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吸了口氣,擡頭笑着看他:“我出來拿手機,馬上就回去了!”
“這麼着急拿手機,和誰聊天呢?”許南山看悠然的手機屏幕亮着,滴滴的提示音,顯然正在聊天。
“我和蘭音姐聊工作呢!懶得理你了。醋罈子!”悠然癟嘴,趁機逃離許南山的懷抱,一溜煙的上樓進了臥室。
悠然靠在門上。心裡煩亂的厲害,電話裡那個女聲是誰,那麼溫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南山?
她都沒有這樣叫過他,他們關係應該很親密吧。
是那位韓小姐嗎?
悠然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是謝蘭音發來的信息。
許南山昨天的求婚引爆了娛樂圈和商界圈,如果誰還不知道,那真的就是T,許南山以前的兩條微博都被翻了出來,全都是和悠然有關。
悠然發現其實支持南山夫婦的粉絲還是蠻多,雖然沒有鯨魚夫婦和熙夏一族那麼多。但新聞曝光之後,南山夫婦的粉,立刻有種被扶正的感覺,人氣大漲。
悠然越看越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和許叔叔最近發展是不是太快了,怎麼總覺得這麼不安呢。嗎臺鳥才。
許南山去書房處理工作,回來的時候,臥室裡沒有開燈,悠然早已躺進被窩裡,似乎已經睡着。
“睡着了?”許南山摸黑坐在牀邊,把離她遠的那個燈打開,混蛋玩意,居然不等他回來睡覺就算了,還不給他開盞燈?
許南山皺眉,本來想叫她起來,可見到悠然躺在牀上動也不動,很是疲憊的樣子,就不忍心叫她了。
換好衣服。他掀開被子鑽進去,又偏頭瞅着身邊的人,見她閉着眼睛。呼吸均勻,伸手給她蓋好,手臂放進被子裡。
許南山沒有立刻睡着,雙手託在腦後,漆黑的眸子仿若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他認識蘇心甜多少年了,十五年還是十六年,佔了他生命的一半。
那時候他讀高中,蘇心甜是許氏財團資助的優秀學生。
高中是他人生最荒唐的一段時光,他就是那個時候認識蘇心甜的,蘇心甜是插班生,高二那年冬天纔到他們班上的。
他常年佔據教室的最後一排,方便上課的時候睡覺,沒注意到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多了女孩。
班級的值日是四個人一組,那天剛好最後一節是體育課,許南山和同學一起打籃球,早就忘了值日的事。
回教室拿東西的時候想起來,今天他們這組值日,教室已經打掃乾淨了,講臺上站着個人在擦黑板,她個子並不高,最上面要踮着腳尖才能夠着。
她那天穿着厚厚的紅色羽絨服,身材瘦小,愈發突顯出她的五官精緻小巧,看到他進來,愣了下,接着笑問:“怎麼還沒回家?”笑的時候明眸皓齒,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許南山怔了怔,那一瞬間,只覺得她那雙黑眸特別顯眼,笑容特別溫暖,讓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悸動起來。
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好了起來,第一次發生分歧是高考結束,蘇心甜成績很好,考上B大完全沒有問題,許南山的成績連三流的大學都考不上,更別說B大了,再說,他根本沒想過上大學的事。
許家已經有兩個聰明能幹的孩子了,不多他一個,許南山早就想好了,他想去部隊當兵。
蘇心甜自然是反對的,當兵就意味着分離,兩個人想要再見面那得多難。
許南山的脾氣多倔,決定好的事情連許家老爺子都拿他沒辦法,何況是蘇心甜。
“只要你和家裡說一聲,別說上B大,就是出國又算得了什麼!”蘇心甜抱着許南山的手臂苦苦懇求。
她喜歡許南山,不想和他分開。
“在你眼裡,我就是要憑着許家才能謀條出路!”許南山甩開蘇心甜的手臂。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在部隊受苦,我會心疼的,而且,在部隊我也不能天天見到你,我只是捨不得你,南山,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蘇心甜抱着許南山的腰,不讓他離開。
“放心,分開只是暫時的,等我在部隊混出樣子,就回來娶你!”
蘇心甜擦了擦眼淚,知道他心意已決,自己勸不了他:“你要說話算話,我會一直等你。”
“我許南山從不食言!”
