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讓夜晚歌有些緊張,可是她不敢回頭,生怕他又要強迫自己,她的心裡早已有了嚴重的陰影。
“我是不是……弄疼了你?”帝御威突然說道。
說完,似乎也不打算夜晚歌會回答他的話,他拿過浴液的瓶子倒在浴球海綿上,揉搓出豐富的泡沫,然後一隻手攔腰抱起她,也不怕她會弄溼他華麗昂貴的衣服,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另一隻手拿着海綿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擦着。
這對於一個黑道霸主一樣的男人來說,是怎樣的一股柔情在支配着他啊,他是儘自己最大努力想要彌補夜晚歌,想要對她好的。
看到她身上的吻痕,帝御威又想起了昨天一整晚的佔有,想到她的甜美,他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火苗。
有時候愛一個人,真的每時每刻都能升騰起熱情和力量。他,幾乎要不夠她。
“我自己可以洗。”夜晚歌不想被他這樣看着,也不想坐在他的腿上,更不想他幫她擦背。
“別動。”
帝御威拿着海綿繞過她圓潤光滑的肩頭來到她的胸前繼續擦着浴液泡沫。
“你昨天不應該激怒我。”他緩緩的說道。
“什麼?”夜晚歌瞪着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來回的滑動,緊張到不敢呼吸,根本都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
“以後,不准你喜歡其他男人。你,只能愛上我。要不然,你愛的人,都是我的敵人。”帝御威一邊霸道的說着,一邊想起昨夜他粗暴的對待她,一絲心疼涌上來。只是驕傲的他不曾對誰說出道歉的話。
夜晚歌覺得帝御威的這句話太過霸道,她急於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妖精,我不是笨蛋,你的身體,你的反應比你從嘴裡說出來的話更誠實。你真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其實,你也許不知道你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我,甚至有些喜歡我,願意接受我的。”帝御威一邊分析着,一邊放下海綿,直接用修長的手指作爲替代品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單純就這樣撫摸着她的身體就能帶給他非常愉悅的感受,他似乎已經對她的身體上了癮。
“你……”夜晚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緩解現在的特別氣氛。他的手讓她逐漸失去思考能力,就像昨晚一樣。
想起昨晚,一個個香豔的畫面跳進她的腦中,讓她覺得自己都快被烤熟了一樣燥熱。
“你的那些話讓我一時失去理智和判斷力,沒能剋制住自己。只要一想到你已經是我的人,心裡卻愛着別人,對着我流眼淚,我就幾乎快瘋了。”帝御威低沉的嗓音裡帶着濃濃的壓抑,他有些激動的圈緊了手臂讓夜晚歌更加靠近自己。
他無法忍受!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窺視她的美麗,她的嬌羞,她的沉靜,她的瘋狂……她的一切!她是隻屬於他的!所以,她怎麼可以愛上別人呢?
他要這個女人!像是做了某項決定一樣,他的眼中閃爍着堅定。
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他那顆冰封堅硬的心,似乎在某個角落偷偷的開始出現裂痕,被她的身心完全牢牢的佔據了。
“你要什麼?”帝御威問她。
夜晚歌卻茫然了。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珠寶?又或者車?房子?”不懂得如何去愛、如何去討女子歡心的帝御威把頭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處,他的薄脣輕輕啃咬着她細嫩的皮膚,繼續低沉的說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離開我——這句話他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因爲太過矯情。
他不知道女人都想要些什麼纔會快樂,所以他直覺的說出這些他認爲她會喜歡的東西。
帝御威輕輕的啃咬帶給她一陣異樣的感覺,可是他剛剛說的話讓她微微僵住,看來男人都是喜歡用錢和物質來打發女人呢!
真是諷刺。
半晌,夜晚歌才冷靜開口:“呵,帝少爺不用再給我什麼,我想要的,我以後會自己憑實力得到。至於錢,你已經在我身上花費不少了,不是嗎?”
“但是我想給你更多……”
驀地,帝御威擡起頭來,扭過她的身子讓她可以與自己對視,皺着眉頭逼問道:“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他雖然不懂如何討好女人,但是他並不笨,他覺得夜晚歌好象曲解了他的好意。
“錢?珠寶?車子?房子?你想給我這些東西難道不是因爲我昨晚的表現讓你非常的滿意嗎?”夜晚歌半諷刺的大膽直視着他深不見底的眼睛,繼續說道,“又或者是……你真打算將我囚禁一輩子?你認爲我會一直這麼任你擺佈?或者荒謬的會愛上你?”
