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洞外明媚的陽光,點點的白雲,碧藍的大海以及周圍的奇石異草,綠樹紅花,媚娟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擡起頭,閉起眼,讓陽光盡情地灑在自己臉上,顯出一臉的愜意與滿足。
被關在洞裡十多天,終於出得洞來,面對眼前的一切,媚娟感到恍如隔世,人生又有了希望,自然滿心歡喜。
“一秋,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媚娟道。
葉一秋奇怪地問:“以你的魔力,天晴姥姥怎能殺得了你。”
“她固然不能讓我元神消失,但她可以湮滅我的身體,廢了我的魔力,我雖可以再生,但要恢復魔力,至少需要十萬年的時間,十萬年後,三界又該是什麼樣子了?”媚娟有些後怕地說。
聽媚娟這麼一說,葉一秋大腦嗡的一下,猛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世事難料,每個人都很難掌握自己的命運,哪怕是媚娟這樣背景深厚魔力高深的人。
見葉一秋不言語,媚娟又道:“一秋,我們己經超過了預定回七重天的時間,纖蘿和夏芸她們一定等得着急,我們還是快走吧!”
聽言,葉一秋才如夢初醒,說道:“對,我們快走。”
兩人駕雲向東行了半個時辰左右,前面的海面上出現一個小黑點,當小黑點漸漸變大之後,葉一秋說道:“這個小島極像天海之角。”
媚娟低頭仔細看了看小島,道:“應該沒錯,這就是天海之角了,我們往上飛吧。”
葉一秋答道:“好!”便和媚娟一起,經直向天上飛去。
又過得近半個時辰,兩人見頭頂上一片黑暗,知道上面己是七重天了,便圍繞着黑暗的天空四處找尋,片刻後,二人發現一處亮點。
葉一秋指着亮點道:“媚娟姑娘,快看,那一定是進七重天的天眼所在了。”
二人飛到亮點前,確認這就是進七重天的天眼,便飛了進去,但二人剛進天眼,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回,二人一下子控制不住,身體直直往下墜落,下行近百丈,方穩住身形,駕雲懸在空中。
葉一秋問媚娟:“怎麼會這樣,這該怎麼辦纔好?”
“一定是有人施了咒,封住了七重天的天眼,我們先落到下面的小島上,再慢慢想辦法吧。”媚娟也沒經過這樣的情況,猜測是有人在天眼動了手腳。
兩人很快降到了稱做天海之角的小島上,小島不大,方方僅有數百丈,但也有山有水有樹,風景很好。
坐在沙灘上,媚娟眉頭緊鎖,自言自語:“六陽真人,七星大仙,北斗仙君,寒冰,嗯寒冰,奇怪,奇怪,有誰會爲難他們呢?這幾個仙人可是從來不和誰過不去的啊。”
葉一秋問:“媚娟,你是說有人要爲難這幾位仙人?”
媚娟答道:“如果不是這樣,天眼又爲何被封住呢?”
葉一秋道:“那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等我再想想。”媚娟眉頭緊鎖。
葉一秋和媚娟坐在沙灘上,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忽覺身後有人走近,二人幾乎同時轉身察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站在數丈之外的一棵椰子樹下驚奇地看着二人,男的一襲白衣,身材飄逸,女的一身紫服,端莊秀美。
看到來人,葉一秋不禁一陣驚喜,大聲說道:“金龍,衣依,怎麼會是你們?”
見到葉一秋,金龍顯得比葉一秋還興奮,老遠就跑過來要給他跪下施禮,卻被葉一秋一把拉住。
“恩人,你們怎麼會來到這個島上?”金龍奇怪地問。
葉一秋說道:我們要上七重天受阻,暫時在此停留。”
說完,葉一秋轉頭對媚娟說道:“這是我跟你說過西海龍王的太子金龍。”然後又指着衣依說道:“這位姑娘叫衣依,她的母親是天上的玉真天母。”
衣依走上前看着媚娟,說道:“你叫媚娟?那一定是天罡娘娘的女兒了,天罡娘娘我見過,你長得和她一模一樣?”