去部隊那一年許南山十九歲。
身邊的人翻個身,很快又轉回去。許南山伸手將她散落至肩下的棉被掖好,緊蹙的眉頭鬆了鬆。
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他現在已經三十三歲了。只可惜,八年前她突然離開,他瘋了一樣找她,可是都沒有消息,許南山閉了閉眼睛,他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這些往事了。
悠然聽到許南山低低的嘆息聲,雙眸不禁沉了沉,秀麗的眉頭蹙在一起,他有心事嗎?
翌日早上,天剛剛亮,許南山就把悠然拽起來。
“快點起來。”許南山伸手扣住她的腰,動作麻利的往她身上套衣服。
悠然覺得自己纔剛剛合上眼,怎麼就有人在耳邊吵,今天明明不用去劇組的啊。
昨晚睡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感覺自己纔剛剛睡着就被人拉起來了。
“幹嗎?”悠然迷迷糊糊的嗔道,帶着怨氣。
許南山伸手將她從被窩裡拉起來,說道:“領證。”如果沒記錯,今天她最後一天假期了,下午就要飛回劇組。
“大早上的你去哪領證!”悠然閉着眼睛,她好睏啊,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舒服極了,她一點都不想起牀,難得可以睡個懶覺。
許南山雙手圈住她的腰,硬是將她從牀上拖下來,把鞋子給她踢過來,道:“快收拾,時間要來不及了。”
悠然撅着嘴,低低的抱怨道:“天才剛亮,怎麼來不及啊!”
“你說什麼?”許南山蹙眉,臉色沉下來。
眼見他陰沉的眼神,悠然乖乖低頭把鞋穿好,眯着眼睛拉開門出去洗臉。瞥着她那副迷糊樣子,許南山薄脣輕抿,嘴角滑過一絲笑意。
阿姨早就準備好了早餐,看到他們一起出來,笑吟吟道:“先生,太太早!”
悠然愣了下,太太?阿姨一向都叫她蘇小姐的啊,偏過頭瞪了許南山一眼,瞧被那場求婚鬧得,連阿姨都知道了。
許南山脣瓣勾了勾,心情似是十分好,催促悠然:“快一點!”
悠然看着許南山的背影,有必要這麼着急嗎?
吃完飯回臥室換衣服,許南山打開衣櫃選了套衣服遞給悠然,悠然先在身上比劃了下,還不錯,最近許叔叔的審美能力好像提高了不少,至少不會再選粉色系的衣服給她了。
悠然轉身一本正經的看着許南山:“許叔叔,真的要娶我!”
“混蛋玩意,這能作假?”許南山表情瞬間變冷。
悠然看他生氣急忙哄道:“我是覺得自己一直都沒什麼好運氣,突然被這麼大的大獎砸到,有點不敢相信了!”
說話間,悠然已經換好了衣服,湊到許南山身邊:“這樣行嗎?”
“哼,就那樣吧!”許南山對她這個解釋還算是滿意,嫁給他,可不是被大獎砸到嗎?
悠然非常不滿意他的話,哪有男人對自己老婆的評價用這四個字評價的,難不成,在他心裡有人比她美。
表示不服!
“不是吧,什麼叫就那樣吧?那也沒誰穿着好看了!”再說,這衣服是他選的。
許南山挑眉,上下打量悠然,笑着問她:“這麼自信?”
悠然不滿的推開他,走到鏡子前,微微揚起側臉,對着鏡子認認真真的把自己看了遍,不服氣的問他:“你說,我哪裡不夠完美?”她今天還就要和他較真了。
望着她有些任性的模樣,許南山忍俊不禁,到底是年紀小,偶爾流露出來的媚態透着青春女孩特有的嬌嗔,雖然幼稚,卻並不討厭。
男人大步走到她的身前,盯着她粉嫩的脣瓣,低頭覆上去。狠狠的親吻過後,這才放開她,深邃的雙眸盯着她看了會,眼睛裡帶着笑意:“這樣纔夠漂亮!”
悠然紅霞滿天,鏡子裡的自己,脣瓣嬌豔欲滴,像是清晨帶露的玫瑰,性感誘人。
許南山聽到敲門聲,這才鬆開了悠然,叫了聲進來:“先生,外面有人找!”
許南山皺了皺眉,是誰這一大清早的壞人心情。
“不見!”
“她說她是您大嫂!”