“夠了!”帝御威打斷她的話,“歌兒,不要鬧脾氣。否則我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知道每個人如果被囚禁,都不會有好心情。他只希望能夠從現在起爭分奪秒,讓她快點愛上他。
夜晚歌冷哼:“難道我有說錯嗎?你除了錢之外,只怕只會軟禁女人吧!”
她發誓她並不是想要激怒他,她只是暫時失去太多的東西,親情,身體,愛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絕望和惶恐,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快要瘋了!所以……她這一刻什麼也不管了,就算說錯話,換來自虐的代價,她也認了。
這是她人生經歷中第一次這麼任性,破罐子破摔一樣的心情。
果然,帝御威危險的眯起眼睛,手指再度勾起她還在滴着水的下巴,緩緩的說道:“我想我給你的懲罰還不夠,才讓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既然來軟的不行,講道理說不通,打動不了佳人,帝御威就打算來硬的了。而且,他認爲自己的感情之路之所以走得如此坎坷,完全是夜晚歌的錯。她以各種手段騙他在先,又宣稱自己已經愛上了別的男人,他苦苦等待沒有換來好的結果,他怎能不氣?
所以,他再次狠狠的吻上她的脣!他拉過她的嬌軀撞進自己懷裡!不理會夜晚歌的手奮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因爲那些力道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唔,混蛋!你又想強—暴我嗎?!”夜晚歌奮力掙扎,但是她的反抗似乎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強—暴?”帝御威先是爲這個詞感到痛心,覺得自己的真心遭到了糟踐和詆譭,他深深的皺緊了眉宇,然後薄脣牽扯出一抹邪惡的笑容,半傷感半惱怒的說道,“你是這樣形容昨晚的事嗎?你忘了其實最後你的身體是怎樣臣服於我的嗎?好,很好!非常好!我不介意今天再讓你回味一次!”
夜晚歌立即瞪大眼睛,心揪成一團,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害怕不已。
“不要!”她本能的拒絕。
她是無意的,但是面對他,她就不由自主露出了真實的想法,是的,厭惡,她對他始終只有厭惡。
“你越是討厭我,我就越想碰你,讓你連抗拒的能力都失掉,只能哀求我,我最終會讓你求着我愛你。”帝御威極其殘忍的說。
夜晚歌頓時像小蝦米一樣縮成一團,大眼睛裡滿是驚恐。
她太明白她反抗不了,那種身心撕裂一樣的痛,讓她畏懼,痛苦,真正的身和心都覺得痛苦。
帝御威卻不管她,暴虐的吻像狂風暴雨落在她身上,她就像被剝皮的魚,被他一刀刀切開鮮嫩的肉,一口口吃掉。
哭是沒有用的,眼淚在惡魔面前,只會讓他更殘酷。
可是爲什麼還是淚流不止,夜晚歌感到深深的悲哀,她自以爲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可是到頭來卻發現她的命運卻總是那麼無力,總是被控制,總是被凌辱,她的反抗她的掙扎總是那麼無力。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對她永遠只有殘酷,她很明白這個道理。
夜晚歌不再掙扎,任由身上的男人爲所欲爲。
她緊閉上眼睛,把一手臂遮在眼前,強忍着眼淚,默默的安慰自己:只要看不見,就可以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痛苦也只當是錯覺,什麼都是錯覺。
“怎麼不掙扎了?你不是很倔強,永遠不肯屈服的嗎?”帝御威見她靜了下來,不禁擡頭諷刺,卻見她遮住了眼。
不願面對現實嗎?他偏偏要她看着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事。
帝御威冷笑的扯下她的手,逼着她睜開眼睛。
夜晚歌看着他,連憤怒都生不出了,只覺得憤怒蒼涼,即使不願面對,也不能放過她。
她突然很想笑,卻笑不出來,她並不覺得自己怎麼可憐,或許她早已習慣這個世界的殘忍,也知道永遠有比她更慘的人,所以對於現實殘酷,她一向很能接受。
只是她覺得有點難受,真的有點難受,在內心翻涌不已。
夜晚歌緊閉着眼睛,努力控制着哽咽的聲音:“帝御威……我也會痛的,我也是人。即使你不把我當人看,即使你不會憐惜我,或許我在你眼裡只是一個發泄的對象……可是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會覺得很痛,覺得絕望。你強。暴我、你折磨我,我都接受了……我明白這個世界不公平,對一些人很仁慈,對一些人無理由的殘忍,這就是現實。我從不埋怨命運,我很努力的掙扎不去屈服命運,即使失敗了,我也告訴自己只要閉上眼睛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麼我可以繼續騙自己,我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平靜的聲音帶着一絲無言的淒涼,莫名的聽得人心疼。
夜晚歌眼角的淚乾了,她靜靜的躺在那裡,像垂死的美人魚,悲哀的昂起高傲的頭腦,等待着即將落下的屠刀。
“可是現在,連這點騙自己堅強活着的理由,你也要把它剝奪掉嗎?我從不求你對我溫柔,只求你讓我閉上眼睛,可以嗎?”