媚娟見衣依認出了自己,卻沒有任何敵意,便大方地說道:“衣依姑娘說得不錯,我母親正是天罡娘娘。”
“金龍,衣依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拉着金龍的手,葉一秋奇怪地問。
“我倆離開極南之地後就到此隱居了,對了,先去看看我們的家吧,這裡不是說話之地。”金龍說道。
媚娟道:“也好,一秋,反正現在急也沒用,我倒想見識一下衣衣和金龍的消遙日子是怎麼過的。”
媚娟說完,和葉一秋一道隨着衣依和金龍離開沙灘,向島內的一片樹林走去。
小島雖不大,但樹木蔥鬱,奇山怪石林立,如同仙境一般。
順着曲徑,穿過幽閉的密林,前面傳來孱孱流水聲,衣依回頭道:“一秋,媚娟,房舍就在前面了。”
四人拐了一個彎,前面豁然開朗,一股清泉自高處順着高低錯落的怪石流下,淅淅瀝瀝,落在一個精緻的小池塘裡,捲起一團團細碎的水花。
泉水旁,是四五間精緻的茅舍,衣依帶着葉一秋和媚娟進到其中的一間茅舍裡,只見裡面一桌一琴數椅,靠海一面,開有三扇窗戶,透過窗戶,能看到遠處一色的海天和當中綴着的點點白鷗。
葉一秋,媚娟,金龍在屋內坐定閒話,衣依則忙着燒水泡茶。
“金龍和衣依的日子過得好愜意,以後,大家都能這樣遠離紛爭,過一過這逍遙的日子該多好。”媚娟感嘆。
“可是,走上修練這條路,想要回頭都很難,魔界和三界各派的恩怨,註定要我們去了結的。”葉一秋無奈地說道。
媚娟說道:“但願這一切結束之後,就不會再有什麼世間的羈絆,到那時,該多好。”
衣依上完茶,也在屋中坐下,問:“一秋兄弟,媚娟姐,你們欲上七重天,又是爲何?”
聽到衣依的問話,葉一秋遂將在玉真島遇到火山爆發後與媚娟,夏芸和纖蘿穿越到七重天前後經過向金龍和衣依說了一遍。
聽葉一秋說完,衣依突然說道:“對了,昨日一早,我見有幾個不知是魔是仙的駕雲者從東面直上天上去了,會不會是他們施的咒。”
“你可看清那些人都有什麼樣子的?”媚娟急切地問。
“隔太遠,看不清,只看到其中一人穿一身大紅衣服,其他幾個穿着黑衣。”衣依搖頭道。
“據我所知,習慣穿大紅衣服,常在三界走動的魔界人士有三人,三柱山摩竭,南坤山無邊,西海天心島竺騰,這幾人在魔界相互常有往來。”媚娟經歷過三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見多識廣,認識的魔教正教的人不在少數。
葉一秋問:“那在神界和仙界呢?”媚娟答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神界和仙界的人們衣着樸素,一般不會穿得大紅大紫。”
葉一秋道:“這麼說,在七重天施咒的,極有可能是魔界之人”
“如果來的是我所說的三人中的一人,這一切都不太好辦,因爲這三人都是魔界中極厲害角色,每一個人的魔力都是一流。”媚娟擔心地說道。
葉一秋接着問:“媚娟,你知道在魔界中,到底有多少高人,誰的魔力又最高?”