許南山眉頭皺了皺,對着悠然道:“你在房間等我!”保護欲明顯。
“三弟。”方柔穿着黑色的大衣,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風範,不愧是許家的大少奶奶,即便是年近五十依舊華貴大方。
看到許南山並沒有應她的話,有一絲窘迫,但很快的一閃而逝。
方柔抿了抿嘴脣:“你放過你大哥吧,這次的事不是你大哥做的”
“你可以滾了!”許南山絲毫面子不給,這次的事,既然他證據確鑿,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三弟,這件事真的不是你大哥做的,是我,我今天站在你面前要殺要剮我都認了!就算是到了今天,我也不後悔做過這件事,你不明白一個母親的心,小源被你送進了監獄,我這個母親總要爲他做點什麼!”
許南山沒有理會她的話,方柔站在那,面對許南山的冷臉沒有絲毫的退縮,她這次來是爲了自己的男人,她這一生,有兩個重要的男人,一個已經進去了,一個如果這次的槍殺事情曝光,馬上也會進去。
老爺子已經放話,這次的事情,他不插手,誰做的事就要付出代價,擺明了偏袒三弟,這次能救她丈夫的,只有許南山。
“好歹你們是親兄弟,小源已經被你整的那麼慘,不管怎樣,他總是你的親大哥,而且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你一點情分都不講麼?”說着方柔眼睛紅了。
“他要整死我的時候怎麼不念在親兄弟的份上?”
“三弟,你再這樣鬧下去,對我們許家也沒有好處,外面多少人等着看我們許家的笑話呢?”
親兄弟爭家產這種事常見,可是真鬧出人命的也不多,既然有人做了初一,他許南山不介意做十五。
“南山,你不能這樣狠心,你知不知道,當年若不是你大哥說情,蘇心甜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許南山的眸光陡然變冷,擡眸表情譏諷:“你現在走,我還可以讓你體面的走出去,一會兒走,那就是被人拖出去了。”
“你”
方柔出身名門,別說是許南山了,就是自己的婆婆都沒真正的放在眼裡,如今低聲下氣來求,沒想到他竟是這種態度。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她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母子倆一個脾性,讓人討厭。
“三弟,如果你放過你大哥,我願意用一個消息和你交換!”
許南山黑眸看過去的時候,鋒利如劍,方柔都有幾分害怕:“只要你放過你大哥,我就告訴你!”
“我想知道的事,用得着你來告訴!滾,別再到這邊來,不然,你男人只會更快一點進去和你兒子團聚!”
方柔眼睛通紅咬牙切齒:“許南山,你不想知道蘇心甜在什麼地方嗎?你會後悔你今天錯過了我的消息。”
許南山的眼神一滯,表情有些許鬆動,方柔心裡已經明白,許南山還沒徹底放下,年輕的小姑娘是水靈漂亮,可是那比的過兒子嗎?
在許家,最重要的就是子嗣,他們大房在許家風光這麼多年就是因爲長子長孫都是出自他們這一脈,二弟這麼多年沒有子嗣,老爺子對他早就已經放棄了。
可是許南山不一樣,老爺子看似對他不聞不問,卻支持他創立鼎盛,本來以爲他成不了事,卻沒想到鼎盛如今發展的這麼好,老爺子若是真對他沒有想法,當年爲什麼不成全他和蘇心甜,分明就是想要給三弟找個家世更好的,以後繼承許氏財團。
可現在,蘇心甜不僅回來了,還帶着兒子。
若不是她前幾天回孃家找大哥幫忙,在市碰到,她簡直不敢相信。
許南山沉默的功夫,方柔再次開口:“我知道她在那,而且,我敢保證,你找到她還會有驚喜發現,不過我也有條件。”
許南山看着方柔的眼睛,黑眸微眯,帶着一絲冰冷的笑意,在沙發上坐下:“說說看。”
“放過你大哥。”方柔想的很清楚,小源的事情她已經在想辦法了,許家加上方家的實力,救小源出來並不難,只是需要時間。
許伯年這個時候不能出事,不然許家真的是許南山一人獨大,到時候,他們大房什麼都分不着。
許南山手裡拿着煙,並沒有點燃,半響,他笑道:“就算你現在把她送到我面前也不可能。”
方柔再好的修養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這個男人簡直冷血到極點,這個無賴。
“許南山,你會遭報應的!”方柔恨死這個人了。
“既然廢話說完了,就滾吧!”
許南山擡手按了按眉心,蘇心甜真的回來了?
消失的這麼多年,她到底去了哪裡?現在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許南山想到昨天她打電話的時候,好像聽到有個小孩叫媽媽,她結婚了?