靜靜的空氣裡流淌着悲哀,壓抑不已的悲哀。
帝御威僵住了,他呼吸幾乎凝固,滿是怒火的眼眸漸漸褪去怒色。
冷漠的心,好像被細細的針狠狠刺了一下,讓他胸口泛起一抹幾乎稱得上心痛的東西。
看着這個絕望空洞躺在他身下的女孩子,他突然想要擁抱她,抹去她悲哀的眼淚,告訴她,他並沒有不把她當人看,更沒有把她當成發泄的對象,他只是討厭她討厭自己,他只是想逼她接受他的所有惡劣的存在,她只想愛她,好好的愛她而已。
這種求而不得的感覺,讓他會瘋掉,越是得不到,就越想毀掉的感覺。
“好。”他的聲音意外的溫柔了下來,動作也沒那麼狂躁。
他取過一條絲帶,將她淚溼的眼睛蒙上,然後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放在懷抱中。
夜晚歌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身子忍不住顫抖。
但是他並沒有做出很惡劣或粗暴的舉動,只是將她輕輕抱住,把她抱入浴室,放在暖暖的水中。
夜晚歌靠着浴缸的邊上,感覺到滑膩的泡沫浸泡着她的身體,水裡放了舒緩緊張情緒的香油,空氣中也飄着奇異魅人的香氣。
甚至不知什麼時候,浴室裡竟然還響起了溫柔細膩的歌聲,輕輕沙啞,彷彿情人的呢喃。
讓人竟然漸漸沉浸入那種迷離的氣氛中。
夜晚歌感覺自己就好像掉入了一個煙霧迷離的仙境。
太奇怪了,感覺意志在崩塌,思維在退散,只留下純粹感官的感覺。
在帝御威魔法的施與下,她掉進了緋色的漩渦。
或許是水的作用,或許是他的溫柔動作。
這一次沒有了前兩次的痛苦,取而代之是一種從沒有過的奇妙快樂。
*
夜晚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她睡了整整一天。
身體除了痠軟,並沒有之前的痛感。
她坐起身反應了好久,才確定之前那不是夢,是真實的事情。
她不禁懊悔,自己怎麼變得這麼不知羞恥了。
居然和帝御威做出那種……
夜晚歌動作快速的爬下牀,打開門。
女傭小敏剛好等在門口,見夜晚歌醒來了,她連忙迎了上去:“小姐,你醒了?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嗯。”夜晚歌點點頭,她確實有些餓了。
下樓去餐廳裡用餐,並沒有見到帝御威的身影,這不奇怪。
他在s市也有很多女人,誰知道又去哪個女人那裡了。
夜晚歌本不想理會,可是用完晚餐,她去後院散步的時候,居然發現傑修沒有再跟着她了。
夜晚歌連忙招來女傭問:“傑修呢?”
“他跟主人中午就出去了。”小敏回答。
“出去了?”夜晚歌吃驚,傑修不用再看守她了嗎?
