她怔在那裡,久久沒有回過神。
“沒有我,你會要他?”詹艋琛開口,似乎非常不高興,臉色難看的真是可以。
華箏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計較這個,以前的事誰知道啊?就像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和詹艋琛一起去死,打死她她都不相信自己會那麼愚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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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艋琛,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程十封!”華箏立刻摁了鈴。
在等待程十封來的時間,詹艋琛的眼眸一直瞪着華箏,華箏無語望天,如果那眸光是箭,絕對是萬箭攢心啊!
一個月後。
餐廳裡詹艋琛和華箏在用餐,華箏吃着吃着,一手撐着下顎,對旁邊的詹艋琛說:“老公,我好像愛上你了。”
‘砰’地一聲,沉穩,處變不驚的詹艋琛從椅子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
華箏忍着內心的笑,微微上前,說:“官人,你這是咋啦?”
詹艋琛伸手,一把拽過華箏,四片脣嚴絲合縫地貼上去,兩人翻滾在地上。
清早柔和的光潑灑進來,籠罩着他們,卻籠罩不住幸福……
簡介:米萊不喜歡十八歲,因爲十八歲是她嫁入詹家的日子。
她聽說那個男人,詹惟凌。行事穩重,卻太過冰涼,是個寡言不好相處的男人。
但是這是她的命,不得不嫁。
某夜——
“啊……啊啊……”米萊的嬌美身軀被那強壯覆蓋,不斷嬌喘着。
“叫的這麼浪,確定自己是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