頭疼的厲害。
悠然從樓上下來,看許南山手捏着眉心開口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許南山淡淡道:“沒有,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該走了!”
今天週一,民政局上着班,現在才九點半,來得及。
許南山開着車子,悠然總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其實領證的事也沒必要弄的這麼着急,這樣是不是有些欲蓋彌彰了,許南山你在怕什麼?
然,機會的再好的事情,也有意外。
到了才知道,原來領結婚證是要戶口薄
許南山的戶口自然在許家,許家沒有分家,戶口本在老爺子手裡。悠然是S市人,戶口本在s市的房子裡。
許南山那一刻覺得自己像個傻逼,他媽的,怎麼沒有人告訴他,領證還要戶口本,這什麼玩意?
偏悠然覺得原來許叔叔也有這樣囧的時候,手扶着肚子,艾瑪,真的是笑的肚子疼,許叔叔的表情太逗了,剛纔差點把民政局的玻璃窗給砸了。
那個大媽看他鬧脾氣,回答的更逗:“你就是再瞪我都沒有用,有這功夫,回家拿戶口本吧!”
這大媽真夠厲害的,這話,旁人誰敢對許南山說呀。
“你不笑能死!”許南山一臉陰沉,領不了結婚證,她很高興是吧?
看來他是真要回一趟許家了,以前也沒想到,這次回去,就把自己的戶口遷出來,剛好和悠然辦成一本,免得下次再被人嘲笑沒有戶口本。
許南山提着悠然的衣服把她塞進車裡:“你的名字遲早要出現在老子的戶口本上!”
許南山撒氣似得,把車子開的老快,悠然緊緊抓着旁邊的扶手:“許叔叔,不要這樣嘛,不就是沒領到結婚證嘛,你那婚求的驚天動地的,就算是我的名字還沒出現在你家戶口本上,誰不知道我是您的女人啊!”
就算是爲了小命着想,也得好好的把這位大爺哄高興了,不然她真沒機會出現在他戶口本上了。
下午悠然要回劇組,玻璃鞋才拍了一半,估計接下來的一個月會很忙,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領證,這話她可不敢對許南山說,這位爺正在氣頭上,送她去幾場的時候都拉着臉。
悠然入關的時候,突然回頭,主動抱着許南山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下:“許叔叔,我會想你的!”
悠然離開的時候被許南山拉住,一手扣着腦袋吻的好不熱烈,過了半晌,鬆開氣喘吁吁的悠然:“和演員保持點距離,敢給老子戴綠帽子小心點!”
悠然看他吃醋的樣子覺得好笑:“知道了,許叔叔!”
市
秦國峰推開房門,看到地毯上散落着幾個空酒瓶,而倒在沙發裡的人,正在仰頭喝酒。
“又喝酒?”秦國峰一把奪過蘇心甜手的酒瓶,自從回國之後她就沒有一天是正常的,每天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
他回國之後,公司很多事物要處理,很少回家,他承認,他陪她的時間很少,晴兒也一直都不喜歡她,受點氣也是難免。
蘇心甜臉頰緋紅,勾起的嘴角透着慘淡的嘲笑:“我不喝酒做什麼,反正我在這個家裡沒有一點用處,誰都可以給臉色看。”
秦國峰蹙眉,厲聲道:“做長輩的就該有長輩的樣子,你這個樣子讓孩子們看到成何體統!”
“長輩?”蘇心甜偏過頭,微微仰着尖細的下顎,盯着他:“她有當我是長輩嗎,你有當我是妻子嗎?”
在國外的時候,她也一起幫她打理生意,可是回國之後,他要把家業交給秦晴,爲了不讓女兒不開心,就不讓她再插手公司事宜。
“蘇心甜!”
秦國峰瞬間沉下臉,語氣也不怎麼好:“當年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如果不是我幫你,你有今天的日子,我給你妻子的名分,給你兒子應有的顏面,你還想要什麼?”
他脫掉西裝外套,站在蘇心甜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吼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這麼多年,你人在我身邊,但是心裡想的卻是另外的男人!我對你已經很是寬容了。”
如果他想查她的事,也未必就查不到,只是不想讓自己失望而已。
蘇心甜俏臉陰寒的瞪着他:“秦國峰,是,當年你是救了我,我這輩子都感激你,我這些年爲你操持家裡,操持公司,盡心盡力的伺候你,我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放我走吧,我真的受夠了!”