小敏接着說:“主人離開的時候吩咐,夜小姐從今天開始,可以自由出入這裡。”
“什麼?他肯放我離開了?”夜晚歌更加驚訝。
“少爺是這麼交代的,不過他還說你必須保持手機暢通,他有事找你必須隨傳隨到。”小敏照着帝御威的話轉述。
“嗯,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夜晚歌一聽說帝御威肯放她離開了,自然不想再待在這裡。
“小姐,這麼晚了,您還要去哪?”小敏跟在她後面追問。
“回家!”夜晚歌已經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那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小敏立刻說道。
夜晚歌想想也好,她也不知道這棟別墅具體在什麼地方,就這樣走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走上大路。
司機將夜晚歌送回了她之前住的公寓。
夜晚歌下了車,彷彿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
儘管她不想去回憶,可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法逃避,只能面對。
打開手機,裡面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東方閻打來的。
夜晚歌記起,之前她在跟他說了那樣絕情的話之後就關機了。
東方閻又給她打了這麼多個電話,應該是想挽留她。
可是她很清楚,她跟他之間夾雜着太多的不可能,他們要在一起,真的太艱難了。
嘆了口氣,夜晚歌走上樓。
正要掏出鑰匙開門,樓道里突然走出來一個人。
“歌兒!”
熟悉的聲音,如同靈魂深處的呼喚。
夜晚歌的身子猛的怔了怔,又怎麼會聽不出這聲音是誰?
只是她不敢相信,更多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僵硬在原地,很久才轉過身。
“閻!”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
那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到她面前,果然是東方閻。
只是他瘦了,幾天不見,他竟然瘦了一圈。
人也沒有以前精神了,鬍鬚沒有剃,臉色有些蒼白憔悴,眼睛裡滿是血絲。
看得出來他沒有休息好,應該幾夜沒有閤眼了。
“歌兒,你回來了,我終於等到你了!”見到夜晚歌,東方閻激動的摟緊了她。
夜晚歌仍由他抱着自己,也沒有掙扎,半響纔出聲道:“閻,你一直在這裡?”
“是啊,我要等你回來,我知道你肯定不捨得拋下我,一個人離開的。”東方閻鬆開她,握緊她的肩膀道。
看見他眼底執着的真情,夜晚歌扯了扯脣角,許多話壓在喉嚨裡,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先進來吧。”她打開門,邀請他進去。
東方閻跟着她進屋。
夜晚歌去她的臥室裡,拿了一件她新買的家居服。
“你去洗個澡吧。”
“好!”
東方閻聽話的接過衣服,進了浴室。
夜晚歌則下了廚房,親自給他下了碗麪條。
看到東方閻那疲倦憔悴的模樣,她的心裡忍不住心疼。
他在這裡,到底等了她多久?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東方閻洗完澡出來,整個人已經神清氣爽,又恢復了帥氣俊朗。
只是夜晚歌新買的女款家居服,穿在他身上實在有些小了,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我下樓給你重新買一件吧。”夜晚歌解下圍裙,將一碗熱騰騰的麪條端到他面前:“你先吃麪。”
“好!”見她親手給自己做了碗麪,東方閻立即露出驚喜的笑容,也顧不得自己穿的滑稽,奔到餐桌前就大口吃了起來。
夜晚歌換了身衣服,下樓去街邊的專賣店,給東方閻買了一套襯衣加西褲。
正準備回來的時候,接到帝御威打來的電話。
詢問了她現在在什麼位置後,他通知她明天晚上,要她陪他參加一場宴會。
夜晚歌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她若說不,帝御威肯定會派人馬上將她抓回去,重新囚禁起來,所以她只能答應。
放下電話,回到公寓中,東方閻已經將那碗麪條吃光了。
“好吃嗎?”夜晚歌不由的問。
“好吃,歌兒給我親手做的,什麼都好吃。”東方閻滿足的笑,已經恢復了精神的模樣。
夜晚歌眼神閃躲,不敢再跟他繼續說下去,忙拿出給他買的新衣服:“你去換吧。”
她去廚房裡收拾碗筷,不一會兒,東方閻就穿了一身乾淨白襯衫,黑色的褲子出來了。
英俊颯爽,正氣凜然,正是夜晚歌日夜牽掛的身影。
她忍住朝他懷裡飛奔過去的衝動,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
“閻,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東方閻眸光如熾地看着她:“如果你是想告訴我,要跟我分開,你就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閻,我跟你……我們不合適……”夜晚歌無奈的說。
“我們真心相愛,我愛着你,你也愛着我,我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合適?”東方閻不能理解的反問。
他能夠感覺到夜晚歌也是喜歡他的,既然如此,她爲什麼不能敞開心扉的接受他,跟他在一起呢?
