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何剛纔他會抓住自己的肩膀?他和自己打招呼的方式從來不會用肢體碰觸。
是因爲身上穿的這身衣服嗎?
這是華箏穿衣的一貫作風。
是不是把她錯認成了華箏?
毫無疑問……
所以她纔想讓哥打消這個念頭,不要再存一點點的心思。
華箏生下孩子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開心,因爲阿姨的事,她甚至讓詹艋琛放了他。
但是這樣的真相不可以告訴哥。
因爲她到現在才明白。
一直念念不忘,到最後只會傷了自己。
就算華箏想離開詹艋琛,可是,詹艋琛會真正放了她嗎?
沒有孩子的時候不會,那有了孩子,就更沒有那種可能了。
哥一直壓制着內心的煩躁,不去關注有關於華箏的所有事。所以,發生在華箏身上的事他是一概不知的。
“你不進來?”叢昊天開了門,見叢敏還站在那裡發愣,不由問。
“哦,進。”叢敏回神。
走進屋子,裡面的叢珖正在準備晚餐。
雖然叢珖是個男人,事業有成,但是叢敏母親去世的早。他是又當爹又當媽,親自下廚這種小事根本就難不倒他。
特別是公司有叢昊天在,他無需操心,那親自下廚的機會就更多了。
看到他們一同進來,便說:“這是湊巧一起回來的吧?叢敏,我打你電話怎麼不接?”
“我……我沒有聽到。”
“對,凡事想跟你說話,十有*你是聽不到的……”叢珖的視線落在叢敏身上,“你這衣服是誰的?”
叢敏心慌,也更加煩躁,不悅着:“我自己買的,不行啊!”
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吃飯了,還往房間去幹什麼啊?”叢珖叫她。
但是叢敏沒說話,回到房間就將門關上了。
叢珖一愣:“發生什麼事了?”
“我去看看。”叢昊天說。
敲了敲門,裡面沒有迴應,叢昊天將門打開,叢敏正在慌亂地擦着眼淚。
立刻背對着他,不高興地說:“誰讓你進來的!
叢昊天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說吧!什麼事?”
“我不想說。”
“那就擦乾眼淚,出去吃飯。”
“不想吃。”
叢敏現在身體好疼,心情更是低落,想強顏歡笑都做不到……
“你爲什麼會穿華箏的衣服?你下班的時候是這身衣服麼?你去了華箏的老宅?”叢昊天問。
“怎麼,全天下人就只有華箏有白色襯衫麼?這是我下班後自己去買的。”叢敏眼神微閃,拒不承認。
“既然沒什麼事就出去吃飯,否則我倒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叢昊天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吃飯就要說出原因。
叢敏咬嘴脣,心不甘情不願也沒有辦法,只好氣鼓鼓的說:“……我馬上就出去!”
“那就把你的眼淚擦擦乾,別讓叔擔心。”
說完,叢昊天就出去了。
叢昊天心裡自然有疑慮,特別是翌日看到華胥辭職。
“你做得挺好的,怎麼要辭職了?”周畢華問。
而且是叢敏介紹來的。奇了怪,今天叢敏打電話來說有可能晚點過來。
這兩人怎麼了?
聽他們說話,那情緒並不高昂啊!
“是因爲私事。”
聽華胥這樣說,明顯是不便告知。周畢華沒有再問什麼。
同意了他的請辭。
華胥剛走出採編部,在等電梯。
“叢敏昨天去找你了?發生了什麼?”叢昊天問。
華胥不明的眸光一閃而逝,過了半晌,開口問:“……她沒事吧?”
“當然有事。還是應該說,你對她做了什麼事?”
“我……”
電梯門這時打開,叢敏出現在裡面。
看到那兩個男人,讓她一愣。
不過也僅此而已,更是看都不看華胥。
叢昊天犀利的目光留意着他們兩個人。
華胥在叢敏從他身邊走過後,才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
“你們在這裡說什麼?”叢敏問。
“什麼也沒說。”這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以前叢敏特別喜歡纏着華胥,現在呢,碰了面都各自面無表情的樣子。
說沒事,誰會信。
“哦!那我回辦公室了。”
“叢敏。”叢昊天叫住她,“有什麼事跟我說。”
叢敏點點頭,轉過身去後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晚上的時候,華胥正在睡覺當中。
突然就被啪的一聲驚醒了。
他從*上沒有驚動地坐起身,看向玻璃窗的位置。
緊接着,又是一塊小石子砸在窗戶上,發出清脆聲。
這在晚上特別的清晰震耳。
華胥將*頭燈打開。再下*走至窗前,打開窗,只見下面站着一個人影。
在銀白色的月光下,看出來那個人的臉。
就算看不清,在看到華胥打開窗戶時,她便說話了:“華胥,是我,我是媛媛。”
是荊雅媛。
這轉變太突然了。找不到的荊雅媛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真夠意外的。
不過華胥沒有問,甚至不太明亮的燈光下,看不透他沒有表情的表情。
轉身,走出房間,去給荊雅媛開門。
幾乎,華胥將門一開荊雅媛就跟一陣風似的吹進了華胥的胸懷裡。
“華胥,我好害怕,我以爲自己再也看不見你了。”荊雅媛小聲抽泣着。
華胥沒有被動去抱她,也沒有推開她。
“你怎麼害怕了?”
“那天你走了之後就有人來找我,我問他他又不說,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傻,居然跟着他走出門。但是,一出去後,我就被打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荊雅媛想想就覺得心有餘悸的樣子,哭得可傷心了。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荊雅媛總算將她的腦袋從華胥胸口拔出來了,說:“我是趁機逃跑的,要不然現在我就回不來了。華胥,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和你分別了。”
“這真的是太巧了。你失蹤那天,我阿姨出了事,天燃氣爆炸,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荊雅媛吃驚:“怎麼會這樣?我知道了,一定是綁架我的人乾的,他有同夥!”
“挺好的。十年前我爸媽出了事你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和之前比起來確實是好多了。做了壞事還能再看見你。”華胥說。
荊雅媛一愣:“你……你說什麼呀?”
“如果不是我當年非要跟你在一塊,我爸媽應該就不會死了吧?他們阻止你靠近我,你就將他們害死。這次是華箏嫁給了詹艋琛壞了你的好事,你就想盡辦法來毀掉她身邊的所有人。”
“華胥,你別瞎說好麼?我怎麼可能那樣做呢?你是瞭解我的。”荊雅媛不可置信地笑着。
“你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知道我爲什麼會得了嚴重的自閉症麼?”
“爲什麼?”
“是因爲我爸媽出事我也在場,只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後來自閉症好了,我竟然得了選擇性失憶症,那場事故也不記得了。而這次,你做了壞事,也被人看在眼裡。荊雅媛!”
華胥暴怒地一手死死掐住荊雅媛的喉嚨。
那裡面有恨,有痛苦!
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不然他爸媽怎麼會死?阿姨怎麼會死?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唔唔唔!放……放開我!”荊雅媛捶着他的手臂,掙扎着。
“你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不……你是、你是愛我的……”荊雅媛想喚起華胥的同情心。
她那時候就知道,不管做什麼,華胥幾乎都願意滿足她。
“是麼?或許有吧!不過現在想起來,可真叫我噁心!”
華胥掐着她的脖子抵在牆上。手上用着更多的力量。
“唔唔不……”荊雅媛的臉色就算是在路燈下,依舊看到那因缺氧而漲紅的色澤。
她失策了。
她被詹艋琛的人逼得就像過街老鼠,都快要和乞丐一樣的了。
想着,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她纔會回到華胥這裡來。
難道是她自作聰明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