媚娟搖頭道:“三界雖有邊,但魔界和天界是無邊的,因此神數與魔數也是無窮的,只是三十萬年前,魔界之中,我母親天罡娘娘的魔力是最高的,而常駐三界的神仙裡,我父親南鬥魔君的仙力當爲第一,當年洛神他們制住我父親,是因爲母親被如來用掌打死,父親悲痛欲絕,無心抵抗罷了。”
“神仙與邪魔之間的事,一切都讓人難以捉摸。”葉一秋無奈地說。
媚娟道:“是呀!單單我父親和母親走到一起這事,恐怕連如來都想不通。”
頓了一頓,媚娟突然大聲說道:“對了,要上七重天,還有一法。”葉一秋聽言,忙問:“什麼辦法?媚娟,你快說來聽聽。”
媚娟高興地說:“到南屏山找到我父親,讓他施法到你和我的法器之上,而後,將兩樣法器同時拋向七重天的天眼中,即可解開低於父親魔力的神魔下的咒了。”
“即如此,事不宜遲,我兩不如現在就前往南屏山。”葉一秋着急地說。
媚娟道:“此去南屏山,一來一去最快需八個時辰,衣依,金龍,你倆在此盯着天上,看看會有什麼動靜,我和一秋八個時辰後即可回來。”
衣依答:“媚娟姐姐,一秋兄弟,你們放心去吧,我這就打開法眼盯住天上,天上有任何動靜,我都能知道。”
別過衣依和金龍,葉一秋與媚娟駕雲急匆匆向西趕,行了兩個時辰後,天漸漸黑了下來,幸好,天上升起了月亮和星星,兩人看星辨別方向,駕雲速度絲毫不慢。
轉眼,四個時辰過去,太白山將至,二人降低高度,徑直來到南鬥魔君所在的山洞之中。
和往常一樣,南鬥魔君仍在“咣噹,咣噹”地舀着水,葉一秋和媚娟剛進山洞沒走幾步,南鬥魔君便停了舀水,慢慢轉過身來,看着媚娟和葉一秋說道:“娟兒,一秋,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媚娟向前緊走幾步,來到南鬥魔君身前:“父親,恕女兒未能常來看你,你也不必天天這樣舀水,這樣是永遠舀不完的。”
“舀水也是一種修行,而且習慣了,不舀,還渾身不自在。”說完,南鬥魔君習慣性地擡起頭,“哈哈哈”大笑了三聲。
葉一秋髮現,此時的南鬥魔君己不是猩猩的模樣,而是一個高大威猛,外貌英俊的中年人。
看到南鬥魔君的樣貌,葉一秋驚奇地說:“師父,你願來長這樣?真帥!”
南鬥魔君笑道:“我輪迴到人道時就是這個樣子的,不過,什麼樣子,不重要,只是娟兒不愛看我那大猩猩的樣子,所以她在,我就變回人樣來了。”
“父親,今天女兒來找你,是要你幫忙呢。”媚娟拉着南鬥魔君的手說。
南鬥魔君看着二人:“幫什麼忙?娟兒,你就直說吧。”
媚娟把上七重天前前後後的事對南魔君說了一遍後。
聞言,南鬥魔君說道:“西海天心島竺騰與寒冰幾十萬年前的一段恩怨,看來這幾日可以了結了。”
葉一秋問:“師父,這又是從何說起?這麼說寒冰師父一定有危險了。”
南鬥魔君說道:“日前,我見有三個魔頭,從這裡經過,我以慧眼觀之,發現這三人中帶頭之人是西海天心島竺騰,另外兩人分別是他的師弟竺林,竺樹。”
“竺騰與寒冰這二人過去我倒是聽說過,不知他們有什麼因怨?”媚娟奇怪地問。
南鬥魔君說道:“三十萬年前,竺騰與寒冰因爭奪一個叫玉香爐的法器,雙方大打出手,竺騰一方損失慘重,其師弟死於寒冰手中,竺騰發誓報仇,沒想到一等就是三十萬年。”
媚娟奇怪地問:“一個破爐子值得他們反目成仇嗎?”
南鬥魔君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香爐,它不但是件法器,更重要的是,此爐乃一上天魔女寄魂之所,就像掌形玉是你母親的魂歸之處一樣。”
“此女又是何來歷?”媚娟追問。
南鬥魔君緩緩說道:“說來話長,到時候問寒冰自會知道,你們不是要急於上到七重天嗎?快把法器取下讓我施法。”
聽南鬥魔君這麼一說,葉一秋和媚娟忙取下血滴子和水滴子,交予南鬥魔君。
南鬥魔君接過血滴子和水滴子,將兩樣法器分別握在兩隻手中,閉了雙眼,口中唸唸有詞,片刻,他睜開雙眼,把兩樣法器分別交給葉一秋和媚娟,說:“我已將我的魔力注入血滴子和水滴子中,不過,我的法力只能管八個時辰,過了便失效,你們快去吧。”
頓了頓,南鬥魔君接着說道:“竺騰,竺林,竺樹三人法力高你兩人太多,對付他們,須將血滴子和水滴子合二爲一,趁其不備擊之,方可治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