“你就這麼確定我還愛着你嗎?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跟我身邊都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們了。”夜晚歌試圖跟他說清楚,儘管她也很喜歡這個男人,可是卻不得不跟他分開,有太多的理由,逼得她不得不離開他。
“這些我都知道,可不管怎麼變,我依然愛着你。”東方閻走過去,想要抱住她。
夜晚歌卻後退一步,掙扎開了:“但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東方閻身子一頓,心狠狠被撞擊了一下。
但是他依然保持着男人該有的沉穩。
“歌兒,你是故意這麼說騙我的嗎?你想讓我放棄你,所以就騙我說,你已經不再愛我了?”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不愛你了!”夜晚歌連忙辯解,擡起頭來懇求:“請你放過我好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東方閻的眼底明顯的閃過一絲痛苦。
他握緊雙拳,咬牙隱忍着:“歌兒,你確定你不是一時衝動嗎?”
“不是,我考慮了很久,我是有經過深思熟慮才作出這樣的決定。”
東方閻心底一抽,臉色更加失望,微風吹來,他的衣襬在微微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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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氣,握緊她的手道:“那好,你給我一個理由。”
他能夠感覺到她的愛,只是不明白,她明明喜歡他,爲什麼又要拒絕他?
“沒有理由,我還很年輕,我想去追求我自己的人生目標,暫時不想談感情的事情。”夜晚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冷漠。
“好!”東方閻竟然出奇的答應了,他的俊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雙手慢慢地放開了她的手。
“歌兒,我尊重你的決定。我會給你自由,讓你去追求你的目標,不過,我不會放棄你的。”
他雙眸熱情地直視着她,認真而慎重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歌兒,我會等你,一直等你。等你回來,等你需要一個男人結婚,等你漂泊累了,需要一個港灣停靠時,我依舊在這裡等你。”
“不要,閻,你不用等我!”夜晚歌急忙說道,他是不是誤會她的意思了。
東方閻卻用脣封住了她的嘴。
這個吻溫柔纏綿,飽含了他對她的真情與愛意,濃烈的讓她無法拒絕。
夜晚歌推不開他,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迴盪他之前的話,狠狠地撞擊着她的心臟,她的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握着,感動得想哭……
可是她不能,她必須裝作瀟灑的樣子,她不能讓他看到她憂傷的淚水。
既然要演戲,就要徹底地演完。
夜晚歌最終還是推開了東方閻,她背過身去,仰頭望向夜空,淚水默默地倒回眼眶。
“閻,你走吧,我累了。”
“那你早點休息。”東方閻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這才鬆開她,離開。
歌兒,我愛你!這一輩子也不會放開你的。我永遠不會讓你跟我說再見。
這一夜,夜晚歌失眠了。
感覺自己精疲力竭,心裡難以抑制的難受,原來真情真的會很傷人。
第二天醒來,她發現自己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想起帝御威昨晚的電話,今天她要陪他參加宴會的,夜晚歌趕緊起來洗漱。
衝進浴室裡洗了澡,對着鏡子吹乾了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不像昨晚哭過的樣子。
從衣櫥裡挑了一件低胸炫麗質美的晚禮服,化了一個清晰的淡妝,把長長的直髮拼成一卷辮子,捲成一支花,劉海旁留有幾絲柔發,看上去魅惑至極。
簡單的打扮了一下,夜晚歌就穿上水晶高跟鞋,提着小提包出門。
*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商業交流會,來的基本上都是達官貴人和政府階層的高管,今晚的酒宴是拿下今年市政建設項目很關鍵的一步。
帝國集團是這個項目最大最具實力的企業,帝御威當然要親自出席。
蕭雲崢、歐陽魅都陪在他身邊。
“龍天的人也來了。”蕭雲崢低聲說,目光落在對面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身上。
龍天一直是帝國集團最有力的競爭者,也是最強的勁敵。
帝御威點點頭,不甚在意:“沒關係,今晚只是商業交流,說白了,也沒什麼特殊的意義,只是給政府人員一個面子,不好得罪他們,否則想要拿下那些開發案就有難度了。在這樣的場合上,他們不敢耍什麼花招。”
歐陽魅笑了:“威,你不是說要帶夜晚歌來參加?你出席這種活動,從來不帶女伴,這次怎麼這麼不尋常,你在打什麼主意?”