秦國峰臉色頓變,大聲斥責道:“蘇心甜,你死心吧,現在你是秦太太,是我秦國峰的老婆!”
蘇心甜臉色煞白,心口因爲他的話,生生的疼。她伸手奪過秦國峰手裡的酒瓶,轉身回到臥室,砰的一聲,將房門鎖上。
“你”
秦國峰惱怒,生氣的敲着門板。蘇心甜抱着酒瓶坐在牀沿,根本沒有理會。她不想吵架,只想喝酒,醉了就可以做夢了。
做夢,就可以見到他了。
許南山,我回來了,爲什麼,你不來找我,爲什麼,你不來救我!
兜裡的手機響起來,秦國峰掏出來看了看,走到邊上接聽,“小晴,什麼事?”
“爸爸!”對方傳來的聲音清脆:“我聽說你後天要去B市?”
秦國峰語氣緩和下來:“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既然回國發展,免不了以後要和那邊的公司打交道,小晴,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不回去!”秦晴的聲音明顯高揚。
秦國峰聲音溫柔,表情寵溺:“這裡是你的家,你總住在外面怎麼行,我們都希望你回來。”
“你們?”秦晴聲音冷下來,道:“我不想看到那個女人!”
“小晴!”秦國峰的聲音沉了沉,“心甜是我妻子,也是你的長輩,你不能這樣沒禮貌。”
秦晴沉默半天,想了想,不打算太惹秦國峰生氣:“好,我明天回去,今天和朋友有聚會,要到很晚,怕吵到爸爸休息。”
“乖!”
掛斷女兒的電話,秦國峰先前的怒氣稍微平復一些。他走到臥室外面,盯着反鎖的房門,神情黯淡的走開。
蘇心甜早上醒來,酒醒了大半,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秦國峰還沒去上班。
蘇心甜走過去:“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她低垂着眉眼,臉色蒼白,雖然有些憔悴,但依舊遮不住美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很喜歡這個女人,他老了,已經五十二歲了,他怕老,怕死,怕孤單,她需要一個年輕美貌又溫柔的人陪在自己身邊,證明自己還年輕。
她才三十二歲,比晴兒不過大了八歲,晴兒脾氣不好,她是受了些委屈。
晴兒生氣了還能出去找朋友散散心,可她在市也是人生地不熟,成日待在家裡,是會悶出病來。
“坐下吃飯吧!”
“我去接小晴回來吧,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好,我給她道歉,只要她肯回來!”
一直默默吃飯的秦卓遠,看了母親一眼:“媽媽,我陪你一起去,我們一起把姐姐接回來!”
秦國峰看了秦卓遠一眼:“不用了,一會我和你媽媽一起去,小遠你還是乖乖上學,長大了就到公司幫你姐姐!”
蘇心甜眸光一閃,很快恢復平靜:“小遠還小,能做什麼,你乖乖吃飯,一會讓馮叔送你上學!”
“我吃好了,爸爸,媽媽再見!”秦卓遠起身禮貌的打完招呼才從傭人手中接過書包走出房間大門。
飯桌上就剩下蘇心甜和秦國峰兩個人:
“心甜,現在回國了,也沒有人知道小遠的事,我想了,下個月帶你和小遠回鄉祭祖,把小遠正式入族譜,另外,我會把百分之五的股份計入小遠名下,不會讓你們母子日子難過的!”
蘇心甜很是驚慌的拒絕:“國峰,不用,我沒有想要秦家財產,更沒有想讓小遠要秦家的股份,你肯讓小遠姓秦,讓他免了別人白眼,我已經很感激了,國峰,昨晚,我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你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你在家裡確實太悶了,以後等公司穩定了就還到公司幫忙,我明天要去B市一趟,你陪我一起去,順便散散心!”
“B市?”蘇心甜陡然擡頭看着秦國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嗯,怎麼,你不想去?”秦國峰也在檢討自己,讓一個年輕女人獨守空閨,難免她胡思亂想。
“沒有,沒有,我是怕”蘇心甜的話停在這裡。
“小晴那邊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勸她,你也別和孩子一般見識,沒得失了氣度!”
蘇心甜悉心的在麪包上抹了果醬才遞給秦國峰:“是我做的不好,我以後會注意的,你放心,小晴這次回來,我不會再和她鬧脾氣!”
秦國峰點點頭,人老了,希望一家人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