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大街上,一瓣雪花飄落在少祭祀的髮絲上,一接觸到少祭祀的髮絲,雪花瓣融化成了水珠,融化的水珠順着髮絲向下滑去,從少祭祀的髮絲滑落,在空中凝結成了一顆堅硬的冰珠兒。
從少祭祀一對燃燒着憤怒的冰藍色眼眸可以看出,他恨前方作弄小男孩的三個自詡爲貴族的人,那些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把弱小的人進行玩弄,這些人都該死。
“你很憤怒”滄溟走到了赤身裸體的小男孩身邊,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男孩,隨後踏着雪地,走到了少祭祀身邊,此刻的這個世界已經靜止,那些飄落着的雪花如同鑲嵌的寶石鑲嵌在空中,那些人,都化作冰雕。
“你看看他,即使他昏迷了,他的神態還是這麼痛苦,好像,就算你成功佔領了洛城,你也會很痛苦”
少祭祀看向滄溟懷裡的小男孩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溫柔,不過稍縱即逝。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母親嗎,那我們來看看你的母親”
滄溟一揮手,整片空間再次變化,這是一個鋪滿了各種各樣寶石的莊園,而在莊園裡面,一名女子翹首而顧,金黃色髮絲順着紫羅蘭花顏色的西方宮廷禮服垂落而下。
“艾妮小姐,費羅公爵請求與您共進晚餐”莊園的家丁站在門口朝艾妮恭敬的說道
翹首而盼的,身穿紫羅蘭色宮廷禮服的艾妮轉頭對着站在門口的家丁說道
“就說我有些不適,有勞了,伊卡蘭”
面容十分精緻,冰藍色眼眸,挺翹着玉鼻,淺硃色潤脣,微微笑着,更添一絲美麗,此刻更像是有些憔悴。
少祭祀也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因爲他一直以爲這個人只是可憐自己父親從而每年都來看望自己和父親,每次來,都會帶來很多好吃的甜點,還有很多的玩具衣服,以及大量的金錢,但是現在看來,她之所以這麼做,不就是因爲自己是她的兒子。
少祭祀就這麼深深的看着艾妮,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母親面容,也曾天真的認爲要是艾妮夫人就是自己母親該多好啊,當艾妮成爲自己母親的時候,他反而感到了憤怒。
爲什麼,你不認我,爲什麼你要給我們這麼多金錢,就是因爲自己錢多,他纔會毫無顧忌的跑去賭,每次輸完了就把我的玩具,拿去抵押,把我的衣服拿去賣了,然後繼續賭。
如果沒有這些,如果你一直都不來看望我們,那麼他也不會去賭,他沒有錢去賭。
少祭祀的神情從驚喜轉換成了悲傷,隨後又變成了憤怒。
“小姐,你爲什麼不認小公子”看着艾妮憔悴的面容,伊卡蘭低聲說道
“如果讓我父親知道了他的存在,他和她都會死”
艾妮的眼睛有些顫抖,他抵着頭伸出了光滑的白皙的玉手向前撫摸着空氣,他冰藍色的眼眸盡顯溫柔,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呆了呆,望着空無一物的前方,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淚,眼淚是溫熱的充滿思戀的淚水。
伊卡蘭嘆息一聲,隨後走出了門,這裡只剩下了艾妮。
“我不奢求能和你們團聚相認,我只要你們倆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艾妮渾身顫抖着,她哭的很厲害,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在被撕裂着,她的心很痛。
少祭祀看見艾妮哭了,哭的很傷心,他很想前去安慰她,他的憤怒沒了,有的只有心疼。
場景再次變化,還是第一次小男孩清掃落葉的庭院,此刻這個庭院中只有兩個人,小男孩的父親和艾妮。
小男孩的父親低頭沉思,而站在一旁的艾妮滿面憂慮,尾隨而來的教皇隨從屍體已經被中年人扔在一邊,他們的秘密似乎就要曝光,在此刻中年人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賭,他要做給教皇看,當自己成爲一個賭徒,而艾妮只是一個善心大發,給予了自己幫助一個路人,自己要虐待自己兒子,這樣艾妮每年來看望自己和兒子,也有了正當的理由。
“我要去賭,我要輸光你給我和兒子的所用東西”中年男子深呼出一口氣。
“我還要狠心地虐打我們的兒子”
艾妮瞪大了冰藍色的眸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怎麼能如此墮落。
“這樣做,教皇追查屍體的時候,不會懷疑是我們乾的,而且教皇隨時可以安插間諜呆在我的周圍,只有我虐待自己的兒子,你作爲教皇的女兒,出於同情心,給予自己的人民幫助,同時你還要對其他的困難家庭給予幫助,教皇就不會起疑心。”
“苦了我的孩子,我這樣做,估計他不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他的原諒,我每天只要看見他活着,等他成年後,我就告訴他,他的身世,等他再大一些,我就告訴他實情”
艾妮涌入了中年男子的環抱,她痛哭的埋首在他溫暖的胸膛之上,中年男子一隻寬厚的大手輕輕拍着艾妮顫抖的後背,而他的目光此刻是如此堅毅。
少祭祀的眼睛已經淚眼朦朧了,他一直都誤會了自己的父親,他現在很後悔。
他離家出走的那天,正好是他成年前的那一夜,那一夜,他稱他父親出去悄悄地溜走了,如果自己那個夜晚沒有溜走,那麼自己早就知道自己母親是誰,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他要這麼對自己。
“父親,我錯了”少祭祀看着漸漸遠去的兩個人影,漸漸消失的庭院,當他再次看清的時候他還在那個馬車,而站在他面前的滄溟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馬車外面,洛城守軍已經將剩下的十字軍已經全部擊殺,他們的臉上的鮮血便是榮耀。
最後一個十字軍的士兵倒下了,臨死前,他藍色的眸子裡面盡是懼怕。
洛城守軍手執着淋漓鮮血武器,都跪在了武雄的屍體旁邊,此刻的烏雲漸漸散去,一絲陽光泛在武雄的屍體上,他的身上閃耀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