帝御威舉着酒杯,優雅的喝了一口,垂眸:“我就是想讓她看看我的圈子,順便介紹她認識一些人。”
蕭雲崢笑:“大哥,你是很喜歡她吧,不然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帶她來,你就不怕她給你添麻煩。”
“就是咯,我看大哥這回是動真情了,以前討厭女人給他惹麻煩,現在就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令你丟臉的事。”歐陽魅哼聲。
帝御威看了他們一眼,竊笑:“作爲我的女人就應該出來見見世面。”
蕭雲崢跟歐陽魅互視一眼,都明白他的心思。
“咦,那位美女是誰?龍天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美女了?”歐陽魅眼尖的瞧見龍天集團那邊,出現了一個大美人。
美人穿着一襲公主般的天藍色裙子,緊緊束起來的腰,纖細得不盈一握,將胸部襯得極豐滿,白皙的雙手還戴着長長白色蕾絲手套,拖沓到地上的裙裙點綴着許多蝴蝶的裝飾。
她的美麗絕對讓任何女人爲之失色,那嬌嫩白皙的臉蛋,即使在耀眼的燈光之下依然沒有絲毫的瑕疵,晶瑩剔透一般。
“魅,你有所不知,這位美女可是龍老最受寵愛的小女兒,叫龍茗妃,人稱小龍女,剛從國外留學回來。”蕭雲崢早就調查清楚了。
龍老是全國政商界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也是龍天集團的創始人跟掌權人。
龍老有五個老婆,每個老婆的家勢都極盡顯赫,不論在哪個行內都佔盡蝥頭。
他的結髮妻子,便是開國元勳張進忠將軍的女兒,龍老有今天離不開這位大太太在背後操控的勢力,而大太太也是這麼多位太太中,唯一一位給龍老生下兒子的太太,因此大太太在龍家的地位也極爲受崇,不過其他太太的身份也不低,有的是在s市當着高官,有的是在商場大鶚,更有黑道老大的女兒。
而他第五個老婆,來頭更是不小,據說是某個小國的公主,不顧家裡反對,硬是要嫁給龍老。而這個“小龍女”,就是這位公主跟龍老所生的唯一的女兒。
龍老一直對她極其寵愛,視爲掌上明珠。
“快看,小龍女朝我們走來了!”歐陽魅突然叫道。
只見龍茗妃挽着一個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朝他們走來。
“帝總,幸會,沒有想到在這裡見到你。”燕尾服男子伸手,主動跟帝御威他們握手。
“陳總,你好。”帝御威眯眼,看了他一眼。
龍老如今年事已高,已經從龍天退了下來,而他唯一的兒子並沒有接手龍天,據說在幾年前已經下落不明,如今龍天的ceo就是這位陳琿陳總。
“帝總,給您介紹一下,龍天集團‘小龍女’,龍老的掌上明珠——龍茗妃,剛從美國華盛頓回來,這不剛下飛機纔沒多久就趕來了。聽說你威名遠揚,特地想認識一下。”陳總幫忙介紹道。
龍茗妃大膽的伸出白皙的手,端詳着帝御威:“你就是那個環球視野的十大美男之首的帝御威嗎,我在國外經常追蹤你的相關報道,很高興見到你,我叫龍茗妃,大家都叫我小龍女。”
帝御威幽深的黑眸落在她身上,淡淡打量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漫不經心的跟她握了下手。
“龍小姐!很漂亮!”
雖然是讚揚的話,可是他的眼光根本就沒有落在龍茗妃的身上,顯得很敷衍。
龍茗妃微微尷尬,俏麗的臉龐僵硬,心中更多的是失望。
而陳琿心中更多的是氣憤,帝御威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這麼不給龍小姐面子!簡直沒有把他們龍天集團放在眼底。
他彎腰對龍茗妃說:“小姐,我再帶你去認識幾位長輩。”
龍茗妃有些不捨的看向帝御威,帝御威仍舊沒有理會她,最後還是陳琿將她拉走的。
“威,你就算再不喜歡人家,也得給美女一個面子吧?何況這個小龍女長得真不錯哦,身材也特別的勁爆!”歐陽魅無奈的看着帝御威,不由的埋怨。
“是啊,大哥,怎麼說這個龍茗妃也是龍老的女兒,不比一般的女人。龍老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幾年前自從他兒子失蹤後,就只剩下龍茗妃是龍天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了,我看剛剛她對你的態度,似乎很有興趣。”蕭雲崢也在一旁說。
“二哥,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叫大哥,去追那個龍茗妃?”歐陽魅驚呼。
蕭雲崢點頭:“魅,你不覺得大哥跟龍小姐很配嗎?再說龍天集團跟帝國集團明爭暗鬥很多年了,若是可以聯姻,化敵爲友,豈不是可以強強聯手?反正大哥遲早也是要結婚的,娶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女人絕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蕭雲崢一本正經的說。
“可是,大哥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歐陽魅提醒。
“男人始終應該以事業爲重,尤其是像大哥這樣的男人,不可能被一兩個女人束縛住。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夜晚歌再好,也沒有娶龍茗妃對大哥來說有利用價值,畢竟夜家跟龍家的財富和勢力都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蕭雲崢臉上寫滿了認真。
帝御威搖着酒杯,並沒有表態。
對於他們這種以利益至上的名門貴族來說,婚姻就是維持利益的籌碼,沒有幸福之言。
女人最大的作用就是能滿足他的所有需求,不管是利益上還是身體上的,他只會選擇對自己最大利益化的方式。
所以妻子,不管愛不愛,只要有價值就好,反正他結婚後還可以養很多個情人。
曾經他就是這樣以爲的。
換作以前,他肯定會像蕭雲崢所說的那樣,去追求龍茗妃,和她結婚。
夜晚歌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可顯然跟龍茗妃結婚對他更有利。
但是今天他並沒有那麼做,甚至看都沒怎麼看龍茗妃一眼,就將她趕走了。
他的腦海裡滿是一個女人——夜晚歌。
他昨晚已經打電話通知她了,爲什麼到現在她還沒有出現?
難道她已經逃走了?
昨天他又控制不住的要了她,事後,考慮再三,帝御威還是決定放夜晚歌自由。
她這樣的女人,不是囚禁着她一輩子,她就會服軟的。
他已經爲了她做出讓步,希望她不要再讓自己失望。
夜晚歌到達宴會的時候,裡面的氣氛正熱鬧。
金碧輝煌的大廳,華麗的燈光照射在宴會現場,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輝。門外前來參加酒會的車輛鱗次櫛比,更是凸顯華貴氣息。
樂師們正陶醉在美妙的樂曲中,閉着眼睛體味那曼妙的旋律。
舞池中央擠滿了跳爵士舞的男男女女。
再看看豪華大桌上擺滿了各種不同特色的酒水,大大小小的酒杯擺放在水果沙拉的旁邊。
走進去卻沒有看到帝御威,夜晚歌隨手拿了一杯香檳,在人羣中尋覓他的身影。
卻沒想到又遇上了金巧巧。
金巧巧見到她很意外,同時也很不懷好意的擋住了夜晚歌的去路,冷着臉譏諷:“夜晚歌,你怎麼還有臉來參加宴會,你還嫌上次沒丟夠人嗎?”
“我來不來參加宴會是我的事,和你有關嗎?”夜晚歌心生不悅,每次見到金巧巧她都要針對自己,好像自己得罪了她似的。
“你今天是作爲帝少的女伴出席吧?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待會丟人顯眼。”金巧巧輕蔑的目光打量着她,語氣充滿諷刺和惡意,一點也不給夜晚歌面子,“剛剛我看到帝少正跟其他女人交流的很開心呢,而且那個女人好像是龍天集團歸國的千金,身份可比你高貴許多,你待會可不要輸的太慘啊!”
夜晚歌懶得理她:“金巧巧,你有那個閒情逸致每次針對我,倒不如動動你那豬腦子,好好想想怎麼在宴會上勾引一個成功人士,努力攀一個豪門把自己嫁出去,免得成天多管閒事,都快要成怨婦了。”
“你!”金巧巧氣惱,憤然怒瞪着她。
夜晚歌哼了聲,轉身往人羣中走去。
金巧巧眼裡閃過一絲歹意,毫不猶豫的伸出腳去,一下子踩着在夜晚歌的裙尾擺上。